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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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吊在树上的小凤丝毫没有露出惧色，反而狂笑着以一种蔑视苍生的眼神盯着站在下面的诸人。何不同怒火中烧，不可抑止的颤抖了起来，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方策抚上他的肩膀，示意不要太激动。晓悟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眯起眼睛抬头冷冷的问，“你们到底在那件旗袍上做了什么手脚，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在大家眼中，平日里的晓悟是个不着四六，大大咧咧的和尚，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种肃杀的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不一样的气场，看的方策也是一怔。石若岚努力扭动着身体，转过来面向小凤那边，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她。小凤转过脸去说，“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告诉他们就是了！既然你们买走了那件旗袍，应该也注意到上面用锆石组成的鸾鸟图案了吧？”方策冲她点点头，小凤接着说，“其实那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图案，而是以一颗骨钻为中心，配合周围四十九颗皓石，再加以灵力所布下的诅咒！”
“诅咒？果然是这样！”方策冷笑着说，“你们借此伤人害命，并取走她们的魂魄，真是太残忍了！”可是猛然间，石若岚尖锐的女性声音响起，“残忍？不，她们该死，想要穿上那件旗袍，她们就该死！”方策不解的把头转向石若岚，气愤的说，“你这是什么糊涂话，喜欢你设计的旗袍就要死，那你为什么要设计那件旗袍呢？真是荒谬！”石若岚闻言忽然大笑了起来，却又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嘴里反复说着，“她们就是该死，就是该死！”她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竟然抽泣了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小凤看她这没出息的样子，生气的骂道，“没用的东西！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她重重的叹口气说，“还是我来说吧！”
石若岚是石宽的女儿，自小在至闸村长大。那时的云蓝客栈里经常有来订货的商人进进出出，她总喜欢跟在宽伯的身边，听着那些喝的微醺的人们畅快淋漓的讲着天南海北的新奇事。那时的她已经暗暗的决定，长大后一定要走到大山外面去，看看那个花花世界，也经历一番红尘的繁华。于是在结束高中的学业之后，石若岚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就读三流大学的机会，独自一人到外面闯荡。
单身的女孩子初入社会，没有任何的经验，就连简单的为人处事也做的不够圆滑。半年的时间下来，石若岚并没有感受到那些商人们口中所说的那种快乐，反而将起初的壮志豪情磨灭的一丝不剩。她从家中带来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工作丢了房租也欠了好几个月，天天被房东追着要债。迫不得已之下，她在拥挤的公交车上，第一次把手伸进了别人的口袋。
直到现在石若岚还记得那种心跳加速双手颤抖的感觉，她挤在人群里，试探了好几次才摸到了前面那个人的口袋里。当手指感觉到钱包柔软冰凉的触感时，石若岚既紧张又兴奋，脑海里一片空白，几乎不能喘息。当她颤抖着将钱包揣进自己的口袋时，整个人几乎都要瘫软了。
那是石若岚第一次偷东西，虽然那只钱包里只有几十块钱，却让她享受到了不劳而获的快感。然而就在她用那些钱饱饱的吃了一顿后，立刻又陷入了缺钱的困境当中。心中的贪念让她又故技重施，第二次她镇定了许多。随着人流挤上公交车后找了位置坐下来，很认真的选了一个穿着时髦，又带着四个很大的金戒指的中年妇女下手，这次她的收获是一千块。
不知是因为偷窃产生的刺激感让石若岚不能罢手，还是她已经对这种不劳而获的行为开始依赖，她放弃了寻找正当职业的机会，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是常在江边走，哪有不湿鞋？就在石若岚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满心盘算着攒上一大笔钱衣锦还乡的时候，她被人盯上了。
当石若岚又一次挤上人满为患的公交车时，总觉得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让她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她粗略的看了看周围的乘客，没有找到想要下手的对象，于是她决定立刻下车。公交车刚刚停稳，石若岚就迫不及待的挤过人群，迅速的走了下去。可也就在同时，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惊的她心跳骤停，一身冷汗。
