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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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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言的第一反应,是男人的手有些糙,且断,肤质不如蒋正的细腻,也不如周司白精贵,当然,也没有他俩任何一人修长。

    他越摸越过分,有向上去的趋势。

    江言侧目,看见不远处周司白的视线扫过来。

    她偏回头,妖妖娆娆的笑,压低了的声音倒是有几分勾、人的味道,"那我……"

    男人道:"等周司白不要你以后,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他原本想把名片顺着她的衣领塞进去,不过不好这么明目张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继而是把它放在了江言手上。

    又充满暗示、性的道:"江小姐,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她接过名片,端端正正"傅竞阳"三个大字。

    江言笑了:"不如傅先生说说,您能给到什么条件?"

    "你先说说。周司白和蒋正给到你什么条件?"傅竞阳只觉得,光是江言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就让他要受不了了。

    傅竞阳在第一次看到江言的时候,就多看了好几眼,简直就是被惊艳到了,可是那个时候蒋正还是有底子的蒋正,他也不好做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蒋正失去了蒋家王家的庇护,他以为自己有机会的时候,半路又跑出来个周司白,越发勾起他惦记的心思。

    这不,好在让他逮着机会了,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一个时机。

    至于其他的,他不过就是玩个女人,干不干净之类的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江言笑意更浓:"蒋正当初没给我钱,周司白一个月就3500吧。"房租加杂七杂八的钱。

    傅竞阳还真没有想过这些大佬都这么小气,有点替江言可惜道:"他们都这样了你还愿意跟着,也是为难你,这样吧,我每个月给你10万,怎么样?"

    他说着。手又往上挪一寸。

    江言不动声色的给偏开了,淡淡道:"傅总真有钱。"

    "那你喜不喜欢有钱的?"他的手想过去握住她的,但那边一个台球却砸了过来,正好砸在他手上,他的手因为疼,不得不缩回去。

    傅竞阳正冷着脸打算说些什么,回头却看见了周司白正朝这边走来,话生生给憋了回去。

    他过来拉着江言站起来,然后冷冷的扫了傅竞阳一眼:"傅总不过去打台球?"

    他勉强的笑:"不了,坐一会儿。"

    周司白对江言道:"你过去露两手。"

    "行啊。"他都开口了。哪怕穿着裙子,江言也就这么上了,不过倒是把周司白的外套给披上扣起来了。

    她笑着走过去,很快就有人把杆子递给她,动作看着优优雅雅,却不是绣花枕头,打得非常漂亮。

    傅竞阳在远处都忍不住要鼓掌起来。

    周司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凉凉的道:"好看?"

    "对啊。"

    "有些东西只能远观,却不是想碰就碰的,傅总应该知道自知之明四个字怎么写。"周司白淡淡道,轻微一碰,傅竞阳给江言的那张名片就掉到了地上。

    后者笑得有些僵硬,道:"我不知道周总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名片总不能掉在地上不是?

    他说完,俯身下去捡。

    但才刚碰到名片,他的手就被踩住了。

    周司白那双质地很好的皮鞋正一动不动的拿他的手当了垫脚石。

    "周总,你踩着我手了……"傅竞阳好心提醒道。

    面前的男人低下头来,阴沉的看着他,丝毫没有移开脚的意思。

    这……

    这就不是故意的了。

    傅竞阳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周司白这是故意找茬!

    果然,他听见他淡淡道:"不是不清楚只能远观什么意思?我可以给你解释一遍,你的手刚刚碰过不该碰的,就是反例。"

    说完,他的鞋底在他手上轻轻的碾,傅竞阳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可是碍于面子,他不敢喊出来。

    江言打完几球,就退开了。于此同时,周司白的脚也移走,傅竞阳看自己的手,青青紫紫一片。

    "什么时候回去?"江言问道。

    "现在就可以走了。"

    "生意呢?"

    "结束了。"生意在周司白刚刚打球的时候就已经谈了下来。

    江言点点头,两个人往外走的时候,范隐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笑了笑:"看来周司白对这女人护得紧。"

    "嗯?"旁人不解。

    范隐却只是淡淡的往傅竞阳扫了一眼,并没有解释。

    --

    ……

    那头江言才跟着周司白上了车,就道:"跟你谈生意的那位就是范先生吧?"

    他打方向盘的手顿一顿,没什么语气的说:"怎么,对他有想法?"

