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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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悦当场愣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
完全无法思考。
什么情况？
王叔叔死了？
为什么？
在一片混乱中。
耳边呼响起了银发少女的声音。
“恭喜你，成为了【逆坠者】。”
方悦一个激灵，猛的回头看去。
却没看到银发少女的身影。
“是你……是你弄的鬼吗？王叔叔是你杀的吗？！”
方悦无法想象，那样甜美的少女，会做出如此血腥恐怖的事情。
然而银发少女随之响起的声音，却让他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与我无关。”
“你胸口的数字，就是命值。”
“命值，每减少1点，就会无差别杀死周围的人类。当命值归零的那一刻，你将迎来死亡。”
“这个男人，是死在你的命值之下。”
“这是力量的代价，也是逆坠者的宿命。”
顿了下，银发少女继续道。
“方悦，我是因为【另一个你】，才决定给你机会，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逆坠计划】已经开始。你的时间不多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们还有在上面再次相遇的机会。”
“你的体内，还有潜能，我在你家里设置了一个考验，如果连这个考验都通不过，那么也就没必要在这个即将风雨变幻的世界里活下去了。”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直至消失无踪。
“等等！别走，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方悦朝空气大喊，却没有得到回应。
对于突然发生的事情，他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太多的不解需要得到解答。
比如命值下降有什么规律，命值如何增加，最后的考验又是什么意思……
但这一次，银发少女是真的消失了。
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
就在他都要放弃的时候。
隔壁，忽然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方悦动作一僵，方悦大脑嗡的一声，竟然出现短暂的空白。
隔壁，是自己家。
而尖叫声，则是姐姐的声音！
姐姐，还活着！
是，是了。
之前姐姐不是没有呼吸，而是被因为时间静止，无法动弹而已！
她还活着，可也只是现在还活着。
那种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做不得假！
姐姐有危险!
脱掉一身血迹的衣服，随手从老王沙发上拿了件套上。
方悦锁上老王家的大门，避免被人发现里面的惨状。
然后直奔自家门口。
掏出钥匙，开门。
动作一气呵成。
然而
房门，不为所动。
明明钥匙和锁扣已经对上，可大门却无法开启。
“小悦？这边什么情况？”
后方传来声响。
回头看去，一名穿着保安服的大叔，正提着裤子，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赶，在他的身后，是衣衫不整，脸颊通红的林寡妇。
其他住户，也都纷纷探出脑袋。
显然刚才的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人。
不，这不是重点！
“月大哥！有歹徒持刀入室抢劫，他把房门锁死了，我姐还在里面！帮帮我，帮我救救姐姐！”
想到姐姐的惨叫，方悦连忙将事情往严重的方向说。
持刀歹徒？！
保安神色严肃起来。
他与方悦姐弟关系还算不错，而且小区里要是出事，他也逃不了干系。
“钥匙呢？”
“我试过，没用！”
“给我。”
拿走钥匙，保安试了几下，果然无效。
但奇怪的是，钥匙和锁扣，居然是完全对的上的。
换成正常的门，早就应该开了。
“我来撞门，来几个人协助！”
方悦姐弟在小区风评不错，与街坊邻居关系也可以，所以有不少人直接站了出来。
六七名壮汉一起撞击大门，可诡异的是，大门居然依旧纹丝不动！
仿佛那不是一道门，而是一堵与周围无缝衔接的水泥墙壁，毫无破绽。
“撞不开！我们需要工具！”
“我去家里拿锤子！”
“我去拿电锯！”
“这适合吗？我都报警了……”
“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邻居出谋划策，方悦却急的额头冒汗。
