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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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力再次完成任务,回到中转空间,把玩着装着代表冷子兴满意的纯白色灵魂瓶子,心中无端的升起一股烦闷感。

    以他的这几辈子的经历,不论变成谁似乎都没有难度了。若是成为一个底层阶级,他大不了诈死、逃跑,换个身份重来;要是变成了深陷泥沼的贾府嫡支晚辈,他也绝对能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如果不行,保存自身还是做的到的,因此好像怎么做的做不出新意来。

    第一世,在不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他是那样的兴致勃勃,因为这可能是老天的恩赐,不是谁都有机会重来一回的。等到这样的机会变成必须、任务之后,烦闷、无聊等情绪随之而来。

    “呵呵,现在你终于明白了。”白袍突然从白色墙壁中闪现出来。

    “你能不要窥视我的思想吗?”王力翻白眼道。

    “你要思考人生去就任务里思考,这是我的空间,什么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白袍反讽,“刚来的时候,还嘴硬说不愿接任务,呵呵,阴谋论都出来了。你不过轮回几世就受不住了,我可是……”

    “算了,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王力,你是个聪明人,从你一开始就不借助外物,一心锤炼自己就可以看出。你在红楼梦中也的确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了,所以,你要放弃了吗?”白袍问道。

    “放弃是什么意思,我的生命到此为止吗?”王力紧张的问,他只是有些烦而已,和性命比起来,自然还是性命重要。

    “天真!这世上的小千世界位面又怎么会只有红楼梦一个?”

    “我可以选择其他的了吗?”王力激动的问道,对于红楼梦这种言情小说,他早就不耐烦了好吗?

    白袍长袖一挥,墙上又出现了许多窗口,“这些都可以选择。”

    王力看了一眼,选择了一个窗口跳进去,白袍在后面摸着下巴道:

    “武侠世界吗?”

    …………………………

    “大奶奶,您可醒了,您先喝口水,节哀啊。”丫头素云语带悲声,衣着素淡,看李纨醒了,立马从小桌上取来一杯温水。

    李纨皱着眉头接过,没想刚刚接受记忆,身子虚弱疲软,连杯茶都拿不住,哐当一声,就摔在了床沿上,再掉到地上,磕成三瓣儿。

    “大奶奶,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可您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想想老爷和夫人,他们知道了该多难受啊。”素云哭着劝道,原来听闻贾珠去了的消息,李纨已经摔碎了茶碗,割脉自尽过一回,如今又摔杯子,丫头还以为她又想不开了呢!

    李纨反应过来,怪不得手上无力,原来是受了伤。

    素云劝了半响,李纨却一句话也不说,素云无法,只得先收拾了残破茶杯再说。

    李纨躺在床上,理了理头绪。她本是一小学老师,结果为救学生而死,有自称小千世界神灵的人让她来演绎红楼梦中诸人,完成他们的愿望。以此来延续自己的性命,获取其他所需。

    张丽七零年代生人,经历了国家动乱的尾巴,见证了改革开放经济发展的几十年,目睹了进入新世纪后的光怪陆离。现在你就是教小学,不经常更新自己的知识储备,连孩子们在想什么都不知道。张丽也不是老古董,跟着上中学的儿子,还时不时混个论坛,听听各种撕逼八卦,网络流行也知道不少。

    对于这种系统文、穿越文之类的,她还是有些了解的,经过了和所谓神灵的讨价还价,她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一来,就成了红楼梦中的李纨。

    如今贾珠刚死,李纨割脉以求生死相随,被仆役们扶到床上,连太医都没来看看,药都是丫头们给上了。李纨不知道这是因为太医看诊程序复杂,还是掌权人就想让她这么死了。但是,李纨还没有被发现怀孕这是肯定的,不然怎么会有人不顾她的生死。

    素云刚把残破的茶杯收拾下去,另一个大丫头碧月就进来了,跪下悲泣道:“大奶奶,外面灵堂已经布置好了,各家都遣人来吊唁呢,奴婢进来的时候,还听说南安太妃的车架,已经到了大门口,要亲自来向老祖宗、太太道恼呢。”

