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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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敞的会议室中,气氛沉闷而紧蹦,那窒人的静谧仿佛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聱音,都能被清楚的听见。

    一对冷然而精光炯炯的眸子,来回的环视着会议室里的众人,凡是被那眸光捕着的,莫不正襟危坐,唯恐下一枚炸弹会在自己身上炸开。

    可问题是,该来的躲不掉,就在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个的时候,那双眸子的主人终于开口说了话。

    “人呢?”那聱音渗染着勉强压抑的怒火,仿佛像是一根被拉紧的绳子,随时都有蹦断的可能。

    随着他的问题自牙缝中进出,每个人的头也都跟着垂得更低,无言中弥漫着一股无奈。

    “江协理,你说!”皱着眉头的浪少云眼见众人不语,干脆开使点起名来。

    被黠到名的江成恩瑟缩了一下,这才为难的说道:“呃,总裁说要去南部办事。”

    很显然的,这个明显敷衍的答案并不能平息浪少云的怒火,只见他浓眉一扬,紧接着又问。

    “办什么事?我不记得公司目前在南部有任何的公事。”

    “呃”江成恩被问得一顿,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跟着又是重重的一叹,头垂得更低了。

    唉,别人端人家的饭碗,通常只需要向一个人负责,偏偏他们东平集团的员工更苦命些,上面有两个头头。

    原本这也没什么,可是这两个头头的意见、想法和作为全都南辕北辙,着实让他们无所适从啊!

    一个恣意得让人无法接受,一个又严肃得让人无法承受,唉!

    “总裁说,他两个礼拜后就会回来。”

    随着江成恩的话落“砰”地一声巨响也跟着回荡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其间所夹杂的怒气更是撕裂着每个人已紧张得坑谙掉的神经。

    “江协理,我在出国之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眯着眼,浪少云语气带着冷冽气息的质问道。

    “特助、特助”偷偷吞了一口口水,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江成恩这才尴尬地回答道:“你要我们好好的看紧总裁,绝不能让他再偷溜,任何借口都不行。”

    “那你们办到了吗?”他眯着眼再问道。

    “可是”江成恩被问得哑口,可问题是,这人在屋檐下,能够不低头吗?

    特助要他们顾着的人,好歹也是个大总裁耶,他的意思哪是他们这些端人饭碗的人可以拂逆的呢?

    倾易的从他脸上流转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想法和抱怨,浪少云又一针见血地说道:“我有没有承诺过你们,你们该做的事尽管去做,就算五花大绑也得将他绑在办公室里办公,有任何的后果我负责?”

    江成恩抬头望着他,万般无奈的点点颈“特助是有道么交代过。”

    “结果呢?你们给我的竟然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和堆绩如山的公文。”

    看着那叠几乎可以摸得到灰麈的公文,浪少云眸中的怒火冒得更加旺盛了。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打从心底盘旋而起,他阖眼,心中忍不住轻喟着。

    “总裁说他一定会赶在特助回来之前回来的,所以他今天一定会回来。”像是想将功折罪似的,江成恩连忙说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信誓旦旦的承诺,他才曾同意放行,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特助硬是提早了一天回来,让一切本来会完美落幕的总裁翘班记硬生生地变了样。

    “你说他今天会回来?”浪少云一听到这里,原本紧阖的眼倏地睁开,方才眸中荡漾的无力感一丝无存。

    这或许算是壤消息中的唯一好消息吧!

    至少他不用再撒下天罗地网来逮人,只需要做个守株待兔的猎人,等待猎物上门就行了。

    但在这之前,他得好好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好让严家裕那颗浪子心安定下来,专心将东平集圃发扬光大,好告慰恩人的在天之灵。

    “是的,总裁发过誓的,若是他今晚没回来,明天也一定会准时出现在办公室之中,否则、否则他便会一辈子六点半。”

    江成恩说到最后,一张脸已经因为这个誓言的不正经和弦外之音而红透,事实上要不是这个让男人畏惧的狠毒誓言,他就算有十个胆也不敢放行。

    毕竟任谁都知道,大位虽然是总裁在坐,可问题是集团里的实榷大多掌握在特助的手上,所以该听谁的自然既清楚又明了了。

    完全没有察觉那誓言里的暧昧,脑子正转得飞快的浪少云只是烦躁的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去。