据石若岚回忆，在那一刻她的心脏漏跳了几拍，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在血管里，可是下一秒，那只手就连同手臂一起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有个男人的声音凑到她耳边说，“别回头，有人盯上你了！”石若岚就像木偶一样被他带着，七拐八拐来到一片凌乱的棚户区，钻进了一个小院子里。
这时候石若岚才敢转头去看那个男人，然而看轻那人脸的时候，她惊喜的叫到，“大雄哥，怎么是你呀？”这个帮她成功脱险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同村的何俊雄。石若岚那颗提到嗓子眼儿的总算放了下来，可是很快，这种轻松感就被羞愧所代替了。她离开家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要出去闯出些名堂来，可现在却沦为了见不得人的小偷，还被同乡看个正着。石若岚深深的垂下头，喃喃的说，“大雄哥，这件事，能不能别让我爸知道啊？”
不料何俊雄哈哈的笑了起来，摸着她的头说，“你别多想，我也是干这个的！”石若岚大惑不解，抬起头看着他，只听何俊雄接着说，“不过咱俩的性质有些不同，你盯上的只是那些人钱包里的几百上千块，我干的可都是大事，一趟下来少说也要十几万。怎么样，想不想跟着我干？”石若岚恍惚记得，每年春节何俊雄都大包小包的拎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回村，更是豪爽的给每个何姓的晚辈包个大红包。起初她以为何俊雄在外面做生意发了财，还羡慕了好久，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他也在做这种勾当。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石若岚听他说一趟有十几万的赚头，立刻动了心，可转念又想，自己不过是混在人群中，趁人不备偷个钱包什么的，恐怕帮不上何俊雄什么忙，但他却说，“没关系，这还不都是练出来的，今天晚上正好有一票，要不要试试？”石若岚顿时激动了起来，用力的冲他点点头，兴奋的等着夜幕降临。
那是石若岚第一次和何俊雄搭档，他们要去的是一家店面不太大的金店。一个多月以前，何俊雄就盯上了那里，并且着手准备。他先在金店后面租下了一间民房，然后每天二十四小时开挖，已经在三天前通到了金店的地下。他们只要在那里的员工都下班之后偷偷潜进去就行了。
但是在他们出发前，何俊雄单独出去了一趟。他需要断掉金店的电源，避免监控拍下他们的样子，带来无穷后患。做完这一切，他返回棚户区接上石若岚一起到了金店后的民房里。石若岚记得，那是一条十分狭窄的通道，她进去后只能猫着腰，身体两侧不断的蹭着旁边湿乎乎的泥土，沾的到处都是。
到达通道的尽头后，何俊雄先是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头顶的土层上，听了听上面的动静，确认真的已经没人后，才取出大锤，敲出一个勉强可以容一个人通过的缺口，和石若岚一前一后的钻了出去。金店里没有了电源，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石若岚想打开带来的手电照明，却被何俊雄制止了，“不行，光亮会把别人引来的。像我这样，找到柜台后，伸手进去把可以摸到的东西塞进布袋里，动作要快，十分钟后离开！”
石若岚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她的手触摸到那些黄金、铂金做成的首饰时，激动的差点儿哭出来。即便是一枚小小的戒指，她都要偷七八个人才能买的起。但现在这些东西被她牢牢的抓在手里，虽然看不清它们耀眼的外表，石若岚却清清楚楚听到了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人性的贪婪在这一刻占领了理智的制高点，石若岚浑身颤抖着把所有能摸到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儿的装进了袋子里，以至于最后清点时发现她竟然把放在展示柜里的装饰品也拿走了。那是一次疯狂的掠夺，回到何俊雄的住处后，石若岚被灯光下夺目的贵重金属刺的睁不开眼，她一连问了何俊雄好几遍“这是真的吗”，都不能相信自己已经从担心吃喝的小偷小摸一跃成为了有钱人。何俊雄看着她两眼发光的样子，笑着说，“这算什么，不过是笔小钱而已，等你熟练了，我带你去开开眼界！”石若岚被惊的合不拢嘴，经过这一次，她已经决定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何俊雄，吃香的喝辣的！
可是后来的石若岚怎么也没有想到，何俊雄说的大买卖会比她想象的还要夸张。他们把偷来的东西变卖，在用这笔钱出入各种博物馆、文物展览，还时不时的参加上流社会的晚宴，俨然成了拥有不菲身家的富豪。
