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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约定(万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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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凌云就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大哥若是觉得自己对自己的亲侄女这样子爆粗口很合理,那就继续爆吧!”

    东方珞的哭声再次震天,“爹啊!你一走就是十年,不好好教我说话。以至于大伯骂我说的话是屁话啊!养不教,父之过啊!”

    “你没完了,是吧?”东方博瞪眼。

    东方珞吸吸鼻子,正了正神色,道:“不知庄子上的日常开支费用,大伯可是随身带来了?”

    东方博冷笑,“敢情,我不带来,这大门你今日还是不让我进了?囡”

    东方珞高喊,“大伯英明!所谓的吃谁的饭,为谁干事!目前而言,这府上的家丁,拿的可是凌五爷发的月钱。大伯,觉得他们会听你的吗?”

    东方博抬手指着她,道:“你怎么敢------鲺”

    东方珞转向钟凌云,“二姑父以为呢?这东方侯府的庄子上的开支,有裕丰商号的凌五爷管着,真的合适吗?若是皇上知道了,东方侯府世子连自己的亲娘都不奉养,那么,大伯刚刚解除了的禁足会不会变本加厉呢?”

    钟凌风讶异的看着她,刚刚还是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孩子样儿,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得如此强势起来了?

    钟凌风看着喘着粗气的东方博,道:“大哥若是觉得最近府上周转不灵,我手里还有点儿私房------”

    东方博挑眉,“你当东方侯府是靠乞讨才混到现在的吗?若说起银子,东方侯府并不比你们忠王府少。”

    钟凌云无语问苍天,既是那么富有,拿出几千两银子供养母亲,至于这般推三阻四吗?

    马蹄声阵阵,来的可不止是一匹马。

    来人,有骑马的,也有乘坐马车的。

    马车上写有一个“翼”字。

    “翼王府的马车!”钟律脱口而出道。

    东方珞的注意力却不在马车上,而是在东方博的脸上。

    一会儿黑,一会儿白,还真是精彩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王爷夏祥,以及他的小王妃。

    翼王府会来人,其目的自然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几家人见面,免不了一番寒暄。

    夏祥打着哈哈道:“好热闹啊!你们不会是专门在这里搞迎接的吧?本王没送信说今天要来啊!”

    东方珞面含微笑,不说话。

    此处这么多人,应该没有她出头的份儿。

    东方博冷面也不说话。

    东方识笑道:“我们也是刚到!”

    夏祥道:“小神医,你不请我们进去吗?”

    他这样称呼她,竟然是认同了腾亲王的。

    东方珞笑笑,“小王爷,王妃,请!大伯,你确定你要进去吗?”

    夏祥诧异道:“不是说刚来吗?不进去看侯夫人,就直接走吗?东方侯世子忙成这样了吗?要不要我跟皇上念叨念叨,给世子爷减负啊!”

    东方博对东方珞恨得牙痒痒,在面对夏祥的时候,却又不能不面上含笑。

    谁都知道,当今皇上,现在最信任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因为那些儿子中,不乏有很多惦记他那个皇位的。

    所以,翼王就成了皇上最信任的人,也是在皇上面前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他可以得罪腾亲王,但是在眼下,却不能得罪翼王。

    东方博皮笑肉不笑的道:“自然是要进去的!”

    东方珞笑嘻嘻的道:“那大伯可想好了,这庄子上的月供打算出多少啊?”

    东方博目露凶光,脸上却还维持着笑容,道:“那你预算这庄子上一个月的花费是多少啊?”

    皮球又踢了回来。

    东方珞道:“庄子上很多东西都自给自足,大伯若是想拿出个三千两五千两的,也实在是花不完。祖母的意思,我们省吃俭用点儿,一个月一千两应该差不多。”

    不是她的意思,这可是祖母的意愿,看谁敢反驳?

    “一千两?”王氏又忍不住的出声,“一千两还叫省吃俭用?大嫂以前用于这个宅子的维持费用,一个月也不过二百两而已。”

    东方珞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以前庄子上每个月都要给府里进贡的吧?那依三婶的意思,祖母住在这里,下来新鲜的瓜果蔬菜,是否也要先进贡东方侯府呢?一千两银子的月供,祖母真的是狮子开大口了吗?我这就进去跟祖母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再减减。”

    王氏登即又弄了个大红脸。

    “哎呀!”小王妃抢到东方珞面前,亲热的挽着她的胳膊,“珞儿,你可算清楚了?一千两银子,是不是不包括侯夫人的药费呀?这要是算上药费的话,至少也得两千两银子吧!”