    看来,他真的得想一个好方法治治那个浪荡子。

    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东平,有朝一日他会离开,而在那之前他得先让那个不羁的严家裕成材才行。

    所以这次他一定要想出个治标又治本的方法才行,一定。

    。。

    隐含着淡淡忧伤的蓝调回荡在宽敞的酒廊之中,那低沉而悠扬的乐声就像浅浅的叹息,诉说着人生的无奈。

    举起黄橙橙的醇酒,轻轻摇晃酒杯,那冰瑰的碰撞声配合着音符的声响煞是悦耳,浪少云仰首,任那香醇的美酒顺着他的喉头滑下。

    那一种热辣辣的刺激,让他忍不住的微微皱眉,可是不一会儿,酒精窜流在周身血脉中的快感,即让舒服得眯起了眼。

    他一向不是个会随意放纵自己的人,三杯酒已是今晚的极限。

    在那淡淡的微醺之后,他放下了酒杯,正想拿起帐单之隙,那帐单却被人一把抽了走。

    顺着帐单,他瞧见了好友正一脸粲笑的望着自己。

    收回了自己落空的手,他不带一丝指控的说道:“你迟到了。”

    “我是迟到了,可是也不过才区区十分钟,你也不必这么快就闪人吧?”一脸皮皮的笑容,秦扬天怡然的落坐,显然一点都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已经喝完了三杯,该走了。”浪少云眼不眨、眉不挑,如实说道。

    “你”他漾着笑的脸上不无诧异,一双眸更是紧紧地盯着浪少云,努力的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十分钟三杯酒,这一点也不像是浪少云的作风,反而比较像是他的作凰。

    要知道,他这个好朋友一向自持得让人想要翻白眼,十分钟一杯酒已是放肆,如今喝了三杯,肯定有什么事在困扰着他。

    想也没想的,他双手用力地按上浪少云宽阔的肩头,阻止他想要离去的举动。

    “你心情不好!”在他身旁落坐,秦扬天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出来听听吧,别一个人闷在心底。”

    那话带着一丝隐隐地鼓励,虽然明知像浪少云这样内敛的人,绝对不会将心事拿在嘴巴上说,可是身为他的好朋友,他却不能真置之不理。

    面对好友的关心,浪少云抬眼,默然地凝看着他好一会儿,就在秦扬天几乎放弃的同时,他却突然说道:“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可以让一个浪子定下心来?”

    秦扬天和严家裕算是同一类的人,一样恣意的过生活,在苦思了一天仍想不出方法来对付严家裕的不羁时,浪少云决定开口请教。

    “又在想方法拴住严家那匹野马啦?”用着颇不以为然的语气反问,显然秦杨天算得上是很了解浪少云的。

    毕竟十几年的朋友不是做假的,他知道浪少云想要报恩的心态,而且也一向非常的不以为然。

    “嗯。”沉沉的低应了一聱,浪少云没有否认,等待着他的答案。

    “最好的方法就是将所有的责任扔回给他,不要再为他做牛做马,让他无所依凭,那么他就自然会成长。”

    这个方法他都已经不知道说了几百次了,可偏偏在商埸上明明是果断得吓人的浪少云,就是狠不下那个心。

    对他来说,已故的严至性封他的恩情就像是一道枷锁,将他这只原可以展翅高飞的大鹏鸟牢牢的禁锢着,容不得一丝丝的恣意。

    扛着这样的重责大任,他活得很辛苦,有时就连他这个好友都快看不下去了。

    可是屡劝不听,他也没辙。

    “不行,家裕现在的心还不定,我不希望东平集团毁在他的手里,那是严叔叔一辈子的心血。”依然是这样的答案,成功的为他换来了秦扬天的白眼一记。

    “只要有你在,他的心永远不会定。”秦杨天没好气的咕嚷道,他简直快被好友的固执给弄疯了。

    “放手”有时其实是最能让人成长的方法,浪少云是聪明人,不会不懂。

    “所以我才得想个方法啊!”像是没有瞧见秦杨天眸中的不赞同,他的思绪又兀自飞旋开来。

    可是所有能用的方法他几乎都用过了,但就是收不回严家裕的心。

    着实很难想像一个在商埸上几乎无所不能的人,却偏偏对恩人之子感到既头痛又没辙,唉!

