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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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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追着灵猿的脚步,众人顺利的绕过一个又一个的隐藏机关,来到了又一个开阔的地段。从这里开始,地势渐渐向上蔓延,这让大家终于看到了希望。被灵猿抱在怀里的楚笑白终于松了口气,用商量的口吻对灵猿说,“大哥,你能把我放下来了吧,我自己可以走!”没想到灵猿却忽然冲他瞪起了眼,似乎在说,我一定要抱着你离开这里。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方策小声提醒,“不要胡闹,它是在保护你!”楚笑白不情愿的扭了两下,把头转向另一边,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那时就能摆脱这只灵猿了。想到这里,他颇有些得意的冲身后奋力奔跑的众人招了招手,恨得罗自寒在心里暗骂不公平,为什么不是自己被那只灵猿抱住了呢?

    向上的坡度越来越陡,就连灵猿的脚步也开始放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楚笑白忽然心有不忍,轻声对灵猿说,“你把我放下来吧,这样太累了,我自己走也能快一些!”可是他越是这么说,灵猿就抱的越紧,这一人一猿叫上了劲儿。一个要下来,一个偏不让下来。爬坡本来就已经消耗了灵猿不少的力气,还要和怀里这个成年男人做斗争,没几个回合,灵猿就有些不支,楚笑白趁机跳了下来,落在了斜坡上。

    可是这一下,楚笑白站的并不稳当,身体左摇右摆几乎要从斜坡滚落下去,看的大家心惊胆战。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灵猿果断救场,抄起楚笑白继续向前,没几步就又跑在了众人前面。没过多久,通道的远处有丝丝点点刺眼的光芒照了进来,罗自寒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笑,说道,“快看啊,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谁也没有回答他,而是暗自咬牙加快步伐,没想到这时灵猿却忽然停了下来,把楚笑白稳稳当当的放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似有不舍之意。楚笑白兴奋的对它说,“快啊,咱们一块儿出去,你也不要再待在这连阳光也看不到的地方了,跟我回家吧!我不敢说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但香蕉苹果还能管够!”可是灵猿却像没有听懂他的话一样,挥舞着前肢比比划划,似乎想要传达给他什么讯息。

    楚笑白一时没看明白,问道,“你想说什么?”灵猿急的又比划了一遍,他还是没看懂,只好询问方策,“方大哥,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方策哪里看的懂兽语,只好冲他摇摇头。灵猿火急火燎的连着比划了两三次,楚笑白还是不懂,这时晓悟说,“它的意思是说,前面没有什么机关了,就送到这里,并且告诉楚笑白多加小心,有时间回来看它。”灵猿立刻表现的喜笑颜开,摸了摸脑袋忽然冲向晓悟,紧紧的抱了他一下,而后转身奔向来时的方向,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你干什么去?”楚笑白急的追了过去,想要叫回灵猿,可是晓悟却拦住了他说,“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它这么做自有这么做的道理,还是由它去吧。”楚笑白沮丧的转身,心有不舍的和大家一起朝着光亮的方向继续前行,却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竟然自家豢养的灵猿也说服不了,气急之下一拳头垂在墙壁上,就听“咯噔”一声脆响,墙壁里忽然传来机械运转的声响。

    “我,我又惹祸了?”楚笑白恨不得把自己暴揍一顿,自从来到地下,他就一直在给大家添麻烦。可也就在这时,方策发现通道两边的墙壁正以肉眼可以分辨的速度向中间合拢,如果不快点儿出去的,就要被夹成肉饼了。他猛的一推楚笑白,大声道,“别发愣了,赶紧跑出去,不然就来不及了!”说着,又把晓悟等人一个个的推到前面,自己则在队伍的最后督促着大家奋力向前,而花灵蕊却一直飘在他身边,以防不测。

    这种威胁的自身生命的时刻,谁也不愿厄运降临在自己身上,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外跑着。就在方策最后一个跨出通道的时候,身后的两道墙壁终于合拢在一起,震的脚下的地面一颤。

    所有人都累坏了,腿脚酸软的瘫坐在地上,擦着额头鬓角的冷汗,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如果再慢上一点点,恐怕这时候都被压成一张肉纸了。通道出口则在离郊区不远的小山半山腰的灌木丛中,即使走进灌木丛也很难发现。此时已是上午九点多钟,暖暖的太阳晒在身上十分舒服,没想到他们在地上折腾了整整一宿。楚笑白哭丧着脸道,“方大哥,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我想把灵猿带回来,它毕竟也帮过咱们,我不忍心它守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方策安慰他道,“灵猿在打扫祠堂的时候在供桌上摆的都是时鲜的水果,说明另有出口,你就不用担心它了。”这时唐一凡插嘴道,“先别管灵猿不灵猿的了,折腾了一晚上,都前心贴后心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想法填饱肚子再说。”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饿了。晓悟双掌合十说,“阿弥佗佛,施主,即使要化缘也得有户人家啊,我们还是先下山再说吧。”

    虽然几经危险,但方策和晓悟还有些体力,和花灵蕊一起走在前面。楚笑白和罗自寒互相搀扶着紧随其后,唐一凡则一瘸一拐的走在最后面。忽然他灵机一动,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待电话接通后理直气壮的对那边说,“我是唐一凡,在北郊刚办完案子,你快点儿派个车来接我一下。对,就是在北郊的罗汉山,我在山下的公路口等着啦!”

