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心中的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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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便是秀女入宫，剧情即将进入一个大高潮了。而且，后面会有你们想要看到的东西哦~福利福利~
------题外话------
她摇了摇头，很快将那可恶的念想狠狠抛开。
他身上的痛，到那晚还需要用剑气去抑制，他不会是要去砸场……
她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只是觉得，她既然答应让他第一个看了，他又为何还说要过去看？
“那晚你的舞应该会被安排在最后吧，或许，我还能看到……”
他眸中有某种情绪在涌动，听她说的那句不想让他一人痛苦，他的心就像被人轻轻拂过，温暖，却又有些涩涩的疼。
“只可惜那晚是十五……”临走时，她不由对他低语几句，“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我不想你一个人那样痛苦……”
“嗯……”她又起身，想着她在这也待得差不多了，该是上去的时候。
“当真？”他眼睛亮了。
“不！”她断然拒绝，“现在还不行，再等几天，我学完了全部的舞步，再过来跳给你看！”
“几个也行，跳给我看？”他求着，双眼满是期待。
“可我没学完，只学了几个动作。”
他点头，“没见过雪儿跳舞，自然想看。”
她蹲下身，问他：“你想看？”
“你不是说正在和青姨学舞？学得怎样？能跳给我看看？”他手撑着池壁，似乎并没打算马上从那水池里出来。
又是一阵哗哗的水声，他从池底冒了出来，却已来到了她的脚下。
见他没有什么其他动静，风千雪不由得喊了一声：“若寒，你还没泡够？你才恢复，别在里面泡得太久了。”
南炎睿一直将自己埋在水底，似乎是要借住那冰凉的池水流动，来洗去刚刚燃得正旺的熊熊欲火。
见他自己又往池中间游去，风千雪用内力蒸干了身上的水渍，便将鞋子捡起重新穿上。
他可不能再继续让她待在这池子里了，否则，他还是难以忍受啊……
“我知道了，如有机会，我会让雪儿提早体验百姓生活。”他亦是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将她拖到岸上。
于是，他一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脑，指间插入她的发丝，从上至下慢慢捋着。
南炎睿眸光似乎微微有些暗了，说到底，她还是想早些出宫。
可那普通百姓的生活……
“嗯，雪儿想要的，就是普通百姓的生活。”她点头。寻常人家，才是最值得羡慕的。她又想起了当时在依祁镇郊外的那一对老夫老妻，整个房子就只有他们两人，那老者一生并未再娶其他妻妾，无论两人经历多少，都一直相互执手，相依到老。
“雪儿，你这可是连普通百姓都能办到的啊！”他捋了捋她的湿发。
他有些惊讶于她的想法，真的就这么简单？
须臾，她缓缓吻上他的眉心，然后道：“雪儿心中的婚嫁，不需要大弄排场，也不需要媒婆礼数，只要两盏红烛，一张红囍，拜过天地就已足够。可那一定要是只属于雪儿自己的，不是取代他人。我们可以没有宾客，也没有贺礼，但必须要有一颗赤诚的真心，这是最重要的。从此，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至死不渝。”
而她也在看他，那姣好的五官眉眼，是让多少女子为之倾心啊！费尽心思，只为博君一眼，可他如今，却满心满眼都只看着她。她不知自己究竟是不是幸运，还是孽缘。
他看了她许久，似乎一直在等她回答。
她看了竟有些忍不住笑，其实在她现代的观念里，也没有必要先结婚才发生那事的。只是，她希望他能给她独属于她的婚礼。可他们如今身在宫中，又有身份阻在那里，要怎么做，才能实现心中所想呢？
“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娶你？你想要怎样的方式？我怕我等不了那么久。”他目如燃火，眼中的欲望已经明显的告诉她，他真的忍得很辛苦了。
