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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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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荨被重重扔在车后座,瞬时感觉昏沉,还未有清醒,即刻被一个身体沉沉地覆盖住,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你是个疯子,你疯了......”简荨咬牙切齿地喊叫着,捶打推搡着他,可顷刻间,她的声音被倏然侵上的唇舌吞没。

    他一只手紧紧扣住她不断捶打他的双臂,让她无法动弹,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腮畔,没有丝毫犹豫与温存,唇舌狠狠地覆盖,在她口中狂风骤雨般霸道地掠夺着她的每一寸呼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对她炽狂的思念。

    他曾经放弃了她,然而他又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他经常在想,如果当初他支持她当飞机师的梦想,如果当年他没有放弃她,如今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然而,他不再想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她就在他的身下,在他的呼吸里,在承接着他炽热的激情。

    他不会再放手。她是他至今为止,甚至将来,唯一的女人。她是他的阿荨,那个总喜欢对他软软糯糯的撒娇,轻声叫他“雅梵,雅梵”的阿荨,更是他的......妻子。

    他总是在告诉自己:即便他放弃了她,他有负于她,她始终是他的妻子,合法妻子。将来他可以慢慢对她好,补偿她,让她当最让人羡慕,最幸福的汤太太。他费心心力打下的江山也是为了她,她怎么可以一再拒绝他。

    不会的,她会接受他,她只是依旧在生气。

    六年的朝夕相处,他自信很了解她。

    他会补偿她,用尽一生补偿,可此刻他只想占.有她,让她知道,无论如何,他都是她唯一的归属,她的依托。

    简荨气极,虽然她经常有锻炼,但与他相比,始终力量悬殊。

    她要打他,可被他紧扣的双臂已经感觉麻木。她要踢他,可被他紧压的双腿无法动弹。她要咬他,可被他死死捏住的下颚让她的牙齿无法自如。

    她呜呜叫着,拼命扭动身体,可这似乎更加激起他野兽嗜血的兴奋。

    他的唇舌在她口中随着她的挣扎愈加肆意,似乎要掠夺她口中的每一寸空间。

    四处漆黑寂静,空无一人,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约在这里见面。

    渐渐的,她没有力气,逐渐停止挣扎。

    他的吻却随着挣扎的停止而缓缓温柔,直到慢慢停止。

    他抬首,看见她微睁着眼睛,透过车顶窗望着空中的孤月,浅泪缓落,在白皙的脸颊上留下淡淡的痕印。

    他吻去她的泪痕,低沉温柔地唤:“阿荨,我爱你。”

    她没有反应,继续看着月亮,眸中似乎蒙上了一层纱。

    他继续吻,吻从唇流连到颈间,在她颈项贪婪地吮吸着那熟悉的气息,低沉深情的不停喃喃:“阿荨,我爱你,回到我身边,我会补偿你......”

    他又流连到她的唇间,自语道:“我们以前很开心的,真的很开心,你不会忘记,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丹麦和拉斯维加斯,我们在那里注册结婚......”

    他的声音仿佛像咒语,让她仅有的意识逐渐消散,曾经的画面在她脑中弥漫,那时她不过十七岁,他们去了拉斯维加斯,去了丹麦。

    那天的拉斯维加斯,万里晴空,气候宜人,一如他们的心情。

    “阿荨,我们在这里注册结婚,好不好?”

    “不好,太早了。”

    “你迟早会是我汤雅梵的太太,现在注册没有什么不好。”

    ......

    拉斯维加斯小小的结婚注册室,不审查,不限制,他们相信每一对前来注册的男女,甚至相信谎言。

    那一天,十九岁的汤雅梵和十七岁的简荨在这里注册了。

    她的目光渐渐光亮,从月亮转移回到他的脸间。

    他继续或急或缓地在她颈项与唇间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动情而虔诚,呼吸急促地自言:“看,你是我的妻子,对不对?我说过,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以前我负了你,现在我会守承诺。”

    这一刻,她仿佛在蛊惑中沉醉,冰沉已久的心脏,就要重新跳动。

    她听到一个声音,声音明媚动人——

    我简荨不仅要做飞机师,也要嫁给汤雅梵......

    “雅梵......”她情不自禁地喃言,紧绷的臂膀渐渐放松,目光开始柔和,掌心不自觉地微微抬起,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见到她终于有反应,他激动,动情地说:“阿荨,回到我身边,我们生个孩子。你知道不知道,我最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照顾你,失去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那个孩子已经生下来,说不定我们现在不会分开。”

    话音一出,简荨方才放松的身体再次瞬间僵直。

    “孩子......”她喃言,眸光渐渐蒙上一层迷雾,一阵天籁似乎从天边传来。

    “妈咪,为什么你姓简,我姓汤?”

    “妈咪,我好想你,为什么你在飞行学院的时间比在家里的时间要长。”

    “妈咪,幼稚园里的小朋友都有爹地来接,为什么我的爹地不来接我。”

    “妈咪,我又学会弹新的曲子了,等你从飞行学院回来,我就弹给你听好不好。”

    “妈咪,爹地也会弹钢琴吗?”