一开始他们只找了几家小金店试水，频频得手后渐渐觉得不够刺激，于是他们开始把手伸向那些价值连城在国际上都很有影响的珠宝。但展出这些珠宝的地方都有严密的保安措施，无论从人员安排上还是防盗设施上都下了不少的功夫，这就给两人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石若岚好几次都想劝说何俊雄不要铤而走险，他们在银行里的存款早就够两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了，可是男人面对挑战时会激起内心深处更多的好胜心，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开始学习各种监控设施的知识，又通过非正常渠道买到了信号干扰器、小型切割机等设备，几经试验后终于将他看中的镶有价值三百五十二万美元的塞拉里昂之星的项链带在了石若岚的脖子上。
也就在那一刻，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儿被深深的打动了，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何俊雄，并发誓无论生死都要一生一世陪着他守着他爱着他。讲到这里，小凤忽然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若岚啊，你真是个实实在在的傻子！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嘴。他说的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为了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为他办事。等哪一天他腻了，烦了，不想要你了，还不是一脚踢开！”她似笑非笑的盯着石若岚，只见石若岚的嘴动了几动，终究还是长叹一声说，“下面的事情还是让我来说吧！”
她一双眼空洞无光的望着远方说，“那一年我二十岁，大雄哥二十四岁。我憧憬着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正正经经的买一栋大房子，风风光光的把我娶回去，然后像别人那样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我甚至想象过要给他生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然后他在外面做些小生意，我在家里相夫教子。可是每当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就以钱还不够多来搪塞我，我不得不跟着他一次又一次的下手。他的胃口越来越大，终于引起了警察的注意，我们不得不换了身份来迷惑他们，可让我想不到的是，他换的不仅仅是身份，他还利用那个清白的身份找了一个正正当当的女朋友！”
“后来呢？”何紫萱听的入神，见她似乎不愿再讲下去，连忙追问道，“后来他又做了什么？”可是石若岚没有回答，反而问她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吧，而且他就在这里，对不对？”何紫萱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扭捏着说，“你，你说什么啊？”石若岚苦笑道，“我也是过来人，能明白你的眼神。那是只有看到心爱的人时才会有的眼神，曾经我也那么看过大雄哥。”说着她有意无意的扫过方策，然后对何紫萱说，“不过你要小心，在没有弄明白他的心意前，千万不要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出去，那会很危险的！”
显然身陷暗恋情结当中的何紫萱是无法体会石若岚的好意的，她友善笑笑，并没有说话。石若岚无奈的道，“那好吧，也许你以后会理解我的一番好意。那咱们接着来说我的事，其实后面很简单，我发现他背叛了我，于是我就把他杀了！”
被吊在树上的小凤丝毫没有露出惧色，反而狂笑着以一种蔑视苍生的眼神盯着站在下面的诸人。何不同怒火中烧，不可抑止的颤抖了起来，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方策抚上他的肩膀，示意不要太激动。晓悟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眯起眼睛抬头冷冷的问，“你们到底在那件旗袍上做了什么手脚，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在大家眼中，平日里的晓悟是个不着四六，大大咧咧的和尚，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种肃杀的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不一样的气场，看的方策也是一怔。石若岚努力扭动着身体，转过来面向小凤那边，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她。小凤转过脸去说，“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告诉他们就是了！既然你们买走了那件旗袍，应该也注意到上面用锆石组成的鸾鸟图案了吧？”方策冲她点点头，小凤接着说，“其实那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图案，而是以一颗骨钻为中心，配合周围四十九颗皓石，再加以灵力所布下的诅咒！”
