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南下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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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还是来了,在过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后,王檀果然请得南面讨逆使的头衔,率大军踏上了南下的征途,李昪亦随行之,而洺州则‘委托’给了早就垂涎已久的杨师厚,杨师厚得河北三大重镇,麾下兵马近十万,实力空前强大;李昪率本部五千人跟在大部队的后面不急不缓的走着,小乙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李昪特地打造了一辆马车,马车里面垫了厚厚的被褥,在路上时就减少了许多颠簸;马车内部颇为宽敞,暇儿和紫儿三人在坐在其中没有拥挤的感觉;在路途中李昪才真正见识到乱世的惨状,不少形销骨瘦平民在荒野中拔草而食,一具具是饿死的尸体伏于荒野,一路上李昪留了点军粮给这些饥民,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可吃完了这点以后有能怎么办呢,到处兵荒马乱没有一个能够让他们生息的地方,天地不仁,人间无道!经过几天的长途行军,一路经过魏州、惠州、澶州逐步深入中原腹地,澶州此时亦是在天雄节度使即杨师厚的控制范围之内;直到来到黄河边,已经能稍稍能够看到一点人烟,大地渐渐的有了一丝生气,有不少的平民在农田中收割麦子,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李昪冰冷而僵硬的脸在柔和的秋风轻抚下逐步缓和下来,“大哥,你看天上?”小乙从马车窗口探出脑袋指着天空一行大雁说道;李昪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轻声道:“天气开始转凉了,大雁要回南方去了,那里是它们的乐园。”小乙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道:“大哥,什么是乐园?”李昪不由的一阵语塞,心中暗自神伤,战争与鲜血已经把这个世界毁的不成形状,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民来说,活着已经是一种很大的奢望了,如果能够天天有东西吃,那就是无比幸福的事情了;“马六!”“在!将军有何吩咐?”“你去前面问下王将军,今夜在何处扎营!”“是,将军!”策马向前,放眼望去大军连绵数里,“咴律律…”一阵嘈杂的战马嘶吼声,药元福带着骑兵营返转而来,每日急奔驰这是李昪要求的每日必行的功课,骑兵只有和身下战马融为一体才叫做真正的骑兵;“化元!”“将军!”听到李昪的叫唤药元福立即策马奔来;“此次南下马料足够了吧?”“足够了,在洺州时差不多把城中补给一扫而空,在澶州时也补充了一点,足可以维持两个月了!”“嗯!那就好,兵器甲猬还有缺的么?”“足够了!”想起这个李昪不由暗自偷笑,洺州临行前在王檀的默认之下李昪令手下士兵几乎吧城中能带走的东西几乎一扫而空,想必杨师厚的人入城后会破口大骂吧。是夜,大军在距黄河岸边数里处扎营,待天明后渡过黄河,直奔东都开封;……西都洛阳,朱友圭篡立上位得志,比之朱温更为荒淫,内外政事不修,财政混乱,闻杨师厚行事骄狂,不听中央节制,心中患之;亲臣冯庭谔见朱友圭神色忧虑遂问道:“陛下可有何疑难?”朱友圭轻叹一声道:“杨师厚拥兵自重,朕甚是忧虑,汝等可有解决之策?”冯庭谔附耳轻声道:“陛下何不在宫中设下鸿门宴,埋下刀斧手,待其一来,可斩杀之!只要其一死,陛下可重掌大军!”朱友圭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神色,遂即刻诏,诏书有云:“北面有重要军机,需与卿面议!”杨师厚接到诏书后准备出,心腹立即劝谏道:“都督,此行恐怕没那么简单啊,友圭弑君父篡立,就知其人品性,此去极可能是鸿门宴!”杨师厚冷哼道:“我杨师厚一生忠于大梁,身正不怕影子斜,是问天下谁敢杀我!”