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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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点，年轻人。我并不想把你怎么样。”大概是错觉，那声音居然变得柔和许多，“请记住，在任何时候，能决定你命运的，都是你自己。”
程诚不为所动：“你想要什么？”
那声音道：“年轻人，你太紧张了。”
程诚执着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执着的年轻人。”那声音叹息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你是个聪明人。”
“我明白你想要什么，我也可以给你。”
程诚的眼中蓦然腾起火焰，他忍不住踏前一步：“你说真的？”
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脚步，咳嗽一声：“说说你的条件。”
“远离徐乐。”
“什么？”程诚大吃一惊。
……
徐乐从监押房里出来的时候，赵曼缨早已经回了家。
于是他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
李芙蓉虽然说了要送他，他却傻笑着拒绝了。
黑风城太小了。
可黑风城也不需要那么大。
作为家，作为心中的那个“故里”，她不需要很瑰丽。
徐乐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哪怕那个莫名其妙的“预言”已经再三嘱咐让他不要离开，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外地的朋友或者必须要出城才能做的事，但是他终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只是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方式。
这里有神奇的老头老太太。
这里有傻乎乎的邻居和老爹。
这里有活蹦乱跳的……熊孩子。
徐乐摸了摸刚才被飞过来的马球砸在脸上的印痕，颇有些无奈。
他开始怀疑那个让他不要离开黑风城的石块是个优秀的恶作剧了。
毕竟这里……如此祥和安宁。
好吧，黑山盗最近似乎的确挺猖獗的，但是根据城主府的告示，似乎朝廷已经特派了高手前往剿灭了。
真是幸福啊。
徐乐如此感叹着。
话本小说里的那什么朝廷腐败民不聊生的情况，完全是子虚乌有嘛。
一个不强大的国，怎么可能诞生如徐乐这般的奇葩？
国这么强，又怎么会允许有大规模作乱呢？
说起来，这黑山盗到底是哪里出来的？没听说哪儿有灾民啊。
徐乐甩甩头，很快把那些繁杂的思绪甩飞——傻乐徐不需要考虑那么复杂的问题。
只是，黑风真的小啊。
小到居然没有不识相的什么地痞流氓恶霸之类的，让徐乐去狠狠蹂躏一下。
也没有狗眼看人低或者口出不逊的智障，被疯狂打脸什么的。
更别说什么高门大族微服私访突然前来结交。
徐乐想起藏象世界看到的那些影像，隐约觉得，似乎那就是自己平静生活的真相——有人篡改了这一切。
前不久有个名叫封澜的道士，差点在黑风城上演“捉妖记”，随后被打得落花流水，再也没有看见。
正常的话，这个自称“知张派”传人的可恶道士，应该很快纠集人马前来复仇什么的，然后上演全武行……
然而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除了得到一个“留在黑风城就能拯救世界”的留言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嗯，还有一件事。徐乐摸了摸头上的角，这对牛角是哪儿来的？啊……忘了。
啊，对了，还有藏象世界看到的，自己似乎本来还应该有一个好友的，结果不知怎么的，死了？
可是明明在藏象世界里看到的那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怎么会死了呢？
他们都说，那是自己太过伤心，所以忘记了那段记忆，可是，可是为什么藏象世界里看到的，并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
徐乐想过和别人说出藏象世界里看到的东西，但很遗憾，没有人可以作为听众。
徐老爹作为一个猪油皮裙飘飘洒洒的正统猪肉贩子，对徐乐这种少年的烦恼一向是难以认同的，在他看来，世上的难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今天的猪肉要不要涨价。
而徐乐无论从藏象世界看到的，还是目前现实世界里知道的，他的好友只有徐福兄弟俩和赵曼缨。
