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去往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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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空、清澈的河水，李顺应安坐在去往宁村的船上，宁村在柳江的下游，坐船顺流而下，既省力又省时。
这是一只普通的渡轮船，李顺应坐在船头，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河水倒映着天空上的蓝天白云，远处的山重重叠叠，真是无比的惬意。
昨天胖子跟李顺应说今天要检验他的手艺，李顺应当场就欣然答应了，但当李顺应回到店铺后就有点后悔自己太冲动了。这件事他不知道怎样跟师傅刘天德开口，既然胖子要试试他的手艺，那就不能让师傅刘天德插手。
虽然，现在外面的纸艺活基本是自己在忙活，但一直都是刘天德会在他身边，如果自己有手法不到位的地方，或者自己疏忽的地方，刘天德都会指点一二。虽然李顺应基本上不需要刘天德的提醒了，但有师傅在身边，李顺应就更能成竹在胸，就好像是虽然我们天天看报纸，报纸上的字大家基本都认识，但如果有一本《字典》在身边，大家都会安心很多。
真正让李顺应不敢开口的原因是自己并未出师，现在还是学徒身份，还未出师的徒弟私下接单做买卖这可是相当大的忌讳的。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弄不好是要身败名裂的，因为，私下接单就意味着跟师傅抢生意。
世人都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手艺人一般不带徒弟的，因为教会徒弟就是饿死师傅的道理大家都懂，但又不能让手艺在自己手中失传，所以手艺人总归还是要带徒弟的。
俗话说：“手艺不到，不能出师”，意思是说徒弟手艺不精不能出师，一方面为的就是能尽量长时间的把徒弟当免费劳动力使唤，学徒学徒嘛，就是不要钱的免费徒弟而已。另一方面是为了能看清徒弟的品行，学徒的时间其实很长，没有毅力的人肯定坚持不了的，前几年看毅力看德行，后几年就要真才实学的去传授自己的手艺了。
因为如果徒弟总是学到一些皮毛，那徒弟出师后只会让同行笑掉大牙的，因为出师后的徒弟就代表着师傅，徒弟手艺不精就意味着师傅本事不行。
哪怕是徒弟出师后，也不可跟师傅抢生意，师傅的生意地盘，徒弟是不能去触碰的，跟师傅抢生意的行为那可是“欺师灭祖”啊！更何况，李顺应还是学徒，还未出师。
昨天，李顺应也是犹豫了好久，才鼓足勇气跟师傅刘天德说道：“师傅，我明天去下宁村，胖子——王铁胆光荣退伍了！我去看下他。”
谁知道，刘天德正在练着毛笔字，丝毫没有怀疑的说道：“好的！你去吧！”
李顺应压心中的大石头瞬间放下，心情愉悦的准备离开。
此时，刘天德却突然抬起说道：“你说哪？宁村？那正好，我明天也要去宁村会一个老朋友，我们师徒明天一起坐船去吧！”
李顺应瞬间就觉得胸口被猛的击打了一下，刚刚心中放下的大石块又堵到了喉咙，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顺应依然坐在船头吹着风，他也庆幸自己昨天喝完酒后就把扎纸屋的工具都交给了胖子先行带到宁
村，否则今天自己带着工具包出门的话一定会被师傅怀疑的。
李顺应看着刘天德此时安坐在渡轮船的一角品着龙井，便走了过去问道：“师傅啊！我一直想问你个事，四年前，我跟王铁胆一起拜你为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收他为徒呢？”
“这个嘛！因为我当初还没想过收徒弟的事，所以没有收他为徒。”刘天德品着龙井悠悠的看着远方说。
“那你为什么收我呢，胖子可是诚心想拜你为师的，我当初只是陪他，应付下场面而已，他脑子也要比我机灵。”李顺应追问。
“这个啊，为什么收你为徒，你现在还不必知道，时候到了你自会知晓！”刘天德微微一笑对着李顺应神秘的说。
李顺应知道师父不愿说的事，就绝对不会多说，他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能问出自己心中另一个疑惑：“那师父啊，你还记得四年前，在我跟胖子老家，那个郑富贵出殡那天，那个电闪雷鸣真是吓人，结果你三两下就用一个“影身”给摆平了！那叫一个威风八面，能跟我讲讲其中的奥秘么？”
