第一百零六章 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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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晨，宁大不错吧？哥考大学那会儿，就想考入宁大，可惜实力不行，勉强进农大混日子，现在半死不活混在省城。”说话的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挺帅气，大大咧咧坐沙发扶手上，这是杨晨二姑的独子，郭涛。
郭涛毕业于宁西农业大学，现在就职省城一家不大不小的私企，打着白领的幌子，拿着三千出头的月薪，甚是苦闷。
三千块，在工资不高消费不低房价飞涨的省城西京，刚够自己消费，房子，车子，老婆，遥遥无期。
郭涛不敢想象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儿。
“啥叫半死不活，你这孩子想法太大，算上年终奖，一年五万出头，不比公务员的工资差，这年月咱宁西有多少大学生能找上你这么好的工作？”杨晨二姑抢先说话，不乐意儿子自我贬低的说辞。
她眼中儿子最优秀。
其余亲戚包括杨国栋两口子纷纷附和。
唯独杨晨大伯的儿子杨睿光顾着喝茶，没吱声眼底浮现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轻蔑。
与此同时，杨晨环顾众人，面露微笑，二表哥郭涛为人实在直爽，他俩关系一直不错，不像在新丰农业银行上班的大表哥，跟大伯一个样，势利自私自我，骨子里瞧不起大多数亲戚。
“二哥，咱还年轻嘛，以后的路长着呢，正好你也在省城，以后咱俩多走动，指不定干番大事业呢。”杨晨凝视二表哥郭涛，半开玩笑半认真嚷嚷，郭涛点头说好，然后与杨晨相视大笑。
显然郭涛将表弟的话当玩笑。
杨晨却笑的饶有深意，没人看透这个已经坐拥惊人资本的男人想什么。
“别好高骛远，都踏踏实实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可不能有。”杨晨的大表哥终于开口，小一辈儿里唯一成家立业的他，摆出长兄架势，貌似忠言逆耳，实则委婉表达你俩想干出番事业，痴心妄想。
杨晨一笑而过。
郭涛不置可否，低头啃手里的苹果。
大表哥一贯如此，他俩早已适应，都懒得多说。
将近中午饭点，杨晨建议大家出去吃，十几号人挤在家里，做饭太麻烦，杨国栋刘华两口子也这么想，一群人涌出屋子，到了楼下。
刘华被未来儿媳妇纳兰彤彤拉入她那辆只能坐两人的昂贵阿斯顿马丁跑车，杨国栋钻入牧马人副驾驶位。
外形粗犷的牧马人引来全家人的赞叹。
将近六十万的车，绝对算普通人眼中的豪车，而当杨家亲戚们得知纳兰彤彤的座驾近三百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杨晨二姑一家三口坐进牧马人。
大伯一家，算上满岁的孙子，五口人挤进大表哥春节前买的别克凯越，他们望着车窗外的两辆豪车，神色复杂。
杨晨大伯皱眉道：“小晨这孩子叫人看不透。”
“不就傍个省城小富婆，两人能不能走一块都是问题，有啥叫人看不透的。”杨晨大表哥满脸不屑道，春节前凑十来万买了车，本以为能在亲戚们面前炫耀显摆，结果被杨晨抢了风头，自诩杨家小一辈儿佼佼者的他满心愤懑。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杨晨大表哥坚信自己笑到最后。
三辆车先后驶离小区，在杨晨引导下，直奔新丰市内最豪华的饭店，新丰国际大饭店，曾经的新丰政府招待宾馆。