    想法没有,不过--

    江言笑说:"长得挺帅。"

    "他有喜欢的人,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周司白道。

    "哦。"江言说,"真可惜,他那张脸还挺符合我审美的。"

    周司白就没有再说话了,一路上,都安安静静,两人到家时,江言才想起自己在周司白背上看到伤的事,便伸手去提他衣服。

    不过被他给避开了。

    不给看。

    再抬头,她看见他的脸色有点冷,周司白情绪并不高。

    江言琢磨了一会儿,问:"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他还是冷淡:"没什么。"

    "受伤了?"

    他没答,转身去了浴室。

    江言说:"既然受伤了。就不要碰水,不然容易感染。"

    周司白冷声说:"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一愣,然后说:"抱歉,你要洗就洗,我的确不该管。"

    江言转身回了次卧,然后锁上门。

    她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琢磨着跟周司白什么时候可以断干净,不然这戏演着演着,成了习惯,指不定就要出事了。

    这天晚上,周司白没有过来烦过她。

    江言倒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起来,也同样没有看见周司白的人。

    江言没想法,一如既往的去上班,到下班时,突然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是不是打算把这个戏给结束了。

    然后又说,用感情不和这一条理由对外宣称分手可不可以。

    被大众关注着的情侣就是这样,一举一动都要负气应该负的责任,比如分手,那也不能无缘无故的说分就分。

    周司白好半天才回了一句:?范隐去找你了??

    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脑回路。

    江言没回他。

    周司白盯着手机看了好半天,突然打断正在做报告的销售部经理,问道:"有没有人知道范隐最近的动态?"

    这可是为难人了,有谁会无缘无故关注一个非公司人员的一举一动,就算是大佬也不可能,所以没人说话。

    "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儿,散会。"周司白起身,披上西装外套就往外走去。

    各高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助理只好勉强出来胡乱解释道:"周总有急事,大家体谅体谅。"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急事,大概只有天知道。

    江言当天还加了班,等她下楼,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还没来得及去对面的停车场,就看见了周司白的车。

    显然是在等她的。

    江言推开车门上去。

    他先是带她去了药店,买了点绷带,又随便买了点菜。

    江言看见他手上拎着的鱼时,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想煮饭。"

    回到家后,江言准备换家居服、卸妆、洗脸一系列事情,周司白在沙发上看视频,江言来回经过无意中看了一眼,发现他看的是教做菜的。

    再等江言折腾好一切的时候,他的糖醋鱼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还别说,真挺像那么回事。

    一共就炒了三个菜。

    他拿出两幅碗筷的时候,江言到底还是赏脸吃了几口,评价道:"鱼的味道稍微偏淡了一点,不过第一次有这个水平还是值得夸奖的,多做几次厨艺或许就能到一个不错的水平了。"

    周司白看了她好一会儿,道:"那明天晚上我回来煮饭吧。"

    "不用。"江言说。"你忙你的,随便在外头吃一顿就行。"

    周司白看了她好半天,又抿唇不说话了。

    九点,两人按时睡觉,周司白却拿着绷带碘酒去了江言的房间。

    当他脱下衣服的时候,江言才发现他背上的伤原来这样重,虽然结痂了,但是不难想象出那流血的时候是怎么样一幅画面,肯定是血肉模糊一片。

    江言皱眉道:"怎么回事?"

    周司白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扫了两眼,看清楚她的情绪后才放下心来,非常非常风轻云淡的说:"也没什么,就是受了点伤,从楼上直接摔进了玻璃碎片堆里。"

    "玻璃碎片堆?"江言坐起来,"你受了伤你不去医院?"

    "医生处理过了,后续换个绷带而已,懒得次次都要上门找医生,自己处理处理也一样。"

    他把东西递给她,冷冷清清的声音中带着点示好,道:"你帮帮我。"

    江言不帮也得帮,这种事总不好看着不管。

    她给他上药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碰到部分还没有结痂的伤口,碰到腰上那处伤时,他猛然一顿。

    江言放轻动作,轻声问:"疼?"