她的唇极软，她口中的甘泽更是如蜜般甜，让他深深索取了好久，也舍不得将她放开。直到她几乎喘不出气，试图求止的时候，他这才稍稍松开了她。
他双手慢慢攀上她的后脑，像是给她垫了一温暖的枕芯，让她安然的靠在上面，而他，亦是将自己的身子全贴向她。
急切的吻，重重的朝她印了上来，他的口中甚至还含着那清香的紫荆池水，随着他的推送，传递到她的舌尖。
可就在她要上岸的时候，一有力的臂膀突然圈住了她的纤腰，她刚想转身将他推开，他猛地向前一扑，便将她整个后背都压在了光滑的池壁面上。
“哗啦啦”的又是一阵水声，从风千雪身后跟了过来，转眼就绕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一个鲤鱼翻身，他的手在水中伸向了她。她敏捷的回避，又从他身侧的空隙中逃了开去。眼看就要到达池壁，她更是用力蹬着双脚，手尽量的朝前伸展。
她不得不脱去鞋，将它们抛向岸上。然后转身极速一跃，如鱼一般朝岸边游去。
“嗯。最近雨季，雨水一多，地下水就涨了。这紫荆池水是地下水流汇合而成的，所以自然也跟着涨了。”他虽在认真解释，但目光依然盯得火热，差点就烧燃了她。
“这水是涨了？”她不由得问。
许是他目光盯得太过灼热，她全身开始不自在了。可她想跑，滑腻的池水又让她步履艰难。她记得这池水原来没那么深的，可为什么这次她站起来时，竟没过了她的腰际？差点就要到她胸口了！
此刻的风千雪，脸和头发都已被水浸得湿透，水珠重重的粘在她的发角和睫毛上，垂垂的，还不时淌出一道水迹，好是惹人怜爱，看得他心里禁不住微微发起痒来。
南炎睿一把将她捞起，扶她站得稳了，这才又对她笑道：“在这池子里，不脱衣服还是不行吧？”
“你、你、你给我住手！”她有些生气的拍开他的手，可因为身子又失去了支撑，鞋底和池底的水又打滑了，导致她整个往后仰去，“扑通”一声栽进水里。
“还好这水是流动的，否则可真是嫌脏呢！你这衣服上还沾着汗味，啧啧……”南炎睿一边嫌弃着，一边就替她松开了腰带。
“啊！”她扑腾着，因着那衣服鞋子还穿在身上，在紫荆池水中，手一碰就滑。于是，她不得不抓住光着上身的南炎睿，这才稳住了脚步。
“我们早就一起洗过了，既然有了第一次，还在乎这第二第三次嘛？”说罢，他将她的腰身一揽，拉着她双双跳入池的中央。
他将她捁得更紧，没让她得逞，脚步飞快的来到那紫荆池水边，这才将她放了下来。
“要洗你自己洗！男女授受不亲……”她动着腰身，试图从他怀中跳下。
搓背？她立即想起她还不知道他就是二皇子的时候，他也曾这么要求过，他还让她帮宽衣呢！真是可恶！
他垂眼，笑得颠倒众生，“一会再放，我好久没得洗澡了，郡主能帮我搓个背否？”
她惊了一阵，即刻喊道：“你现在有力气了？快点放我下来！”
他哪里肯这么容易就放过她？转眼间就从水晶棺材内跳了出来，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她立马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即刻伸手盖住了他的脸，自己则站起转身欲走。
他颇有意味的看她，醉人的桃花眼微微弯了弯，好像在思考她刚刚说的那话。
她脸一红，“我和你还没有……”还没那啥呢！
“什么叫众多妃子？”他半撑起身，忽然一手捏过她的下巴，身子前倾朝她接近，在她耳边低声细语，“要是妃子，也是唯一有名有实的……”
风千雪瞪他一眼，“我不要成为你众多妃子中的一员，还不如这回春郡主做得自在！”
南炎睿侧过身，一手撑着耳廓，歪着头看她，“又不是我的孩子，你说该怎么办？如果父皇知道他替我选好的太子妃给我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我在，我可不会让这件事这么瞒着。一定趁机将那花婉月扫地出门！然后立你为妃！”
“这两天，花婉月还算安静。可能是破了相，所以更是不曾出过那西厢了。”风千雪也就是在花婉月被蛇汤吓晕后去看了她一回，而她身上那类似妊娠的滑脉，也还得再等上一些时日才好完全确定。只是这几日，她已吩咐好御膳房，在给花婉月送去的饭菜里，放一些安神定心的辅料。但这一点，风千雪还没和杜芸青他们说，却和南炎睿先说了，“如果再过几日，花婉月身上的真的是喜脉，你打算怎么办？”
