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闪婚老公竟是财阀继承人 > 第240章 你听到了吗?

第240章 你听到了吗?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厉腾睇着她,不语。

    空气冷下来,肖辰与王嫣对视一眼,悄然退出。

    房间,又冷又静。

    厉腾扬唇,声音暗哑,带了疲惫: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是,你得保证,情绪不能激动。”

    另一个已经够激动了。

    顾念吐气吸气,如此三番,终于点头。

    厉腾拿来件冬衣,为她穿上,并为她拉上拉链,目光温柔如水,他取下肖辰刚挂上去的大衣,穿上,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空旷雪地,碎雪飘飞。

    蓝色青花瓷,立于白雪之上,瓶子封了口,留下的小缺口,一束红兰,绽放妖冶,插在瓶子里,飘飞瑞雪,不时有几片,落于红兰上,摇曳生姿,成了雪地里,最亮的一道风景。

    红兰在顾念的眼睛里放大,似乎更红更妖娆。

    她想扑过去,手臂却被一支手狠狠箍住。

    扭头,泪涟涟的眸子里,映着厉腾担忧的容颜,男人长眉紧锁,冲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

    一股酒气,夹杂了雪水味,扑鼻而来。

    寻着那抹酒气望去。

    入目的是,孤挺落寞的身影,男人盘腿坐于雪地,凌乱的发丝,缠绕了白雪,身上腿上,白雪到处都是,似成了电影里的白头翁。

    仰起的脖子,喉结滚动。

    咕哝。

    吞下的,是浊酒,也是不甘,更有心碎,还有绝望。

    许是感受到了生人气息。

    男人吞了酒,缓缓回眸,映入眼帘的男女,令他嘴畔勾出冷涩的笑痕:

    “又来做什么?”

    话显然是冲厉腾说的。

    顾念看着神色颓废的男人,过长的头发,盖住了额头与眉梢,只露出一双冷鸷凌厉的眼睛,目光凶狠,如草原上寻食的孤狼,守候着他的最爱。

    浑身溢出破碎的唯美。

    邋遢萎靡的样子,可还是风摩在舞台上,那个唱功了得,女人个个想嫁的音乐天才。

    情之二字,果然害人不浅。

    寂静的雪地,只能听到呼呼风声,铃声突兀而起。

    顾念从兜里摸出手机,按了接听键,王嫣的声音落入耳:

    “念念,dna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qqxδnew

    顾念握手机的手,猛地一顿,忍着随眶而来的湿意,她回了一句:

    “知道了。”

    顾念掐了电话,向着前方而去。

    厉腾伸手拉她,她甩开了他的手。

    厉腾只能紧紧跟上她的步伐。

    “不准过来。”

    见这边有动作,周津帆站了起来,白雪从他身上簌簌而落,他的神情,没有恐惧,只有愤怒。

    “我说,你不准过来。”

    他指着顾念,神色冽凛,像是恨不能将顾念给撕了。

    心里有怨的顾念,不顾一切冲过去,手还没摸到骨灰,就被周津帆抓住,周津帆正要煽在顾念脸上的手,被厉腾狠狠扣住。

    周津帆瞳孔猛地一缩,怒气横生,他气急败坏吼出:

    “你答应过我什么,厉腾。”

    厉腾抿唇不语,猛地将他扯开,顾念伸手抱住了花瓶,泪水夺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到了花瓶上,瓶子上的纹路越发清晰。

    “放开她。”

    周津帆似疯了一样,他挣脱了厉腾的桎梏,冲过来,从顾念怀里夺过瓶子。

    将瓶子发狠拥到怀里,咬牙切齿冲顾念吼:

    “谁准你来的?”

    “谁都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喉头紧缩,无法出声。

    泪水模糊视线,顾念就那样蹲了下去,她压抑着心里的痛苦,破碎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这辈子,你害得她还不够惨吗?”

    “她已经走了,即便是走了,也没办法得到安宁,爱上你,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最大的罪过。”

    周津帆愣了愣神,片刻后,他脸上的神色,似有癫狂,笑了两声,掀唇:

    “我与她的事,你不懂,你没资格带她走,她是我的。”

    顾念的心,更痛了。

    她终于明白,外界早有传言,说周津帆精神不正常,原以为是黑粉故意抹黑,没想到,果真不假。

    “她是你的,这辈子都是你的,为你生儿育女,为你肝肠寸断,而你……又给了她什么?”

    “让她舍弃了生命,让她染上了脏病,最后,连她成了一捧骨灰,你也要来打扰她的安宁,周津帆。”

    这是顾念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在得知,他是自己亲生父亲后。

    从小,母亲就对她说,周叔叔是个好人,是个难能可贵的音乐天才。

    母亲逝世后,他将母亲的唱腔发挥到极致。

    那空灵的声音,似怨似嗔,唱尽了人间的悲与喜,伤与乐,唱尽了人的七情六欲,爱恨尘痴。

    很多时候,她都在质疑,一个人,如果没有爱,哪有这般的唱腔。

    原来,他每一次唱,都在以他独特的方式悼念他的爱人,而他的爱人,却是她最亲的母亲。

    而母亲在她的成长里,也将他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根植于她心中。

    让她从小膜拜。

    周津帆愣了愣,终于正视眼前的女孩儿,女孩儿的眉眼,在他脑子里与一个小姑娘重叠,他讶然开口:

    “你是念念?”

    顾念咬牙:

    “是的,我是顾念,是你怀里骨灰人的女儿,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带她走?”

    眸底,氲氤一片,泪水湿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粘在一起。

    “念念。”

    周津帆心痛难当。

    心脏,像是被利爪,一片一片地撕裂着,那疼,锐利,难以下咽。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海兰,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

    周津帆向她走来,湿润的眼睛,带着乞求,似乎,他对汪海兰的愧疚,唯有得到了顾念的原谅,汪海兰才会原谅他一般。

    顾念很想冲他吼,很想冲上去,打他两下,到底是忍住了。

    怨恨化成了锐利的语言,戳入他心脏:

    “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父亲。”

    这声父亲,似一记惊雷,将周津帆震在了原地,他步伐顿住,树上白雪簌簌而落,从他肩头划过,既悲且喜。

    顾念的一声父亲,实则已原谅了他所有的过错。

    而这份错,不止他周津帆,还有汪海兰。

    都是痴情惹的祸。

    父女相认,可喜可贺。

    厉腾悬起的心落下。

    他刚才,神经紧绷,就怕顾念冲过去,与周津帆打在一起。

    雪光里,周津帆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跪下去的那一刻,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泪水模糊了瓶子上的纹路,与顾念的泪痕交织。

    “海兰,你听到了吗?念念叫我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