    东方珞吸了口气,清楚的闻到了小王妃身上玫瑰花露的味道。“我可以带着下人到山上采药的!那样,就可以节省下药费了。”

    说

    得那般的诚挚,愈发显得可怜兮兮。

    小王妃道:“你一个大家小姐,怎能抛头露面去山上采药呢?若是遇到了蛇,可如何是好?还好!我听闻东方侯夫人在此养病,就带了些药材来。往后,这庄上的吃穿用度,要是短什么,尽管派人去翼王府跟我说一声。”

    也不知这小王妃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提到了蛇。

    难道不知东方侯府的人会闻蛇色变的吗?

    东方珞赶忙客套道:“那如何使得?”

    小王妃温和的笑,“怎么就使不得了?你可是我们家晟儿的救命恩人啊!若没有你,我们家晟儿可就------”

    说到最后,笑容凝固,眼圈泛红,竟是哽咽住了。

    夏祥道:“好了!别想那没的了!小神医岂止是晟儿的救命恩人啊!更是翼王府的恩人哪!小神医,你也别为难,不就是一个庄子上的开支吗?东方侯府若是有难处,就记到我们翼王府名下吧!”

    “小王爷说笑了!”东方博僵着面皮道,“母亲在此养病,日常开支自然要算在儿子头上。柴东,明儿你亲自送两千两银票来!”

    夏祥就大为赞赏道:“东方侯世子,大气!孝心可嘉!小神医,两千两银子的月开支,应该不用亲自去采药了吧?若是还不够,缺的那部分算我的!”

    东方博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眼睛一翻,晕死过去。虽然人没有倒下,身子还是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众人故意不去理睬,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上了。

    这次来的,只有坐骑,没有马车。

    领在最前面,坐在白马上,一身锦衣玉服的赫然是腾亲王夏祯。

    腾亲王还没下马,众人全都已经矮身行礼。

    腾亲王径直跳下马来,直奔东方珞而来,蹙眉道:“怎么都在这儿!庄子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小神医,你没事吧?”

    东方珞一脸雾水的看着他,福了福身子,道:“没事啊!王爷从何处得知庄子里出事了?”

    再看腾亲王身后,得有二三十个骑兵吧!

    这又是什么架势?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庄子上来抓人的呢!

    “真的没事吗?”腾亲王狐疑的问,这次眼睛却是看向了夏祥。“祥弟来了多久了?”

    夏祥道:“刚到!王兄这阵势,想要做什么?”

    腾亲王看了看东方博,道:“本王听闻东方侯世子带了很多人到这边的庄子来,还以为小神医在这边出事了,所以,东方侯世子才带人来保护。便也赶紧带着人过来助一臂之力了。”

    东方博扯动僵硬的面皮,道:“王爷想多了!这可是东方侯府的庄子,能出什么事呢?”

    腾亲王道:“自从赏荷会上发生了溺水的事后,本王就一直胆战心惊着。深知,有些事可谓是防不胜防的。祥弟,晟儿醒来后,可是说了什么?”

    夏祥冷凝了脸色,道:“晟儿说了,不是他不小心自己掉进荷花池的,而是有人推了他一把。此事,我们翼王府,绝不会善罢甘休。”

    “本王也不会任由凶手逍遥法外的!”腾亲王看着东方博阴晴不定的神色,“东方侯世子,你说呢?”

    东方博道:“当然!若真是如此,那此事定然是要彻查的。”

    腾亲王道:“本王问的不是这个!既然有人敢在本王的王府行凶,小神医既然破坏了他的好事,试想一下,那人会放过小神医吗?如果是东方侯世子你,会不想将小神医置于死地吗?”

    东方博却没有回答腾亲王的问话,而是故作惊讶道:“王爷这么一提醒,倒的确应该在这庄子周围加强戒备才对。此事,等我回到东方侯府,定然会加紧办理。”

    东方珞淡笑着上前,道:“诸位有心了!东方珞贱命一条,用不着那般兴师动众。还是先进去吃杯茶吧!”

    一行人就在东方珞的引路下,浩浩荡荡的进了宅子。

    当然,带来的守卫是不得入内的。

    没有去正堂屋吃茶,而是一起去了福荣院,都去给东方侯夫人问安。

    东方侯夫人病了十年,哪里还见过这种架势?