入夜，这次，她比往日更提早了一些时间进入地宫。和平时一样给他行针完毕，她便又坐在一旁和他攀谈起来。
“他那晚，不会来……”其实，风千雪也想给他看看她起舞的样子，但她记得，那夜正是十五，亦是他体内的血咒发作之夜，可她，却还是不能在他身边。
“那可不行，你不艳压，风头被哪个秀女比了下去，岂不是让睿儿有机会另选她人吗？女人呀，一定要在心仪的男子面前，将最好的一面展露出来。”杜芸青如是说，倒像是把那晚坐在主位的皇太子，当做真正的南炎睿了。
风千雪被她夸得微红了脸，“我又不是去参加选秀，做什么一定要艳压全场，敷衍一下圣上就好。”
“不错嘛！”杜芸青停了拍子，双眼笑成了一对月牙，“你不是没有天赋，只是没遇到好的导师。不过现在你遇到了我，我定是能把你雕琢成那晚最美的明珠。一定，艳、压、全、场！”
风千雪咬了咬唇，随着杜芸青手中打着的拍子展开手来。如霜的雪色衣袍，宽大的袖口在半空随波划动，宛若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纯洁雪莲，一层一层的在眼前绽放。杜芸青的拍子快了起来，风千雪立即以右足为轴，旋转着，再将那两边长袖往后一抛，形如飞鸟滑翔落地，那体态好是轻盈。她再将头胸上仰，腰身向后弯成了半道弧形，一只脚再攸地上抬，又快速将身子直了起来。
“你把我刚刚跳过的，都再跳一遍？”
许是见风千雪又走神，杜芸青严厉的瞪她一眼。
杜芸青虽已是花甲之年，可身子骨却也如她此时的容貌一般，柔韧而不失风韵。真不知她真正在年轻时，会是一个怎样风姿卓越的绝代佳人。而为什么当年的轩澈帝没有娶她，娶的却是她的姐姐？
两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在院中翩翩起舞，即便那舞姿并不连贯，也盖不住她们身上所散发的灼灼光芒。
不过，这也倒成了永和殿的宫人们，非常爱来欣赏的一片风景。
之后的两日，杜芸青真真给风千雪进行了魔鬼般的舞蹈训练。每天上午，风千雪一从翔龙殿回来，杜芸青就已守在院落的那块空地等着她了。除了一日三餐和上午去给轩澈帝治病的时间，风千雪基本都离不开这块空地。
风千雪脚一软，差点站不稳了。
一个人跳……
“那就千雪你一个人跳！别拉上我！”杜芸青这话说得非常认真，像是根本不给风千雪任何反驳的机会。
“千雪不敢……”她怎么可能不相信呢？
杜芸青美目一瞪，“不稳妥？你是不相信为娘教人的本事吗？”
“义娘，千雪向来对音律不是很通窍，如果就让千雪一个人上，恐怕不稳妥啊！”
其实，一开始按照她的设想，是要拉着杜芸青和她一起双人共舞。让杜芸青做主跳，而她做副跳，就一直重复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好了。所以，她也便不那么着急。几个简单的动作，两三天应该差不多能学会了吧？
经她一提醒，风千雪才记起还有这事！当下不由纠结起来。
“何事？还有几天就是秀女宴了，圣上不是让你跳舞吗？你练了吗？”
杜芸青手中摇着扇子，一把就拍在了风千雪的脑袋上。
“义娘，叫千雪何事？”
今天的杜芸青穿了一身木兰青双绣缎裳，裙摆不再长长的拖着地面，而是正好齐足的垂在绣鞋上。风千雪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这样穿似乎比原先还要年轻许多。
离秀女入宫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天刚一放晴，杜芸青也迫不及待的让宫人将院落的一块空地清扫干净。一见风千雪，她急忙伸手一招：“千雪，你快过来！”
至于那奇怪的脉象，再观察些日子看看吧……
临走前，她这样对花婉月的随身宫女说。
“太子妃没什么事，就是受了惊吓而已。冬芸你就去御膳房让他们送来些滋补的炖汤给她饮下便是。”
风千雪不由算了算宇文飞和花婉月同房之日，这么短的时日，要判断，实在不算准确。也有可能是之前外邪入侵后引起的滑脉，亦或是那花婉月要来月事了。
可这才几天？
