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我爸是掌门 > 第五十九章 如此盗贼

第五十九章 如此盗贼

作者:不回家的牛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弃宇宙剑来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有道是,天下万物皆分三六九等,这贼自然也不能例外。

    下下等乃是强盗,惯用手段就是拦路抢劫,而且酷爱圈地占山,标准装备是大刀片子。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这是他们这一等的统一口号,喊得越响亮、越通顺、越有气势,在强盗群中的地位也就越高。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是这一等的真实写照,一来软柿子不好找,二来精神境界不高,不懂得细水长流,常干竭泽而渔的蠢事,将过路肥羊都给吓跑了,因此干上一次买卖,就得换一片山头,想来应该是游击的鼻祖。

    下中等为偷,技能为小偷小摸,常备工具是镊子、小刀,是盗的中坚力量,也是常人见得最多的一等。论及逃跑功夫,当属此等最强,任你人上人海,车水马龙,他自游刃有余,闲庭信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等也有自己的规矩,为三偷三不偷,偷富偷贵偷显,不偷穷不偷病不偷孤寡。若是犯了三不偷,就会由行中大佬执行斩蹄之刑,就是剁手指头,偷穷剁食指,偷病剁拇指,偷孤寡剁无名指。对于偷来说,失去手指无异于断了生路,故极少有人犯戒。

    下上等就是窃,意为入室窃取,此等比之偷高的原因是赚的多,偷路人哪有窃家财来的快。小门小户没什么可拿的,要去自然是去大户人家。这大户人家无不是家丁无数,狼狗成群,故此等需要在隐匿法门上下足功夫。此等大都是三五成群,望风,偷窃,转移,甚至是销赃,应有尽有,是一个完整的流水线。当然,此等干的都是搏命的买卖,稍有失手,不是被家丁护院打死,就是在县大牢活活饿死。

    说完下等,接着就是中等,至于上等,太过玄乎,按下不表,这里先给各位陪个不是。

    下等偷的是钱财、是实物,为得不过是活命,而这中等那可就厉害了,非常人能企及。

    中下等是为偷人,偷人有分两类,偷心和偷身。偷心,心甘情愿,一往情深,又称为雅贼,比如楚某人,长得人模狗样,加之才华横溢,身手了得,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情话,就可俘获一名无知少女,然后上下其手,翻云覆雨,乃是此等之帅。

    偷身,由下三等中的窃演化而来。本是打算入室盗财,没想到看了不该看的景,见了不该见的人,暴起行禽兽事,从此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个中翘楚就是田某人,行千里,偷千里,甚至将注意达到了出家人身上,乃是此等之魔。

    中中等乃是窃理,颠倒黑白,玩弄是非,名为讼师。刨除极少部分坚持德礼、一身正气、为民请命的大家,绝大部分都是有钱就能请来推磨的邪鬼。遥想,血溅白练,六月飞雪,大旱三年,心中悲愤难当,恨不得手持三尺青锋,上斩昏君,中斩狗官,下斩搬弄是非之人。杀杀杀!

    中上等那就是窃国,进而窃天下。当然,窃国者都不会说自己是窃国,那是顺应天意。成王败寇,成者乃是顺应天意,败者那才是窃国。何为窃国?偷也,以为人不齿的手段夺取天下。谁为窃者?以吾观之,司马也,鹰眼狼顾之相,偷夺天下…..

    雷是哪一等呢?哪一等都不是。

    下三等,不屑为之,不需为之。中中等,中上等,不愿为之,无能为之。中下等,极意为之,奈何相貌平平,腹中空空,于此道是个废物。只能乞求上苍能掉下个不通世故的纯洁仙子,比较好糊弄,容易骗去身心。

    ……

    这一日,正一门喜气洋洋,连往日清冷的太上峰也难得热闹起来。十几名女弟子奉掌门之命,携带许多装饰摆设来到太上峰巅,逐一打理竹屋和凉亭。

    因徒弟秦霜语苏醒,柳如焰心情好了些许,也就没有驱离这些女弟子,只是吩咐声安静,便又回转房间,照顾秦霜语。

    秦霜语虚弱的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双颊挂满担忧之色,她透过墙壁缝隙看了眼屋外忙忙碌碌的女弟子,轻咳两声,双唇微颤,对着床边的师尊柳如焰支支吾吾道:“师傅,雷…掌门之子,可否安全回转了门派?”

