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天机子之玄澈 > 第十七章 药师琉璃光本愿经

第十七章 药师琉璃光本愿经

推荐阅读:弃宇宙剑来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越罗看见眼前的东西,吃了一惊,随即猛的站起来,走过来抓住她的肩膀问道“这块锦帕你从哪里拿到的?”还未等她回答,他又猛的将她向后一推“你好可恶,你明知道我找它找的好苦,你为什么不给我看见?你现在还想拿它质问我么?我告诉你,不用你来问,我越罗,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你,我心里从来没有过你的位置,你只是我的妾,我的武器,你莫要把自己放错了位置。”

    玄澈摔倒在地,看着他因为激动而泛红的眼睛,心里暗自揣测,看来自己是找对了东西了的。只一块锦帕便惹的他情绪如此激动,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玄澈抬起头,正对着他因激动和伤悲而泛红的眼,缓缓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晓寒深处,春波碧草,相对浴红衣!”(借用一下金庸先生的词了。)她看见他的身形,明显一顿,他望着她,喃喃道“你刚才念的什么?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他只念了两句,泪夺眶而出。

    玄澈从胡姬哪里只能知道这锦帕是他的旧情人送他的,只知道他的旧情人,名为,琉璃。她记得《药师琉璃光本愿经》中写道: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

    可是此时从越罗的眼神中,他亦看见了那女子的身形。一身碧色衣衫,五官小巧,浑身透露着一股怯生生的感觉,其实论相貌,她比胡姬差的远,只是男人,大多喜欢这样小鸟依人的女子吧,楚楚可怜,盈盈一握。

    玄澈看这越罗有些失控的神色,轻声念起了《药师琉璃广本愿经》,“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游化诸国,至广严城,住乐音树下。与大比丘众八千人俱,菩萨摩诃萨三万六千,及国王、大臣,婆罗门、居士,天龙八部,人非人等,无量大众,恭敬围绕,而为说法。尔时、曼殊室利法王子,承佛威神,从座而起,偏袒一肩,右膝著地,向薄伽梵,曲躬合掌。白言:‘世尊!惟愿演说如是相类诸佛名号,及本大愿殊胜功德,令诸闻者业障销除,为欲利乐像法转时诸有情故’。尔时、世尊赞曼殊室利童子言:‘善哉!善哉!曼殊室利!汝以大悲,劝请我说诸佛名号,本愿功德,为拔业障所缠有情,利益安乐像法转时诸有情故。汝今谛听!极善思惟!当为汝说’。曼殊室利言:‘唯然,愿说!我等乐闻!’佛告曼殊师利:‘东方去此,过十殑伽沙等佛土,有世界名净琉璃,佛号药师琉璃光如来、应、正等觉,明行圆满、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薄伽梵。’‘曼殊室利!彼世尊药师琉璃光如来本行菩萨道时,发十二大愿,令诸有情,所求皆得’。

    ‘第一大愿:愿我来世,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尽无边世界,以三十二大丈夫相,八十随形庄严其身;令一切有情如我无异’。

    ‘第二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第三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以无量无边智慧方便,令诸有情皆得无尽所受用物,莫令众生,有所乏少’。

    ‘第四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行邪道者,悉令安住菩提道中;若行声闻独觉乘者,皆以大乘而安立’。

    ‘第五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无量无边有情,于我法中修行梵行,一切皆令得不缺戒、具三聚戒;设有毁犯,闻我名已还得清净,不堕恶趣!’

    ‘第六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其身下劣,诸根不具,丑陋、顽愚、盲、聋、喑、哑、挛躄、背偻、白癞、颠狂、种种病苦;闻我名已,一切皆得端正黠慧,诸根完具,无诸疾苦’。

    ‘第七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众病逼切,无救无归,无医无药,无亲无家,贫穷多苦;我之名号一经其耳,众病悉除,身心安乐,家属资具悉皆丰足,乃至证得无上菩提’。

    ‘第八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女人为女百恶之所逼恼,极生厌离,愿舍女身;闻我名已,一切皆得转女成男,具丈夫相,乃至证得无上菩提’。

    ‘第九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令诸有情出魔罥网,解脱一切外道缠缚;若堕种种恶见稠林,皆当引摄置于正见,渐令修习诸菩萨行,速证无上正等菩提!