“诅咒？果然是这样！”方策冷笑着说，“你们借此伤人害命，并取走她们的魂魄，真是太残忍了！”可是猛然间，石若岚尖锐的女性声音响起，“残忍？不，她们该死，想要穿上那件旗袍，她们就该死！”方策不解的把头转向石若岚，气愤的说，“你这是什么糊涂话，喜欢你设计的旗袍就要死，那你为什么要设计那件旗袍呢？真是荒谬！”石若岚闻言忽然大笑了起来，却又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嘴里反复说着，“她们就是该死，就是该死！”她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竟然抽泣了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小凤看她这没出息的样子，生气的骂道，“没用的东西！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她重重的叹口气说，“还是我来说吧！”
石若岚是石宽的女儿，自小在至闸村长大。那时的云蓝客栈里经常有来订货的商人进进出出，她总喜欢跟在宽伯的身边，听着那些喝的微醺的人们畅快淋漓的讲着天南海北的新奇事。那时的她已经暗暗的决定，长大后一定要走到大山外面去，看看那个花花世界，也经历一番红尘的繁华。于是在结束高中的学业之后，石若岚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就读三流大学的机会，独自一人到外面闯荡。
单身的女孩子初入社会，没有任何的经验，就连简单的为人处事也做的不够圆滑。半年的时间下来，石若岚并没有感受到那些商人们口中所说的那种快乐，反而将起初的壮志豪情磨灭的一丝不剩。她从家中带来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工作丢了房租也欠了好几个月，天天被房东追着要债。迫不得已之下，她在拥挤的公交车上，第一次把手伸进了别人的口袋。
直到现在石若岚还记得那种心跳加速双手颤抖的感觉，她挤在人群里，试探了好几次才摸到了前面那个人的口袋里。当手指感觉到钱包柔软冰凉的触感时，石若岚既紧张又兴奋，脑海里一片空白，几乎不能喘息。当她颤抖着将钱包揣进自己的口袋时，整个人几乎都要瘫软了。
那是石若岚第一次偷东西，虽然那只钱包里只有几十块钱，却让她享受到了不劳而获的快感。然而就在她用那些钱饱饱的吃了一顿后，立刻又陷入了缺钱的困境当中。心中的贪念让她又故技重施，第二次她镇定了许多。随着人流挤上公交车后找了位置坐下来，很认真的选了一个穿着时髦，又带着四个很大的金戒指的中年妇女下手，这次她的收获是一千块。
不知是因为偷窃产生的刺激感让石若岚不能罢手，还是她已经对这种不劳而获的行为开始依赖，她放弃了寻找正当职业的机会，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是常在江边走，哪有不湿鞋？就在石若岚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满心盘算着攒上一大笔钱衣锦还乡的时候，她被人盯上了。
当石若岚又一次挤上人满为患的公交车时，总觉得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让她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她粗略的看了看周围的乘客，没有找到想要下手的对象，于是她决定立刻下车。公交车刚刚停稳，石若岚就迫不及待的挤过人群，迅速的走了下去。可也就在同时，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惊的她心跳骤停，一身冷汗。
据石若岚回忆，在那一刻她的心脏漏跳了几拍，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在血管里，可是下一秒，那只手就连同手臂一起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有个男人的声音凑到她耳边说，“别回头，有人盯上你了！”石若岚就像木偶一样被他带着，七拐八拐来到一片凌乱的棚户区，钻进了一个小院子里。
这时候石若岚才敢转头去看那个男人，然而看轻那人脸的时候，她惊喜的叫到，“大雄哥，怎么是你呀？”这个帮她成功脱险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同村的何俊雄。石若岚那颗提到嗓子眼儿的总算放了下来，可是很快，这种轻松感就被羞愧所代替了。她离开家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要出去闯出些名堂来，可现在却沦为了见不得人的小偷，还被同乡看个正着。石若岚深深的垂下头，喃喃的说，“大雄哥，这件事，能不能别让我爸知道啊？”
不料何俊雄哈哈的笑了起来，摸着她的头说，“你别多想，我也是干这个的！”石若岚大惑不解，抬起头看着他，只听何俊雄接着说，“不过咱俩的性质有些不同，你盯上的只是那些人钱包里的几百上千块，我干的可都是大事，一趟下来少说也要十几万。怎么样，想不想跟着我干？”石若岚恍惚记得，每年春节何俊雄都大包小包的拎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回村，更是豪爽的给每个何姓的晚辈包个大红包。起初她以为何俊雄在外面做生意发了财，还羡慕了好久，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他也在做这种勾当。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石若岚听他说一趟有十几万的赚头，立刻动了心，可转念又想，自己不过是混在人群中，趁人不备偷个钱包什么的，恐怕帮不上何俊雄什么忙，但他却说，“没关系，这还不都是练出来的，今天晚上正好有一票，要不要试试？”石若岚顿时激动了起来，用力的冲他点点头，兴奋的等着夜幕降临。