    “嗯,知道了,扶我起来,换身衣裳。”李纨吩咐到,入乡随俗的倒快,毕竟有原主的记忆。

    李纨现在手不能用力,不断催促丫头们快点,换了一身未亡人该穿的衣服,由两个丫头扶着往灵堂而去。

    一路上观察,贾珠李纨所居住的小院子倒是宽敞,花木也多,只是现在人心涣散,来往少见人,不知是都去灵堂哭丧了,还是各自另谋出路去了。

    李纨到了灵堂的时候,南安太妃已经在上香致哀了,李纨抬脚就往灵堂走,却被一个仆妇拦住了,哦,是周瑞家的。

    “周妈妈为何拦我?”

    “大奶奶恕罪,南安太妃尊驾在前,大奶奶重孝在身,不宜冲撞了。”周瑞家的随口找了个理由,料想李纨不敢反驳她。

    原来,贾珠刚丧,王夫人就指着李纨的鼻子骂她克夫不详,加之王夫人原也不想娶这空有清名却嫁妆简薄的李纨入府。不过是贾政和李守忠谈好了婚嫁,才通知她的。王夫人无法,只得照办,只是平日里磨搓媳妇的事可没少干。贾珠在的时候,好歹还有个润滑剂,现在贾珠都走了,作为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揣度上意,自觉可以帮主子,拿捏住丧夫无依无靠的李纨。

    “周瑞家的,太妃娘娘本就是来灵前致哀的,又如何会怕冲撞了。你一个奴才,见识浅薄也是有的,还不快速速让开,主子的事情,岂容你多嘴。”李纨拿出班主任的架势,直接喝到。旁边的素云碧月也直接把周瑞家的挤到一旁,周瑞家的也想不到李纨居然敢如此对待代表王夫人脸面的她,一时大意,李纨就顺利进了灵堂。

    此时灵堂内人员众多,最尊贵者自然是南安太妃,还有许多诰命夫人,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等贾府女眷也在。

    李纨就门来,披麻戴孝的,直接跪到灵前哭泣。南安太妃作为位最尊者,也出言安慰到:“贤妇快起,你家大爷泉下有知,定也不忍你如此。”

    李纨哭得喘不过气来,旁边的碧月跪下扶着李纨道:“太妃娘娘,我家大奶奶一心随大爷而去,在房中割腕,幸而奴婢发现的早,不然……”

    “是个好孩子。”南安太妃对着贾母和王夫人感叹,又对李纨道:“你们夫妻情深自是好的,只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日子呢。”

    李纨穿着宽大的孝服,弱不胜衣的由着丫鬟扶起来,悲声道:“太妃娘娘容禀,我与先夫情深恩重,断没有抛下他的道理。而今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也只性命可贵,我若去了,每年忌日,又有谁给他烧纸上香。”

    南安太妃不过是例行劝一劝,可没有劝李纨改嫁的意思,就是有这个意思,也不会在人家丈夫去了不到一天的灵堂上说啊。可是李纨说话的声音高而尖细,在场的众人也都是听见了的。顿时和尚敲木鱼和道士念经的声音都轻了些。

    “诸位贵人作证,贾门李氏志为先夫守节,终身不悔,如若食言,犹如此簪。”李纨趁着机会,拔下头上的白玉簪,当场摔成几瓣。

    这么两句话说下来,旁人只有赞李纨有节气、是个好媳妇的,赞扬之声络绎不绝的传来。贾母也道:“好孩子,我这些孙媳妇中,就你最得我的心意,且保重身子,珠儿去了,且有我老婆子照料你呢。”

    “是啊。”王夫人附和,做亲密状,上来签李纨的手。王夫人本就十分不喜欢李纨,看她这么惺惺作态更是恶心,她的儿子死了,难道这个克夫的灾星,竟然想再嫁吗?守着本就是理所当然的,居然还来灵堂上邀名,王夫人心中怒火更盛。