    ‘第十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王法所加,缚录鞭挞,系闭牢狱,或当刑戮,及余无量灾难凌辱,悲愁煎逼,身心受苦;若闻我名,以我福德威神力故,皆得解脱一切忧苦!’

    ‘第十一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所恼,为求食故造诸恶业;得闻我名,专念受持,我当先以上妙饮食饱足其身,后以法味毕竟安乐而建立之’。

    ‘第十二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贫无衣服,蚊虻寒热,昼夜逼恼;若闻我名,专念受持,如其所好即得种种上妙衣服,亦得一切宝庄严具,华鬘、涂香,鼓乐众伎,随心所玩,皆令满足’。

    ‘曼殊室利!是为彼世尊药师琉璃光如来、应、正等觉行菩萨道时,所发十二微妙上愿’。

    ‘复次、曼殊室利!彼世尊药师琉璃光如来行菩萨道时,所发大愿,及彼佛土功德庄严,我若一劫、若一劫余,说不能尽。然彼佛土,一向清净,无有女人,亦无恶趣,及苦音声;琉璃为地,金绳界道,城、阙、宫、阁,轩、窗、罗网,皆七宝成;亦如西方极乐世界,功德庄严,等无差别。于其国中,有二菩萨摩诃萨:一名日光遍照,二名月光遍照。是彼无量无数菩萨众之上首,次补佛处,悉能持彼世尊药师琉璃光如来正法宝藏。是故曼殊室利!诸有信心善男子、善女人,应当愿生彼佛世界’。”她看着失去神智的越罗,嘴角划过了一丝浅笑。只不过提一下她的名字,念几句词,他便如此激动,看来他所谋划之事,多半与这叫琉璃的女子有关了。所以方才她念这经文时,一边暗自对着他用了摄魂之术,他情绪失控,戒备心下降,果然中计。

    其实这摄魂之术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甚至一个眼神就可以摄了他人的魂魄,只是摄魂之后被摄魂者多半会有点精神恍惚,若是遇上懂这门术法之人,那可以可就暴露了。所以她一边念经一边扰乱他的心智,这样才可万无一失。

    玄澈缓步上前,又查看了一下,确认他已被摄魂术所控制,才缓缓进入他的神识。他的记忆正处于五百年前,他遇见那个女子的时候。

    那时,她没有名字,只是一个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中的冰山地狱的一个无名小鬼。这冰山地狱,凡谋害亲夫,与人通奸,恶意堕胎的恶妇,死后打入冰山地狱。令其脱光衣服,裸体上冰山。另外还有赌博成性,不孝敬父母,不仁不义之人,令其裸体上冰山。她身为女子入了这冰山地狱的,定然是不守妇道或者不仁不义之人。那时他还不是转轮王,他的父亲还未离任,但是已经准备让他接任这个位置了,所以带他来看看这十八层地狱。他自小在地狱之中长大,所接触的除了父亲便是各种各样的鬼,鬼侍,阴差,好鬼,恶鬼。所以对这十八层地狱倒也司空见惯。他见了这冰山地狱中的这个女人,心中有几分嫌弃,便扭过头去不去看她,想快步离开。一般来说,入了这地狱的,都是没有记忆也没有意识的鬼魂,所以这十八层地狱虽苦,却也听不见什么哭号之声,不过这种环境下看受刑之鬼,倒是更为惨烈。

    越罗本已快离开第八层冰山地狱,到达第九层油锅地狱了,却突然被人抓住了衣角。他本想一角给踹回去,在抬脚的时候却看见了她的一双温柔而又欣喜的眼“表哥?”她低声叫着。一旁的小鬼见有人从地狱中爬出来拉住了小王爷的衣角,忙跑过来将她拽了回去,她被拖拽的时候,仍定定的看着他,只是再没说话了。