那是石若岚第一次和何俊雄搭档，他们要去的是一家店面不太大的金店。一个多月以前，何俊雄就盯上了那里，并且着手准备。他先在金店后面租下了一间民房，然后每天二十四小时开挖，已经在三天前通到了金店的地下。他们只要在那里的员工都下班之后偷偷潜进去就行了。
但是在他们出发前，何俊雄单独出去了一趟。他需要断掉金店的电源，避免监控拍下他们的样子，带来无穷后患。做完这一切，他返回棚户区接上石若岚一起到了金店后的民房里。石若岚记得，那是一条十分狭窄的通道，她进去后只能猫着腰，身体两侧不断的蹭着旁边湿乎乎的泥土，沾的到处都是。
到达通道的尽头后，何俊雄先是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头顶的土层上，听了听上面的动静，确认真的已经没人后，才取出大锤，敲出一个勉强可以容一个人通过的缺口，和石若岚一前一后的钻了出去。金店里没有了电源，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石若岚想打开带来的手电照明，却被何俊雄制止了，“不行，光亮会把别人引来的。像我这样，找到柜台后，伸手进去把可以摸到的东西塞进布袋里，动作要快，十分钟后离开！”
石若岚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她的手触摸到那些黄金、铂金做成的首饰时，激动的差点儿哭出来。即便是一枚小小的戒指，她都要偷七八个人才能买的起。但现在这些东西被她牢牢的抓在手里，虽然看不清它们耀眼的外表，石若岚却清清楚楚听到了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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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那一刻，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儿被深深的打动了，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何俊雄，并发誓无论生死都要一生一世陪着他守着他爱着他。讲到这里，小凤忽然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若岚啊，你真是个实实在在的傻子！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嘴。他说的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为了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为他办事。等哪一天他腻了，烦了，不想要你了，还不是一脚踢开！”她似笑非笑的盯着石若岚，只见石若岚的嘴动了几动，终究还是长叹一声说，“下面的事情还是让我来说吧！”
她一双眼空洞无光的望着远方说，“那一年我二十岁，大雄哥二十四岁。我憧憬着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正正经经的买一栋大房子，风风光光的把我娶回去，然后像别人那样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我甚至想象过要给他生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然后他在外面做些小生意，我在家里相夫教子。可是每当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就以钱还不够多来搪塞我，我不得不跟着他一次又一次的下手。他的胃口越来越大，终于引起了警察的注意，我们不得不换了身份来迷惑他们，可让我想不到的是，他换的不仅仅是身份，他还利用那个清白的身份找了一个正正当当的女朋友！”
“后来呢？”何紫萱听的入神，见她似乎不愿再讲下去，连忙追问道，“后来他又做了什么？”可是石若岚没有回答，反而问她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吧，而且他就在这里，对不对？”何紫萱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扭捏着说，“你，你说什么啊？”石若岚苦笑道，“我也是过来人，能明白你的眼神。那是只有看到心爱的人时才会有的眼神，曾经我也那么看过大雄哥。”说着她有意无意的扫过方策，然后对何紫萱说，“不过你要小心，在没有弄明白他的心意前，千万不要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出去，那会很危险的！”
显然身陷暗恋情结当中的何紫萱是无法体会石若岚的好意的，她友善笑笑，并没有说话。石若岚无奈的道，“那好吧，也许你以后会理解我的一番好意。那咱们接着来说我的事，其实后面很简单，我发现他背叛了我，于是我就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