风千雪本来是不想再过来替花婉月诊治，可那冬芸求得辛苦，她也不好去为难一个下人，于是也就过来随便给花婉月把了把脉。可触了一会，她忽然轻轻皱了皱眉头，那手指触到的脉象，似乎有些奇怪。花婉月如今这脉搏，触指流利，如盘走珠，很明显是滑脉。她再细探，浮气不重，倒是沉滑，和那妊娠妇女的脉象几乎无异。
在意识全部丧失之前，那是花婉月听到的最后的话。
“晕了，太子妃她晕了……”
花婉月瞪大着眼，在看到那已经变色的细长身子，惊恐的“啊”了一声，面色更像是被刷了一层灰土，头脑一昏，眼前一黑，便整个往后倒了下去。
“太子妃娘娘，皇贵妃娘娘说了，这个汤，您一定要喝的。而且里面有很多上好的补药，太子妃您之前染了风寒，中午时又淋了些雨，再不喝，身体会受不住。”说罢，铃兰在她面前将那瓷盅的盖子打开，用汤勺在里面搅了一搅，将那被煮得盘曲的蛇身缓缓的从汤里拉了起来。
“拿开这东西！我不喝！”她朝后挪了一段距离，不好的预感在看到那瓷盅后更是强烈。
花婉月一听是杜芸青让人炖的，心中不免警钟大响，面色变得更是刷白。
“太子妃娘娘，这汤是皇贵妃娘娘让人给您炖来补身用的，您就趁热喝了吧！”铃兰说完，便让那端汤的宫女将瓷盅递到花婉月面前。
铃兰和两名宫女一起走了进来，其中一宫女手里还提着一个木盒，进屋后便立即将那木盒的盖子打开，再从里面端出了一个盛汤的瓷盅，交递给另一名宫女。
冬芸往墙边的铜镜处看了一眼，见地面散落一地的茶杯碎片，也没多想，只默默的上前清理。而她才刚弄好，便听见门口又传来动静。
花婉月坐倒在床边，并没去理会那冬芸。
屋外的宫女冬芸听见动静，急忙的破门而入，“太子妃您怎么了？”
“啪啦”一破碎的声响，不是镜碎，而是杯裂。
她赶紧用手捂着，再伸另一只手拿起一茶杯狠狠的往铜镜掷去。
她，破相了！
触目的一道划痕，从她左边颧骨处一路向下，深深的划到嘴边。
她几乎不敢去照镜子，可还是忍不住将头向那铜镜扭去。
窗外的骤雨终于完全停了，整个永和殿被洗得不染纤尘，就连空气都带着清香，让人闻着倍加舒畅。可花婉月却又将自己关在屋中，脸上的火辣在被水洗过之后似乎变得更加刺痛起来。
铃兰终于退了下去，厅堂内，三人对这件事的议论也到此结束。
“奴婢明白了，娘娘。”
铃兰点头，让人过来将桌上的蛇身装好，刚要退下，杜芸青又多吩咐了一句：“对了，如果太子妃不愿意喝，你们就在她面前将那蛇身撩起来给她看看。明白了吗？”
“把桌上那东西送到厨房，炖成碗汤，记得，这蛇身不要炖烂了，也不要切断。炖好后一起装到碗里，送到太子妃那去！”
杜芸青往那桌子上的半条蛇身看了一眼，然后喊来了铃兰。
她轻轻的叹了一声，想起宇文飞走时的那种心灰意冷，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风千雪一直在位置上坐得端直，听她这么一说，也大抵猜到了她的想法，“义娘怎样做，千雪都不会干涉的。只是可怜了宇大哥，我还真差点以为，花婉月是真的后悔赶走他了。”
杜芸青浅浅的喝了口茶水，然后笑，“当然不能那么便宜她啊，慢慢来才过瘾嘛！你说呢，千雪？”
“那青娘啊，你打算如何解决这花婉月啊？”卫凌风亦是看向她。
“没关系，反正他们的计划最终也没成。千雪你做得好，就应该将那些蛇全都毁了。我也总算明白你要养那犀鸟的目的，还好有它，无意中救了你一命。”杜芸青说着往位置上一坐，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来，迦兰国王果真是动机不良，而那花太子，亦是不简单啊……”卫凌风伸手抚了抚下巴，双眼微微眯成一线。
风千雪将之前的事也都一一说了出来，杜芸青和卫凌风认真的听着，心下亦是有了分寸。
“我毁过一竹篮的这种赤尾青竹丝，那是花天佑在花婉月要出嫁的前一天，打算让她带入皇宫作为通讯工具使用的。只不过因是我替嫁，这蛇就交到了我的手上。”
经她这么一说，当下，风千雪和卫凌风面色不由变得凝重。
“这是赤尾青竹丝，具有出血型的毒素，被咬的人，轻者会出现局部的水肿和出血，以及局部的麻痹现象。但是重者，毒素会经过血液扩散到全身，会发生喉头水肿影响呼吸，使人七窍出血，最终败血而亡。这是攻击率极高的毒蛇。”依据自己养蛇的经验，杜芸青很快判断出了这蛇的种类和毒性。“而且你们看它的尾部，一般的青竹丝尾部没有那么赤红，也就是砖红色或者暗红色。可这青竹丝应该是经常以人血为食，所以尾部出现的红色格外显眼。我听说迦兰人特别喜欢养蛊制毒，想来，这蛇就是他们养的蛊种。”