    居然连势头正旺的腾亲王,以及皇上最信任的翼王府的人也都来了。

    所以,东方侯夫人,就显得有些激动,不停的咿呀比划着。到了动情处,还是急的流下泪来。

    这样的荣宠她当然知道不是自己的儿子带给她的。

    腾亲王和夏祥夫妇也没有多做停留,便起身告辞。

    忠王府的人和东方侯府的人也都跟着送了出来。

    紧接着东方菊一家跟着告辞,东方侯府的人便也觉得留下来无趣,呼啦啦就都走了。

    东方璎就觉得一切如同梦幻般的的不真实。

    东方侯夫人则是一脸的老泪纵横。

    东方璎道:“珞儿,你真的问东方侯府要到月钱

    了?”

    东方珞笑得好不得意,点点头,道:“当然!我都说了,事在人为嘛!一个月两千两,够不够?”

    别说东方璎惊掉了下巴,就是东方侯夫人呆愣了半天也回不了神。

    东方珞这才知道,两千两的确不少。

    东方侯府被逼着这般的大出血,怕是又要恨死她了。

    东方璎好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哪里用的着那么多啊!在这偏远的庄子上,又没有什么人情往来,五百两就已经足够了。”

    东方珞忍不住的叹气,“姐姐怎么就这么实心眼呢?不都说马上要把你嫁出去嘛!剩下的银子,你不好存个私房,将来添作嫁妆啊!祖母,你说对不对?”

    “最(对)!”祖母连忙附和。

    东方珞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门房又来通报,说是北郭侯府派人送了些补品、药品以及布匹来。

    东方珞连忙出面收了,然后又全部交给东方璎入库。

    东方璎不无担忧的道:“珞儿,这样子来者不拒,真的好吗?”

    东方珞道:“姐姐!有什么不好的?为何要客套?送都送来了,岂有退回去的道理?他们之所以这般的待我,无非是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得给他们这个感恩的机会啊!不然,这次不收,他们会以为是不是东西不好。所以,下一次指不定送来更名贵的东西呢!一次比一次名贵,那姐姐要不收到什么时候?”

    东方璎忍俊不禁,“听听,这都什么歪理啊!敢情你收了人家的东西,人家还得感谢你呀?”

    东方珞点点头,“那是当然了!”

    “你这张小嘴,也不知谁能说过你!反正,我是告饶了。”东方璎说着就进了库房,亲自去归置东西。

    东方珞就笑的很欢实。

    她也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如此放得开吧!

    想说得过她?就是不知钟凌风开口说话之后,有没有这个功力了。

    想到那个人,整个人就瞬间又不好了。

    破不了身份的阻碍,他就不在她面前出现了吗?

    一辈子破不了,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出现?

    东方珞索然的回到了珞院。

    傍晚时候,满堂最先回来了。

    东方珞就在珞院见了他。

    满堂满脸大汗,小脸更是热的红扑扑的。

    绿丝赶紧递给他一杯水,他道谢着喝了。

    满堂这才道:“姑娘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绿丝站在一旁笑,“看来,咱们的满堂是得了不少的消息啊!”

    满堂小脸一仰,满脸的得意道:“那是!”

    东方珞也是忍俊不禁,道:“先说说槐米茶吧!”

    满堂道:“自赏荷会后,各个茶铺都热闹了起来,很多人都在打听槐米茶哪里有卖,却是求不可得。”

    东方珞道:“如此看来,槐米茶若是炒制出来,应该能卖个好价钱了。”

    满堂道:“很多人还拼命打听腾亲王府的下人,想要知道赏荷会上的槐米茶从何处得来呢!”

    东方珞道:“嗯!如此,这茶要想热卖,还是得好好规划一番。”

    满堂站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你可是还听到了别的什么?没事!但说无妨!”东方珞笑着鼓励道。

    满堂抬手挠头,“小的还听说了一些对姑娘不好的言论!”

    东方珞脸上的笑容不减,“说来听听!”

    满堂道:“赏荷会上,风爷不是抱姑娘走了嘛!便有人说姑娘跟风爷的关系不清不楚。还说姑娘是住在忠王府的时候,去勾搭的风爷。”

    东方珞秀眉一挑,“明明是他把我抱走的,到最后这坏处全落到我一个人身上了?怎么就不是他勾搭的我?”

    “姑娘!”绿丝汗颜,“风爷在京城夫人小姐们心中,那可是清风明月似的人物。”

    东方珞道:“那不就得了!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对我施展了美男计嘛!”

