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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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甫京的百姓都认为安南王府是除了皇宫之外最具祥瑞之气的地方，因为那里住着两位皇子，一位是先皇最疼爱的皇子，后被封为安南王的公皙陵，另一位则是深受众人喜爱的九皇子公皙安，自从先皇去世后就跟着自己的同胞兄弟一起住进安南王府，所以两人的感情甚笃。
但是自从安南王府出现了美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出了人命之后，人们看待它的眼光就没有那么鲜明了，再加上近日频频传出王爷病重的消息，更是加深了那些不好的想法。
公皙安走在街头，不想去看那些异样的眼光，但是心里还是有几分难受，只得快步走进门内，只是走到那扇熟悉的雕花大门前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家丁也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这就像是压死骆驼的那根最后的稻草。
“放肆，本皇子也是你能直视的！”公皙安抬手给了那个家丁一巴掌。
家丁一下子愣了，害怕的跪倒在地，连声求饶，“九皇子饶命，奴才不是有意冒犯的....”委屈中带着一丝茫然，自己不过是遵照老爷的吩咐，想拦下安南王府的人，却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人甩了一巴掌。
“哼！”九皇子愤愤的抚了抚那人拉扯过的袖子，欲抬脚往里走，没想到这个不长眼的家丁硬生生的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在做什么？”公皙安拿出少有显露的气势，压迫的看着拦住自己的人。
那个家丁怯生生的捂着自己的脸颊，却有些倔强的说道，“丞相大人吩咐过，不能让安南王府的人进去。”说完这句他感觉自己的心悬在了半空，然回气势瞬间就弱下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九皇子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留一条生路....”
公皙安一脚将人踢开，却又看见那人爬着过来挡在自己的面前，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地上的人，放缓了语气，“那去通报一下你家小姐总可以吧？”
地上的人去为难的摇了摇头，“小姐已经好几天不见外人了，所以您还是下次再来吧...”说完这话，地上的人迅速的低下头，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心虚，因为自家小姐其实是被老爷禁足了，所以才对外谎称是小姐自己不见外人的。
若是平日里，公皙陵定是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的，但是想到自己的皇兄公然抗旨拒婚的事情，也就不得不相信家丁的话了。
然后他退到台阶下面的石柱旁，想看看能不能碰上突然想开的顾兮若，但是过了许久都不见有人从里面出来，所以只好带着遗憾离开了。可是在路过集市的时候，他听见两个小丫头说道，“小姐也真是可怜，被公然拒婚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被老爷禁足了，本以为堂堂丞相府的千金会是一辈子荣宠加身的，唉，真是没想到啊....不过那个安南王爷真是的....”剩下的话他已经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始终回荡着顾兮若被禁足这几个字上面。
他飞快的转过身，往回走，但是在到达丞相府大门的时候转了个弯，不一会就出现在丞相府后院的青墙之下，一个跃身便上了墙，然后弓着身子踏上了屋顶，向着顾兮若闺房的方向走去。
“小姐，这青鸟没了翅膀，该怎么飞呢？”小丫鬟看着绣架上一副栩栩如生的青鸟图，只是那残缺的翅膀看着很是别扭。
顾兮若长叹一声，“本就是笼中雀，要那些东西做什么。况且那些个‘青鸟殷勤为探看’也不过是相思之人的饮鸩止渴般的期望...”眼底有掩藏不住的悲伤，但面上却是一片清冷。
站在屋檐下的公皙安此时竟然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了，转念想到还躺在床上苦苦煎熬的那人，便下定决心走了出去。
“多日不见，九皇子也算是稀客了。”刚出现在门口，公皙安就听见冷嘲热讽的声音想起，心头虽不是滋味，但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门。
