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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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白里尘窃窃私语，其实很不礼貌，但黄小竹丝毫不介意，只是期待地看着我们，希望我们能向她给出一个有希望的回复。\r

    她红了眼眶说：“大师，我求求你！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一个人很辛苦才把我养大。我不想让她再受这种罪了，求你帮帮我们……”\r

    白里尘似有些不忍心，对黄小竹说：“你妈妈的情况本来只是脑部中邪，但是由于积存的时间太长，连身体的组织都被破坏了。现在最需要做的，是送你的妈妈到医院，进行住院观察和治病。等她的身体组织恢复健康，我可以替她做一场法术，也许可以清除她所中的邪气。”\r

    黄小竹如同抓到救命的稻草，连忙点头：“我都听你的，谢谢大师！”\r

    她一刻也不愿耽搁，很快收拾出几身衣服，要带妈妈去住院。\r

    黄妈妈现在变得很安静，但目光呆滞，看起来就像个没有思维的木偶。\r

    我和白里尘帮助黄小竹把妈妈扶下楼，直奔第七人民医院挂了急诊，医生看过诊后，很快就替她们办理住院手续。\r

    第七人民医院是一所很有权威的精神病院，住院部里聚集了各种类型的精神病人。病房过道上，他们或者用头砸墙，或者拿着拖把手足乱舞，或又笑又哭，总之都是疯疯癫癫的，看得人毛骨悚然。\r

    而跟在病人旁边的家属，看起来满脸麻木和冷静，除了本能地劝阻病人的失控行为，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一点希望的光彩。\r

    这里活脱脱就是人间地狱啊。\r

    除去高昂的住院费，这也是黄小竹一直不肯把妈妈送进来的最大原因。\r

    面对群魔乱舞的失控群体，黄小竹有些害怕，带着妈妈畏缩着前进。\r

    我劝慰她：“不要害怕，我会经常来看望你的。如果医药费上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r

    说起来，黄妈妈突然变得这么严重，或多或少都和我们有点关系。如果不去调查赵艺婷的事情，黄妈妈也许不会病得这么严重，黄小竹就能这样平平淡淡地守着她妈妈过一辈子。\r

    从医院出来，我重重地叹口气，心事越发沉郁了。\r

    走在我前面的白里尘回过头，他定定看着我的眼睛，突然拍了下我的肩膀，低声说：“那不过是两个陌生人而已，你不必为她们觉得难过或内疚。”\r

    我呆了呆，不敢想象白里尘竟会说出这么冷漠的话。\r

    “世间因果不昧。今生遭受的所有苦难，不过是前世种下的因。所有人在出生的那一刻都已成定数，怨不得旁人。黄银荷表面看似在受苦受难，但至少她还有个孝顺的女孩愿意孝敬她。黄小竹看似被她母亲拖累，但实际却上，亲人还能陪伴在身旁，也算冷暖有人知。”\r

    白里尘这番话说得超凡脱俗，跟他冷酷的气质真是超级配。\r

    我虽然觉得愤闷，但竟无言以对。\r

    打车回到郊外，还没有靠近大门，老远就听到馆主杀猪一般的声音，“放了我！你们这些恶魔，我要去告你们绑架，恐吓，还虐待老人……”\r

    这位大约六十岁的“老人”，声如洪钟，声音起码传出上百米远。还好刚刚停车的位置没有靠家太近，否则肯定惹来麻烦。\r

    我边往里面走边问：“白里尘，就算馆主有包庇凶手之嫌，但你们没有证据，这样扣着他也不是办法啊？”\r

    风烟冥接过我的话说：“他已经打电话给远在国外留学的儿子高远皓，让他马上回国。如果不出意外，高远皓会订明天最快的航班，晚上或后天就能回国。”\r

    我看过去，就见风烟冥正坐在院里石桌旁，居然在和简槐玩五子棋。\r

    白里尘意外地问，“他怎么肯妥协？”\r

    风烟冥眼睛不离棋盘，“就是因为他不肯妥协，所以要扣住他，直到高远皓回国才能放人。”\r

    白里尘再问：“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妥协的？”\r

    昨天晚上挖出赵艺婷的尸体，看起来那么惨，都没能让馆主妥协畏惧。白里尘是个正人君子，自然猜不出风烟冥用了什么办法。\r

    风烟冥手里拈着一粒黑子，回过头朝白里尘微微一笑，“你猜！”\r

    白里尘皱眉，也懒得再问，回房休息去了。\r

    说起来，他开了佛眼，又替赵艺婷叫魂，到现在还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肯定累坏了。\r