杨师厚虽然嘴上说的好听,第二天率二万精兵大举南下洛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身在洛阳的朱友圭一听杨师厚大军不日即将逼向洛阳,惶惶不可终日………东都开封自朱友圭篡立,大封群臣,均王朱友贞亦加封为开封府尹,东都留守;此刻府中一片寂静,书房中均王与驸马都尉赵岩在窃窃私语;赵岩道:“友圭弑君父篡位,天下公愤,均王以为如何?”朱友贞道:“吾亦恨不得啖其肉,噬其血!”赵岩道:“如此须好生计划一番,诛杀友圭,助均王重夺至尊之位!”朱友贞疑虑道:“我等军中毫无兵权,此事难成啊!”赵岩道:“西都左右龙虎军、侍卫亲军指挥使袁象先乃太祖之甥,此为内应,友圭篡立,天下公道俱在我方,如今只需寻节镇大军在外相助即可!”朱友贞眉宇稍稍展开,道:“那何人合适呢?”赵岩道:“如今有两个人选,远、近两支,一个是杨令公,此刻在尽收魏、博之众,河北三重镇皆在其手,可谓威震中原;另外一支为王檀将军大军,其新得王景仁麾下猛将李昪,尽收其兵,可谓声势正盛,且此刻正往许州讨逆,数日后必经过开封!”朱友贞望向赵岩,等待着他的回答。赵岩微微一笑道:“均王可两边先行试探之,如得到两边的支持是最好不过了。”朱友贞顿时眉头大开,两人相视大笑,数个时辰之后两匹快马从开封城奔出,朝北狂飙而去………风高气爽,大军在分批渡过黄河,李昪回望这波涛汹涌的黄河满是感慨,这才是真正的黄河,正所谓“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如万马齐鸣,奔腾飞跃,从高处一落千丈,掀起万千碎浪,让人心旌激荡,振奋不已;后世黄河几尽干涸,生态环境被破坏无存,让人心痛。不出半刻时间,大军已悉数渡过黄河,李昪不由的佩服起古代人民的智慧,如此宏大的桥梁工程也不知道是如何实施起来的,全木质结构,粗大的柱体机构,恐怕要上百个人才能抬得动吧;“前面是那里?”“前面是滑州,将军!”“滑州?快前进!”李昪心中暗道:“争取快点赶到开封,老子都有点等不及了。”“哒哒哒…吁…”药元福一把将一个‘包袱’扔在地上,一声闷哼声传来,“将军,抓到一个细作,很是嘴硬,要不是看他有点穿得像样,早就一刀砍了他!”“呜呜…”细作在地上不断挣扎着。“把他嘴松开。”“我不是敌军细作,我是均王麾下信使,我要见王檀将军。”“均王?朱友贞?”李昪心中大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原来是信使大人,误会,误会,快给信使大人松绑。”
该来的还是来了,在过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后,王檀果然请得南面讨逆使的头衔,率大军踏上了南下的征途,李昪亦随行之,而洺州则‘委托’给了早就垂涎已久的杨师厚,杨师厚得河北三大重镇,麾下兵马近十万,实力空前强大;李昪率本部五千人跟在大部队的后面不急不缓的走着,小乙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李昪特地打造了一辆马车,马车里面垫了厚厚的被褥,在路上时就减少了许多颠簸;马车内部颇为宽敞,暇儿和紫儿三人在坐在其中没有拥挤的感觉;在路途中李昪才真正见识到乱世的惨状,不少形销骨瘦平民在荒野中拔草而食,一具具是饿死的尸体伏于荒野,一路上李昪留了点军粮给这些饥民,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可吃完了这点以后有能怎么办呢,到处兵荒马乱没有一个能够让他们生息的地方,天地不仁,人间无道!经过几天的长途行军,一路经过魏州、惠州、澶州逐步深入中原腹地,澶州此时亦是在天雄节度使即杨师厚的控制范围之内;直到来到黄河边,已经能稍稍能够看到一点人烟,大地渐渐的有了一丝生气,有不少的平民在农田中收割麦子,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李昪冰冷而僵硬的脸在柔和的秋风轻抚下逐步缓和下来,“大哥,你看天上?”小乙从马车窗口探出脑袋指着天空一行大雁说道;李昪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轻声道:“天气开始转凉了,大雁要回南方去了,那里是它们的乐园。”小乙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道:“大哥,什么是乐园?”