    这不才是正常人才该有的想法吗?

    绿丝叹口气,“姑娘!不是这样的!若说风爷勾搭你,那么风爷图你的什么呀?”

    东方珞垮了小脸,“敢情,就因为我是灾星,被家族嫌弃,一无所有,就不具备被人勾搭的资本了吗?我长得不好看吗?我性情不够好吗?更有医术傍身,多有魅力的集合体啊!”

    “噗——”绿丝绷不住,笑出声来。

    东方珞眼一瞪,“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她就是不服气啊!

    这样的黑锅凭什么让她背啊?

    就因为钟凌风是人人捧着的,而她是人人踩踏的,便觉着再踩上一脚也无妨吗?

    她在乎的不是那些流言,而是人们歪曲事实的态度。

    钟凌风对她做的一切,她都是被动的承受好吧?

    当然了,这其中她的确也是有责任的,那就是没有及时有效的给予主动拒绝。

    好吧!就算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也是两个人都有责任啊!

    凭什么把装着秽物的脏盆子往她一个人头上扣啊?

    由此看见,在这落后的古代,女人的地位有多悲催。

    发生了这种事,不管事实如此,吃亏的永远都是女人啊!

    更可恶的是,女人们的心态,不站在女人的角度上表示同情,而是个个恨不得落井下石。

    这世道,没的救了。

    最可恶的是,那个得了便宜的钟凌风又躲到哪里去了?他若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肯定狠狠的咬他一口。

    “姑娘别气了!”满堂小心翼翼的安慰道,“像这种流言,刮三天风,就过去了。若是再有新的事端,用不了三天呢!”

    东方珞看着他小大人似的样子,忍俊不禁,“我才懒得为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生气呢!怎么?没去看看你的好朋友夕阳?”

    满堂小小的人儿就学着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去了好几趟呢,都没见着。据说跟着风爷进宫了,过午了,都没回来。”

    “他进宫去了?”东方珞蹙眉,“是他自己要去的,还是谁召见的他?”

    难不成贵妃娘娘也听到了那些个流言,召他进宫训话去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赏荷会上的表现,尤其留给贵妃娘娘的印象应该不是很好。

    能跟皇家郡主杠上,这得多彪悍的形象啊!

    若是贵妃娘娘因此责令他不准再与她往来,他又当如何?

    会因为一个没有好名声的灾星,去反抗给他无限荣宠的贵妃娘娘吗?

    东方珞的心一下子就纷繁芜杂了。

    摆摆手,示意满堂退下。

    东方珞便坐着发呆,直到晚饭摆上来,整个人还是提不起精神。

    天黑了下来,常青却还没有回来。

    东方珞便喊了白鹭,说是出去走走。

    绿丝不无担忧的看着她,“让黄鹂也跟着吧!”

    东方珞摇摇头,“我又不出庄子,带那么多人跟着干吗?”

    上弦月挂在天上,明亮的刺眼。

    知了还在不知疲倦的叫着。

    不时传来了狗吠声。

    那么熟悉的狗吠声,前世几乎是天天响在耳边的。

    东方珞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庄前的拱桥上。

    风吹来,带着丝丝潮湿凉意,东方珞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古代的夏天,远没有现代的那么炎热。

    就是穿衣服太多,显得厚重了些。

    “姑娘是在担心常青吗?”白鹭忍不住出声道,“他那么个大男人,应该不会出事的!”

    东方珞幽幽的叹了口气。

    然后也是一声叹息,像是要回应她,突兀而刺耳的传来。

    东方珞诧异的四处搜索,“白鹭,我幻听了吗?刚才的叹息声不是你发出的吧?”

    白鹭就看向桥的另一头,那里正站在一团黑影,“姑娘,风爷来了!”

    东方珞借着月光也注意到了,那人像是从天而降般,突然就出现在了那里。

    “你怎么确定那就是他?”东方珞难以置信的问。

    白鹭道:“因为风爷的武功极高,目前为止,只有他现身,奴婢才不能及时发现。”

    “我累了!回吧!”东方珞转身往回走。

    “姑娘!”白鹭有些反应不过来。

    姑娘不该是往桥的那头去吗?怎么这就回了呢?

    东方珞道:“别耽误了人家看风景!走啊!”

    白鹭刚想抬脚,就见身影一闪,她就赶紧把脚落回了原地。

    东方珞抬眼,看向出现在面前的人。

    一身黑衣劲装,这是为了方便在黑暗中隐藏自己吗?