从姐姐的尖叫声出现，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家里面积不大，要是姐姐出事，恐怕撑不了三分钟！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
方悦思绪忽然顿住。
因为他感觉到，胸口的灼烧感，再一次强烈了起来。
墙……墙……对了，是墙啊！
试试，只能试试了！
回想起来，回想起来之前的感觉！
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方悦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
“你们都让开！”
众人下意识地退开一些距离，只见方悦猛然加速，竟是笔直地撞向房门。
“没用的！我们这么多成年人都撞不开，你一个人又有什么用。”
“这门太坚固了，等人拿电锯锯开吧。”
“小悦，你去旁边休息下，这里交给我们大人处……”
最后那人，话还说完，声音居然卡住，瞳孔猛地收缩。
不仅是他，周围所有人，都露出惊恐之色，齐刷刷地倒退好几步。
因为，就在刚才，众目睽睽之下。
他们看到，方悦的身体，直接穿过了大门！
像是两个不同维度的东西，交错而过一样，毫无阻碍的直接进入了里面！
“刚，刚刚，发生了什么？”
“鬼……鬼？”
众人脸色苍白，面面相觑，全都不敢妄动。
就算是保安，也身体哆嗦，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咚！
一进入家中，方悦就听到此起彼伏的门铃声，如同警报般，不停回荡在房间中。
“姐！姐你在哪！”
家中非常暗。
打开开关，电灯毫无反应。
方悦想到银发少女提过的考验，心中越发焦急。
大约几秒后，他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
往前看去，门口的木制鞋柜被掀翻在地。
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一样，碎了一半，零件碎片和木屑洒落一地。
“姐？姐？”
尽管明知道可能有危险，但方悦还是忍不住又喊了两声。
可姐姐仍然没有进行回应。
该不会……不会……
方悦强行让自己不往最坏的方面去想，继续往前。
很快，他看到了自己之前掉在地上的小米手机。
先前方悦以为手机坏了。
但如今，他明白，完全是因为银发少女禁锢了时间，导致手机无法使用而已。
伴随着清脆的拔剑解锁声响起，手机果然‘复活了’。
方悦急忙看着手机里的消息。
姐姐足足拨打了五个未接电话，三条短信。
“人呢？出去玩也不关门？”
“吃饭了，还不回来？”
“小悦，别回来！别回来！别回来！！”
最后的消息，在尖叫声发出前的十几秒左右。
咯吱！咯吱！
方悦用力的握紧手机，脸色阴沉如水。
果然出事了！但是姐姐为什么不回应我？
难道……有什么人就在她的身边，她不方便回应我？
方悦的家，厨房和客厅是在一个空间里的，进门首先就要经过这里。
然后是两卫，三室。
父母主卧，方悦姐弟各有一个次卧。
越过厨房和客厅，转角就是他和姐姐的房间，对称而立。
打开手电筒模式，方悦犹豫了下，拨打了姐姐的电话。
“姐姐提示你：家务千万件，洗碗第一件。洗碗不及时，每天两行泪！”
意外的，姐姐手机每天更换的沙雕铃声忽然响起。
混杂在此起彼伏的叮铃声中，并不明显，但还是被方悦捕捉到了。
而声音的来源，居然是他的房间！
几乎不假思索的，方悦直接撞开自己房间的大门，冲入里面。
下一刻，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的床下，躺着一个人。
一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
女人是仰面倒下，没办法看到容貌，但从穿着的衣服，赫然就是姐姐的草莓睡衣！
在女人的身旁，屏幕裂开的手机，正不断重复着沙雕铃声。
平日的乐趣所在，此刻却变得如此刺耳。
“姐……姐？”
一步，又一步。
方悦颤抖着身子，不断接近。
“姐……方倩，你别吓我啊……别吓我啊……”
哆嗦着手，捧起女人的脸。
方悦忽然愣住。
那是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
但……并不是姐姐的脸。
酝酿到顶点的情绪，忽然止住。
人，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只要没看到尸体，姐姐就还有活着的可能！
仔细观察了下，方悦认出了尸体。
露儿。
这是露儿，姐姐的闺蜜！
方悦想到了姐姐之前让自己开门时说的话，大概明白了情况。
多半在自己离开后不久，露儿就真的过来了，然后……死在了这里。
仔细检查了下，露儿的尸体，致命伤就在于脑袋位置。
像是被什么重物砸……
不！
是像是被什么很重的活物，用鸭子似得的蹼状脚趾，用力踩踏下去。
踩碎了头骨，面部。
半个脸被辗得血肉模糊才死亡的。
可就方悦的认知而言，没有任何一种动物，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
到底是……
砰！