刚才杨国栋坐车内享受路人频频回眸的快感，此刻又被饭店迎宾小姐热情接待，暗暗感叹做有钱人真好。
之前杨国栋从未想过此生能以贵客的身份，走入新丰当地达官贵人云集的场所，杨晨见辛苦大半辈子的父亲显露拘谨，微微心酸，发誓：爸，妈，总有一天你们可以挺直腰杆面对任何人，去任何地方。
仅剩的豪华包房被杨晨占据。
杨家众人涌入包房，啧啧赞叹这儿的奢华，连杨晨那自认见过世面的大伯也暗暗心惊，这顿饭吃下来少说三五千。
“菜随便点，大过年的，咱一大家子得吃好喝好。”杨晨把服务员递给他的菜单推给长辈们，起身去卫生间。
纳兰彤彤也内急，跟了出去，拽着杨晨，满怀歉意道：“老公，你去我爸公司帮忙的事儿，被我妈搞砸了。”
杨晨洒脱一笑，搂着小妮子，说没啥。
至始至终，他非常清楚，自己从未入未来丈母娘的法眼，不让他进入宏海集团，人之常情，他毫无怨念。
老丈人的坎儿好过。
丈母娘的这道坎儿难过。
好在他有大把时间证明自己，不会为突然的变故心烦意乱。
就在杨晨上卫生间的工夫，几个牛逼哄哄的男人闯入杨家人所在包房，其中一人叼着烟冲着诚惶诚恐跟进来的值班经理嚷嚷：“他们菜还没点，让他们坐大厅，把这个包房给我们腾出来。”
值班经理快哭了。
已经有客人坐下，怎么能赶出去。
可他不敢顶撞对方，这几人是新丰当地一位大哥的跟班，那位大哥要坐这包房，他又能如何呢，他一脸为难地瞧向杨家众人。
“我们先来的怎么能让给你？”杨晨大伯面沉似水道，好歹混了一辈子机关的老科员，哪受得了这气。
“老东西，你想死？我们豹子哥想坐这儿，市领导也得给个面子。”叼着烟的嚣张男人遥指杨晨大伯，飞扬跋扈。
豹子哥……土生土长的新丰人几乎全知道，杨晨大伯顿时蔫儿了，杨晨大表哥本想替父亲帮腔，一听豹子哥仨字吓得小脸煞白，再不敢多瞧对方。
“要么咱换个地方，坐大厅还热闹，更有气氛。”杨国栋笑呵呵环顾亲戚们，这么些年他始终秉承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处世原则。
即使被小觑、被嘲笑、被欺凌，也绝不惹是生非。
不是说杨国栋胸怀多么宽广，这往往是小人物无奈的选择。
黑豹，朱家扶持起来的走狗，如今也是道上屈指可数的大哥，在座的杨家人谁敢惹，纷纷赞同杨国栋，要离开。
杵在包房门口的几个男人得意洋洋。
“这个包房我们不会腾出来，还有，我们杨家人不是黑豹那废物能欺负的，一会儿叫他过来自罚三杯白酒道歉。”冷漠而高傲的声音传入包房，三个气势汹汹的男人以为听错，面面相觑。
是杨晨。
杨家众人听的清楚明白。
杨晨大伯皱眉，似乎怪杨晨不知天高地厚。
杨晨大表哥吃惊之余很是害怕，怕被无知的表弟连累。
二表哥郭涛挺佩服表弟的魄力，朝杨晨竖起大拇指，吓得杨晨二姑面无人色，连忙把她儿子的手拽到桌下。
“爸，妈，大伯，大姑，二姑，都坐下，没事，你们点菜。”杨晨笑着安抚杨家众人，除了纳兰彤彤无所畏惧，其余人包括杨国栋夫妇在内，都如坐针毡，大过年的，谁愿招惹是非。
何况对方凶名昭著。
是小老百姓心目中无比强大的存在。
“小子，挺横的，你谁呀？”叼着烟的汉子阴阳怪气问杨晨，显然想探杨子的底，杨晨尚未回答，这厮身边一人忙附耳低语。
杨晨。
昔日九中一哥。
石头的发小，铁哥们。
前些日子为父母出气，只身回新丰重伤十余人。
别说他们的豹子哥，连新丰首屈一指的顶尖牛人朱三束手无策。
一连串信息交织，产生惊人的效果，三个汉子再不敢多说，灰溜溜逃离包房，搞得杨家众人茫茫然。
杨晨大伯和大表哥难以置信，凝视杨晨许久，看不出所以然，值班经理忙过来给杨家人道歉，吓走黑豹的马仔，这一家人同样是他得罪不起的，杨晨见一家人心不在焉轮流翻着菜谱，却点不出一个菜，只好叫小妮子代劳。
“小晨在部队那五年没白呆，刚才贼有气势。”郭涛发自肺腑赞叹，以为表弟凭那股子强大气场吓走黑豹的马仔。
杨晨微笑回应。