    东方珞莫名的怒气就涌了上来,“你想做什么?若不是我出来,你是不是打算穿成这样偷偷潜入我的房间去见我?”

    钟凌风一愣,这情绪明显的不对劲啊!

    东方珞却绕过他,气呼呼的往回走。

    没走几步,双脚就已经腾空。

    趴在某人的肩膀上,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待停下来,稳定心神,放眼看去,村里的灯光已经远了。

    “你搞什么鬼?”东方珞心中那个气啊!

    回答她的只有略急促的喘息。

    东方珞的拳头就雨点般噼里啪啦落在他的胸前,“你晚上跑来见我也就罢了,还得找个背人的地方躲起来,我就那么见不得光吗?”

    钟凌风任她敲打,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他的小丫头在她面前终于不再是乖乖女的反应,而是情

    绪爆发了,这本该是让人欣喜的事。

    但听她的控诉,却又非常的心疼和心酸。

    只得拉过她的手,禁锢在腋下,然后张开双臂,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

    东方珞还没发泄完,手不能动了,她还有脚。用她的小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脚背上。

    心想着,要是有现代的高跟鞋就好了。那样的话,看他还能不能这样面不改色的抱着她。

    “钟凌风,你放开我!”东方珞气若游丝的说,她都开被他抱得窒息了。

    钟凌风听出了她声音的不对劲,这才惊觉自己的用力太猛,赶忙松开她。

    东方珞跳了开去,眼睛冒火的瞪着他。

    不知道在对方看来,像不像两只萤火虫在闪。

    “这算什么?你这算什么?”东方珞生气的吼,“便宜都让你占了,后果都要让我来承担吗?”

    钟凌风一愣,瞬间明白了症结的所在。

    京城的那些传言,以为她人在庄子上不会听到,却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

    也就难怪她会愤怒了!

    是他的错!是他疏忽了!

    东方珞听着旁边,芦苇叶子的碰撞发出的沙沙声,心里微凉。

    原来男女之间的情爱,不止有甜蜜,也是会有酸楚的。

    不止有和美,也是会有别扭的。

    钟凌风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里写道:是我不好!

    东方珞撅了嘴巴看他,就算看不清楚,却还是在努力的看他。

    女人的心真是不争气,只要他稍稍示软,立马就软化成一滩水。

    钟凌风在她的掌心继续写道:别气!

    东方珞翘起嘴角,“你让我在你身上咬一口,把恨意全释放到你的血肉里,我就不生气!”

    钟凌风立马把右手举到了她的面前。

    东方珞道:“不要!我要咬左手!右手用的多,上面的肉因着锻炼,肯定比左手的硬。”

    钟凌风哑然失笑。

    跟他生着气,却还要计较这样小的细节,这丫头非得这样子可爱吗?

    钟凌风收回右手,乖乖的把左手奉上。

    “我咬胳膊!”东方珞赌气的说着,将他左手的衣袖往上掀。

    钟凌风想要往回撤,东方珞哪肯给他机会,低头就咬了上去。

    她咬得不重,因为自己在瞬间没有了力气。

    眼泪喷涌而出,吧嗒吧嗒的落在他的手腕上,打湿了一片。

    钟凌风的心猛的收紧,双手一下子捧住了她的脸,她居然哭了!

    认识她这些时日来,除了那个雷雨天莫名的眼泪,几时看到她哭过?

    他的嘴虽然不能说话,却可以干别的。

    嘴吹欺下来,没接触到目标,却被一只小手捂住,“钟凌风,告诉我,你是我的谁?”

    钟凌风身子一僵,光线有限,他还是看清了那双清亮的眸子灿若星子。

    芦苇还在沙沙的低吟。

    东方珞叹口气,“不能说,是吗?好吧!我不追问!但从今往后,你若敢欺瞒我,我定要你好看!”

    钟凌风赶紧表决心,在她的掌心里写下“不敢”两个字。

    东方珞就浅浅淡淡的笑了,“钟凌风!我不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我只问你一句,你敢在白天光明正大的来找我吗?”

    钟凌风再次写道:给我十天的时间准备,到时给你一个交代。

    “好!”东方珞翘起嘴角,“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给我交代。十天可是你自己订的期限,到时做不到,可不许赖皮哟!”