“我就说这女人留在这，一定是个隐患！这次，若不是那犀鸟眼尖，千雪，你说不定现在就已被那蛇咬了！”杜芸青一边说，一边看那被英哥啃了一半的蛇身。草青色的表皮，在与蛇腹相接的两侧，还有一条明显的金线。而那蛇大概有人的拇指般粗，尾巴末端，还有一片鲜艳的赤红。
听完风千雪的叙述，杜芸青气得一直在原地跳脚。
“所以，你就这样让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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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他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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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没见过雪儿跳舞，自然想看。”
她蹲下身，问他：“你想看？”
“你不是说正在和青姨学舞？学得怎样？能跳给我看看？”他手撑着池壁，似乎并没打算马上从那水池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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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能再继续让她待在这池子里了，否则，他还是难以忍受啊……
“我知道了，如有机会，我会让雪儿提早体验百姓生活。”他亦是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将她拖到岸上。
于是，他一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脑，指间插入她的发丝，从上至下慢慢捋着。
南炎睿眸光似乎微微有些暗了，说到底，她还是想早些出宫。
可那普通百姓的生活……
“嗯，雪儿想要的，就是普通百姓的生活。”她点头。寻常人家，才是最值得羡慕的。她又想起了当时在依祁镇郊外的那一对老夫老妻，整个房子就只有他们两人，那老者一生并未再娶其他妻妾，无论两人经历多少，都一直相互执手，相依到老。
“雪儿，你这可是连普通百姓都能办到的啊！”他捋了捋她的湿发。
他有些惊讶于她的想法，真的就这么简单？
须臾，她缓缓吻上他的眉心，然后道：“雪儿心中的婚嫁，不需要大弄排场，也不需要媒婆礼数，只要两盏红烛，一张红囍，拜过天地就已足够。可那一定要是只属于雪儿自己的，不是取代他人。我们可以没有宾客，也没有贺礼，但必须要有一颗赤诚的真心，这是最重要的。从此，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至死不渝。”
而她也在看他，那姣好的五官眉眼，是让多少女子为之倾心啊！费尽心思，只为博君一眼，可他如今，却满心满眼都只看着她。她不知自己究竟是不是幸运，还是孽缘。
他看了她许久，似乎一直在等她回答。
她看了竟有些忍不住笑，其实在她现代的观念里，也没有必要先结婚才发生那事的。只是，她希望他能给她独属于她的婚礼。可他们如今身在宫中，又有身份阻在那里，要怎么做，才能实现心中所想呢？
“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娶你？你想要怎样的方式？我怕我等不了那么久。”他目如燃火，眼中的欲望已经明显的告诉她，他真的忍得很辛苦了。
她的唇极软，她口中的甘泽更是如蜜般甜，让他深深索取了好久，也舍不得将她放开。直到她几乎喘不出气，试图求止的时候，他这才稍稍松开了她。
他双手慢慢攀上她的后脑，像是给她垫了一温暖的枕芯，让她安然的靠在上面，而他，亦是将自己的身子全贴向她。
急切的吻，重重的朝她印了上来，他的口中甚至还含着那清香的紫荆池水，随着他的推送，传递到她的舌尖。