    "嗯,疼。"

    伤口不太疼,小兄、弟疼。

    江言笑了笑,漫不经心:"既然疼,还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我记得周总向来是周家最精贵,哪里受过什么伤,这么重的伤应该是第一次。"

    周司白:"嗯。"

    实际上却并不是,他在那两年里受过的伤多了去了,比这严重的也不在少数,都没什么好提的,如果不是想找个理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周司白并没有想过要给她看伤。

    那天,因为她夸范隐,他想反正她都不在意,就不愿意给她看。

    后来他气着,发现她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周司白当然更生气了。不过到后来就发现,他在江言面前是没有生气的资格的,因为不论他气不气,都不关她事。

    江言心里现在未必就有他。

    于是只好自己乖乖回来。

    不过好在上药是个好借口。

    上完药以后,周司白果然成功留在了江言的房间,关灯睡觉。

    江言漫不经心的提议道:"小少爷,要不然你还是回去睡吧,在这边要是碰到你的伤口了,对我们来说都麻烦。"

    周司白会疼。

    而给她造成的后果就是,她会睡不好觉。

    周司白疼不疼她倒不是很在意。但是她要上班,睡不好觉可不行。

    哪知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轻轻"咳"一声,淡道:"我睡这里就可以。"

    他在朝江言贴过去时,被她伸手推了推,周司白"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江言就不动了。

    江言说:"碰到你伤口了?"

    "牵扯到一点。"

    "疼?"

    "疼。"

    江言说:"先忍着吧,我也想不到让你不疼的办法。"

    周司白的第一念头是想说,你亲一亲那些伤口它就不疼了。不过这话要是说出来,江言可能就发现他那点疼是装的了,只好把撩骚的话给吞了回去。

    两人沉默了半天。

    黑暗的夜,谁也看不清对方睡了没有。

    不过江言就是知道周司白肯定醒着,她淡淡道:"那天怎么就不愿意给我看?"

    "一点小伤,没必要让你看了添堵。"

    瞧瞧,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明明就是因为范隐不想给她看,说得可真好听。

    "那今天怎么就愿意给我添堵了?"

    "没人帮我上药,只能叫你帮我。"

    江言说:"行,早点睡吧。"

    但周司白不想自己睡,他想跟她睡。

    好不容易这段时间可以过上这么美好毫无顾忌的生活。他不想浪费这样大把大把的好时光。

    可是她朝江言蹭过去的时候,后者已经睡着了。

    周司白在黑暗里狠狠的皱了皱眉,最后冷着脸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背部伤口因为他的动作也狠狠的在床面上摩擦了下,也没见他开口喊疼的。

    还是那句话,疼的地方在别处。

    --

    ……

    江言半夜醒来时,下意识的往边上摸索了下,她怕自己不小心碰到周司白的伤口,不过很快就发现床上没人。

    她翻身起来,去客厅里喝了口水,然后转身去浴室时,发现里头的灯亮着。

    周司白在里面。

    江言靠在门外等他。

    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里头一下一下的喘、息声很明显的传出来。

    二十来分钟,也不见他有收敛的架势。

    江言这趟厕所是真的憋的久了,不得已才敲了敲门。

    她很明显的感觉到里头的人猛地一顿。

    江言说:"还没结束?"

    周司白:"……"

    江言扯起嘴角:"小少爷,要不然你中场休息休息,放我进来解决下三急,如何?"

    下一刻,周司白开了门,那冷冷清清的表情真不像刚才干了那事的人。

    可江言往里头扫。垃圾桶里的纸巾却证明了她听到的不假。

    她没说话,从他身侧的缝里钻进去。

    上完洗手时,发现水池里也有些白色痕迹,应该是他在开门前洗了个手。

    江言偏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没见着你饿到那种地步。"

    哪怕她如今这样笑,周司白的表情依旧没有一丝松动,只冷漠的随口道:"话别说那么大,跟你一起,你从来就没有喂、饱过我。"

    江言说:"那你这食量有点大。"

    嗯,他不否认。

    周司白盯着她看了几分钟,然后跟着一起进了浴室,默默的关上门。

    江言在被他摁在镜子上的时候,才发现他跟了进来。

    她被他这迅速的动作搞得有些缓不过神,半天才说了一句:"你背上有伤。"

    浴室里到处都是潮湿的,碰水是绝对不行。

    "不管了。"周司白说。

    --

    ……

    天亮时,两人不在次卧,而是重新回到了主卧。

    周司白雷打不动的很早起来去买早餐,准备好的时候,才把江言给叫了起来。

    奈何昨天的战况是真的有点过激了,江言很不好受,隐隐泛疼,再加上没休息好,真的是难得有了脾气,冷声说:"你属狗的?"