    钟凌风用力的点头。

    白花花的石头在淡淡的月光下还是能看清楚的。

    东方珞拉着他走过去,他以为她是要坐,没想到却是站了上去。

    钟凌风怕她摔着,连忙扶住她,不期然的她的双臂就圈上了他的脖子。身子不由得一僵,她柔软的唇就印在了他的唇角。

    却听她懊恼的咕哝道:“亲偏了!”

    钟凌风的心跳突的加快,屏息,感受着她的小嘴如同小鸟啄食般在亲他的唇。

    “我这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上次你亲了我,这次我要亲回来------”

    钟凌风闻言,双臂猛的收紧。

    心跳乱了节拍,理智更是被淹没,以他强大的气势,瞬间变被动为主动。

    他的小丫头,怎么可以这般的甜美。

    还来而不往非礼也!

    站到石头上,也是为了跟他一样的高度吗?

    她就这么想要一个平等吗?

    他的唇带着霸道的掠夺,登时吸掉了她所有的力气,只能无助的挂在他的身上。

    她错了!她不该玩火的,因为火势一旦起了,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钟-----

    -”她想要告饶的。

    却只喊了一个字,他的舌灵活的抓住时机进入。

    东方珞就禁不住浑身的颤抖。

    上次不是这样子的!

    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钟凌风满意的感受着她的绵软和战栗,灵舌追逐嬉戏着她的青涩和害羞,拼命的汲取那份甜蜜和美好。

    可越是这样下去,却越是不满足。

    恨不得将她揉碎,嵌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等到终于分开,东方珞气喘如牛,钟凌风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坏------你坏!”东方珞试图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到了他那儿,完全是蚂蚁踹大象的感觉。

    钟凌风却是苦笑,在她的后背写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东方珞是真的不敢动了。

    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而是她突然发现,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待到两人的情绪都平复了,钟凌风才抱着她,顺势在那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东方珞有些不自在的道:“那个,我得回去了!若是被姐姐发现我出来了,会担心的。”

    钟凌风哪里舍得放开她,眉毛更是不悦的挑起。

    这么美好的夜晚,佳人在怀,本是惬意非常的事情。

    偏偏煞风景的是,怀里的人儿却在想着别人。

    东方珞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手玩着他胸前的衣襟,自顾自的道:“你说,我姐姐有没有可能成为状元夫人?”

    钟凌风一下子抓住她的小手,稍稍用力的握了握。

    东方珞道:“你别激动!我当然不是说梅墨痕了,他是灵芝姐姐的。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险阻,理应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钟凌风就在她的手心里写下一个名字。

    东方珞嘻嘻笑,“聪明!听说京城有很多权贵之女想要嫁给他呢!若是被我姐姐收入了囊中,会不会令很多人吐血?”

    钟凌风又在她的手心写下了一个名字。

    东方珞咦了一声,“你是说,忠王府有意要把四小姐钟佶许配给吕恩泽?”

    钟凌风写道:聪明!

    东方珞道:“现在,我想把我姐姐许配给他,那么,你是帮我姐姐呢,还是帮你侄女呢?”

    钟凌风写道:帮我们!

    “嗯?”东方珞疑惑,“什么意思?”

    钟凌风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写道:姐姐嫁了,妹妹才好出嫁!

    东方珞就咯咯笑了起来。

    她能说这样的行为很自私吗?

    不帮自己的亲侄女,也不说帮姐姐,却说成帮自己。

    因为长幼有序,只有她姐姐出嫁了,才能轮到她这个妹妹出阁。

    她用这种方式选择站在姐姐这边,是在暗示他想娶她了吗?

    钟凌风继续在她的手中写道:为何是他?

    以他的了解,丫头与那吕恩泽是不曾有过交集的,顶多是见过面,却没有说过只言片语。

    犹记得丫头醉酒那日说过的话,她是有两世记忆的人,莫非吕恩泽就是前世让她伤心的那个人吗?

    这样一想,不觉得心中的警钟大鸣。

    那个吕恩泽对丫头,也是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不曾有过交流,却又似乎对丫头很是熟识。

    甚至还主动关注东方侯府十年前的灾星之案。

    他们俩的关联点儿,究竟在哪里?

    丫头有着前世的记忆,莫非吕恩泽也有吗?

    但丫头似乎不想再续前缘,而是要把自己的姐姐嫁过去,他当然是欢喜雀跃的。

    只是,那吕恩泽会答应吗?

    当然了,既然是丫头的意愿,那也就由不得他不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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