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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无赖撒娇求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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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低下头,狐疑凝眉,静气屏息,细细感受着腹部的动静,果然……是虫蛊!

    从康邕的寝宫回来,他除了喝茶,看书,并没有做过其他的事,跟随他左右的人,都是皇外婆亲自筛查的护卫,断然不会给他下毒。

    是茶水犬!

    送茶的宫女,是早就呆在碧荷宫的,于偏殿里直接烹茶送到。

    这水,用的是御花园花朵上最洁净的雪。

    除非,有人刻意将虫卵布在御花园的花朵上。

    这人的目的,便不只是害他……

    康邕和皇外婆也喜欢用花间晨露、冬日净雪烹茶。

    沉溺这高雅如仙的享受的,还有太后,皇后,以及众多妃嫔,皇子…踺…

    他恐慌地小脸苍白,不敢猜测,娘亲是否也喝过这种带有虫蛊的茶。

    这几日,娘亲起早贪黑的忙碌,大都是在她的“锦璃丝缎”用膳,应该没有中这类毒蛊。

    小家伙一番思忖,这便运功,妄想以内力把虫蛊杀死……

    殿内,御蓝斯因锦璃一句“以身相许”,壮伟的身躯僵凝。

    娇软手臂,像是两条轻柔的水蛇,自后慢慢地,紧紧地,缠住他坚实的腰,婀娜的娇躯贴在他后背。

    周身顽石似地肌理,赫然绷紧,气息也陡然滚烫如火。

    多日不见,她这无赖的本事,倒是有增无减。

    他不着痕迹深吸一口气,俯视着儿子笑眯起的星瞳,手上动作继续……

    襁褓层层包裹好,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照顾儿子的本事,长进不少,兀自感觉良好。

    锦璃等不到他的回应,不禁不安。

    离别之前,他是警告过她,不能太过分。可她过分了吗?

    搅乱康恒和苏静琪的婚礼,不能算过分吧?!

    当初搬到国师府,是他允许的,南宫恪害他,她中计被迫嫁于康恒……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点笨,却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才嫁的。

    “御蓝斯,我说要你以身相许,你没有听到吗?”

    她声如蚊蚋地不安提醒,死抱着他不肯放手。

    “听到了。”

    “我想你!”她慷慨地把自己心里私藏的情愫,全部倾吐,希望他能明白,她无时无刻不想他。

    “嗯!”

    当然,他也想她。

    驰骋沙场时想,于中军大帐中忙于军务时想,挥剑直抵东域王的脖颈时也想,一路凯旋而归时,更是疯狂地想……

    听到儿子凭牵引传音与她聊天,他再无法隐忍,才不顾一切地,在押送南宫恪前往京城的路上,抱着儿子飞来这里。

    他疏冷提醒她,“但是……苏锦璃,我们和离了。”这事儿是她提的,她该承担后果。

    “谁说和离了不能在一起?你来,不就是想和我偷*情的么?嘿嘿……”

    “本宫可不屑做这种龌龊事。你改嫁康恒,身为有夫之妇,你该恪守妇道。”

    为康恒恪守妇道,恐怕……她下辈子也不会那么做。

    他把儿子抱进摇篮内,给他放下摇篮上的鹅黄的小纱帐,轻轻晃动摇篮。

    这小家伙随着他一路奔忙,已然疲倦地快支撑不住。

    “儿子,睡吧。”

    对儿子说话,他声音轻柔低沉,仿佛海水抚过沙滩。

    对她,却绝然地不转头,不理会,甚至不曾正眼瞧过她一眼。

    锦璃吃醋地嘟嘴,脸儿贴在他脊背上,呜呜轻哼。

    她呼出地热气,穿透层层布料,熨烫了他敏感的肌肤……

    垂在袍袖下的大手,隐忍握紧。

    “苏锦璃,本宫和你八竿子打不着!这样撒娇耍无赖,没用!”

    他转身去放下窗帘,遮挡打入室内的阳光。

    她始终无尾熊似地缠住他,抱着他,贴紧他,不依不饶。

    “我天生是个坏女人,偏不想我家夫君!你到底有没有想我呀?御蓝斯!”

    如水的声音,潺潺轻柔,淌过他的心尖上,沿着血脉,直达心底。

    终于,他被缠得心烦气躁,转过身来,挫败地把她纳入怀中。

    “鬼才想你!”说着,他却在她额上,凝重印下一吻。

    锦璃笑仰着脸儿,视线如纤柔的手,贪恋描画着他绝美的五官。

    她头上朱钗莹莹轻动,却不及她灿烂的笑颜夺目耀眼。

    他亦俯视着她,眸光静冷邪魅,始终不露丝毫痕迹。

    “看什么?我又没少块肉!”