    昨天她碍于他身上有伤,就没有怎么敢挣扎,这倒好,他越来越起劲儿,就跟发疯似的。

    周司白不跟她吵,只把干净的衣服放到她床边,就转身出去了。

    江言出来的时候,所有的火气已经全吞了回去,跟周司白道:"碍于以后再发生这样的意外,你最好不要再每天都过来了。"

    周司白顿一顿,慢条斯理的吃早饭,风轻云淡道:"我交了房租的。"

    江言说:"难道我没租?"

    "你从我这儿转走的价钱,我想应该是全款。"他继续淡道。

    江言:"……"

    "所以说,这是你在我这里蹭住,而不是我蹭你的。"

    啧。

    江言说:"你还拎得挺清,以前怎么不提?"

    周司白道:"你发现没有?"

    "嗯?"

    "一般你做的事,我都很少反驳你。"他语气仍旧淡。

    江言没什么表情的说:"哦,还真是谢谢你了。"

    江言:"所以。你今晚别过来了。"

    周司白掀起眼皮,疏疏离离的看了她一眼,平平静静道:"昨天晚上你其实还算满意,一大早就不行了,所以昨晚你是痛并快乐着?"

    "你见我什么时候满意了?"

    周司白语气一直淡:"在你叫我小白的时候,你不就是想叫我快一点?"

    江言脸上笑。

    心里想的是,得,这天是没法聊了。

    不过当晚,周司白的确是没有过来,可这不影响江言见到他的人。

    通过电视设备。

    周司白正在接受采访。

    主持人问他私生活方面的事时。他一个都没有答,也没有人敢逼。

    她漫不经心的看,正好有个电话打进来。

    接了。

    没人出声。

    江言笑,说:"蒋正。"

    那边便把电话给挂了。

    过一会儿,又有电话打了进来,是一个小姐或者服务员,她说:"江小姐,蒋正说你是他的助理,这会儿醉的不行了,要你带他回去。"

    她笑。否认:"我不是他助理。"

    "可是蒋先生……"服务员看着坐在一旁地面上的蒋正,男人示意她把电话给挂了。

    蒋正从兜里掏出一笔钱塞进服务员手里。

    "蒋先生,我也没替你把事情给办成功,给这么多是不是不太好?"

    蒋正勾了下嘴角,道:"你成功了,我没有想让她来接我,我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服务员一头雾水。

    蒋正醉醺醺的道:"她不是我助理,她是我前女友,你看看她那性子。我哪里使唤得动她呀,要真有这么一个助理我还不玩完。"

    --

    ……

    有了周司白的名号,江言工作室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所以工作室搬到了一个更加宽敞更加豪华的地方。

    唯一的一个缺点,对面工作室跟她是同行,并且似乎非常看不惯她。

    老板叫谭婧雅,似乎挺有背景的,跟周念认识。

    两人擦肩而过时,她也从来没有给过江言一个好脸色。

    这些倒是算不上什么,江言跟她真正对上,还是因为石设计师一个不小心泼了她一身豆浆,对方直接甩了石设计师一耳光,末了还要甩上一句没素质。

    石设计师也是真惨,什么倒霉事都是她的名号。

    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甩耳刮子,可真是一言难尽。

    江言平时最看不惯手下的人收委屈,这时候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她说话还算客气,不过她这张脸太遭人嫉妒,谭小姐丝毫没有和解的意思。

    甚至在江言秘书摆出周司白的名号,后者也是讽刺不屑的扫了她一眼。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对上了。

    这工作室搬还不如不搬,可这时候走了,倒叫谭婧雅神气,所以不可能。

    江言反正也不是好惹的主。

    某天下班,周司白来了,不过江言看见谭婧雅从他的车上下来,两个人笑着道别,很和谐的一副模样。

    江言上车后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跟她关系不错?"

    周司白道:"认识而已。"

    江言点点头,又想起正事来:"最近的设计交流会要到了,能不能请你搭波线。"

    "周司白淡淡道:"哪一家?"

    "hhk影视。"

    如今都是动了代言人的念头。

    周司白说了一句知道了:"肯定能成。"

    不过几天后,周司白告诉她,欢瑞影视已经跟别家有合作。

    做生意么,先来后到,晚了就是晚了,江言也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

    回到公司后,她却听说hhk原来是跟谭婧雅合作了。

    下午,小秘书神神秘秘道:"江姐,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

    "谭婧雅那边的人说,这次是周司白帮忙搭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