    她刚刚苏醒,还不知道已过近十日,记忆依然停留在临仙镇遮天巨蟒偷袭的一刻。还未来得急感应修为变化,首先担忧的便是推了她一掌的雷化羽。

    一听“雷化羽”三个字,柳如焰感觉心里就像千万根针扎一般痛,湮灭的火气顷刻复燃,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剧烈颤抖,痛恨自己那日没能杀了雷化羽。

    柳如焰一双美目瞪着满脸哀求的徒弟,除了怒火还有浓浓得埋怨。含辛茹苦培养的徒弟,醒来第一句话不是问她安好,而是问那个废物,柳如焰如何不恼,如何不怒。她一挥衣袖,未发一言,起身就要离开,可刚站起身,又坐了下来。

    师徒二人,不是母女,甚似母女。相处十几年,早已视如己出,秦霜语就是她的心头肉,她如何能一走了之。

    秦霜语伸出苍白的手,拉着师傅滚烫的手,一张俏脸仰望着柳如焰冰冷的脸,抿着嘴唇,断断续续道:“师傅,徒儿不肖,但心里好痛。”

    柳如焰紧紧抓着徒弟冰冷的手,冲天的怒火犹如实质,整个太上峰犹如火炉一般热浪滚滚:“就是因为那个废物雷化羽!居心不良,害的你几年的心血险些付之东流,现在你

    还担心他!你知不知道,你昏迷这几日,为师劳心费力,日夜守护,而那个雷化羽来都未来,提都未提,你还担心他,他算个什么东西!你心痛,为师更心痛,如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为师怎么活!”说到最后,柳如焰气势越来越弱,渐渐化作了忧愁。

    屋外打理的弟子们感觉温度陡然升高,皆是惊惧不已,早就听说太上长老脾气不好,今日不会拿她们撒气吧。

    都是大师兄这个祸害,离了正一门,也不让我们清静。

    竹屋内,秦霜语听到师傅的话,明了雷化羽平安无事,心中大石才算放下,她艰难支起身子,靠在枕头上,喘了口气,脸上的忧虑渐渐化开,浮现出一丝丝血色。她注视着师傅担忧的神色,勉强翘起嘴角,道:“师傅,徒儿知错,徒儿以后一定用心修炼,不让您担心。”

    见徒弟心情好转,柳如焰心中怒意消了干净,但一想到是因为雷化羽,又很是不痛快,她转过身去,装作生气的模样,嗔怪道:“你心里还有为师?怕不是被你的情郎填满了吧!”

    被戳破心思,秦霜语心中慌乱,眼神躲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柳如焰现在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彻底解决雷化羽这个麻烦,也就没有再开口。

    简陋的竹屋陷入安静,只余下师徒二人悠长的呼吸,和屋外不时传来的忙碌声。

    许久,屋子光线一暗,一名大汗淋漓的女弟子趋步走了进来,对着柳如焰盈盈一礼,恭声道:“师叔祖,其他地方收拾好了,这间屋子需要收拾吗?”

    柳如焰抬眼看着陌生的女弟子,想到师门不幸,心中哀愁,声音不由得低沉:“无需打理,你们都退下吧。”

    “是!”女弟子回了一句,快步退了出去,之后便听到杂乱的欢呼和短促的破空声。

    秦霜语看了一眼屋外御空离去的弟子,好奇道:“师傅,为何这些弟子回来太上峰打理?她们今日不需要修炼吗?”