徐福和藏象世界里看到的是一个被自己殴打威胁不准从军的少年不一样，他已经成功从军，前两天回家还见过几次，只是因为那时候正在被赵曼缨训导，于是没有什么机会说上话。
而徐禄还是个孩子，大概是不懂什么叫烦恼的。
至于赵曼缨……鉴于某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心理，比如徐乐其实已经看到了赵曼缨对他的整个情感故事，目前只能装作不知，除了装傻就是装傻，这种过于严肃的问题，还是不要和她说了。
徐乐思来想去，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程先生。
他一定有办法。
因为从藏象世界里的影像看来，曾经的自己似乎对先生很是崇拜，一旦遇到难题，就一下想到了要去找先生。
呃，当然得记着要远离他那个可怕的老娘。
徐乐想了想，又垂下头来——先生在城外，可自己不能出城啊。
让徐禄去？徐乐眼睛一亮，朝着徐福家走去。
到了徐福家，才发现大门紧掩，徐乐想了想，才想起这时候他们大概去买菜了。
徐乐有些懊恼，随后有些小伤感——如果自己是曾经的“傻乐”，此时应该一点感觉也没有吧？
无心之人，才最自在啊。
徐乐决定回到“傻乐”的路线上来。
他倒退着走路了。
徐乐在赵曼缨指导下，已经开启了水、木二藏，水主肾主耳，木主肝主目，因此此时其实称得上“耳聪目明”。
所谓的“听风辩位”，大致来说，应该是不难的。
嗯，理论上。
所以他撞到人了。
熟人。
名为“田志坚”。
在徐乐看到的某一个影像里，这位浑身肌肉堪比殷村长的爷爷级人物，参与了当时关于李芙蓉的比武招亲，并且公然释放了毒气，毒害了一大批台下的观众，自己则带着两个好友登上高地，叹息“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哦，对，那个影像中，李员外还是个活生生的李员外，李夫人还没有成为寡妇，嗯，对了，那个李员外的外号叫什么来着？李……李叫花？
啊，对，还有个媒婆叫花媒婆，然后那个李芙蓉是已经怀孕的李芙蓉，并且还和“傻乐”进行了相亲。
怀孕相亲被暴露之后，李员外专程跑来赔礼，似乎和自己老爹挺熟的样子。
呃，在现实世界，会不会他们其实也挺熟的？徐乐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影像里李夫人似乎曾经是自家老爹的老情人，顿时一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然后他听到田志坚一声哀嚎：“哎哟我摔倒了，要给我五十个大钱才能起来。”
“冷静点，年轻人。我并不想把你怎么样。”大概是错觉，那声音居然变得柔和许多，“请记住，在任何时候，能决定你命运的，都是你自己。”
程诚不为所动：“你想要什么？”
那声音道：“年轻人，你太紧张了。”
程诚执着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执着的年轻人。”那声音叹息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你是个聪明人。”
“我明白你想要什么，我也可以给你。”
程诚的眼中蓦然腾起火焰，他忍不住踏前一步：“你说真的？”
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脚步，咳嗽一声：“说说你的条件。”
“远离徐乐。”
“什么？”程诚大吃一惊。
……
徐乐从监押房里出来的时候，赵曼缨早已经回了家。
于是他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
李芙蓉虽然说了要送他，他却傻笑着拒绝了。
黑风城太小了。
可黑风城也不需要那么大。
作为家，作为心中的那个“故里”，她不需要很瑰丽。
徐乐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哪怕那个莫名其妙的“预言”已经再三嘱咐让他不要离开，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外地的朋友或者必须要出城才能做的事，但是他终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只是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方式。
这里有神奇的老头老太太。
这里有傻乎乎的邻居和老爹。
这里有活蹦乱跳的……熊孩子。
徐乐摸了摸刚才被飞过来的马球砸在脸上的印痕，颇有些无奈。
他开始怀疑那个让他不要离开黑风城的石块是个优秀的恶作剧了。
毕竟这里……如此祥和安宁。
好吧，黑山盗最近似乎的确挺猖獗的，但是根据城主府的告示，似乎朝廷已经特派了高手前往剿灭了。
真是幸福啊。
徐乐如此感叹着。
话本小说里的那什么朝廷腐败民不聊生的情况，完全是子虚乌有嘛。