一声巨响，忽然从后方传来。
方悦的思绪，戛然而止。
那是……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猛地回头，开启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射而去。
然而除了房门关上外，什么变化都没有。
不，还是有的。
方悦摸向胸口。
命值的感觉又强烈了起来。
……肯定，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尽管看不到，但肯定在！
摸索着拿住床柜上的茶杯，方悦忽然大喝一声，将茶杯砸了过去。
嘭！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那茶杯像是撞到了什么无形之物，竟是在毫无阻碍的半空中，当场崩成无数碎片，撒落在地。
从茶杯不规则的洒落情况，能够勉强估摸出无形之物的轮廓。
约有一米八九的高度，但身体很宽大，大概有半个床的宽度。
仅从轮廓而言，就像是臃肿肥胖的人类胖子。
“有什么东西……就在那里！”
若孤身一人，遇到这么诡异的情况，方悦早就逃跑了。
可姐姐现在生死不明，方悦满脑子都是救人，根本顾不得害怕。
抄起床柜的笔记本电脑，冲向怪物，并在半路，直接将笔记本直接扔了过去。
砰！
毫不意外的。
笔记本也砸了个肢解，零件洒落一地。
可就在这时，方悦却突然一个滑铲，毫无阻碍从怪物的下方，穿了过去，到达房门口。
露儿的头颅被直接踩烂，这种力量，明显不是自己能够正面对抗的。
所以，救人逃跑，才是第一个任务！
握住把手，开门……
方悦忽然僵住。
咔擦。
如同大门一样，房门纹丝不动！
“忘了这个……”
转身回头看去。
踏！
踏！
踏！
在狂响的铃声中，地板裂出一个接一个的鸭蹼状脚印痕迹，步步逼近！
当当当。
地板如地震般剧烈震动。
地面的笔记本零件，床柜的手表，铅笔盒，作业本等东西，全都像是失去重力似得，悬浮在半空，尖锐部分全都瞄准了方悦。
咔擦咔擦。
头顶那盏点不亮的吊灯，忽然通电似得一闪一暗，开始左右剧烈摇摆。
叮咚！
门铃声忽然变得尖锐，像是某种进攻的信号。
下一刻。
所有浮空的东西，全都呼啸着砸向门口！
头顶的吊灯，更是对着方悦，迎面而来！
方悦当场愣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
完全无法思考。
什么情况？
王叔叔死了？
为什么？
在一片混乱中。
耳边呼响起了银发少女的声音。
“恭喜你，成为了【逆坠者】。”
方悦一个激灵，猛的回头看去。
却没看到银发少女的身影。
“是你……是你弄的鬼吗？王叔叔是你杀的吗？！”
方悦无法想象，那样甜美的少女，会做出如此血腥恐怖的事情。
然而银发少女随之响起的声音，却让他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与我无关。”
“你胸口的数字，就是命值。”
“命值，每减少1点，就会无差别杀死周围的人类。当命值归零的那一刻，你将迎来死亡。”
“这个男人，是死在你的命值之下。”
“这是力量的代价，也是逆坠者的宿命。”
顿了下，银发少女继续道。
“方悦，我是因为【另一个你】，才决定给你机会，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逆坠计划】已经开始。你的时间不多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们还有在上面再次相遇的机会。”
“你的体内，还有潜能，我在你家里设置了一个考验，如果连这个考验都通不过，那么也就没必要在这个即将风雨变幻的世界里活下去了。”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直至消失无踪。
“等等！别走，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方悦朝空气大喊，却没有得到回应。
对于突然发生的事情，他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太多的不解需要得到解答。
比如命值下降有什么规律，命值如何增加，最后的考验又是什么意思……
但这一次，银发少女是真的消失了。
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
就在他都要放弃的时候。
隔壁，忽然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方悦动作一僵，方悦大脑嗡的一声，竟然出现短暂的空白。
隔壁，是自己家。
而尖叫声，则是姐姐的声音！
姐姐，还活着！
是，是了。
之前姐姐不是没有呼吸，而是被因为时间静止，无法动弹而已！
她还活着，可也只是现在还活着。
那种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做不得假！
姐姐有危险!