    能够御空,自然是内门弟子,更何况,太上峰已经十几年未有其他峰弟子踏足,今日突然来了这么多,定是有大事发生。

    看出徒弟刻意岔开话题,柳如焰因为一时想不出整治雷化羽的法子,也就不在纠结,娓娓道来:“你燕师姐不日便要渡飞升,各派已回了拜贴,来的都是各派俊杰……”言到此处,柳如焰灵光一闪。

    徒弟喜欢雷化羽这个废物,想必是因为不通世故,见识不足的原因。到时候,各派年轻俊杰来此,徒儿见得多,有了对比,自然就会瞧不上雷化羽。

    因为见识过雷霸天崛起,柳如焰自是看不上现在所谓的天之骄子,不过就算再差,再废物,再一无是处,比之雷化羽定是强上不止一筹。

    见师傅突然闭口沉思,秦霜语双眉微颦,心道师傅又在想什么坏点子。这个世上,柳如焰对自己的了解恐怕都比不上秦霜语。柳如焰能看出秦霜语的心思,秦霜语自然也能将师傅柳如焰所思所想猜个七七八八。

    秦霜语知晓师尊讨厌雷化羽,讨厌她和雷化羽有所交集,便很容易想到师尊此时在琢磨如何收拾雷化羽。但奇怪的是,秦霜语并不觉得害怕,仿佛冥冥之中有所定数,雷化羽能将所谓的俊杰耍的团团转。

    这也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秦霜语眼中,雷化羽三头六臂,背生双翼,脚踏七彩祥云,智勇双全,无人能及。

    少顷之后,柳如焰接着道:“我正一门自雷霸天执掌以来两百余年,未有过如此盛世,掌门自然要好好操办,一来彰显我正一门之威,慑服宵小,二来也是借此机会让年轻俊杰比较一番,探查各派虚实。所以……咯咯!”说着,柳如焰似乎想到什么趣事,掩嘴轻笑起来,如凤凰啼鸣,婉转动人。

    “师傅——”秦霜语拉了拉柳如焰的手,话语间拖着长长的尾音,有些俏皮。

    感受到徒弟的埋怨,柳如焰长出一口气,强忍笑意:“也不知谁想出来的点子,掌门令,正一门弟子休假二十日,打理各峰,采购物资,布置会场。”

    “这些不应该是外门弟子的事务吗?”

    “是啊!为师也觉得奇怪,不知道掌门哪根筋搭错了,看那样子,似乎准备整顿正一门内务。为此,还和大长老打了一架。当时你不在场,就像两个凡人泼妇一般,又打又砸又骂,就差扯头发了。”

    “嘻嘻!不会吧!”这次轮到秦霜羽了,她想打两个中年人在破口大骂的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笑过之后,她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雷化羽的模样。

    应该是他吧?

    ……

    就在师徒二人窃窃私语之际,雷霸天破空来到竹屋外。

    一刻钟前,打理太上峰的弟子禀报,秦霜语已经苏醒。听到这个消息,雷霸天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

    一进竹屋,便看到笑得花枝乱颤的秦霜语,观其面色红润,眼神清明,雷霸天暗地舒了口气。秦师妹无碍,师叔应该消了气,不会紧追羽儿不放。

    念及于此,雷霸天心情好了不少,被赵无极暗算的火气也随之消散。他修为通天,被垮塌的正一殿掩埋是因为早晨刚醒,注意力分散,加之没有想到身在正一门会被戏弄,放松了警惕。去执剑堂搞风搞雨也是为了给赵无极敲一个警钟——不要胡来,正一门

    当下还是他雷霸天说了算。

    柳如焰背对着雷霸天,一动不动,言语生冷:“不愧是雷掌门,耳目众多,这么快就知道我太上峰的事。”

    见师尊脸色阴沉,秦霜语暗中递给雷霸天一个眼神,以示问候,然后低眉不语,她可不想去触师傅的眉头。

    只是一眼,雷霸天感觉两道平和如凡人的气息,心知秦霜语修为已然入了踏破境。

    阴阳大劫已过,偷天决开始显露其强悍一面,战力不言,就说这隐藏修为的能力,天下间,除了鲲鹏城《梦蝶》能与之一较长短,其他功法皆是无法望其项背。

    “咳咳!”雷霸天干咳两声,讪讪一笑,自来熟的走向竹桌,屁股还没沾上凳子,便又传来柳如焰阴阳怪气的声音:“掌门身子娇贵,寒舍简陋,若是磕着碰着,我如何担待得起。”

    柳如焰还没忘几天前追杀雷化羽时,罗蕊挑衅的眼神,恨乌及屋,对雷霸天愈发冷淡。

    雷霸天半蹲着,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愣了好一会儿,心道好男不跟女斗,索性站起来,不去继续激怒这位将来的亲家。