一个不强大的国，怎么可能诞生如徐乐这般的奇葩？
国这么强，又怎么会允许有大规模作乱呢？
说起来，这黑山盗到底是哪里出来的？没听说哪儿有灾民啊。
徐乐甩甩头，很快把那些繁杂的思绪甩飞——傻乐徐不需要考虑那么复杂的问题。
只是，黑风真的小啊。
小到居然没有不识相的什么地痞流氓恶霸之类的，让徐乐去狠狠蹂躏一下。
也没有狗眼看人低或者口出不逊的智障，被疯狂打脸什么的。
更别说什么高门大族微服私访突然前来结交。
徐乐想起藏象世界看到的那些影像，隐约觉得，似乎那就是自己平静生活的真相——有人篡改了这一切。
前不久有个名叫封澜的道士，差点在黑风城上演“捉妖记”，随后被打得落花流水，再也没有看见。
正常的话，这个自称“知张派”传人的可恶道士，应该很快纠集人马前来复仇什么的，然后上演全武行……
然而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除了得到一个“留在黑风城就能拯救世界”的留言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嗯，还有一件事。徐乐摸了摸头上的角，这对牛角是哪儿来的？啊……忘了。
啊，对了，还有藏象世界看到的，自己似乎本来还应该有一个好友的，结果不知怎么的，死了？
可是明明在藏象世界里看到的那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怎么会死了呢？
他们都说，那是自己太过伤心，所以忘记了那段记忆，可是，可是为什么藏象世界里看到的，并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
徐乐想过和别人说出藏象世界里看到的东西，但很遗憾，没有人可以作为听众。
徐老爹作为一个猪油皮裙飘飘洒洒的正统猪肉贩子，对徐乐这种少年的烦恼一向是难以认同的，在他看来，世上的难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今天的猪肉要不要涨价。
而徐乐无论从藏象世界看到的，还是目前现实世界里知道的，他的好友只有徐福兄弟俩和赵曼缨。
徐福和藏象世界里看到的是一个被自己殴打威胁不准从军的少年不一样，他已经成功从军，前两天回家还见过几次，只是因为那时候正在被赵曼缨训导，于是没有什么机会说上话。
而徐禄还是个孩子，大概是不懂什么叫烦恼的。
至于赵曼缨……鉴于某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心理，比如徐乐其实已经看到了赵曼缨对他的整个情感故事，目前只能装作不知，除了装傻就是装傻，这种过于严肃的问题，还是不要和她说了。
徐乐思来想去，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程先生。
他一定有办法。
因为从藏象世界里的影像看来，曾经的自己似乎对先生很是崇拜，一旦遇到难题，就一下想到了要去找先生。
呃，当然得记着要远离他那个可怕的老娘。
徐乐想了想，又垂下头来——先生在城外，可自己不能出城啊。
让徐禄去？徐乐眼睛一亮，朝着徐福家走去。
到了徐福家，才发现大门紧掩，徐乐想了想，才想起这时候他们大概去买菜了。
徐乐有些懊恼，随后有些小伤感——如果自己是曾经的“傻乐”，此时应该一点感觉也没有吧？
无心之人，才最自在啊。
徐乐决定回到“傻乐”的路线上来。
他倒退着走路了。
徐乐在赵曼缨指导下，已经开启了水、木二藏，水主肾主耳，木主肝主目，因此此时其实称得上“耳聪目明”。
所谓的“听风辩位”，大致来说，应该是不难的。
嗯，理论上。
所以他撞到人了。
熟人。
名为“田志坚”。
在徐乐看到的某一个影像里，这位浑身肌肉堪比殷村长的爷爷级人物，参与了当时关于李芙蓉的比武招亲，并且公然释放了毒气，毒害了一大批台下的观众，自己则带着两个好友登上高地，叹息“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哦，对，那个影像中，李员外还是个活生生的李员外，李夫人还没有成为寡妇，嗯，对了，那个李员外的外号叫什么来着？李……李叫花？
啊，对，还有个媒婆叫花媒婆，然后那个李芙蓉是已经怀孕的李芙蓉，并且还和“傻乐”进行了相亲。
怀孕相亲被暴露之后，李员外专程跑来赔礼，似乎和自己老爹挺熟的样子。
呃，在现实世界，会不会他们其实也挺熟的？徐乐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影像里李夫人似乎曾经是自家老爹的老情人，顿时一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然后他听到田志坚一声哀嚎：“哎哟我摔倒了，要给我五十个大钱才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