    “别想了,若是能想得到方法,这几年严家裕早就收心了,你现在还需坐困愁城嚼?反正你这一辈子注定放不下严家,就心甘情愿一点,继续做牛做马吧!”

    秦扬天这话感觉起来虽然有些风凉,可那绝对不是风凉话,他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太了解浪少云了。

    “可是我不想。”这才是他两难的地方,又想展翅高飞,可又舍不下恩情。

    “那”面对他的固职,秦扬天本想两手一摊,告诉他直接认输算了,可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阴,顿峙满脸的无奈被兴奋所取代。

    “啊,我想到一个好方法了。”一声低呼之后,他兴奋地拍掌说道。

    “什么好方法?”相较于他的兴奋,苦思无果的浪少云就显得比较内敛而淡然。

    “这古人说得好,男人应该‘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在说话的同时,秦扬天的眸中闪烁着一抹带点恶意的光芒。

    事实上,他这个方法有点像陷害,他承认。

    他甚至敢肯定,一旦他能说服浪少云采用这个方法,那严家裕未来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可他才不在乎,谁叫他自己那么不负责任,让浪少云这样为他伤透了脑筋,既然好友不懂得“教训”两字怎么写,就由他来出点馊主意,说什么也不能只让好友一人伤脑筋,这样才公平嘛!

    “你的意思是?”这方法倒是新鲜,不论有用没用,至少也是别出心裁。

    “既然你管不了他,那不妨找个老婆来管管他,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替他找个老婆,或许他就会负起他该负的责任了。”

    秦杨天为自己的方法下了一个完美的注脚,心中颇为得意。

    “可是”老婆要怎么找啊?去路上随便捉一个女人吗?

    严家裕平时雎然女人不少,可都是一些无法端起严家少奶奶饭碗的货色,他可不想因为急就章而引狼入室。

    到时一个麻烦没解决,又引来了另一个大麻烦,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轻易地从浪少云的脸上看出了他的疑问,秦扬天大掌一扬,落在他肩上,很是豪气的说道:“既然身为你的好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

    “你想怎么做?”狐疑的瞪着过度热心的秦扬天,浪少云的精明终于回了笼,他眯着眼紧盯着好友,想自他的神色中瞧出一丝端倪。

    “放心,我一定可以找着制得住那个浪荡子的女人,相信我。”

    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秦扬天心中兀自盘算着自己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好给严家裕一个彻底的教训,也顺带替好友讨个公道。

    。。

    “喂,你给我起来!”

    望着地上的那条死鱼,才刚道门的严琉璃完全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客人,以着粗鲁而毫无气质的方式,用力地踹了踹躺在地上,显然已经进入“弥留”状态的严家裕。

    “啊”从沉沉的睡眠之中被人给吵醒,严家裕毫不客气的打了个很大的哈欠,然后才勉强睁着惺忪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妹妹。

    “琉璃,你难道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吗?”

    “我只知道随便跑到别人家里装‘死尸’是一件更没道德的事。”面对大哥的指控,她压根一点愧疚也没有。

    基本上,这里可是她的家,谁也不会高兴自己才一进家门,就看到一头脏乱的熊躺在地板上,甚至还分不清是活着还是死了。

    “琉璃,我只是累了,到你家来休息一下,还没有到死了的地步好吗?”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继续躺在这儿装死了,严家裕认命的一跃而起。

    称得上壮硕的身材恣意的伸展了好一会儿,他这才自眼角发现了除了妹妹以外的另一个人存在。

    原本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倏地僵住,他脸上不自然的浮现了一丝尴尬的笑容,朝着那个眸中有着明显不赞同的女人点了点头。

    谁知他并没有得到同样善意的回应,罗情风只是冷冷的移开了眸子,这样的情况顿时让严家裕更加的尴尬,他只好涩然地转向妹妹,提醒道:“呃,琉璃,你有客人。”

    “对厚,都是你害我忘了情风姐这个重要的客人!”琉璃惊呼一声,在狠瞪了一眼害她做不成好主人的严家裕之后,这才慌忙的转过身子,对着情风招呼起来。

    “情风姐,对不起,我大哥让你看笑话了,你坐啊!”“没事,我只是想和你讨论看看那份设计图。”勾起了一抹没啥温度的笑容,情风自在落坐,态度优雅而随性。

    “情风姐,我是觉得你这次的设计图好像和以往不太相同。”

    一讲到公事,琉璃原本在大哥面前那种自然流露的小女儿娇态完全收拢,展现出专业的态度口吻。

    “这就是我要和你讨论的”情风本来还要再说,可是冷冷的眸光即在捕到严家裕那兴味盎然的目光时,话语戛然而止。

    两人四目交对,直到她蔫地收回自己的视线,转向琉璃“琉璃,不如我们下次再讨论吧!”