可就在她要上岸的时候，一有力的臂膀突然圈住了她的纤腰，她刚想转身将他推开，他猛地向前一扑，便将她整个后背都压在了光滑的池壁面上。
“哗啦啦”的又是一阵水声，从风千雪身后跟了过来，转眼就绕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一个鲤鱼翻身，他的手在水中伸向了她。她敏捷的回避，又从他身侧的空隙中逃了开去。眼看就要到达池壁，她更是用力蹬着双脚，手尽量的朝前伸展。
她不得不脱去鞋，将它们抛向岸上。然后转身极速一跃，如鱼一般朝岸边游去。
“嗯。最近雨季，雨水一多，地下水就涨了。这紫荆池水是地下水流汇合而成的，所以自然也跟着涨了。”他虽在认真解释，但目光依然盯得火热，差点就烧燃了她。
“这水是涨了？”她不由得问。
许是他目光盯得太过灼热，她全身开始不自在了。可她想跑，滑腻的池水又让她步履艰难。她记得这池水原来没那么深的，可为什么这次她站起来时，竟没过了她的腰际？差点就要到她胸口了！
此刻的风千雪，脸和头发都已被水浸得湿透，水珠重重的粘在她的发角和睫毛上，垂垂的，还不时淌出一道水迹，好是惹人怜爱，看得他心里禁不住微微发起痒来。
南炎睿一把将她捞起，扶她站得稳了，这才又对她笑道：“在这池子里，不脱衣服还是不行吧？”
“你、你、你给我住手！”她有些生气的拍开他的手，可因为身子又失去了支撑，鞋底和池底的水又打滑了，导致她整个往后仰去，“扑通”一声栽进水里。
“还好这水是流动的，否则可真是嫌脏呢！你这衣服上还沾着汗味，啧啧……”南炎睿一边嫌弃着，一边就替她松开了腰带。
“啊！”她扑腾着，因着那衣服鞋子还穿在身上，在紫荆池水中，手一碰就滑。于是，她不得不抓住光着上身的南炎睿，这才稳住了脚步。
“我们早就一起洗过了，既然有了第一次，还在乎这第二第三次嘛？”说罢，他将她的腰身一揽，拉着她双双跳入池的中央。
他将她捁得更紧，没让她得逞，脚步飞快的来到那紫荆池水边，这才将她放了下来。
“要洗你自己洗！男女授受不亲……”她动着腰身，试图从他怀中跳下。
搓背？她立即想起她还不知道他就是二皇子的时候，他也曾这么要求过，他还让她帮宽衣呢！真是可恶！
他垂眼，笑得颠倒众生，“一会再放，我好久没得洗澡了，郡主能帮我搓个背否？”
她惊了一阵，即刻喊道：“你现在有力气了？快点放我下来！”
他哪里肯这么容易就放过她？转眼间就从水晶棺材内跳了出来，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她立马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即刻伸手盖住了他的脸，自己则站起转身欲走。
他颇有意味的看她，醉人的桃花眼微微弯了弯，好像在思考她刚刚说的那话。
她脸一红，“我和你还没有……”还没那啥呢！
“什么叫众多妃子？”他半撑起身，忽然一手捏过她的下巴，身子前倾朝她接近，在她耳边低声细语，“要是妃子，也是唯一有名有实的……”
风千雪瞪他一眼，“我不要成为你众多妃子中的一员，还不如这回春郡主做得自在！”
南炎睿侧过身，一手撑着耳廓，歪着头看她，“又不是我的孩子，你说该怎么办？如果父皇知道他替我选好的太子妃给我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我在，我可不会让这件事这么瞒着。一定趁机将那花婉月扫地出门！然后立你为妃！”
“这两天，花婉月还算安静。可能是破了相，所以更是不曾出过那西厢了。”风千雪也就是在花婉月被蛇汤吓晕后去看了她一回，而她身上那类似妊娠的滑脉，也还得再等上一些时日才好完全确定。只是这几日，她已吩咐好御膳房，在给花婉月送去的饭菜里，放一些安神定心的辅料。但这一点，风千雪还没和杜芸青他们说，却和南炎睿先说了，“如果再过几日，花婉月身上的真的是喜脉，你打算怎么办？”
入夜，这次，她比往日更提早了一些时间进入地宫。和平时一样给他行针完毕，她便又坐在一旁和他攀谈起来。
“他那晚，不会来……”其实，风千雪也想给他看看她起舞的样子，但她记得，那夜正是十五，亦是他体内的血咒发作之夜，可她，却还是不能在他身边。
“那可不行，你不艳压，风头被哪个秀女比了下去，岂不是让睿儿有机会另选她人吗？女人呀，一定要在心仪的男子面前，将最好的一面展露出来。”杜芸青如是说，倒像是把那晚坐在主位的皇太子，当做真正的南炎睿了。