“你...”公皙安本是想说“最近还好吗”之类的话，但是很明显是不好，只能苦涩的笑了笑。
此时的顾兮若明显是将对公皙陵的怨恨加注在了九皇子的身上，所以见着他的时候摆不出好脸色，“是你想看我的笑话，还是别人想看？”字里行间的埋怨都是针对两兄弟的。
公皙安让身边的丫鬟退去，径直坐再院中的石凳上，面色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是你做的吧？”
顾兮若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个丫头被仇恨迷了心智，但是我知道是你将指引她来找我的。确实，当年那件事，是我的错...但是，你一点愧疚之心就没有吗？”公皙安双眼紧紧锁住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希望能看出一丁点的不安和愧疚，但是很遗憾，没有。
“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顾兮若冷冷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人，却始终没有正眼看那人的眼睛。
公皙安眉峰紧锁，“你应该很早就知道那个小丫鬟就是当年那个唯一从火海里死里逃生的姑娘吧，所以才会将她留在身边，然后时不时的给她透漏一点当年的事情，看着她越陷越深，最后就祸水东引...”说到这里，公皙安那抹苦涩的笑意再也挂不住，只剩下一抹哀恸，“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只要你一句话，就算是替你去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你放过皇兄吧....”最后这句话带着几乎请求的语气，想到那个自小对自己百般疼爱的人，现今却因为自己曾经的过错而备受折磨，他就心底难安。
“放过？”顾兮若嘴角带笑，一脸讽刺的看着他，“我放过他，谁来放过我啊？我从一出生就被先皇指定为三皇子的皇妃，自小也是被当做一个皇妃在教养。为了匹配上他皇子的身份，父亲不择手段的爬到了丞相的位置，从小，别人家的孩子在嬉戏玩闹，我却要被逼着背诵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若是有一丝的懈怠，还会受到严酷的惩罚，你知道霜降寒天跪在冰上的感觉吗，感受过明明是官家小姐却吃得不如一只狗的情形吗？”
她抬起头睁大眼，笑得有几分张狂，“哈哈，没有吧，你幼年丧母却有个疼爱你的皇兄，但是我不一样，我的母亲在我没出生多久就去世了，还是因为阴差阳错的撞上了追杀皇帝的刺客。还真是讽刺，她以性命换来的，却是一个囚禁她女儿一生的牢笼...”眼底的伤痛被她很快的掩饰过去，继而换上一抹恨意，“你一定想说我还有父亲吧，但是你可知道一个男人的野心？”
以往甫京的百姓都认为安南王府是除了皇宫之外最具祥瑞之气的地方，因为那里住着两位皇子，一位是先皇最疼爱的皇子，后被封为安南王的公皙陵，另一位则是深受众人喜爱的九皇子公皙安，自从先皇去世后就跟着自己的同胞兄弟一起住进安南王府，所以两人的感情甚笃。
但是自从安南王府出现了美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出了人命之后，人们看待它的眼光就没有那么鲜明了，再加上近日频频传出王爷病重的消息，更是加深了那些不好的想法。
公皙安走在街头，不想去看那些异样的眼光，但是心里还是有几分难受，只得快步走进门内，只是走到那扇熟悉的雕花大门前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家丁也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这就像是压死骆驼的那根最后的稻草。
“放肆，本皇子也是你能直视的！”公皙安抬手给了那个家丁一巴掌。
家丁一下子愣了，害怕的跪倒在地，连声求饶，“九皇子饶命，奴才不是有意冒犯的....”委屈中带着一丝茫然，自己不过是遵照老爷的吩咐，想拦下安南王府的人，却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人甩了一巴掌。
“哼！”九皇子愤愤的抚了抚那人拉扯过的袖子，欲抬脚往里走，没想到这个不长眼的家丁硬生生的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在做什么？”公皙安拿出少有显露的气势，压迫的看着拦住自己的人。
那个家丁怯生生的捂着自己的脸颊，却有些倔强的说道，“丞相大人吩咐过，不能让安南王府的人进去。”说完这句他感觉自己的心悬在了半空，然回气势瞬间就弱下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九皇子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留一条生路....”