“四年前？郑富贵？电闪雷鸣？”刘天德努力的回忆着，突然他一拍大腿就说道：“这个啊，我想起来了！当初我不就跟村民解释过么？“影身”就是替身啊，代替郑富贵受罚的替身。”
“这个我知道啦，我是想问你当初为什么就想到用“影身”，然后为什么要他生前穿过的衣服，为什么用干燥的稻草……”李顺应不耐烦的说道。
“这个啊，你以后见过了就知道了，我听说他的死状就知道他肯定是被上苍诅咒了。至于为什么用他生前穿过的衣服，是因为想要瞒住上苍，就得让上苍误以为影身即使死者，当然是做得越像越好。而制作影身需要死者的气息，而生前衣服的气息虽然微弱，但那都是死者独一无二的凭证，任何东西都无法假冒的。”
刘天德品了一口龙井接着说道：“然后嘛，至于为什么要用干稻草而不用湿稻草，是因为郑富贵受诅咒，不灭不休的诅咒，干稻草能快速的点燃烧尽，让上苍误以为郑富贵的尸身已经灰灰湮灭了。至于把影身绑在新竹之上，是因为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新竹通灵气，竹能扩大发散影身衣物上原本残存不多的死者气息，也是为了误导上苍的视线。然后选用长竹，是为了避雷啊，雷电的威力不可想象，竹虽然不是导体，但还是为了师傅我的安全着想，当然是越长越安全咯！真是笨的可以！”刘天德说完还敲了李顺应的头一下。
李顺应摸了摸头顶的疼痛处，忍着疼继续问道：“原来如此，那一开始的那张黄符呢，本来电闪雷鸣的，雷电正在到处乱劈的时候，你一贴上那张黄符，雷电就暂时停止了。那张黄符又是什么东西？”
“你说的是这个黄符么？”刘天德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黄纸递给李顺应。
李顺应接过黄纸，
他摸了摸黄纸，手感粗糙厚实，不知道什么材质，看了看黄纸上的内容，黄纸上用红色写了一个大大的“敕”字，然后旁边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李顺应看不懂的符号及文字，李顺应连忙说：“是是是，就是这种黄符，这有什么名堂？”
刘天德拿回黄符有塞回了口袋对着李顺应说：“这个黄符叫“匿尸符”，顾名思义就是暂时隐藏尸身上散发出来的尸气，人死则尸气生，尸气慢慢汇聚在尸体之上，越来越多，接着便会形成尸斑。这个“匿尸符”便能让尸体身上的尸气暂时消失，尸气散则人气回，这个“匿尸符”就能造成一个死者还未死的假象。当然我说的假象是指尸身上散发出气息，而且仅仅是暂时而已。所以，当时上苍误以为棺中的是一个活人，所以稍微变得疑惑迟疑了，暂时不再有雷电劈下。与这个“匿尸符”相反的就是“藏阳符”，“藏阳符”的作用恰恰相反，能让活人身上散发的阳气隐藏，使其散发出来的气息变成尸气，这两种符的制作方法很简单，我回去之后就教你怎样制作。”
不知不觉中，渡轮船已经来到了宁村渡口，师徒俩下了船，李顺应要去村西头，刘天德则要去村东头，师徒俩就此别过。
李顺应并不知道胖子的姨母在哪，他只能顺着宁村一路朝西走去，但丧事根本不需要去打听，很好找的。
只要听到鞭炮响起，然后一阵阵“乒乒乓乓”的敲锣打鼓声，那就肯定离灵堂不远了。很快，李顺应就听到到前方传来了敲锣打鼓声，顺着锣鼓声的来源，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座破旧的土屋前面搭起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用白色布做成的灵堂，灵堂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白底黑字的“奠”字。
李顺应来到灵堂前面，右手掏出一串藏在怀中的“千响爆竹”，慢慢的摊在地上，然后点燃。
随着鞭炮的响起，灵堂内走出了两人，一袭白衣，披麻戴孝，一看就知道是死者的至亲，对着李顺应就是下跪磕头说着感谢前来。
李顺应飞快的把二人搀扶起来，对着二人连说节哀！此乃白事的见客礼，在此不做累述。
李顺应刚走进灵堂就看见胖子急急的跑了过来，两人见面就是一个拥抱。
胖子抱着李顺应说着：“你要的竹子给你准备好了，胖爷我亲自去砍的，绝对符合你的要求。你扎纸屋的屋子我也给你安排好了，在村西口，宽敞、安静，只是稍微离这远了点，大概离这一里多地吧！”
李顺应连声说：“没事，没事，远点还清净些，我知道你忙不过来，你找个人带我过去吧！”
胖子摆摆手说：“胖爷亲自带你过去，现在我也没什么事，更何况我要亲眼看看你的本事，不能让你作弊了。”