    不过，他是个有强烈洁癖的人，我倒是有点好奇他要怎么上|床睡觉。\r

    风烟冥和简槐仍然在下棋，馆主的喊叫声依然不停。\r

    简槐突然煞有介事地问：“风烟哥哥，我们要不要把那个老家伙敲晕，或者拿块臭布堵住他的嘴巴？”\r

    风烟冥微微一笑，高声应：“好主意。”\r

    话音刚落，馆主的叫喊声立马停住，倒是个识相的家伙。\r

    我坐到旁边看他们下棋，月默突然回来了。他很活泼地说：“风烟哥哥，我回来啦！”\r

    风烟冥没理他，我和简槐同时看向他。简槐明显有点鄙视他，我听到她小声地嘀咕着，“年纪这么大还叫风烟哥哥，真不害臊。”\r

    月默朝我们走过来，语气轻快地说：“风烟哥哥，我查到了。李政新家会突然暴富，是因为七年前他的爸爸买彩票，中了100注，所以就变成了身家过亿的富翁。”\r

    风烟冥终于提起兴趣，看向他：“消息可靠吗？”\r

    “可靠。”月默说：“我都是找一些李家曾经的邻居，还有菜贩，店主来问的。他们统统都说，李家爸爸确实一直都有买彩票的习惯。他中奖之前也确实买过一注100倍率的彩票，第二天就宣布中奖了。不过他的号码并没有人见过，是不是真的中奖，只有他一个人知道。”\r

    风烟冥说：“继续。”\r

    月默清了下嗓音，接着说：“李家发达之后，李政新就开始变了，喜欢乱搞国男女关系。今天A姑娘明天B小|姐后天C女士，总之什么类型的女人，只要肯和他勾|搭，他都上套。后来闹过几次女人挺着肚子上门要钱的丑事后，李爸爸就把李政新赶出家门了。”\r

    “但李政新手头有钱，自己开了公司做生意，竟然也混得风生水起。还时常通过妹妹寄钱给家里，企图获得父亲的原谅。”\r

    我忍不住问：“那李媚新自杀的事，知道是怎么回事吗？”\r

    “李媚新自杀之前，曾经找过李政新。兄妹俩似乎吵架了，那晚参加聚会的人，不少人听到他们吵架，吵得很凶，东西乱摔。后来李媚新独自回校，谁知道三天后竟然被人发现，她在学校的树林里上吊了。”\r

    我有些不满：“就这样？”\r

    这些模棱两可的消息，对真相根本没有任何帮助。\r

    月默朝我耸耸肩膀，“就这样了。”\r

    得不到想知道的消息，我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就回房休息。经过月默那个房间时，我忍不住透地打开的客口朝里面看了一眼。\r

    白里尘居然抱着把剑，靠着墙壁坐地上……睡着了。\r

    有床不睡，真是个怪人。\r

    天差不多亮时，我被风烟冥摇醒。\r

    看他神色很凝重，我惊觉他有话要说，连忙起身跟着他来到院子。\r

    风烟冥告诉我：“我要暂时离开几天，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天，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r

    “你要回玉明村？”\r

    我当初被缺门牙老家伙卖去的那个村子，就叫玉明村。\r

    风烟冥点头：“是。”\r

    我很不舍地问：“你要回去多少天？”\r

    他总是动不动就要回去，是身体出了问题，还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缠着他？\r

    “最快三天，最迟七天。”风烟冥抱了抱我，“别担心，我已经知会过月默，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我也会尽快赶回来陪着你。”\r

    “嗯。”我闷闷地说：“那我等着你回来。”\r

    “开心点。”风烟冥在我的额头亲了一口，“你要每天都想我。”\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