    “在战场上可有受伤?”

    “没有。”

    “这就好。”她鼻翼微酸,顿时红了眼眶,一低头,脸儿贴上他宽厚的胸膛,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你

    放心,我再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这就好。”他不忍再苛责她的鲁莽。

    她得了教训,南宫恪也得了惩罚,至于康恒,他定不会放过他!

    大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脸儿抬起,全部的想念,都化为深情,灼热,狂野的吻……

    离别太久,他热情来势凶猛,对上他火花羁压不住的鹰眸,她再无力招架,身子直接被他抱上梳妆台……

    她忽然明白,苏无殇上午说他抱着美人儿嘴对嘴,不过是逗她吃醋。

    她亦是忍不住,动情在他艳若刀裁的脸颊上轻吻。“御蓝斯,我想你,是真的。”

    他像是突然被驯服的猛兽,收敛了强势的狂猛力道,深邃的鹰眸凝视着她,柔光幻美,映出她情愫深浓,似娇含嗔的俏颜。

    “我没怀疑是假的。”

    两人相拥,她泪花潸然,又哭又笑。

    他凝眉叹息,输得彻底。

    砰——宫廊下,突然传来不寻常的响动,还有孩子痛苦的低吟声。

    听到动静的两人相视微怔,忙奔出去……

    廊下,厚厚的史书落在了地上,一身银袍的小人儿正捂着腹部,痛得满地打滚儿。

    锦璃惊得手足无措地握住他的小手,浑身气血僵凝。“谨儿怎么了?”

    南宫谨额上满是冷汗,话也说不出。

    “娘亲,好痛……”

    前一刻,腹中的小虫只是在蠕动,这会儿这该死的东西,却像是长出了无数只利爪,在撕咬刮划他的肠胃。

    御蓝斯忙把南宫瑾蜷缩的小身体掰直,命令锦璃,“按住他的肩,别让他乱动。”

    锦璃迅速照做。

    他两只宽大的手掌按在南宫谨的腹部,真气凝灌,探查到南宫谨腹部的动静。

    “他肚子里有虫蛊,必须马上取出来……”

    虫蛊?

    嫦儿养得?还是轩辕颐养得?

    嫦儿向她保证过,不会拿这东西害人,会全部毁掉的。

    难道,是轩辕颐?他伪装成韦奕尘,若悄然给宫里的人下这种虫蛊……锦璃毛骨悚然,不该再多想。

    她手从儿子的肩,移到他脖颈上,按住他的脉搏,轻易判断出虫蛊的种类。

    这虫蛊依水而生,雌雄同体,繁殖与生长迅速,虫卵可耐高热不死,有剧毒,毒液能使人身体麻痹,越来越虚弱。

    它不但汲取血液,还撕咬肠胃……吃尽肠胃,吃血肉。

    她恐惧地不知如何是好,“御蓝斯,这东西要怎么取出来?”

    见御蓝斯从靴筒里取出一把玄铁匕首,她惊得抓住他的手腕。

    “不……”

    “现在只有一只虫蛊,再耽搁下去,这东西生出多只就晚了!”

    御蓝斯说完,挣开她的手,封了南宫谨的穴道。

    “谨儿,你忍着!”

    小家伙愤恨瞪着血红的眼眸,咬着獠牙,艰涩点头。

    “我不怕痛,你只管把这该死的东西弄出来!”

    这样生生抛开腹部,就能抓到这狡猾的虫蛊么?

    锦璃不敢想象儿子的感受,她只凭一双眼睛,就能辨清小虫越来越大,正在他肚皮下迅速攀爬……

    这诡异恶毒的小东西,也似感知到御蓝斯的杀气威胁,攀爬蜿蜒,不断加速。它忽而消失,忽而又浮现,忽而向左,忽而又向右。

    御蓝斯额上也沁出一层冷汗。

    他捕捉不到这小东西的行踪规律,怕给南宫谨造成更大的伤害,不敢冒然刺下去。

    锦璃取下头上的发簪,在指尖刺了伤口……

    她知道自己的血液,对汲血为生的吸血鬼和狼人来说,是最致命的美味诱惑。

    这小虫既然吸血而生,定然对血液异常敏感。

    于是,她把血液滴在南宫谨白嫩的肚皮上。

    果然,那小东西转瞬移动到血滴所在之处,在肚皮上,形成鼓鼓一个小疙瘩。

    御蓝斯下手精准,匕首迅疾在那小疙瘩上抛开一条缝隙,通体血红的小虫被他剜出来,挑到了地上去。

    那小东西离开寄主,竟不死,在地上一番嘶叫挣扎,突然弹跳起来,循着香浓芬芳的气息,落在了锦璃曳地的裙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