李顺应自然是随便，他本来就没打算作弊，只要给他个地方让他能不受打扰即可，便嘱咐胖子拿一条一尺长的红布并带三根短香过来。
湛蓝的天空、清澈的河水，李顺应安坐在去往宁村的船上，宁村在柳江的下游，坐船顺流而下，既省力又省时。
这是一只普通的渡轮船，李顺应坐在船头，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河水倒映着天空上的蓝天白云，远处的山重重叠叠，真是无比的惬意。
昨天胖子跟李顺应说今天要检验他的手艺，李顺应当场就欣然答应了，但当李顺应回到店铺后就有点后悔自己太冲动了。这件事他不知道怎样跟师傅刘天德开口，既然胖子要试试他的手艺，那就不能让师傅刘天德插手。
虽然，现在外面的纸艺活基本是自己在忙活，但一直都是刘天德会在他身边，如果自己有手法不到位的地方，或者自己疏忽的地方，刘天德都会指点一二。虽然李顺应基本上不需要刘天德的提醒了，但有师傅在身边，李顺应就更能成竹在胸，就好像是虽然我们天天看报纸，报纸上的字大家基本都认识，但如果有一本《字典》在身边，大家都会安心很多。
真正让李顺应不敢开口的原因是自己并未出师，现在还是学徒身份，还未出师的徒弟私下接单做买卖这可是相当大的忌讳的。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弄不好是要身败名裂的，因为，私下接单就意味着跟师傅抢生意。
世人都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手艺人一般不带徒弟的，因为教会徒弟就是饿死师傅的道理大家都懂，但又不能让手艺在自己手中失传，所以手艺人总归还是要带徒弟的。
俗话说：“手艺不到，不能出师”，意思是说徒弟手艺不精不能出师，一方面为的就是能尽量长时间的把徒弟当免费劳动力使唤，学徒学徒嘛，就是不要钱的免费徒弟而已。另一方面是为了能看清徒弟的品行，学徒的时间其实很长，没有毅力的人肯定坚持不了的，前几年看毅力看德行，后几年就要真才实学的去传授自己的手艺了。
因为如果徒弟总是学到一些皮毛，那徒弟出师后只会让同行笑掉大牙的，因为出师后的徒弟就代表着师傅，徒弟手艺不精就意味着师傅本事不行。
哪怕是徒弟出师后，也不可跟师傅抢生意，师傅的生意地盘，徒弟是不能去触碰的，跟师傅抢生意的行为那可是“欺师灭祖”啊！更何况，李顺应还是学徒，还未出师。
昨天，李顺应也是犹豫了好久，才鼓足勇气跟师傅刘天德说道：“师傅，我明天去下宁村，胖子——王铁胆光荣退伍了！我去看下他。”
谁知道，刘天德正在练着毛笔字，丝毫没有怀疑的说道：“好的！你去吧！”
李顺应压心中的大石头瞬间放下，心情愉悦的准备离开。
此时，刘天德却突然抬起说道：“你说哪？宁村？那正好，我明天也要去宁村会一个老朋友，我们师徒明天一起坐船去吧！”
李顺应瞬间就觉得胸口被猛的击打了一下，刚刚心中放下的大石块又堵到了喉咙，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顺应依然坐在船头吹着风，他也庆幸自己昨天喝完酒后就把扎纸屋的工具都交给了胖子先行带到宁
村，否则今天自己带着工具包出门的话一定会被师傅怀疑的。
李顺应看着刘天德此时安坐在渡轮船的一角品着龙井，便走了过去问道：“师傅啊！我一直想问你个事，四年前，我跟王铁胆一起拜你为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收他为徒呢？”
“这个嘛！因为我当初还没想过收徒弟的事，所以没有收他为徒。”刘天德品着龙井悠悠的看着远方说。
“那你为什么收我呢，胖子可是诚心想拜你为师的，我当初只是陪他，应付下场面而已，他脑子也要比我机灵。”李顺应追问。
“这个啊，为什么收你为徒，你现在还不必知道，时候到了你自会知晓！”刘天德微微一笑对着李顺应神秘的说。
李顺应知道师父不愿说的事，就绝对不会多说，他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能问出自己心中另一个疑惑：“那师父啊，你还记得四年前，在我跟胖子老家，那个郑富贵出殡那天，那个电闪雷鸣真是吓人，结果你三两下就用一个“影身”给摆平了！那叫一个威风八面，能跟我讲讲其中的奥秘么？”
“四年前？郑富贵？电闪雷鸣？”刘天德努力的回忆着，突然他一拍大腿就说道：“这个啊，我想起来了！当初我不就跟村民解释过么？“影身”就是替身啊，代替郑富贵受罚的替身。”