郭涛哪晓得这个表弟的生猛，不只他不晓得，几乎所有杨家人都不晓得，所以美酒佳肴上桌，众人仍食不甘味，提心吊胆，杨晨无奈，一个劲儿活跃气氛，收效甚微，当包房门突然被推开的时候，杨晨大伯、大表哥、大姑、二姑，紧张兮兮抬眼。
“豹子哥就这儿。”刚才几人去而复返不说还多了几人，处于核心位置的是个满脸横丝肉的光头汉子，着装入时，尖头皮鞋窄脚裤，上身穿名贵的水貂皮外套，彪悍而富贵，气场强大。
这一刻，杨家亲戚们的心提到嗓子眼。
他们怕什么来什么，黑豹真的来了，谁不害怕？
然而接下来一幕令他们大跌眼镜，黑豹竟然冲着始终没正眼瞧他的杨晨道：“杨少，下边人不懂事，多有得罪，我代他们道歉，来杨少这儿自罚三杯。”
杨少……黑豹刻意抬高杨晨的叫法。
令朱老大束手无策的人，他黑豹叫声杨少，也不觉得多跌份儿，而这带给杨家人的震撼，绝非言语能够形容。
杨晨大表哥惊呆。
郭涛也是一脸的呆滞。
其余人则是久久凝视杨晨，凝视这个他们看着长大，又越来越看不透的晚辈，一个个内心波澜起伏。
杨国栋刘华也默默凝望儿子，欣慰多过惊诧。
杨晨终于正眼瞧放低身段的黑豹，点头笑了笑，吩咐服务员再开瓶五粮液拿三个大高脚杯，等服务员战战兢兢送上酒和酒杯，他直接拿起酒，平均分倒入三个高脚杯中，正好是一瓶酒。
“干了这三杯，今天这事翻篇。”杨晨笑呵呵看向黑豹，黑豹凝眉，身边马仔蠢蠢欲动，怒视杨晨。
“好，我干！”
黑豹皮笑肉不笑走到桌边，在马仔、服务员以及杨家众人的诧异目光注视下，一口气连干三杯，然后说声告辞，转身离开，的确有股子江湖草莽的豪迈，不过这厮出了包房脸色立变，丢下惊慌失措的跟班们，捂着胃，直奔卫生间。
包房内，鸦雀无声。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姑姑大爷老爸老妈们，别愣着，动筷子，菜凉不好吃了，今儿这顿饭被人打扰没尽兴，明儿元宵节，中午咱们一家人继续在这儿吃。”杨晨起身给长辈们夹菜，缓和气氛。
杨国栋刘华点头说好。
其余人虽跟着点头，但仍然沉浸在杨晨带给他们的巨大震撼中。
“小晨，宁大不错吧？哥考大学那会儿，就想考入宁大，可惜实力不行，勉强进农大混日子，现在半死不活混在省城。”说话的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挺帅气，大大咧咧坐沙发扶手上，这是杨晨二姑的独子，郭涛。
郭涛毕业于宁西农业大学，现在就职省城一家不大不小的私企，打着白领的幌子，拿着三千出头的月薪，甚是苦闷。
三千块，在工资不高消费不低房价飞涨的省城西京，刚够自己消费，房子，车子，老婆，遥遥无期。
郭涛不敢想象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儿。
“啥叫半死不活，你这孩子想法太大，算上年终奖，一年五万出头，不比公务员的工资差，这年月咱宁西有多少大学生能找上你这么好的工作？”杨晨二姑抢先说话，不乐意儿子自我贬低的说辞。
她眼中儿子最优秀。
其余亲戚包括杨国栋两口子纷纷附和。
唯独杨晨大伯的儿子杨睿光顾着喝茶，没吱声眼底浮现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轻蔑。
与此同时，杨晨环顾众人，面露微笑，二表哥郭涛为人实在直爽，他俩关系一直不错，不像在新丰农业银行上班的大表哥，跟大伯一个样，势利自私自我，骨子里瞧不起大多数亲戚。
“二哥，咱还年轻嘛，以后的路长着呢，正好你也在省城，以后咱俩多走动，指不定干番大事业呢。”杨晨凝视二表哥郭涛，半开玩笑半认真嚷嚷，郭涛点头说好，然后与杨晨相视大笑。
显然郭涛将表弟的话当玩笑。
杨晨却笑的饶有深意，没人看透这个已经坐拥惊人资本的男人想什么。