    “我想爹地了。我要见爹地。”

    “这是我的日记本,幼稚园的老师说,日记本是秘密,妈咪不可以看。”

    “我想爹地了,为什么爹地不来看我们。”

    “这是给爹地的礼物,是我自己画的。等爹地生日的时候,我要把这个礼物给爹地。每次爹地看到这幅画,就等于看到了我和妈咪。”

    “妈咪为什么不让我去找爹地,别的小朋友都有爹地,就我没有。我要爹地,我讨厌妈咪!我现在要去找爹地!”

    ......

    如今天籁已被封尘在记忆中,无法复制,又或幻化成停驻在墓地前的,一朵无瑕的白色花朵。

    目光里的雾气随着回忆渐渐冷凝,浓缩成不可挥散的恨意。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缓缓,沉重地推开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们永远没有机会。”

    随即费力地起身,要打开车门。

    他揽抱住她,语声急促:“谁说我们没有机会。”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拨开他的双臂,回头抬手挥过去一个耳光,双眼的恨意喷涌而出。

    他瞬时惊愕,惊愕到忘记脸上的火辣痛感。

    他从未有见过这样的她。她对他的表现一直清冷淡漠,但是如此至深的恨意,让他愕然。

    “阿荨,你怎么了?”他拉住她问。

    她冷冷地拂开他的手,冷笑勾唇,语声透着阴沉冰冽的嘲讽:“你要不起我,汤雅梵,我们没有回头路的,我不是你能要的女人,否则你会后悔。”

    他始终不放手,声音低沉黯哑:“给我个理由。”

    车门已经半打开,乡间阴冷的夜风吹了进来,将车内紧绷的气氛烘托得愈加如箭在弦。

    “回头草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吃的,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如果你再不放手,我不敢保证会不会让自己消失。”恨意森然的眼神向他昭告着,她语气中的威胁不是假的。

    简荨逐渐失控的神情令雅梵恐慌,他细细盯望着她,要在她目光里寻找出答案。

    “汤雅梵!”她再一次咬牙,这一次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徒留恨意,“请你,放开我!”

    最终,紧拥着她的臂膀缓缓松开。

    松开的瞬间,她迅速跳出车门,回首冷笑:“拉丝维加斯和丹麦的注册本身就是玩笑,谁都可以去注册,只要没有认证,在其他任何国家就没有法律效力,你不用拿这个逼我!”

    又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那幅画,即便你不喜欢,也请你好好保存,画这幅画的小朋友,真的很可爱......”拂过的夜风吹散了声音中的哽咽。

    直至她的身影隐在夜色中,他收回目光,闭上眼睛仰靠在椅背上,神色疲倦。

    半晌,想到什么,从衣袋中拿出那副画看了看,眉头轻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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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车已经在公寓外停留了很久。谨言静静坐在驾驶位,食指敲打着方向盘,面色冷沉。

    接到手机信息,只淡淡看了眼跳动的号码,想了想,最终驱车离去。

    山庄住屋,吧台上堆着几个空酒瓶。

    “今年的生日至少还有堂弟你给我庆祝,我应该感到开心。”雅梵语带醉意,将一杯酒一口倒进口中。

    平常极其注重公众形象,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显露真实的情绪。

    谨言从他手中夺过酒杯,黯沉地说:“不要喝了,你喝太多。”

    雅梵苦涩笑笑,自嘲地说:“心爱的女人不在,除了喝酒,我还能怎样?”拿回酒杯,继续倒了慢慢一杯红酒。

    谨言的面色愈加阴沉,声音黯哑:“所以,你们今天谈过了?”

    “谈过了,可是又怎样?她还是不肯回头,”又将一整杯酒倒进口中。

    “既然不肯回头,你又何必执着。”

    他冷笑:“她是我的女人,难道我不该对我的女人执着?”

    谨言的面色愈加阴沉,冷声道:“你们已经分手。”

    雅梵未有回应,只轻晃酒杯,双眸半敛。空气中涌动着诡异的沉默。

    许久,一字一句地说:“即便分手,我也不会放弃。”

    谨言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从他手中夺出酒杯,不容置喙:“你最好今晚回香港,给她一点空间,否则会影响她受训!飞机还没有进行回程检测,我帮你安排另一架飞机。”

    雅梵不置可否,沉默了半晌,终于淡淡开口:“帮我照顾她。等她受训回香港,我再解决我同她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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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寓,简荨反复翻看手机,没有任何来电显示,尝试拨通号码,可是对方关机,她心底隐隐不安。

    半夜,朦胧中,门铃声把她唤醒。

    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开门,一阵扑鼻的酒味让她瞬时清醒。

    “怎么现在过来?你喝酒了?”她惊讶地问。

    他不言,缓缓进门,顺手将门带上。

    察觉到他的反常,她微微后退,“我call过你,可是你关机。”

    他还是不说话,随着她的后退步步前移,深邃的目光紧落在她的眸底,看不出情绪,可似乎又有些东西在涌动。

    “你怎么了?”闻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味道,她的心头不由地一慌,有些语无伦次:“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已经事先同你报备过,你还是不信......”

    话音还未落,蓦然间,她被大力扯进温热的怀中,残存着红酒气息的唇狠狠地覆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