风千雪被她夸得微红了脸，“我又不是去参加选秀，做什么一定要艳压全场，敷衍一下圣上就好。”
“不错嘛！”杜芸青停了拍子，双眼笑成了一对月牙，“你不是没有天赋，只是没遇到好的导师。不过现在你遇到了我，我定是能把你雕琢成那晚最美的明珠。一定，艳、压、全、场！”
风千雪咬了咬唇，随着杜芸青手中打着的拍子展开手来。如霜的雪色衣袍，宽大的袖口在半空随波划动，宛若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纯洁雪莲，一层一层的在眼前绽放。杜芸青的拍子快了起来，风千雪立即以右足为轴，旋转着，再将那两边长袖往后一抛，形如飞鸟滑翔落地，那体态好是轻盈。她再将头胸上仰，腰身向后弯成了半道弧形，一只脚再攸地上抬，又快速将身子直了起来。
“你把我刚刚跳过的，都再跳一遍？”
许是见风千雪又走神，杜芸青严厉的瞪她一眼。
杜芸青虽已是花甲之年，可身子骨却也如她此时的容貌一般，柔韧而不失风韵。真不知她真正在年轻时，会是一个怎样风姿卓越的绝代佳人。而为什么当年的轩澈帝没有娶她，娶的却是她的姐姐？
两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在院中翩翩起舞，即便那舞姿并不连贯，也盖不住她们身上所散发的灼灼光芒。
不过，这也倒成了永和殿的宫人们，非常爱来欣赏的一片风景。
之后的两日，杜芸青真真给风千雪进行了魔鬼般的舞蹈训练。每天上午，风千雪一从翔龙殿回来，杜芸青就已守在院落的那块空地等着她了。除了一日三餐和上午去给轩澈帝治病的时间，风千雪基本都离不开这块空地。
风千雪脚一软，差点站不稳了。
一个人跳……
“那就千雪你一个人跳！别拉上我！”杜芸青这话说得非常认真，像是根本不给风千雪任何反驳的机会。
“千雪不敢……”她怎么可能不相信呢？
杜芸青美目一瞪，“不稳妥？你是不相信为娘教人的本事吗？”
“义娘，千雪向来对音律不是很通窍，如果就让千雪一个人上，恐怕不稳妥啊！”
其实，一开始按照她的设想，是要拉着杜芸青和她一起双人共舞。让杜芸青做主跳，而她做副跳，就一直重复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好了。所以，她也便不那么着急。几个简单的动作，两三天应该差不多能学会了吧？
经她一提醒，风千雪才记起还有这事！当下不由纠结起来。
“何事？还有几天就是秀女宴了，圣上不是让你跳舞吗？你练了吗？”
杜芸青手中摇着扇子，一把就拍在了风千雪的脑袋上。
“义娘，叫千雪何事？”
今天的杜芸青穿了一身木兰青双绣缎裳，裙摆不再长长的拖着地面，而是正好齐足的垂在绣鞋上。风千雪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这样穿似乎比原先还要年轻许多。
离秀女入宫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天刚一放晴，杜芸青也迫不及待的让宫人将院落的一块空地清扫干净。一见风千雪，她急忙伸手一招：“千雪，你快过来！”
至于那奇怪的脉象，再观察些日子看看吧……
临走前，她这样对花婉月的随身宫女说。
“太子妃没什么事，就是受了惊吓而已。冬芸你就去御膳房让他们送来些滋补的炖汤给她饮下便是。”
风千雪不由算了算宇文飞和花婉月同房之日，这么短的时日，要判断，实在不算准确。也有可能是之前外邪入侵后引起的滑脉，亦或是那花婉月要来月事了。
可这才几天？
风千雪本来是不想再过来替花婉月诊治，可那冬芸求得辛苦，她也不好去为难一个下人，于是也就过来随便给花婉月把了把脉。可触了一会，她忽然轻轻皱了皱眉头，那手指触到的脉象，似乎有些奇怪。花婉月如今这脉搏，触指流利，如盘走珠，很明显是滑脉。她再细探，浮气不重，倒是沉滑，和那妊娠妇女的脉象几乎无异。
在意识全部丧失之前，那是花婉月听到的最后的话。
“晕了，太子妃她晕了……”
花婉月瞪大着眼，在看到那已经变色的细长身子，惊恐的“啊”了一声，面色更像是被刷了一层灰土，头脑一昏，眼前一黑，便整个往后倒了下去。