    回到楚笑白家中,并没人张罗着吃东西,而是各怀心事的一起跑到罗自寒住的那间卧室,看看那个洞口还在不在。可是众人却发现,那张床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封死了那个洞口。楚笑白连忙跑到壁炉后的暗室,使劲儿的那鼎拿了起来,又重新放下,希望可以借此再次打开通往地下的洞口,可是他一遍又一遍的拿起放下,卧室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方策也试了几次,依然没有奇迹发生,只好托着鼎回到客厅,把它放在了茶几上。

    楚笑白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一头扎进沙发里,眼圈儿发红。晓悟挨着他坐下,安慰他道,“世上的事哪有十全十美的,不是你想做努力做就能做到的,一切有天定,该放手时需放手。”楚笑白回想着这一夜经历的所有事情,就像做梦一般,他轻声啜泣道,“我从来没有听父亲或者祖父说过我家还有这样的地方,他们甚至没有告诉过我那些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只是说不出来。”他努力回想着曾经居住过的老宅,在心里和底下老宅对比,忽然眼前一亮。

    “我记得,客厅里的家具并不是紫檀的,有些是红木的,有些是鸡翅木的,并且那些瓷器好像都被砸毁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他的目光在众人面前扫来扫去,罗自寒和唐一凡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有方策点点头道,“你说的应该不错,地底下的老宅才是你家的旧宅,而你小时候住过的,只是老宅的复制品,更详细点说,就是你家最早的老宅是一点点的拆除搬到地下的,而地面的建筑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就把拆除的部分复制填补上。而到了你这代时,这个巨大而漫长的工程早已完成了,你住过的那个宅子已经完全是复制品了。”

    说道这里,楚笑白又想到了什么,“咦”了一声说,“经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在书房水晶墙上出现的影人似乎和我的祖父并不十分相像。”方策笑道,“你看到的大概是你祖父的祖父,所以匆忙间一敝想当然的把他当成了你的祖父,就连这只鼎也只是和你祖父书房放置的那只相像而已。”楚笑白对着那尊铜鼎左看右看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晓悟摸了摸青铜鼎说道,“这的确是古董没错,朝代应该在周朝,只是我们在书房里看到的那只更加特别而已。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只鼎除了材质不同之外又如此的相似,到底是哪只仿造了哪只?”说着,他看了方策一眼,方策想了想提议道,“小五,不如我们先把这个青铜鼎带回去给老何看一下,看看他有何见解。小白啊,你看怎么样?”他转向楚笑白,希望能得到他的同意。从发现地下老宅开始,楚笑白的心里就有一个又一个解不开的疙瘩,听说找何不丘解决问题,他是一万个愿意,楚笑白立刻表态道,“没问题,你们就把这个鼎带去吧!”

    没想到的是,唐一凡却跳出来极力反对,他黑着一张脸说,“不行,这绝对不行!既然这是古董,那就是属于国家所有,你们不能带走倒卖,这是违法的!”楚笑白气的脸色发白,不高兴的道,“你先搞清楚,这是我家的东西,我有支配权。再者他们只是拿去让人看看,你凭什么说我是倒卖?我本本分分做人,才不会像有些人似的走歪门邪道,倒卖古董呢!”说着,楚笑白看了一眼罗自寒,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不料,罗自寒被他们的目光刺到,破天荒的竟然和唐一凡站到一起,力挺他道,“唐警官说的对,你们不能把这个鼎拿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见财起意,想要把它卖掉。我告诉你们,贩卖周朝的青铜器可是死罪!”唐一凡还要开口阻拦,却见方策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立刻闭嘴没了声音,罗自寒不知好歹的还要说下去,被唐一凡狠狠的扯了一下,也不敢再说了。

    就在这时,唐一凡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面色凝重的“嗯”了几声,然后对大家说道,“刚刚接到的消息,有一家医院来了一个昏迷不醒的患者,面貌酷似失踪的丁大伟,只是现在他已经是植物人了,有呼吸心跳却没有意识,可是医生反复检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儿出了毛病,局里让我过去看一下,我得走了!罗自寒,跟我去认人!”

    二人走后,方策说,“小五、小丫头,咱们也快些动身回客栈吧!小白,你一个人在这也没什么进展,不如也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