    这地狱之中,本都是无意识的鬼魂,按理说不会出现那样的状况。只是那一瞬间,他被她的眼神打动了,他被她眼里的七情六欲打动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而后父亲带他看的其他地狱,他都完全没有感觉了。他的脑海中一直充斥着她的眼神。到达最后一层地狱,刀锯地狱时,父亲看见了判官,便撇下他前去问候几句,他知道判官是地府掌管生死簿的人,便趁着他二人闲聊,悄悄翻了翻判官手里的那个暗红的=色的生死薄。他翻到冰山地狱之时,看到了关于她的记载:无名氏,侍二夫,为娼妓,罚冰山地狱中受苦十年。再往后一翻,便是她的生平的详细记载,唯独没有名字。他看着她的生平,遐想着她的过去。

    这是来自凡间的一个故事。

    那时侯杭州还不是大都。却也依旧繁华。

    但阳春三月,依旧柳絮飘飘。直飘到深宅大院里去。

    愁刹深闺梦里人。

    素眉倚在阑干上看天,拈起柳絮,暗自叹息。

    为何总出不了这门?就算是能出门,能走多远?

    她看自己缠的脚,先诅咒那可恶的程朱理学。

    她学了小厮的口气:妈的不知道是不是第八个老婆跑了,这么憎恨女人。

    偏生那么多人喜欢三寸金莲。

    真是血泪造就,勒,缠,血,疼,最后脚趾都变形。

    据说来源于赵飞燕。她能在盘子上跳舞,那脚多小。

    男人都是变态,喜欢看别人痛苦。还有“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典故。女人,怎么能为男人牺牲?她不懂。但《烈女传》还是看的心惊。

    为一个陌生男人要死?让自己儿子管理?又不是没有自制能力。父亲还好,吃住他,听话是应该的。

    她不知道,男与女,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唯一能见到的男人,是爹。

    大概男人都是长胡须说话低沉有威严的人。而且胖壮。

    跟女人没什么不一样,大家都是人。

    至于小厮,或者其他男人,也是偶尔远远的望一下。

    男人有什么不同?凭什么他们就能在大街上走?

    她连大街都没上过,至多是到花园。一直想穿小厮衣服偷溜出去。

    满园春色,也得父母允许才能出去。扑蝶采花做指甲油。

    捣烂了的花汁缠在手上,一股异香,留下一道痕迹。

    然后看见表哥。他并没有认出她来。她也是。

    花丛中两人目瞪口呆。

    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们再没见过。

    再见面她已经是大姑娘,他已经弱冠。

    原来年轻男人是如此的。她低头。闻见一种味道。来自他身上。

    那感觉十分新鲜。而且,他的脚很大。

    男儿脚大走四方。她从眼角偷瞄,他咧嘴在笑。他的嘴也很大,能吃四方。

    若不是母亲介绍,怎么能认出来?

    他的声音也分外好听。怎么那么低沉有力?她只是微笑。看他那微胖的身躯,大大的脑壳和耳朵,有点恍惚。

    只匆匆一面,就念念不忘。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接触人太少?

    突然觉得心情躁动,想出去找他。看书绣花都觉得不安分。

    夏日的蝉叫的烦人。花园也没多大意思。怎么会这样?