“这个我知道啦，我是想问你当初为什么就想到用“影身”，然后为什么要他生前穿过的衣服，为什么用干燥的稻草……”李顺应不耐烦的说道。
“这个啊，你以后见过了就知道了，我听说他的死状就知道他肯定是被上苍诅咒了。至于为什么用他生前穿过的衣服，是因为想要瞒住上苍，就得让上苍误以为影身即使死者，当然是做得越像越好。而制作影身需要死者的气息，而生前衣服的气息虽然微弱，但那都是死者独一无二的凭证，任何东西都无法假冒的。”
刘天德品了一口龙井接着说道：“然后嘛，至于为什么要用干稻草而不用湿稻草，是因为郑富贵受诅咒，不灭不休的诅咒，干稻草能快速的点燃烧尽，让上苍误以为郑富贵的尸身已经灰灰湮灭了。至于把影身绑在新竹之上，是因为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新竹通灵气，竹能扩大发散影身衣物上原本残存不多的死者气息，也是为了误导上苍的视线。然后选用长竹，是为了避雷啊，雷电的威力不可想象，竹虽然不是导体，但还是为了师傅我的安全着想，当然是越长越安全咯！真是笨的可以！”刘天德说完还敲了李顺应的头一下。
李顺应摸了摸头顶的疼痛处，忍着疼继续问道：“原来如此，那一开始的那张黄符呢，本来电闪雷鸣的，雷电正在到处乱劈的时候，你一贴上那张黄符，雷电就暂时停止了。那张黄符又是什么东西？”
“你说的是这个黄符么？”刘天德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黄纸递给李顺应。
李顺应接过黄纸，
他摸了摸黄纸，手感粗糙厚实，不知道什么材质，看了看黄纸上的内容，黄纸上用红色写了一个大大的“敕”字，然后旁边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李顺应看不懂的符号及文字，李顺应连忙说：“是是是，就是这种黄符，这有什么名堂？”
刘天德拿回黄符有塞回了口袋对着李顺应说：“这个黄符叫“匿尸符”，顾名思义就是暂时隐藏尸身上散发出来的尸气，人死则尸气生，尸气慢慢汇聚在尸体之上，越来越多，接着便会形成尸斑。这个“匿尸符”便能让尸体身上的尸气暂时消失，尸气散则人气回，这个“匿尸符”就能造成一个死者还未死的假象。当然我说的假象是指尸身上散发出气息，而且仅仅是暂时而已。所以，当时上苍误以为棺中的是一个活人，所以稍微变得疑惑迟疑了，暂时不再有雷电劈下。与这个“匿尸符”相反的就是“藏阳符”，“藏阳符”的作用恰恰相反，能让活人身上散发的阳气隐藏，使其散发出来的气息变成尸气，这两种符的制作方法很简单，我回去之后就教你怎样制作。”
不知不觉中，渡轮船已经来到了宁村渡口，师徒俩下了船，李顺应要去村西头，刘天德则要去村东头，师徒俩就此别过。
李顺应并不知道胖子的姨母在哪，他只能顺着宁村一路朝西走去，但丧事根本不需要去打听，很好找的。
只要听到鞭炮响起，然后一阵阵“乒乒乓乓”的敲锣打鼓声，那就肯定离灵堂不远了。很快，李顺应就听到到前方传来了敲锣打鼓声，顺着锣鼓声的来源，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座破旧的土屋前面搭起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用白色布做成的灵堂，灵堂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白底黑字的“奠”字。
李顺应来到灵堂前面，右手掏出一串藏在怀中的“千响爆竹”，慢慢的摊在地上，然后点燃。
随着鞭炮的响起，灵堂内走出了两人，一袭白衣，披麻戴孝，一看就知道是死者的至亲，对着李顺应就是下跪磕头说着感谢前来。
李顺应飞快的把二人搀扶起来，对着二人连说节哀！此乃白事的见客礼，在此不做累述。
李顺应刚走进灵堂就看见胖子急急的跑了过来，两人见面就是一个拥抱。
胖子抱着李顺应说着：“你要的竹子给你准备好了，胖爷我亲自去砍的，绝对符合你的要求。你扎纸屋的屋子我也给你安排好了，在村西口，宽敞、安静，只是稍微离这远了点，大概离这一里多地吧！”
李顺应连声说：“没事，没事，远点还清净些，我知道你忙不过来，你找个人带我过去吧！”
胖子摆摆手说：“胖爷亲自带你过去，现在我也没什么事，更何况我要亲眼看看你的本事，不能让你作弊了。”
李顺应自然是随便，他本来就没打算作弊，只要给他个地方让他能不受打扰即可，便嘱咐胖子拿一条一尺长的红布并带三根短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