“别好高骛远，都踏踏实实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可不能有。”杨晨的大表哥终于开口，小一辈儿里唯一成家立业的他，摆出长兄架势，貌似忠言逆耳，实则委婉表达你俩想干出番事业，痴心妄想。
杨晨一笑而过。
郭涛不置可否，低头啃手里的苹果。
大表哥一贯如此，他俩早已适应，都懒得多说。
将近中午饭点，杨晨建议大家出去吃，十几号人挤在家里，做饭太麻烦，杨国栋刘华两口子也这么想，一群人涌出屋子，到了楼下。
刘华被未来儿媳妇纳兰彤彤拉入她那辆只能坐两人的昂贵阿斯顿马丁跑车，杨国栋钻入牧马人副驾驶位。
外形粗犷的牧马人引来全家人的赞叹。
将近六十万的车，绝对算普通人眼中的豪车，而当杨家亲戚们得知纳兰彤彤的座驾近三百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杨晨二姑一家三口坐进牧马人。
大伯一家，算上满岁的孙子，五口人挤进大表哥春节前买的别克凯越，他们望着车窗外的两辆豪车，神色复杂。
杨晨大伯皱眉道：“小晨这孩子叫人看不透。”
“不就傍个省城小富婆，两人能不能走一块都是问题，有啥叫人看不透的。”杨晨大表哥满脸不屑道，春节前凑十来万买了车，本以为能在亲戚们面前炫耀显摆，结果被杨晨抢了风头，自诩杨家小一辈儿佼佼者的他满心愤懑。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杨晨大表哥坚信自己笑到最后。
三辆车先后驶离小区，在杨晨引导下，直奔新丰市内最豪华的饭店，新丰国际大饭店，曾经的新丰政府招待宾馆。
刚才杨国栋坐车内享受路人频频回眸的快感，此刻又被饭店迎宾小姐热情接待，暗暗感叹做有钱人真好。
之前杨国栋从未想过此生能以贵客的身份，走入新丰当地达官贵人云集的场所，杨晨见辛苦大半辈子的父亲显露拘谨，微微心酸，发誓：爸，妈，总有一天你们可以挺直腰杆面对任何人，去任何地方。
仅剩的豪华包房被杨晨占据。
杨家众人涌入包房，啧啧赞叹这儿的奢华，连杨晨那自认见过世面的大伯也暗暗心惊，这顿饭吃下来少说三五千。
“菜随便点，大过年的，咱一大家子得吃好喝好。”杨晨把服务员递给他的菜单推给长辈们，起身去卫生间。
纳兰彤彤也内急，跟了出去，拽着杨晨，满怀歉意道：“老公，你去我爸公司帮忙的事儿，被我妈搞砸了。”
杨晨洒脱一笑，搂着小妮子，说没啥。
至始至终，他非常清楚，自己从未入未来丈母娘的法眼，不让他进入宏海集团，人之常情，他毫无怨念。
老丈人的坎儿好过。
丈母娘的这道坎儿难过。
好在他有大把时间证明自己，不会为突然的变故心烦意乱。
就在杨晨上卫生间的工夫，几个牛逼哄哄的男人闯入杨家人所在包房，其中一人叼着烟冲着诚惶诚恐跟进来的值班经理嚷嚷：“他们菜还没点，让他们坐大厅，把这个包房给我们腾出来。”
值班经理快哭了。
已经有客人坐下，怎么能赶出去。
可他不敢顶撞对方，这几人是新丰当地一位大哥的跟班，那位大哥要坐这包房，他又能如何呢，他一脸为难地瞧向杨家众人。
“我们先来的怎么能让给你？”杨晨大伯面沉似水道，好歹混了一辈子机关的老科员，哪受得了这气。
“老东西，你想死？我们豹子哥想坐这儿，市领导也得给个面子。”叼着烟的嚣张男人遥指杨晨大伯，飞扬跋扈。
豹子哥……土生土长的新丰人几乎全知道，杨晨大伯顿时蔫儿了，杨晨大表哥本想替父亲帮腔，一听豹子哥仨字吓得小脸煞白，再不敢多瞧对方。
“要么咱换个地方，坐大厅还热闹，更有气氛。”杨国栋笑呵呵环顾亲戚们，这么些年他始终秉承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处世原则。
即使被小觑、被嘲笑、被欺凌，也绝不惹是生非。
不是说杨国栋胸怀多么宽广，这往往是小人物无奈的选择。
黑豹，朱家扶持起来的走狗，如今也是道上屈指可数的大哥，在座的杨家人谁敢惹，纷纷赞同杨国栋，要离开。
