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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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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几个字,几乎变成一字一顿的节奏。

    芙茗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决不能利用杨平的感情,而害了杨平!

    她硬气心肠,道:“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送你。”杨平心中一痛,但还是说道。

    芙茗继续往她先前看好的方向走,脚下就有些踉跄。

    杨平抱起了芙茗,转了个方向,往主卧室走去。

    芙茗吃了一惊:“杨平……你别,别这样。”

    “你放心。”杨平只说了这三个字,却成功的让啊芙茗闭了嘴。

    他把芙茗放到主卧室的大床上,替她脱掉鞋子,拉过被子来盖好,就这么站在床头,默默的看着她。

    芙茗微闭着眼睛,胸口的起伏泄露了她并没有立刻睡着。

    杨平俯下身在她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我走了。”

    “嗯。”芙茗从鼻孔中发出这个音节,一个字也不再多说。

    杨平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出门。

    听到门响的声音,芙茗这才睁开眼睛。

    她知道,如果刚才她出言挽留的话,杨平肯定会留下。甚至,她刚刚表现出一丝的踌躇,犹豫,他都有可能留下。

    可是,她不能那么做。她不想害了杨平,她也不想失去杨平这个朋友。

    因此,她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此时此刻,只有那句“恨不相逢未嫁时”在她的心底来回翻滚,虽然不能完全表达她现在的处境,但也相去不远。

    杨平替芙茗关上房门,随即便倚在了门上,好像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似的。

    他终究还是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

    杨平苦笑,刚刚,如果他装傻硬要留下来的话,她……是不是也不会真得拒绝呢?

    如果换一个人,应该就得逞了吧?

    他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踱步,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杨平忽然有点后悔。

    他在芙茗的房间外徘徊着,超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无疑是非常奢侈而豪华的,但杨平的目光却从来没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他一直看着那扇门。那扇阻挡了两人距离的门。

    两种声音激烈的在他脑海中纠缠,门又没锁,是冲进去,拥着她入眠,还是黯然离开,尊重她的选择?

    他几次抬起手握住了门的把手,又无力的放下。

    面对芙茗,他终究硬不下心肠。他愿意等,等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酒吧门前,严正义静静的伫立在那里,良久都没有说话。

    他的那些刚刚与人激烈搏斗过的心腹,此时也安静的站着,即使有伤在身,也依然如一杆杆标枪,偌大的空地上,安静异常。

    那个晚上,酒吧的生意突然坏了很多。

    即使有路过想进去坐一坐,喝一杯的人,也被酒吧门前的场面吓回去。

    而跟踪芙茗的保镖更是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直到严正义招手叫他,这才惴惴不安的走上前去。

    严正义并没有问他话或者训斥他,而是转身对所有人道:“今天各位都辛苦了,我请大家喝酒。”

    说着,当先走进了酒吧。

    三四十人跟在他身后蜂拥而入。酒吧里立刻热闹起来。

    而酒吧里原来的客人中,胆子小的,立刻找借口开溜;胆子大的,也尽量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

    “大家随便点,今晚都算我的。”

    严正义说完这句话,才在一张酒桌前坐定,保镖就低着头站在他身边,仿佛犯了天大的罪过似的。

    严正义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也坐吧。”

    保镖这才拉开椅子坐下,却仍保持着高度集中的精神。

    严正义拿起杯子缓缓啜了一口酒,道:“你做得对,今天这事不怪你。”

    保镖长出了一口气,神情有所缓和。但他知道严正义肯定还有话说,于是并没有完全放松,而是继续保持着那份专注听下文。

    严正义暗暗点头,他的手下,还是了解他的做事风格的。

    “不能因为我自己的私事,而赔上众位兄弟的身家性命。”

    保镖这才把心彻底放回肚子里。

    “好了,你现在从头告诉我,把最近你所知道的,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

    这倒是不难,他们几个人轮流跟踪芙茗,对于孟家的事情也时有交流,他也防备着严正义会问,于是综合了一下,就把孟家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个**不离十。

    严正义安静的听着,缓缓点了点头。

    “你现在就派人就查一下,今天杨平把她带到哪里去了。”他淡淡地吩咐着,然后凑近保镖的耳边,小声地又说了一句什么。

    保镖神色诧异,但还是听命而去。

    孟家。

    晚饭的时候,芙茗就没有出现,孟夫人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太当一回事。芙茗跟她说下午要去谢家,也许,谢晚晴留她吃晚饭了。

    但一直到了晚上十点,芙茗依然没有回来。

    孟夫人有点坐不住了,除非是去参加什么重大的社交场合,否则,芙茗基本都是在晚饭前回来的。

    嫁给孟啸楠一年多,她都表现良好,不管什么事,回来都会先到这边来跟她说一声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孟夫人起身往孟啸楠的住处而去。

    孟畅丰坐在一旁看杂志,见到妻子整个晚上都神色不定的,暗自摇摇头。既然还是紧张整个儿媳妇的,为什么平时还要垮着一副脸呢?