脱掉一身血迹的衣服，随手从老王沙发上拿了件套上。
方悦锁上老王家的大门，避免被人发现里面的惨状。
然后直奔自家门口。
掏出钥匙，开门。
动作一气呵成。
然而
房门，不为所动。
明明钥匙和锁扣已经对上，可大门却无法开启。
“小悦？这边什么情况？”
后方传来声响。
回头看去，一名穿着保安服的大叔，正提着裤子，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赶，在他的身后，是衣衫不整，脸颊通红的林寡妇。
其他住户，也都纷纷探出脑袋。
显然刚才的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人。
不，这不是重点！
“月大哥！有歹徒持刀入室抢劫，他把房门锁死了，我姐还在里面！帮帮我，帮我救救姐姐！”
想到姐姐的惨叫，方悦连忙将事情往严重的方向说。
持刀歹徒？！
保安神色严肃起来。
他与方悦姐弟关系还算不错，而且小区里要是出事，他也逃不了干系。
“钥匙呢？”
“我试过，没用！”
“给我。”
拿走钥匙，保安试了几下，果然无效。
但奇怪的是，钥匙和锁扣，居然是完全对的上的。
换成正常的门，早就应该开了。
“我来撞门，来几个人协助！”
方悦姐弟在小区风评不错，与街坊邻居关系也可以，所以有不少人直接站了出来。
六七名壮汉一起撞击大门，可诡异的是，大门居然依旧纹丝不动！
仿佛那不是一道门，而是一堵与周围无缝衔接的水泥墙壁，毫无破绽。
“撞不开！我们需要工具！”
“我去家里拿锤子！”
“我去拿电锯！”
“这适合吗？我都报警了……”
“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邻居出谋划策，方悦却急的额头冒汗。
从姐姐的尖叫声出现，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家里面积不大，要是姐姐出事，恐怕撑不了三分钟！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
方悦思绪忽然顿住。
因为他感觉到，胸口的灼烧感，再一次强烈了起来。
墙……墙……对了，是墙啊！
试试，只能试试了！
回想起来，回想起来之前的感觉！
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方悦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
“你们都让开！”
众人下意识地退开一些距离，只见方悦猛然加速，竟是笔直地撞向房门。
“没用的！我们这么多成年人都撞不开，你一个人又有什么用。”
“这门太坚固了，等人拿电锯锯开吧。”
“小悦，你去旁边休息下，这里交给我们大人处……”
最后那人，话还说完，声音居然卡住，瞳孔猛地收缩。
不仅是他，周围所有人，都露出惊恐之色，齐刷刷地倒退好几步。
因为，就在刚才，众目睽睽之下。
他们看到，方悦的身体，直接穿过了大门！
像是两个不同维度的东西，交错而过一样，毫无阻碍的直接进入了里面！
“刚，刚刚，发生了什么？”
“鬼……鬼？”
众人脸色苍白，面面相觑，全都不敢妄动。
就算是保安，也身体哆嗦，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咚！
一进入家中，方悦就听到此起彼伏的门铃声，如同警报般，不停回荡在房间中。
“姐！姐你在哪！”
家中非常暗。
打开开关，电灯毫无反应。
方悦想到银发少女提过的考验，心中越发焦急。
大约几秒后，他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
往前看去，门口的木制鞋柜被掀翻在地。
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一样，碎了一半，零件碎片和木屑洒落一地。
“姐？姐？”
尽管明知道可能有危险，但方悦还是忍不住又喊了两声。
可姐姐仍然没有进行回应。
该不会……不会……
方悦强行让自己不往最坏的方面去想，继续往前。
很快，他看到了自己之前掉在地上的小米手机。
先前方悦以为手机坏了。
但如今，他明白，完全是因为银发少女禁锢了时间，导致手机无法使用而已。
伴随着清脆的拔剑解锁声响起，手机果然‘复活了’。
方悦急忙看着手机里的消息。
姐姐足足拨打了五个未接电话，三条短信。
“人呢？出去玩也不关门？”
“吃饭了，还不回来？”
“小悦，别回来！别回来！别回来！！”
最后的消息，在尖叫声发出前的十几秒左右。
咯吱！咯吱！
方悦用力的握紧手机，脸色阴沉如水。
果然出事了！但是姐姐为什么不回应我？
