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红巾劫 > 巡游记 第一百二十七章 白莲教会(二)

巡游记 第一百二十七章 白莲教会(二)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众人听得一愣,苏炼所说,有些大而化之,让人只摸到了表面。潘诚仰起头大声问道:“那苏少侠你说说,怎么才算是治本之策?”

    苏炼并未立即回话,而是微微一笑,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一掌拍成三块。他先拿起一块,往空中一丢,叫道:“严寒!”

    严寒会意,往前一步,“铿”,剑光一闪,又立即隐没入鞘。空中的砖头,却变成九块薄薄的砖片,整齐划一,散落地上。

    这一手真令众人看得眼睛发直,再看严寒,他已默默退回苏炼身后。

    苏炼一笑,又拿起一块砖头,往空中一抛,口中叫道:“程默!”

    程默直接原地跃起,双掌在空中一合,“啪”一声爆响,砖头被拍成粉末,空中只剩一片红雾缭绕。

    “哗”,众人不禁一声惊叫。这种高深功夫,他们大多并未见识过,不由得心下寒噤,对苏炼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苏炼又拿起最后一块砖头,捏在左掌中,向大家笑道:“若要杀贾鲁,我这两个随从,随意哪个前去,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只是杀了他又如何?区区一个朝廷命官而已,难道我们要一个一个去刺杀?”他说话时,掌中砖头已变成粉末,丝丝泄下,口中不停:“这天下狗官多如牛毛,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杀的完?”

    什么叫谈笑间灰飞烟灭?众人看见苏炼亮了这一手,噤若寒蝉,潘诚更是默默垂头,大气不敢再出一声。

    韩山童此时站了出来,向苏炼笑道:“苏公子若有高论,不妨直言。韩某洗耳恭听!”

    “高论不敢,只是与大伙一起商讨一下而已……”苏炼对韩山童也是刮目相看,在场人之中,只有他还能稳得住,依然笑谈不惊。

    沉吟一下,苏炼继续道:“韩老爷子,其实你们这种不畏生死之举,的确可以震慑到朝廷,并且,我相信你们心中已然与当今朝廷势成水火,是也不是?”

    韩山童点点头,应道:“苏公子说得没错,朝廷无道,我教中弟子入教之初就已誓言与朝廷势不两立。我们也已成为朝廷眼中之钉,欲除之而后快……”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再做大一点?”苏炼直接问道。

    “做大一点?苏公子的意思是……”韩山童疑惑问道。

    苏炼微微沉吟,没有立即回答,又向韩山童问道:“韩老爷子,假设贾鲁治河之事要成行,大约需要征召多少民工?”

    韩山童思索一番,答道:“按照以往经验,至少是十万以上之数了……”

    “以韩老爷子预计,这些民工上坝之后,心中自然颇多怨气了?”苏炼紧接着问道。

    “那是自然,否则我们今日也不会在这里为解此怨气而奔波了……”韩山童点点头应道。

    苏炼也是点头,接着问道:“冒昧问一下韩老爷子,目前白莲教众,大约之数又有多少?”

    韩山童自信应道:“若是算上在家在野所有人众,上万数是有的!若能联合南方白莲社同道,恐怕还要翻倍……”

    “好,这万人之数,有多少是壮年之士,能立即为普世救民效劳的?”苏炼又问道。

    韩山童沉吟一下,答道:“恐怕只有半数……”

    苏炼叹口气,说道:“韩老爷子,恕我直言,以这些人数,即使全部拉出来,恐怕也只是小打小闹,无法惊动朝廷,更无法完成普世救民的愿望……”

    韩山童也点点头,叹道:“苏公子所言,也

    是我心中所焦虑之处……”转而又问道:“不知苏公子可有何见教?”

    “四个字以概之,造势,借力。”苏炼断然道,掷地有声。

    韩山童一惊,急忙问道:“如何造势借力?”

    苏炼走了几步,沉声道:“造势者,无非两条,一则亮明旗帜,二则宣传义举。韩老爷子既然已经与朝廷势成水火,索性就亮起旗帜反了朝廷,打起口号,宣传你等普世救民的理想以及愿望,从者皆可参与你们即将举行的义举。至于借力,方才我也问过韩老爷子,治河那十万民工之力,便是极大的助力,只要运作得当,就是你们义举的主力!”

    韩山童听得眼睛发亮,回头看看刘福通和李二,也都是脸露兴奋,频频点头。

    “苏公子这一席话,简直振聋发聩,让我等豁然开朗啊!妙极妙极!”刘福通抚掌笑道。

    苏炼摇摇头笑道:“刘先生客气了,我现在也只是纸上谈兵,至于具体如何运作行动,还有赖于各位同心同力,各抒己见啊!”

    “苏公子太谦虚了,就你这远见卓识,高瞻远瞩之余,已是为我等指明了道路。至于后面系列事宜,我们自然责无旁贷,但若不解之处,还是希望苏公子能适宜见教才好!”韩山童也是笑意盎然道。

    “不错不错,我只觉得苏公子所言句句是金,若能得你指教,我李二也可于我的地盘共襄义举呀……”一直没有说话的李二这时候也笑着应道。

    “李先生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苏炼手掌一切,接着道:“共襄义举这话,正是此处要义!”

    李二也是一愣,不由问道:“此话怎讲?”

    苏炼微笑说道:“不瞒各位,苏某在蕲州,庐州都可聚起一支义军,到时候响应韩老爷子之举,共同扛起普世救民的义旗!”