李昪不由的一阵语塞,心中暗自神伤,战争与鲜血已经把这个世界毁的不成形状,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民来说,活着已经是一种很大的奢望了,如果能够天天有东西吃,那就是无比幸福的事情了;“马六!”“在!将军有何吩咐?”“你去前面问下王将军,今夜在何处扎营!”“是,将军!”策马向前,放眼望去大军连绵数里,“咴律律…”一阵嘈杂的战马嘶吼声,药元福带着骑兵营返转而来,每日急奔驰这是李昪要求的每日必行的功课,骑兵只有和身下战马融为一体才叫做真正的骑兵;“化元!”“将军!”听到李昪的叫唤药元福立即策马奔来;“此次南下马料足够了吧?”“足够了,在洺州时差不多把城中补给一扫而空,在澶州时也补充了一点,足可以维持两个月了!”“嗯!那就好,兵器甲猬还有缺的么?”“足够了!”想起这个李昪不由暗自偷笑,洺州临行前在王檀的默认之下李昪令手下士兵几乎吧城中能带走的东西几乎一扫而空,想必杨师厚的人入城后会破口大骂吧。是夜,大军在距黄河岸边数里处扎营,待天明后渡过黄河,直奔东都开封;……西都洛阳,朱友圭篡立上位得志,比之朱温更为荒淫,内外政事不修,财政混乱,闻杨师厚行事骄狂,不听中央节制,心中患之;亲臣冯庭谔见朱友圭神色忧虑遂问道:“陛下可有何疑难?”朱友圭轻叹一声道:“杨师厚拥兵自重,朕甚是忧虑,汝等可有解决之策?”冯庭谔附耳轻声道:“陛下何不在宫中设下鸿门宴,埋下刀斧手,待其一来,可斩杀之!只要其一死,陛下可重掌大军!”朱友圭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神色,遂即刻诏,诏书有云:“北面有重要军机,需与卿面议!”杨师厚接到诏书后准备出,心腹立即劝谏道:“都督,此行恐怕没那么简单啊,友圭弑君父篡立,就知其人品性,此去极可能是鸿门宴!”杨师厚冷哼道:“我杨师厚一生忠于大梁,身正不怕影子斜,是问天下谁敢杀我!”杨师厚虽然嘴上说的好听,第二天率二万精兵大举南下洛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身在洛阳的朱友圭一听杨师厚大军不日即将逼向洛阳,惶惶不可终日………东都开封自朱友圭篡立,大封群臣,均王朱友贞亦加封为开封府尹,东都留守;此刻府中一片寂静,书房中均王与驸马都尉赵岩在窃窃私语;赵岩道:“友圭弑君父篡位,天下公愤,均王以为如何?”朱友贞道:“吾亦恨不得啖其肉,噬其血!”赵岩道:“如此须好生计划一番,诛杀友圭,助均王重夺至尊之位!”朱友贞疑虑道:“我等军中毫无兵权,此事难成啊!”赵岩道:“西都左右龙虎军、侍卫亲军指挥使袁象先乃太祖之甥,此为内应,友圭篡立,天下公道俱在我方,如今只需寻节镇大军在外相助即可!”朱友贞眉宇稍稍展开,道:“那何人合适呢?”赵岩道:“如今有两个人选,远、近两支,一个是杨令公,此刻在尽收魏、博之众,河北三重镇皆在其手,可谓威震中原;另外一支为王檀将军大军,其新得王景仁麾下猛将李昪,尽收其兵,可谓声势正盛,且此刻正往许州讨逆,数日后必经过开封!”朱友贞望向赵岩,等待着他的回答。赵岩微微一笑道:“均王可两边先行试探之,如得到两边的支持是最好不过了。”朱友贞顿时眉头大开,两人相视大笑,数个时辰之后两匹快马从开封城奔出,朝北狂飙而去………风高气爽,大军在分批渡过黄河,李昪回望这波涛汹涌的黄河满是感慨,这才是真正的黄河,正所谓“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如万马齐鸣,奔腾飞跃,从高处一落千丈,掀起万千碎浪,让人心旌激荡,振奋不已;后世黄河几尽干涸,生态环境被破坏无存,让人心痛。不出半刻时间,大军已悉数渡过黄河,李昪不由的佩服起古代人民的智慧,如此宏大的桥梁工程也不知道是如何实施起来的,全木质结构,粗大的柱体机构,恐怕要上百个人才能抬得动吧;“前面是那里?”“前面是滑州,将军!”“滑州?快前进!”李昪心中暗道:“争取快点赶到开封,老子都有点等不及了。”“哒哒哒…吁…”药元福一把将一个‘包袱’扔在地上,一声闷哼声传来,“将军,抓到一个细作,很是嘴硬,要不是看他有点穿得像样,早就一刀砍了他!”“呜呜…”细作在地上不断挣扎着。“把他嘴松开。”“我不是敌军细作,我是均王麾下信使,我要见王檀将军。”“均王?朱友贞?”李昪心中大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原来是信使大人,误会,误会,快给信使大人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