    “太太……”李纨顺势晕倒,她还没有被查出来有身孕呢,连太医都不来为她看诊,不在灵堂上当众晕倒,怎么有机会把这件事爆出来。

    “大奶奶,大奶奶……”“太太,太太,大奶奶可是守节的节妇啊……”素云和碧月两个丫头语焉不详的哭嚎,引得灵堂上的贵夫人竖着耳朵听。

    贾母当机立断道:“珠儿媳妇伤心得很了,来人快扶下去,太医,劳烦太医给她瞧瞧。”

    素云碧月在来的路上就被交代好了,也不用旁人动手,素云直接让李纨靠在自己身上,碧月去请太医,看着一个瘦弱的小丫鬟这么吃力的扶着主子,在场人是什么感想。

    贾母身边的鸳鸯最懂事不过,立马过来扶住李纨,好到把场面圆了过去。

    把李纨扶到灵堂西厢的小榻上,碧月就引着太医过来了。太医一把脉,自然怀孕的事就捅破了,鸳鸯在一旁细细询问:“太医大人,大奶奶有几月了,可有妨碍。”

    “已经是三个多月了,只是大奶奶失血过多、悲伤过度,还是要好好调养才是。”太医已经听说了李纨立志守节的事情,动了恻隐之心,道:“大奶奶心存死志,若要安胎,再不能如此了。”

    在鸳鸯细细和太医打听的功夫,碧云已经跑回灵堂,把头磕得砰砰做响,道:“老太太、太太,大奶奶诊出有孕,大爷有后了!”

    “你这孙媳妇是个有福的,好到让珠哥儿走得瞑目了。”南安太妃对贾母道,“好丫头,你是个忠心的,我这里有块玉佩,算是我送给这未出世孩子的,你且带给你主子。”

    “谢太妃娘娘。”碧月磕头谢过。

    旁人听南安太妃定下基调,也纷纷对贾母和王夫人感叹,李纨是个有福气的,既愿摔簪守节,又给贾珠留后,实在是个好的。

    贾母挤出笑容,跟着赞叹,王夫人也勉强出言相和。

    李纨那边,等鸳鸯问完了,素云才道:“大人,我家大奶奶左手割伤了,您可有外伤药,这伤还是我们丫头裹的,也不知对不对,劳您给瞧瞧,不要冲了胎。”

    太医怎会听不懂言下之意,看来这摔簪守节,也有故事呢。唉,大家族,就是这么多弯弯绕。

    太医隔着屏风,看了李纨的左手,又给了金创药,嘱咐些注意事项才出去了。

    不一会儿,碧月和鸳鸯相携进来,鸳鸯道:“珠大奶奶,老祖宗说了,请您安心养胎,不必道灵堂守着了,胎儿还小,免得冲撞。”

    “这如何是好,未亡人就该在先夫灵前还礼,这岂不失礼于人。”

    “老祖宗说了,您为珠大爷诞下后嗣,就是最大的功劳。太医说您胎息过弱,您千万要放开心胸,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珠大爷也盼着您安康呢。”鸳鸯句句不离老祖宗,李纨也就顺势听从教诲,让素云代自己向着灵堂方向磕了几个头,感谢老祖宗慈悲,才送走了鸳鸯。

    素云出门送鸳鸯,顺便看着门,碧月把刚刚南安太妃赏的玉佩和几个诰命跟风赏的东西都呈给李纨看了看。

    “嗯,先收起来吧,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孩子好好生下来,明日母亲定要来看我,你把情况和母亲说清楚,请她给我派个有经验的嬷嬷。如今,我什么都不怕,只怕有命生,没命养,到时候,我们这一院子的人,又何去何从呢?”李纨说这又哭了起来。

    碧月本还觉得心头惴惴,听得此话也下定决心,覆巢之下无完卵,她本事李纨的陪嫁丫鬟,若是主子不好了,她要么发回李家,要么直接被发卖,又能有什么好下场。本就忠心的丫鬟,更因涉及自身,更加忠心耿耿了。