杵在包房门口的几个男人得意洋洋。
“这个包房我们不会腾出来，还有，我们杨家人不是黑豹那废物能欺负的，一会儿叫他过来自罚三杯白酒道歉。”冷漠而高傲的声音传入包房，三个气势汹汹的男人以为听错，面面相觑。
是杨晨。
杨家众人听的清楚明白。
杨晨大伯皱眉，似乎怪杨晨不知天高地厚。
杨晨大表哥吃惊之余很是害怕，怕被无知的表弟连累。
二表哥郭涛挺佩服表弟的魄力，朝杨晨竖起大拇指，吓得杨晨二姑面无人色，连忙把她儿子的手拽到桌下。
“爸，妈，大伯，大姑，二姑，都坐下，没事，你们点菜。”杨晨笑着安抚杨家众人，除了纳兰彤彤无所畏惧，其余人包括杨国栋夫妇在内，都如坐针毡，大过年的，谁愿招惹是非。
何况对方凶名昭著。
是小老百姓心目中无比强大的存在。
“小子，挺横的，你谁呀？”叼着烟的汉子阴阳怪气问杨晨，显然想探杨子的底，杨晨尚未回答，这厮身边一人忙附耳低语。
杨晨。
昔日九中一哥。
石头的发小，铁哥们。
前些日子为父母出气，只身回新丰重伤十余人。
别说他们的豹子哥，连新丰首屈一指的顶尖牛人朱三束手无策。
一连串信息交织，产生惊人的效果，三个汉子再不敢多说，灰溜溜逃离包房，搞得杨家众人茫茫然。
杨晨大伯和大表哥难以置信，凝视杨晨许久，看不出所以然，值班经理忙过来给杨家人道歉，吓走黑豹的马仔，这一家人同样是他得罪不起的，杨晨见一家人心不在焉轮流翻着菜谱，却点不出一个菜，只好叫小妮子代劳。
“小晨在部队那五年没白呆，刚才贼有气势。”郭涛发自肺腑赞叹，以为表弟凭那股子强大气场吓走黑豹的马仔。
杨晨微笑回应。
郭涛哪晓得这个表弟的生猛，不只他不晓得，几乎所有杨家人都不晓得，所以美酒佳肴上桌，众人仍食不甘味，提心吊胆，杨晨无奈，一个劲儿活跃气氛，收效甚微，当包房门突然被推开的时候，杨晨大伯、大表哥、大姑、二姑，紧张兮兮抬眼。
“豹子哥就这儿。”刚才几人去而复返不说还多了几人，处于核心位置的是个满脸横丝肉的光头汉子，着装入时，尖头皮鞋窄脚裤，上身穿名贵的水貂皮外套，彪悍而富贵，气场强大。
这一刻，杨家亲戚们的心提到嗓子眼。
他们怕什么来什么，黑豹真的来了，谁不害怕？
然而接下来一幕令他们大跌眼镜，黑豹竟然冲着始终没正眼瞧他的杨晨道：“杨少，下边人不懂事，多有得罪，我代他们道歉，来杨少这儿自罚三杯。”
杨少……黑豹刻意抬高杨晨的叫法。
令朱老大束手无策的人，他黑豹叫声杨少，也不觉得多跌份儿，而这带给杨家人的震撼，绝非言语能够形容。
杨晨大表哥惊呆。
郭涛也是一脸的呆滞。
其余人则是久久凝视杨晨，凝视这个他们看着长大，又越来越看不透的晚辈，一个个内心波澜起伏。
杨国栋刘华也默默凝望儿子，欣慰多过惊诧。
杨晨终于正眼瞧放低身段的黑豹，点头笑了笑，吩咐服务员再开瓶五粮液拿三个大高脚杯，等服务员战战兢兢送上酒和酒杯，他直接拿起酒，平均分倒入三个高脚杯中，正好是一瓶酒。
“干了这三杯，今天这事翻篇。”杨晨笑呵呵看向黑豹，黑豹凝眉，身边马仔蠢蠢欲动，怒视杨晨。
“好，我干！”
黑豹皮笑肉不笑走到桌边，在马仔、服务员以及杨家众人的诧异目光注视下，一口气连干三杯，然后说声告辞，转身离开，的确有股子江湖草莽的豪迈，不过这厮出了包房脸色立变，丢下惊慌失措的跟班们，捂着胃，直奔卫生间。
包房内，鸦雀无声。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姑姑大爷老爸老妈们，别愣着，动筷子，菜凉不好吃了，今儿这顿饭被人打扰没尽兴，明儿元宵节，中午咱们一家人继续在这儿吃。”杨晨起身给长辈们夹菜，缓和气氛。
杨国栋刘华点头说好。
其余人虽跟着点头，但仍然沉浸在杨晨带给他们的巨大震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