公皙安一脚将人踢开，却又看见那人爬着过来挡在自己的面前，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地上的人，放缓了语气，“那去通报一下你家小姐总可以吧？”
地上的人去为难的摇了摇头，“小姐已经好几天不见外人了，所以您还是下次再来吧...”说完这话，地上的人迅速的低下头，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心虚，因为自家小姐其实是被老爷禁足了，所以才对外谎称是小姐自己不见外人的。
若是平日里，公皙陵定是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的，但是想到自己的皇兄公然抗旨拒婚的事情，也就不得不相信家丁的话了。
然后他退到台阶下面的石柱旁，想看看能不能碰上突然想开的顾兮若，但是过了许久都不见有人从里面出来，所以只好带着遗憾离开了。可是在路过集市的时候，他听见两个小丫头说道，“小姐也真是可怜，被公然拒婚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被老爷禁足了，本以为堂堂丞相府的千金会是一辈子荣宠加身的，唉，真是没想到啊....不过那个安南王爷真是的....”剩下的话他已经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始终回荡着顾兮若被禁足这几个字上面。
他飞快的转过身，往回走，但是在到达丞相府大门的时候转了个弯，不一会就出现在丞相府后院的青墙之下，一个跃身便上了墙，然后弓着身子踏上了屋顶，向着顾兮若闺房的方向走去。
“小姐，这青鸟没了翅膀，该怎么飞呢？”小丫鬟看着绣架上一副栩栩如生的青鸟图，只是那残缺的翅膀看着很是别扭。
顾兮若长叹一声，“本就是笼中雀，要那些东西做什么。况且那些个‘青鸟殷勤为探看’也不过是相思之人的饮鸩止渴般的期望...”眼底有掩藏不住的悲伤，但面上却是一片清冷。
站在屋檐下的公皙安此时竟然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了，转念想到还躺在床上苦苦煎熬的那人，便下定决心走了出去。
“多日不见，九皇子也算是稀客了。”刚出现在门口，公皙安就听见冷嘲热讽的声音想起，心头虽不是滋味，但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门。
“你...”公皙安本是想说“最近还好吗”之类的话，但是很明显是不好，只能苦涩的笑了笑。
此时的顾兮若明显是将对公皙陵的怨恨加注在了九皇子的身上，所以见着他的时候摆不出好脸色，“是你想看我的笑话，还是别人想看？”字里行间的埋怨都是针对两兄弟的。
公皙安让身边的丫鬟退去，径直坐再院中的石凳上，面色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是你做的吧？”
顾兮若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个丫头被仇恨迷了心智，但是我知道是你将指引她来找我的。确实，当年那件事，是我的错...但是，你一点愧疚之心就没有吗？”公皙安双眼紧紧锁住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希望能看出一丁点的不安和愧疚，但是很遗憾，没有。
“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顾兮若冷冷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人，却始终没有正眼看那人的眼睛。
公皙安眉峰紧锁，“你应该很早就知道那个小丫鬟就是当年那个唯一从火海里死里逃生的姑娘吧，所以才会将她留在身边，然后时不时的给她透漏一点当年的事情，看着她越陷越深，最后就祸水东引...”说到这里，公皙安那抹苦涩的笑意再也挂不住，只剩下一抹哀恸，“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只要你一句话，就算是替你去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你放过皇兄吧....”最后这句话带着几乎请求的语气，想到那个自小对自己百般疼爱的人，现今却因为自己曾经的过错而备受折磨，他就心底难安。
“放过？”顾兮若嘴角带笑，一脸讽刺的看着他，“我放过他，谁来放过我啊？我从一出生就被先皇指定为三皇子的皇妃，自小也是被当做一个皇妃在教养。为了匹配上他皇子的身份，父亲不择手段的爬到了丞相的位置，从小，别人家的孩子在嬉戏玩闹，我却要被逼着背诵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若是有一丝的懈怠，还会受到严酷的惩罚，你知道霜降寒天跪在冰上的感觉吗，感受过明明是官家小姐却吃得不如一只狗的情形吗？”
她抬起头睁大眼，笑得有几分张狂，“哈哈，没有吧，你幼年丧母却有个疼爱你的皇兄，但是我不一样，我的母亲在我没出生多久就去世了，还是因为阴差阳错的撞上了追杀皇帝的刺客。还真是讽刺，她以性命换来的，却是一个囚禁她女儿一生的牢笼...”眼底的伤痛被她很快的掩饰过去，继而换上一抹恨意，“你一定想说我还有父亲吧，但是你可知道一个男人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