“太子妃娘娘，皇贵妃娘娘说了，这个汤，您一定要喝的。而且里面有很多上好的补药，太子妃您之前染了风寒，中午时又淋了些雨，再不喝，身体会受不住。”说罢，铃兰在她面前将那瓷盅的盖子打开，用汤勺在里面搅了一搅，将那被煮得盘曲的蛇身缓缓的从汤里拉了起来。
“拿开这东西！我不喝！”她朝后挪了一段距离，不好的预感在看到那瓷盅后更是强烈。
花婉月一听是杜芸青让人炖的，心中不免警钟大响，面色变得更是刷白。
“太子妃娘娘，这汤是皇贵妃娘娘让人给您炖来补身用的，您就趁热喝了吧！”铃兰说完，便让那端汤的宫女将瓷盅递到花婉月面前。
铃兰和两名宫女一起走了进来，其中一宫女手里还提着一个木盒，进屋后便立即将那木盒的盖子打开，再从里面端出了一个盛汤的瓷盅，交递给另一名宫女。
冬芸往墙边的铜镜处看了一眼，见地面散落一地的茶杯碎片，也没多想，只默默的上前清理。而她才刚弄好，便听见门口又传来动静。
花婉月坐倒在床边，并没去理会那冬芸。
屋外的宫女冬芸听见动静，急忙的破门而入，“太子妃您怎么了？”
“啪啦”一破碎的声响，不是镜碎，而是杯裂。
她赶紧用手捂着，再伸另一只手拿起一茶杯狠狠的往铜镜掷去。
她，破相了！
触目的一道划痕，从她左边颧骨处一路向下，深深的划到嘴边。
她几乎不敢去照镜子，可还是忍不住将头向那铜镜扭去。
窗外的骤雨终于完全停了，整个永和殿被洗得不染纤尘，就连空气都带着清香，让人闻着倍加舒畅。可花婉月却又将自己关在屋中，脸上的火辣在被水洗过之后似乎变得更加刺痛起来。
铃兰终于退了下去，厅堂内，三人对这件事的议论也到此结束。
“奴婢明白了，娘娘。”
铃兰点头，让人过来将桌上的蛇身装好，刚要退下，杜芸青又多吩咐了一句：“对了，如果太子妃不愿意喝，你们就在她面前将那蛇身撩起来给她看看。明白了吗？”
“把桌上那东西送到厨房，炖成碗汤，记得，这蛇身不要炖烂了，也不要切断。炖好后一起装到碗里，送到太子妃那去！”
杜芸青往那桌子上的半条蛇身看了一眼，然后喊来了铃兰。
她轻轻的叹了一声，想起宇文飞走时的那种心灰意冷，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风千雪一直在位置上坐得端直，听她这么一说，也大抵猜到了她的想法，“义娘怎样做，千雪都不会干涉的。只是可怜了宇大哥，我还真差点以为，花婉月是真的后悔赶走他了。”
杜芸青浅浅的喝了口茶水，然后笑，“当然不能那么便宜她啊，慢慢来才过瘾嘛！你说呢，千雪？”
“那青娘啊，你打算如何解决这花婉月啊？”卫凌风亦是看向她。
“没关系，反正他们的计划最终也没成。千雪你做得好，就应该将那些蛇全都毁了。我也总算明白你要养那犀鸟的目的，还好有它，无意中救了你一命。”杜芸青说着往位置上一坐，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来，迦兰国王果真是动机不良，而那花太子，亦是不简单啊……”卫凌风伸手抚了抚下巴，双眼微微眯成一线。
风千雪将之前的事也都一一说了出来，杜芸青和卫凌风认真的听着，心下亦是有了分寸。
“我毁过一竹篮的这种赤尾青竹丝，那是花天佑在花婉月要出嫁的前一天，打算让她带入皇宫作为通讯工具使用的。只不过因是我替嫁，这蛇就交到了我的手上。”
经她这么一说，当下，风千雪和卫凌风面色不由变得凝重。
“这是赤尾青竹丝，具有出血型的毒素，被咬的人，轻者会出现局部的水肿和出血，以及局部的麻痹现象。但是重者，毒素会经过血液扩散到全身，会发生喉头水肿影响呼吸，使人七窍出血，最终败血而亡。这是攻击率极高的毒蛇。”依据自己养蛇的经验，杜芸青很快判断出了这蛇的种类和毒性。“而且你们看它的尾部，一般的青竹丝尾部没有那么赤红，也就是砖红色或者暗红色。可这青竹丝应该是经常以人血为食，所以尾部出现的红色格外显眼。我听说迦兰人特别喜欢养蛊制毒，想来，这蛇就是他们养的蛊种。”
“我就说这女人留在这，一定是个隐患！这次，若不是那犀鸟眼尖，千雪，你说不定现在就已被那蛇咬了！”杜芸青一边说，一边看那被英哥啃了一半的蛇身。草青色的表皮，在与蛇腹相接的两侧，还有一条明显的金线。而那蛇大概有人的拇指般粗，尾巴末端，还有一片鲜艳的赤红。
听完风千雪的叙述，杜芸青气得一直在原地跳脚。
“所以，你就这样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