    “那可是再好不过了,哈哈……”韩山童大笑道:“今日得到苏公子指点,韩某心舒大畅,自觉此事大有可为,弟兄们,我们为此必须大喝一场,拿酒来!”

    “好!”立即有几个弟兄冲到楼下,不一会儿就抱上来几坛子酒和一摞碗,拍开封口,就开始倒酒。

    “刘老弟,他们可是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来了呀……”韩山童大笑道。

    “哈哈……”刘福通大笑道:“别说是区区几坛子酒,就是把我这茶馆都掏空了,我也是毫无怨言哪……”

    众人也都跟着哈哈大笑。韩山童端起碗,朗声向大家说道:“今日,多亏了苏公子为我们指明了道路。这第一碗酒,我们先敬苏公子!”

    “好!”“敬苏公子!”大伙高声附和应道。

    苏炼大声道:“能与众位血气方刚的汉子同饮,我苏炼荣幸之至。喝完这碗酒,以后大家就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干了!”

    “好!”“苏公子豪气!”“干了!”大家同声应道。

    大伙都是仰头一口干了,立马又有人倒酒。韩山童端起碗,又道:“这第二碗,敬兄弟们!前路漫漫,有赖各位兄弟同心同德,不惧艰险,共同进退!干了!”

    众人又是高声答应,喝干了。

    满上之后,韩山童又举起碗,向天上道:“这第三碗,敬三圣人!愿三圣人保佑我等,事事顺利,逢凶化吉,大事可期!兄弟们干!”

    “好!”众人大声答应,又干了一碗。

    三碗酒下肚,众人兴致高昂,连称痛快。苏炼也陪着他们喝了三碗,笑着向韩山童道:“韩老爷子虽说年

    岁已高,但心志依然昂扬,胸怀更是宽和,叫人佩服啊!”

    “哈哈……”韩山童大笑道:“苏公子快别笑话韩某了,与你这等高才比起来,韩某还是相差甚远啊!”

    苏炼连连谦虚摇头,又道:“对了,韩老爷子,治河之事,大概什么时候开工?”

    韩山童思考一下,应道:“若是朝廷一切安排妥当,当在明年开春之时动工。毕竟错过那时,汛期来临,就不好再动了。”

    “既如此,我替河下百姓再说一句……”苏炼微笑说道:“治河虽说劳民,但毕竟是利民之功。韩老爷子若要大举起事,可安排在即将完工之时。那时候坝已修成,而民怨也是最沸腾之时,选对时机,必能一呼百应!”

    韩山童惊讶的看看苏炼,叹道:“苏公子宅心仁厚,居然也能替百姓思虑周全,的确令人称道。我若未能沉住气,反倒成了天下罪人了。唉,韩某厚颜,替黄河百姓感谢苏公子仁心之义了!”

    他说着端起碗,向苏炼鞠躬,不等苏炼扶他,他就已站直身仰头喝了一碗。

    苏炼知他重情厚意,也不说话,仰头干了一碗。他一抹嘴巴,又向韩山童道:“不瞒韩老爷子,不日之后,我在庐州即将与莫图赤有一场硬仗,我若胜了,想邀韩老爷子,刘先生,李先生等与我相会,再共同商议一下同举义事之策,不知你等意下如何?”

    “哈哈……”韩山童大笑道:“那是再好不过了,刘老弟,李老弟,你们觉得呢?”

    “当然好,我等恨不得能与苏公子多多交流,若是苏公子相邀,我等必定应约,风雨无阻!”刘福通大笑应道。

    “不错!”李二也答应道:“我李二随时恭候苏公子之邀,刀山火海必定赴会!”

    李二豪爽之气,与他瘦瘦长脸极为不符,但偏偏令人动容。苏炼见他们慨然应允,心下大畅,又跟他们干了一碗。

    “苏公子与莫图赤之战,韩某相信你必能得心应手,手到擒来,一战功成……”韩山童笑道:“但若你需要人手,韩某也绝不吝啬!”

    “韩老爷子言重了,我相信只要安排得当,人数多少都不是问题……”苏炼自信道。

    “不错不错……”韩山童立即改口道:“是韩某失言了,以苏公子才能,自不需要我等相助……”

    “哪里哪里,苏某也不是妄自托大的人,若真需要韩老爷子帮忙,我也不会吝于开口的,哈哈……”苏炼大笑说道。

    “哦哈哈……”韩山童附声笑道。这时候刘福通又道:“不过说起来,我教中导师彭大师,就在庐州附近吧……”

    “是啊,我倒一时没想起来……”韩山童恍然道:“苏公子,我白莲教导师彭翼大师,目前就在巢湖姥山上修行,他弟子众多,苏公子遇困难之时,可去向彭大师求教!”

    “如此甚好!”苏炼大笑应道。瞥眼间,发现楼梯口人影闪动,一个身形颇为熟悉的人钻到了人群之中。

    不一会儿,楼梯下又传来一阵聒噪声音,似有人吵闹。接着便有一个人急冲冲奔上来,一时没站稳,跪在了地上。

    “韩长老,有人硬闯了上来!”那人急急叫道。

    这时又一个人影一闪,轻飘飘走到楼顶,扫视一圈,哂笑了一声。

    “在下江争鸣,只是来此找一个人,劳烦各位行个方便?”这人身着淡蓝长袍,手拿折扇,身形轻佻,态度傲慢,斜眼睨着楼顶上的一群人,似乎完全不把大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