难道……有什么人就在她的身边，她不方便回应我？
方悦的家，厨房和客厅是在一个空间里的，进门首先就要经过这里。
然后是两卫，三室。
父母主卧，方悦姐弟各有一个次卧。
越过厨房和客厅，转角就是他和姐姐的房间，对称而立。
打开手电筒模式，方悦犹豫了下，拨打了姐姐的电话。
“姐姐提示你：家务千万件，洗碗第一件。洗碗不及时，每天两行泪！”
意外的，姐姐手机每天更换的沙雕铃声忽然响起。
混杂在此起彼伏的叮铃声中，并不明显，但还是被方悦捕捉到了。
而声音的来源，居然是他的房间！
几乎不假思索的，方悦直接撞开自己房间的大门，冲入里面。
下一刻，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的床下，躺着一个人。
一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
女人是仰面倒下，没办法看到容貌，但从穿着的衣服，赫然就是姐姐的草莓睡衣！
在女人的身旁，屏幕裂开的手机，正不断重复着沙雕铃声。
平日的乐趣所在，此刻却变得如此刺耳。
“姐……姐？”
一步，又一步。
方悦颤抖着身子，不断接近。
“姐……方倩，你别吓我啊……别吓我啊……”
哆嗦着手，捧起女人的脸。
方悦忽然愣住。
那是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
但……并不是姐姐的脸。
酝酿到顶点的情绪，忽然止住。
人，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只要没看到尸体，姐姐就还有活着的可能！
仔细观察了下，方悦认出了尸体。
露儿。
这是露儿，姐姐的闺蜜！
方悦想到了姐姐之前让自己开门时说的话，大概明白了情况。
多半在自己离开后不久，露儿就真的过来了，然后……死在了这里。
仔细检查了下，露儿的尸体，致命伤就在于脑袋位置。
像是被什么重物砸……
不！
是像是被什么很重的活物，用鸭子似得的蹼状脚趾，用力踩踏下去。
踩碎了头骨，面部。
半个脸被辗得血肉模糊才死亡的。
可就方悦的认知而言，没有任何一种动物，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
到底是……
砰！
一声巨响，忽然从后方传来。
方悦的思绪，戛然而止。
那是……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猛地回头，开启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射而去。
然而除了房门关上外，什么变化都没有。
不，还是有的。
方悦摸向胸口。
命值的感觉又强烈了起来。
……肯定，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尽管看不到，但肯定在！
摸索着拿住床柜上的茶杯，方悦忽然大喝一声，将茶杯砸了过去。
嘭！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那茶杯像是撞到了什么无形之物，竟是在毫无阻碍的半空中，当场崩成无数碎片，撒落在地。
从茶杯不规则的洒落情况，能够勉强估摸出无形之物的轮廓。
约有一米八九的高度，但身体很宽大，大概有半个床的宽度。
仅从轮廓而言，就像是臃肿肥胖的人类胖子。
“有什么东西……就在那里！”
若孤身一人，遇到这么诡异的情况，方悦早就逃跑了。
可姐姐现在生死不明，方悦满脑子都是救人，根本顾不得害怕。
抄起床柜的笔记本电脑，冲向怪物，并在半路，直接将笔记本直接扔了过去。
砰！
毫不意外的。
笔记本也砸了个肢解，零件洒落一地。
可就在这时，方悦却突然一个滑铲，毫无阻碍从怪物的下方，穿了过去，到达房门口。
露儿的头颅被直接踩烂，这种力量，明显不是自己能够正面对抗的。
所以，救人逃跑，才是第一个任务！
握住把手，开门……
方悦忽然僵住。
咔擦。
如同大门一样，房门纹丝不动！
“忘了这个……”
转身回头看去。
踏！
踏！
踏！
在狂响的铃声中，地板裂出一个接一个的鸭蹼状脚印痕迹，步步逼近！
当当当。
地板如地震般剧烈震动。
地面的笔记本零件，床柜的手表，铅笔盒，作业本等东西，全都像是失去重力似得，悬浮在半空，尖锐部分全都瞄准了方悦。
咔擦咔擦。
头顶那盏点不亮的吊灯，忽然通电似得一闪一暗，开始左右剧烈摇摆。
叮咚！
门铃声忽然变得尖锐，像是某种进攻的信号。
下一刻。
所有浮空的东西，全都呼啸着砸向门口！
头顶的吊灯，更是对着方悦，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