    她很不习惯这样被人盯着瞧,所以尽管向来公事第一,现在也宁愿走人。

    琉璃一瞧见她为难的神色,就立时起身,挡住了兄长的视线。

    “大哥,你还是快回家吧!你难道不怕现在浪老大已经在家恭候你的大驾了!”她说话的同时,脸上还漾起了一抹看好戏的狡猾。

    要知道,他们兄妹俩向来天地不怕,唯一怕的那个人就是不苟言笑的浪少云,这次大哥偷溜,最怕的就是让浪大哥知道,所以要制他,抬出浪大哥准没错。

    丙不其然的,严家裕一听到浪少云的名字,脸上原本闪烁的轻松恣意立即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紧张。

    此刻的他哪里还理会得了自己对罗情风那股子无形冰冷的好奇,连忙问道:“咦,浪大哥回来了吗?”

    “应该是还没吧,他说过他明天才回来的。”琉璃耸了耸肩的给了个否定的答案,见他松了口气的表情,又漾起了坏坏的笑容,存心不愿让他好遇过地危言耸听道:“可是浪大哥那个人的个性你是知道的,他向来就不按牌理出牌,谁知道他会不会提前回来突擎检查,所以你碓定你不要先回去将那些铁定堆积如山的公文批一批,否则浪大哥一旦发现你偷溜,那你”随着她那一长串带着幸炎乐祸的话,严家裕的眉头是愈皱愈紧。

    唉!此刻他脑海中忽地浮现了自己被梆在一叠厚厚公文面前的模檬,整个人简直都僵了。

    垂下了双肩,他再也没有心情对任何人事物有上一丁点的好奇,低垂着头,他一句话也不说地踏着沮丧的步伐往大门口走去。

    情风见状,对他判若两人的样子诧异的扬眉,将疑问的眼神扫向琉璃,而后者只是扔给她一个“待会儿再说”的眼神。

    琉璃开心地朝着严家裕的背影说道:“大哥慢走,希望你未来的日子不会太难过呵!”

    见着眼前这怪异的景象,纵是情风的心性再淡然,也忍不住地好奇了起来。

    据她所知,严家裕和殿琉璃这对兄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女,照理说应该有着不可一世的骄傲,可就她此刻眼见,他们不但没有天地不怕,反而还挺怕那个什么浪大哥的,为什么?

    “琉璃,你们为什么道么怕那个叫什么浪大哥的啊?”她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琉璃先是一愣,将她的好奇当成是关心,随即开心的捉着她,向她解释着浪少云为啥会成为他们兄妹俩命里的魔星。

    在一串言简意赅的解释之后,情风终于懂了的点了点头,然后做出了令人诧异的结论。

    “所以说,你们会这么怕他,完全是因为怕他若是被你们气跑了,就没有人能帮你们做牛做马,这样你们逍遥的日子就会过不下去了?”

    她的语气带着点不可思议和不敢置信,水眸直勾勾地望着琉璃,商埸上的豪门恩怨听多了,她还真的有些不能接受竟然有人如此视金钱、权势如粪土,巴不得将它们全往外推。

    她望着琉璃的目光中带着一点崭新的评量,连带的,她心中方才对严家裕那隐隐然的憎恶也淡去不少。

    “呵呵,情风姐真骢明。”琉璃笑得一脸璀璨。

    事实上,要不是浪大哥的脑袋僵硬如顽石,心裎早里定了他的所做所为皆属报恩,所以不愿多取任何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否则他们兄妹还真想把东平集团双手奉上。