    孩子么,早晚都会有的。又何必急在一时?

    欣然已经结婚,现在眼看又要生子,他也算对得起她的母亲了。因此,孟畅丰现在大部分精力还是放在了家里,放在了妻子儿子身上。

    他对芙茗的态度从不满到好感,然后就没有变过。对于妻子最近的态度,他觉得着实有点过了。

    怀孕这种事哪能说得准?早一点晚一点都是有可能的。

    当初,他们不也是结婚好几年才有的孟啸楠吗?叹了一口气,孟畅丰继续心不在焉地看他的杂志。

    说起来,芙茗是很少这么晚回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孟啸楠的住处整栋楼都没有什么灯光,这个时间段,佣人早已经收工,而孟啸楠夫妻两人却又都不在。

    平时芙茗在的时候,喜欢把客厅的小灯开着,然后开着书房的大灯,忙她的私事。

    孟夫人进门,开灯,在客厅了转了一圈后去了楼上孟啸楠跟芙茗的卧室,其实在外面看到里面没亮灯的时候她就知道芙茗肯定是没回来,但她还是想亲自进来看一眼。

    卧室,没人。书房,也没人。

    孟夫人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又具体说不上来。她摸出电话,拨通了芙茗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起来,孟夫人在书房转了一圈,回身要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芙茗的书桌上那一叠文件。

    离婚协议书!

    最上面几个字映入眼帘的时候,孟夫人的手就是一抖。她重重的坐在芙茗平时的座位上,迅速的翻了一下。

    三份,每一份都已经签好了名字。

    孟夫人苦笑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她最近给芙茗的压力很大,但没想到会起到这种相反的效果。

    她重新拿起桌上的电话,这次打给了孟啸楠。

    长时间的音乐声,却始终无人接听。

    今天一个个都是怎么了?全都要跟她作对不成?

    不过还好,就在她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那边还是有人按下了接听键。

    入耳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Aunt,我是念薇,您有什么事?”

    孟夫人怒上心头,要不是这个女人,芙茗大概还不会绝望吧?她当然没什么好脾气,厉声喝道:“啸楠呢?让他听电话!”

    沈念薇被孟夫人的语气吓到,她见到孟夫人的次数不多,但印象中她都是很温和的,包括那天孟啸楠带她回孟家的时候。

    “他……他在洗澡……”沈念薇的声音就有些断断续续的。

    “让他赶紧出来!”孟夫人这次彻底生了儿子的气。

    “妈,怎么,有事?”

    孟啸楠对于孟夫人在这个时候来电话很是意外,因此他在听到沈念薇喊他之后迅速的就裹了个浴巾出来了。

    电话那头是孟夫人低沉而略带伤感的声音:“芙茗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孟啸楠一头雾水。

    “你说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孟夫人没好气道。

    “我马上回来。”

    孟啸楠挂了电话,匆匆跟沈念薇说了一声,就穿衣服离开了酒店。留下沈念薇在酒店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思索着孟啸楠那句话的意思。

    走了?谁走了?值得孟夫人专门打电话来通知孟啸楠?

    她自从去年在美国认识孟啸楠,好不容易凭借他的势力才让事业有了些成色,现在眼看着怀了孕,马上就修成正果,她不想发生任何意外。

    从洛杉矶与他初始,到后来在台北引诱得他步步紧逼,再到她成功怀孕,这其中的点点滴滴,阴差阳错,哪一步不是她费尽了脑细胞才成功的?

    因此,她决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通过在孟啸楠办公室和在孟家对他妻子的观察,不过是个遇到事只会忍气吞声的包子罢了,怎么跟自己比?

    她有信心,在她孩子出生之前彻底取而代之。

    沈念薇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心里不踏实,看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便打电话给私家侦探社,约他们出来。

    对方是她合作了多次的,以前她没少找他们调查孟啸楠的行踪。

    因此在对方电话说到了的时候,沈念薇也没多想,便换了衣服往酒店附属的茶座而去。她现在怀孕,还是少喝酒为好。

    但等电梯停下打开门的时候,沈念薇发现里面站了四个深色衬衣,纯黑西装的彪形大汉,她就犹豫了一秒钟。

    这四人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暴虐气息,明显不是什么善类。

    沈念薇就想去等另一班。

    但她还没来得及抽身,就被电梯里的人伸手拉了进去,随即便捂上了她的嘴。

    她瞳孔猛地扩大,惊恐之情溢于言表。挣扎了一下,但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四个大男人?尤其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对方又明显是惯于近身厮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