    李纨在灵堂西厢歇了歇,感觉力气恢复过来了,就让素云碧月扶着她会院子,又让素云去厨房要了几个白煮蛋和一锅白米粥。

    李纨已经快两天没吃东西了,她还怀着孩子,不补充营养怎么行。

    等回到院子,李纨把连个丫头遣出去,只说她们也累了,好好休息,才有精神做事,日后用着她们的地方还多呢。两个丫头才顺势回去休息,在门外守着的是原本的二等丫头。李纨有孕、摔簪守节的事情一会儿功夫已经传遍整个荣国府了,丫头们也是会见风使舵的,立马又回来兢兢业业了。

    李纨在内屋门帘上挂了铃铛,又放下厚重的床帐,才躺下。

    一躺下,她就马上回到了那个自称神灵给的随身空间里了。张丽本就是最普通的小女人,即使已经年过三十,但小女生的幻想还是有的,看到真有传说中的随身空间,心里高兴极了。她认为这是神灵给的金手指,是她讨价还价的结果,不然,没有金手指,一个女人凭什么逆袭?

    张丽想,这红楼梦里有一僧一道,有警幻仙子,大约也是个半仙侠的世界吧,她有随身空间防身正好,日常生活也有便利。正如现在,也不知道原著中逢高踩低的厨房,会不会及时把她的饭菜送来,现在想不饿肚子不就正该依靠这个随身空间吗?

    神灵给的随身空间也不向很多人臆想的那样无边无际、功能逆天,还可升级,就是有三亩土地,一汪灵泉,可以中活植物,但不能生存动物,可以储存东西,不能变出金银。在这里可以使用意念,身体也可进入。

    想清楚了的李纨,就闪身进入空间,第一件事,就是喝几口灵泉,她虽然生过孩子,但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走两步都喘气,多亏看了大量的宫斗文、宅斗文,又是语文老师,还研究过红楼梦,掌握先机,不然,肯定被灭得渣渣都不剩。

    李纨也不敢喝得太多,要是手上的伤好得太快,也让人怀疑,感到自己身上有劲儿了,李纨又闪身出来。要说李纨对空间最满意的是什么,就是这里可以凭借她的意念活动,她就是进去也不会在衣服鞋袜上沾上泥土,不然每次进出都要小心翼翼的了,还容易漏出破绽。

    李纨歇了一会儿,厨房就把白煮蛋和白粥奉上来了,还有七八个碟子的素酱菜,李纨看了看,觉得厨房还是得到了消息,看菜色不久丰富起来了吗?

    李纨吃过东西,吩咐他最信任的素云、碧月道:“你们找几串风铃挂在四方的窗户上,大爷送给我的那串就挂在我的帐子上,听着风铃声,有如大爷还在我耳边说话,我才睡得着。”

    素云、碧月应了,自去挂风铃不提。

    李纨也没有再进空间,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李纨刚吃过造反,丫头就来报亲家太太来了,这是李纨的亲身母亲。

    “儿啊,我的儿啊。”一个身着素色衣衫,佩戴者玉饰的中年妇女就快步走了进来,拉着李纨的手,直直的望着她。

    “娘……”

    “我的儿啊,你受苦了。”李太太哭道。

    “素云、碧月,去把窗户打开,给娘沏茶来。”李纨把丫头打发出去,才扑在李太太怀里哭了起来。唉,手疼、身子虚,还来了这个个破地方,歇了一天,刚刚来的兴奋劲过去了,就涌上来了无言的委屈。李纨在李太太怀里大哭一场,李太太也陪着掉眼泪。

    “我的儿,有什么事儿你和娘说。娘最知道你,若不是受了大委屈,怎会哭成这样。”

    “娘,我肚子里还有贾家的嫡长曾孙,能受什么委屈,爹呢,我守节,爹可有说什么。”李纨迫切的想知道娘家能给自己多大的帮助。

    “你爹……自是赞同你的做法,只说我们李家的女儿,贞洁孝义,合该如此。只是,我的儿,苦了你了,你要是在贾家过得不如意,娘去和你爹说,名声值什么,你过得快活才是最重要的。”李太太道。