    他们都知道,在天堂的爹地早就视浪大哥为自己的孩子了,他们更知道只有浪大哥才能替父亲完成他的遗愿,将东平集围推向国际。

    所以将东平发扬光大的任务舍浪大哥其谁,可偏偏他就是食古不化,硬是要将自己视为一个小小的特助,然后逼着志不在此的大哥和她继承家业。

    唉,其实哪里只是大哥头痛而已,事实上她也苦脑极了。

    “你们”听到那肯定的答案,情风的心里骤然为浪少云打抱不平起来,觉得他们兄妹俩着实有些不负责任。

    可是转念一想,这并不关她的事,她也没有管闲事的心情,所以最末她只是耸了耸肩,然后将话题转回。

    “其实,这次的设计图并不是我画的,你应孩也察觉出这些设计图的风格和我之前的迥异。”

    “咦,那这次的设计图是谁画的?能画得那么棒的人,在台湾应该也算小有名气才是,那他为什么要用你的名字来发表?”

    琉璃闻言露出一抹惊异的神情,因为兴奋而连珠炮似的问个不停。

    “她是一个没有任何设计背景的人,我原先怕你们不接受,所以”情风含笑解释,对于琉璃的反应,她很是开心,因为她知道这代表着平心即将跨出人生很重要的一步。

    如果这一次真的成功了,那么平心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摆地摊了呵!

    。。

    “啪”地一聱,一份厚重的报纸重重的跌到了桌面上。

    浪少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向来严肃的他忍不住的抬手揉了揉眼。

    但眼前荒谬的一切却没有消失,他闭上了眼,报纸上那斗大的标题和内文还是清清楚楚地浮现在他的脑际

    企业之子征婚,作媒全国总动员!

    举凡设籍台湾年满二十岁,对商业有独到见解,拥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且有自信能让东平集团总裁严家裕成为一个认真负责的继承人的女性,皆有资格参与遴选

    睁开眼叹了一口气,他一脸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无奈。

    这就是秦扬天的方法,难怪昨夜他的眸中狡猾之光闪闪,而他竟粗心大意的没有防备。

    天啊!

    正当他为了秦扬天的天才行为仰天长叹之隙,办公室的门突地“砰”地一声被人重重地推了开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总是笑脸迎人的脸上如今怖满了铁青,严家裕手里紧捉着一份报纸,气急败壤的瞪着浪少云,质问道。

    “这”浪少云试着开口想要解释,但他却已经抢先一步的打断他的话。

    “浪大哥,我知道我很不负责任,也知道自己不该为了兴趣而将集团里的重责大任都推给你,但你应该知道,我本来就志不在此,你又何必用这种方法来恶搞我呢?”

    简直已经气到口不择言的地步,严家裕在数落的同时,完全没有瞧见浪少云的神色从原本的歉疚转为气怒,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要的不是这碍手绑脚的事业,更不是一个没有一丁点感情基础的妻子,而是自由,你懂吗?”

    双手环胸,浪少云看着长篇大论的严家裕,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一股腾腾的怒火。

    他懂吗!

    这真是个该死的好问题,他怎么会不知道那种渴望自由的奢望?

    只是他更知道“负责”两个字要怎么写!

    “家裕”浪少云开口打断了他的责问,一双利眼炯炯地望着他,以着不容更改的语气,坚决地给他两个选择。

    “放弃摄影,结婚,你自己选一样吧!”

    “我不选。”

    “那我走!”浪少云神情不动,给了他第三个选择。“或许真该是时候让你学习负责任了,你该清楚东平集团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

    他的威胁来得很突然又很直接,也让严家裕惊愕。

    他诧然地望着浪少云好一会儿,眼神中充满着不可置信舆愤怒。

    他一直以为浪大哥会是严家一辈子的家人与倚靠,所以才敢这般恣意而大瞻的享受着自己的生命与自由,可如今

    显然,他是铁了心的要终结自己的自由了。

    不,他不能屈服!

    “好,我选,我选结婚,可是人选必须由我自己决定,我才不要像只种马一样让女人挑选。”他气急败坏的低吼道,然后霍地回身,如同来时般像是一阵飓风似的旋了出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浪少云忍不住的揉了揉酸疼的眉间。

    希望呵!

    这样的方式,真能让家裕长大些,否别,他真的只能用“束手无策”来形容自己的境况了。

    因为在心里面他很明白,如果家裕不屈服,那么他势必无法放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注定了他得因为恩情而困守东平一辈子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