    雷霸天走到床前,对着秦霜语点了点头,厚着脸皮赞美道:“柳师叔教导有方,秦师妹天资过人,名师出高徒,秦师妹桃李年华,已是踏破,真乃我正一门之大幸。长江后浪推前浪,想当年,我这个年纪,还在北辰峰后山砍柴,修为也不过固本……”

    雷霸天倒是没说假,当年入门派时,已经十岁,因为种种原因,并不被门派看好。期间,如若不是认识了燕知弦,结下了不清不楚的情谊,恐怕他早早的放弃了修真路。

    他真正崭露头角,是在一次正道会盟上,以固本境修为,一拳解决当时的太乙门大师兄、现在的太乙门掌门天心子,惊得在场众人肝胆俱裂。真的是肝胆俱裂,没用错词,这里也许用吓更合适。

    此战之前,天心子一手《鸿蒙大卦》算得对手欲生欲死,无论是谁,皆是走不过十招,便会被自己的招数打成重伤。

    具那些人回忆,与天心子相斗,就如同在和自己斗法,一招一式本是朝着天心子而去,最终的结果却是落在自己身上,诡异异常。

    而雷霸天当时学的什么功法呢?就是正一门最基础的入门功法《正一决》,比之太乙门镇派绝学《鸿蒙大卦》简直就是一坨屎。常言道,功夫是死的,人是活的,功法差没事儿,雷霸天够强,够变态。他举着拳头就向擂台中央自信满满的天心子砸去,没有气浪,没有狂风,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拳。

    当时天心子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连胜之下,不免骄傲,他轻蔑的看了一眼朴实无华的拳头,大袖一挥,一张八卦图出现在擂台之上,而后十指连点,八卦图陡然亮起黑白相间的光芒,爆发恐怖的威视。他竟然放弃使用《鸿蒙大卦》,准备以修为强压雷霸天。

    就在众人被光刺得睁不开眼时,耳边响起杀猪般的惨叫。随着擂台光芒散去,只见擂台中央,雷霸天骑在鼻青脸肿的天心子身上,一百单八路王八拳,拳拳到肉,打得天心子涕泗横流,惨叫连连。

    天心子也是被打懵逼了,完全忘记了使用灵气反抗,任由雷霸天骑在他身上做这样那样惨无人道的虐待。时至今日,天心子每每念及此事,都感觉老脸胀痛。而许多当年见证此事的人,也私下里拿这件事洗刷天心子。

    言归正传,雷霸天念及往事,脸上浮现一丝戏谑,真怀念抽天心子脸的感觉啊!

    柳如焰当时也在场,自然是知道此事,那之后的雷霸天犹如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将同辈之人,远远的甩在身后。

    见雷霸天突然愣住,秦霜语觉得奇怪,捂着嘴,趴到师父耳边,悄悄询问:“师傅,掌门师兄怎么了?”

    ……

    许久,雷霸天才从回忆中解脱出来,见秦霜语怪异的神色,尴尬不已:“咳咳!而我那废物儿子,已二十六岁,才入先天,性子又野,不服管教,终成不得大事。最近又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要跑去大厉皇朝,解决凡人之间过家家的小事儿。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边说边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滚!”

    雷霸天话音刚落,就迎来柳如焰如狮怒吼,一圈圈鲜红的气浪裹挟山岳般的力量砸来,将他直接推出竹屋。他歪歪斜斜的站定,就听到屋内传出柳如焰愤怒的命令和秦霜语略淡担忧的回答。

    “月中之前,你若敢踏出太上峰一步,你我师徒情分一刀两断!”

    “师傅…可…是…”

    雷霸天心下了然,背负双手,嘴中念念有词,唱着莫名其妙的调子,一步三摇的驾云而去。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有其父必有其子,雷化羽的混蛋性格,较真起来,绝对来源于其父雷霸天。

    雷霸天此行目的并不单纯,表面上是来祝贺秦霜语修为踏破,真正的目的却是将儿子雷化羽的消息透露给秦霜语。

    目的嘛!一来是怂恿秦霜语前去大厉皇城给雷化羽撑腰;二来就是加深两人的感情,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人多多呆在一起,郎情妾意,那是再好不过。

    羽儿,为父只能帮你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