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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套出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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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音落在耳边,酥酥麻麻的,迷得蔚秋晕头转向。

    本来就快要说出口的话,在对上男子的幽眸的一刹那,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急忙缩回了下巴,就近抱住一根柱子说:“师,师父,徒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完,她又梗着脖子辩驳:“都是小黎那厮框我来着!”

    “哦?”

    燕不虞语气平淡地问:“它如何框你的,不如与为师分享分享,日后好防一防。”

    ……啊?

    蔚秋瞪直了双眼:“师,师父,您不是认真的吧?”

    都是小黎说,师父胸膛上有颗痣,她不信,才与小黎争论起来。

    问它是如何知晓的,它说它能透视,还打包票说师父胸膛肯定有颗痣,如果没有的话,它就给自己做仆人一个月!

    这么诱人的条件,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可惜的是,师父每回沐浴都是背对着窗子的,她偷窥了一个月都没能看到师父的胸膛。

    最后青阳榜赛开始了,这事儿也被她抛到了脑后,不了了之了。

    哪成想,今日竟会被师父翻出来,还硬逼着她将真相说出来……这要是说出来,那她怕是没好果子吃了!

    思来想去,蔚秋决定跟师父谈条件!

    于是挤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抓着对方的袖子晃了晃:“师父,你看这事儿……还有的商量吗?”

    “商量?”

    “嗯!”

    “……”

    燕不虞盯着她脸上的笑,忽然勾起一抹淡笑,“好啊,为师正好缺一个守夜的。”

    守,守夜?

    蔚秋一下子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从柱子上拎了下来,大步朝不远处的床榻走去。

    等等等——等下!

    不是说守夜吗,为何要往那个方向走?

    很快,拎着她的男子就给出了答案:“为师的榻子有点凉,阿秋向来体热,这点孝心还是有的吧?”

    说完,他便毫不客气地将她塞进被窝里。

    蔚秋又懵了,抬头道:“可是守夜不包括暖床啊!”

    谁知对方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在为师这里包括。”差点没把她气晕过去!

    胡,胡说八道!

    分明就是早有预谋,师父你这是耍赖!

    蔚秋气鼓鼓地瞪着也进了被窝的男子,见他倒头就睡,俩眼顿时瞪得更大了。

    “师父!!”

    ……

    总之,这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蔚秋醒来时,外头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躺在师父身边睡着的。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抬头便见师父坐在书案前,不紧不慢地享用孟家送来的午膳。

    蔚秋扶着脑袋回想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画面,急忙从榻上跳了下来,对这张尚有余热的床榻避而远之!

    这事儿决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她暗暗想着,走到书案前坐下,将另一盘饭菜端了过来,顺口问:“师父,这是谁送来的?”

    “孟二小姐。”

    “啊?”

    蔚秋愣了一下,“无瑕亲自送的饭?”

    燕不虞‘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搅拌碗里的白粥,“一大清早送了两份,见你在为师房中,便和她身边的丫鬟将饭菜一块儿端了进来。”

    他还刻意将‘一大清早’四个字念得很重。

    这简直比被雷劈还惊人!

    蔚秋手中的调羹‘哐当’一声掉在碗里,脸上挣扎的表情直接出卖了她的那点小心思。

    无瑕一早便来送饭,那,那岂不是知道了她昨晚在师父这里过夜?

    这个猜想刚浮出水面,对面的男子便又添了一句:“这孟二小姐倒是个知礼数的,走前还慌张地道不是,说打搅我们了。”

    这话无疑将她最不想面对的结果,赤果果地摆在面前!

    蔚秋看着眼前的白粥,顿时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了。

    她忽然发现,昨晚那句‘商量’,根本就是她给自己挖的深坑!!

    ……

    午后。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地从房中走出来,去前殿与孟家人道个别,便坐上了回蛮州的马车。

    孟无瑕和阿凌刻意乘坐另一辆马车,将空间让给他们两人。

    此举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蔚秋回想上马车前,无瑕那一脸深意的微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无意识地挪了挪臀部,坐得离墨衣男子远了一些。

    这一下意识的动作,燕不虞自然没有放过,虽然心中不悦,却也没有强迫她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相处了数天。

    有一日。

    马车徐徐停在小河边,孟家的守卫牵着马匹到河边喝水喂粮,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继续赶路了。

    车上的四人陆陆续续下车。

    燕不虞去后门的树林勘察,被留在原地的她只好无所事事地拨弄河里的清水。

    就在这时,一个眼熟的倒影朝这边靠拢。

    蔚秋下意识抬起头,只见白衣女子在她身边蹲了下来,眼含笑意地拨弄着河水:“这几日,与燕前辈相处得如何?”

    果然……

    她郁闷地别过脸:“你该不会是来八卦我的吧?我跟师父那是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发生。”

    “是吗?”

    孟无瑕瞟了她一眼,“你觉得清清白白,但在燕前辈心里,可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

    “你早就知道?”

    “嗯。”

    蔚秋应得漫不经心,“师父早就与我坦言相对,只是……”

    话还未说完,身边的女子便将她的话接了下去:“只是你觉得师徒不能在一起?”

    “那倒没有。”

    蔚秋闷闷不乐地抱着双臂,低声说:“其实我没想那么多,所以师父坦言时,我反倒不知所措了。”

    至今都没能想通。

    孟无瑕微微有些诧异,沉思了半响道:“燕前辈是屈指可数的天才,又这般独宠你,世间极少男子会如此,你当真不打算考虑一下?”

    考虑……

    蔚秋歪头细想,很快便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

    孟无瑕又笑着问:“你再细想一下,倘若燕前辈身边与他最亲近的人,换做了旁人,你会如何?”

    此话一出——

    蔚秋想也没想便激动地说:“那怎么行?我——”

    话还未说完,白衣女子眼中的笑意便令她大窘不已。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方才的激动开脱,孟无瑕便笑道:“你看,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