    那碎嘴的老妈子和丫鬟在议论:小姐思春了。

    她失笑。她都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傻傻的问:我干吗想春天啊。话传到父母耳朵里,决定把她嫁出去。

    那一阵子十分恍惚。嫁人?多么遥远的事情啊。他,是什么样子?是否大脑壳大耳朵?……是否就是表哥?她什么都不知道。

    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她看书看的心惊。从此和做女儿一天一地。

    伺候公婆男人孩子小叔小姑……陌生家庭不同性格,从此没人宠爱。

    她很害怕。但,终于,她被盖上凤冠霞帔,上了花轿。

    感觉象是被卖出去,虽然热闹,但十分悲哀。

    热闹后看见一对红烛泪。看到他。

    不是表哥,但也眉清目秀。一晚上都没听到他声音,只是粗暴的动作,和满意的神态。

    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落泪。原来是这样的。她觉得很肮脏。

    若是表哥,一定细声细语,温柔体贴。

    以后的日子很忙碌。丈夫经常不在家。在家也只知道睡觉。小姑子很厉害,婆婆精明,小叔子还想捞个便宜,公公很威严……一切变得沉闷。

    三年没有生育,便遭受冷眼。丈夫耳根软,在外面有了个人,带回来,顺便休了她。

    回娘家弟弟也不正眼看她。枉费她对他那么好。母亲也垂泪。弟妇也指桑骂槐。

    日子怎么如此难过?支撑他的,是表哥的影子。

    他,终于来了。他很懊悔没有提亲。她很感动,于是,她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她叹息。他们就知道那样,都很粗暴。

    然后他说带她走。半夜私奔。或许会有好日子。她想,抓住个男人或许会好些。

    但她没想到,他,卖了她。

    她苦笑,终于认命。原来世间险恶如此。连他离去她都没看见。

    她的拿手曲目是《四张机》,吸引很多客人。

    一天遇见她丈夫,他点名要她。然后嘲笑,使用,他把气发到她身上。

    但,奇怪的是,他总来,比以前在家见的多。

    原来真是不如**。她紧紧闭嘴不说话。不管他多野蛮。

    她的脑子都是表哥的影子。为什么没有恨?她问自己。

    然后十分主动的配合他。他也很吃惊。吃惊她怎么不那么死气沉沉了。

    他提出赎回她。但她拒绝了。回去做小?她不能吃回头草。

    或许她还在等他。等了很多年。

    她落魄在一间草屋。最后她还是买回自己。隐居在这里。

    人们说一个大富甲走过。她也去看。

    是他。表哥没有变,依旧那么健壮。但,他招手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她。

    她回家仔细看镜子,原来自己容颜改变。苍老不堪。

    她尖叫。嗓门也粗糙,手也是。

    最后她很平静的惨笑。

    她开始唱《四张机》,但,谁会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相对浴红衣?

    她看见前夫的身影。他也落魄了。没人照顾他。

    他看她笑。她是他最初的爱。但因为不新鲜,就放弃,如今,他跟她的歌声而来。

    她也笑。如果这么忍受,也能过下去吧。

    但,怎么走到今天的地步?

    第三天,前夫被处死。因为他袭击了大富甲。

    她为他送行,像真正的妻子。她没有哭。只是看见他冷酷的身影。

    她过去狠狠的啐了他一口,但很温柔的喊:表哥。

    他的表情惊讶。但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指挥放了她。

    她一头撞向行刑台去。一刹那,表哥的影子和前夫的影子永恒的留在最后身影。

    (这个故事来源于百度,上面说是北宋中期的时候的事,因为原文是这么叙述的,类似诗歌,所以我也没有改动,免得失掉了他的韵味。当然,也是我自己偷懒了。)

    越罗有些不理解,她的一生的两个男人,无论是她的表哥还是她的丈夫,都有负于她,为何她单单念着自己的表哥?判官过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生死薄,轻轻道了句“这是个可怜人,也是个有执念的人。”

    越罗看着判官,问道“你在这生死薄上不写她的名字,可是想私自为她减刑?”

    判官上下打量他一番,淡淡道“小王爷也是个清醒人。”又望了望这地狱的苦境,接着说“这地狱的酷刑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人处六尘境,难得不污染。这要真这样算起来,想必我们这些阴司,也得到那油锅里烫烫才是。”

    越罗避开他的话题,望着他道“判官滥用职权,擅为他人减刑,可是死罪。”

    这判官也是聪明人,亦直接问道“小王爷想要什么?”

    他望着判官,轻轻的笑出了声“我还缺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