    李纨想着,果然不出所料,一个“只不过将些《女四书》、《列女传》读读,认得几个字罢了,记得前朝这几个贤女便了;却以纺绩女红为要,因取名为李纨,字宫裁。”的李纨,李宫裁,她的娘家,又怎么会支持她改嫁。

    李纨在灵堂上不过是曲解南安太妃的话罢了。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了,对婚姻没有太多的好奇与憧憬,就这样吧。

    李纨心中自有主意,微微一笑道:“爹爹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只是女儿今年不过十八,正当妙龄,这样年轻守寡的女子,朝廷也是多有褒奖。女儿这么做,也是给李家争光了,不如请爹爹为女儿上表请封节妇,也是爹爹教女有方。”

    “儿啊,你莫不是糊涂了。”李太太着急道:“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尚不知男女,若是节妇的封诰一下来,就没有转回的余地了。”

    “母亲说的哪里话,要是这胎是个女儿,难道我能抛下她吗?贾家又如何肯放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有何必考虑。”

    “儿,你可真想清楚了。你爹不是不疼你,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不知为女为媳的苦楚,你可别为了和他赌气,就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啊。”李太太苦劝。

    “母亲,我想清楚了。您看我这手,我一心遵循爹爹教诲,听到大爷去了消息,本想生死相随,就割了腕,可是,在我未查出有身孕之前,贾家连个街上的大夫都无人为女儿请,伤口都是丫头包扎的。娘啊,女儿这辈子只能在贾家过活了,要是没有节妇的封诰,如何立足。”李纨一边落泪,一边就要拆开伤口给李太太看。

    “娘明白了,娘明白了,回去就和你爹说,你放心,放心。”李太太连忙按住李纨要拆伤口的手,哭泣道。

    大哭了一场,李纨也损耗了不少力气,看上去更是气喘吁吁,脸色苍白。李太太让女儿好生歇着,由碧月送出去。一路上碧月遵照这李纨事先吩咐,给李太太讲了。

    “太太,还请您遣一个精通养胎的嬷嬷来。小姐在病中未曾在意,奴婢却是看得真真的,二太太看小姐的眼神,冷冰冰的,像淬了毒一般。听说小姐有孕,也不见半分笑颜。奴婢听交好的姐妹说,二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已经在打听药房的。奴婢在贾家这两年,也听过了不少阴私,万一他们要是去母留子,可怎么办啊?”

    “胡说,国公府邸,怎会如此不堪。”李太太吓一跳。

    “太太,奴婢何曾敢说假话。就是敢说,又如何知道这些腌臜事情。贾府和咱们李家可不一样,咱们家清贵传家,最重规矩,您瞧这贾府嫡庶不分,二房掌家就知道了。奴婢在这里两年,心都熬老了。”碧云小声抽泣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必和老爷说去。”李太太道。

    “太太,小姐怕您知道了伤心,都闷在心里不敢和您说。可奴婢心疼小姐啊,咱们家小姐自嫁过来,姑爷房里有名有姓的妾就三四个,还有那些拿着大丫头月钱的七八个丫头,姑爷的身子就是被这些人掏空的。偏偏一个二个,不是老太太赏的,就是二太太赏的,小姐连敲打几句都要看婆婆和太婆婆的脸色。等到姑爷去了,二太太更是指着小姐的鼻子骂克夫不详,小姐这才想不开,割了腕。”

    “天呐,这贾家简直就是个虎狼窝啊,那宫裁……”

    “太太,小姐的性命如危卵,求太太救命啊。”碧月哭着道。她们一路说话,道了院子门口,碧月马上收了眼泪,拿出帕子整理妆容。忙了一会儿,好像才反应过来李太太子啊身边,小声解释道:“太太恕罪,奴婢不能失了仪容,不然又是小姐的罪过了。”

    李太太这才直面女儿在贾家的处境,沉重的点头去了。

    碧月在占门口目送李太太走远,才回来给李纨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