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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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预期的太好,也许是准备的太差,也许是从未经历过的事情,的确会少许多经验。

    只是有些人伪装得太好,一切来得太快,来毁灭想像。

    虽然在工作室里封锁了消息,但向日葵自己已经没有心思画画,一只手滚着鼠标滚轮,只在互联网上胡乱的看着。秋叶原坐在她对面,忧心忡忡。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秋叶原压低嗓门道,“怎么会这样,安宰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公司帐号也被银行冻结了……”

    “他至今还没对我提过,但是我相信就算不靠公司帐户运转,以我现在个人的力量,支撑人员开销几个月,还不算问题,只是要赶紧找到更好更稳定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安宰臣想撒手不管我们了?公司是以他的名义注册开户的,他不管我们了,难道你也想借此脱离他,另立门户?”

    葵不说话。

    “真看不出来,你们平常那么恩爱甜蜜,原来是貌合神离,各行其道。”秋叶原摇头叹息,“葵你心里一定已经找好后路,只是时机不到,不会说出来,到时候要给我们一个惊喜?是不是又找到更好的大树了?”

    其实没有什么后路,安宰臣的突发状况,葵一点也没有想到,但她不会告诉秋叶原这种墙头草真相,她只是笑了笑,“你说呢。”

    “我对你有信心啊,葵。”秋叶原搓手,“那么你们现在算是正式分手了?”

    工作室内忧外患,他竟然只关心这种八卦。

    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问他,“你和苏雯发展的怎么样?”

    “搞不定啊……”他苦笑,“你看她现在上班,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见都见不上几面,怎么搞得定。诶,不是我搬弄是非啊,你不觉得她和你家安先生走得很近,会不会她知道什么内部消息,已经开始在外面找方向了,诶,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是吃不定她了,真不知道安宰臣搞什么鬼,突然就又是消失,又是破产的……”

    人躺在医院里,成天僵着能搞什么鬼?破产波及公司的事是预料之外,但葵早有准备,平常有另立户头积攒资金,客户又是冲着她的金字招牌来作生意,不怕安宰臣突然来这么一手。至于苏雯,的确经常请假,一来公司就愁眉深锁,看起来憔悴不少,想来是经常去医院陪着安宰臣。

    只有这个秋叶原弄不清楚情况罢了。

    “有些话你在我面前说就行了,我之所以找你来这儿单独商量,就是希望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稳定好员工们的信心,不要让她们胡生猜疑,虽然蒋元那个项目停止,但还有很多其它工作在做。就算安宰臣将来整个儿的抽离出去,对我们也不会产生多大影响。懂吗?”

    “懂,懂,我对你有信心。你才是这个工作室存在的旗帜,只要您大手一挥,多少投资方巴不得和我们合作啊,我对我们的前途大有信心。外面那些姑娘,你放心交给我好了,你有什么事就去忙。”

    葵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心想你这男人嘴上说得可真容易,哪知道个中辛苦。

    “不过,安宰臣那里,你要不要再多去问问?万一他有什么急难,或者也能咸鱼翻身,资金周转过来什么的?”

    “少问为妙吧,万一牵连到更多的麻烦中去。”葵对那个男人心里没底。秋叶原一定想像不到安宰臣心机有多深,又有多蠢。能把和自己有关的女人全安排在身边,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又自负又贱。与其等他咸鱼翻身,不如早点脱离关系为妙。

    “喔喔,话说回来。”秋叶原思维跳跃得很快,“你现在倒真是可以放心在外面做别的。那个寿小年,现在的画艺进步奇快,果然不负我慧眼啊,她在画画方面也是极有天赋的姑娘,你有没有看她最近的作品,几可乱真,我觉得哪怕抽她两幅成品作,以你的名义发给客户,也没问题。”

    “开什么玩笑。”向日葵将杯子往桌上一碰。

    “你介意啊?”秋叶原揉揉鼻子,“那当我没说过嘛。只是工作室里的人原本都签了协议,所有作品,你都有权署名出品,她们只是出人工嘛,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介意?”

    “你几时看到我对作品马虎过?画画这件事上,我对自己的要求都非常严苛,就算她们在为我打工,我自己能完成的部份,就算不吃不睡,我拖延过吗?”葵在这件事上用了很多话来强调,显然还是介意。

    “唔……对的,我说错话了啊,你别放心上,对不起啊。”秋叶原尴尬地笑,“我只是想说,寿小年这姑娘挺行的。”

    “她行不行,我比你更清楚。”

    秋叶原悻悻地,赶紧溜,“好吧好吧,那没啥其他的事,我先出去啦。”

    向日葵点点头,看他离开。

    葵拿起手机,在手里转动,转了很久很久,终于发了一条短消息出去,“出来喝酒吧。”

    “现在?好啊,哪里。”连波西回她。

    “hoF Wine Bar & Brasserie,但只是喝酒,我不想聊天。”她发出短信,提上包出门。苏雯不在位置上,她觉得这女人还是趁早辞职算了。

    二人坐着静静地喝酒,一句话也不说。

    她想点烟,烟被他抽掉,他冲她作了个调皮的鬼脸,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少抽点烟。

    葵多饮了两杯,酒杯也被他轻轻摁了下来。

    “找你出来是喝酒的,你连酒也不让我喝,我找你陪作什么呢?”

    “有不开心的事想喝酒啊?”

    “说过不聊天的。”

    “好。”他一伸手,一缩袖子,“不就是想喝酒嘛,你可以看我喝,你清新着有大事要做,我现在烂虾一只,怎么醉都行,替你喝到爽。”

    她切了一声,“等你醉了,再让我把你扛回去?”

    “不用啊,你就把我扔在这儿,你结帐走人就行。”

    “你是觉得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听说你烂醉如泥,就半夜冲出来找你,要把你送回去吧?”

    “怎么会。我知道今非昔比嘛,所以让你把我扔在这儿,你管自己走了就行。但我对你又很实在,最近我手上现金不多,你得管酒钱。”

    “照你那样开店,什么都用最好的,纸巾都要印花,当然赔钱。”她笑。

    “但是要我站在一个厨房到处油腻,爬着蟑螂老鼠,地沟油味熏人的店里,我也不可能有心情做生意。”

    “行了,行了,你还喝不喝。”

    “喝。”他叫服务生,“开瓶龙舌兰。”

    酒开了,他摆开两排杯子,一一倒满。然后要了个骰盅,“随便摇,从这儿开始,一共12号,摇到几号,我喝哪杯。”

    “还要摇骰子?这么累的。”她不肯。

    “就当摇转运轮喽,用力摇,把晦气和不开心的事统统摇走。”他说。

    “这也行?”她笑,拿起了骰盅。像是许愿,闭上眼睛想了想,然后用力摇了起来,“7号。”

    “行!”他拖长音,超级爽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11号。”

    “继续!”他再次一饮而尽。

    三番五次的,很快柠檬片都含完了,调酒师亲自再给换上一盆,笑着对他们说,“好少见客人大下午的玩的这么HIGH,既然今天生意淡,不如我给你们助助兴,送你们一份冬日特饮吧。”

    “真是助兴啊。”连波西看着他苦笑,“你是觉得我酒量特别好还是怎么的?火上加油嘛”

    “难得见到你连波西本尊嘛。”调酒师对他眨眨眼睛。

    葵顿时懂了,盯着连波西,“看来今天还有别人想要你醉喔,等会儿把你留在这儿一定很劲爆呀,红人。”

    “少来吧你。”连波西捏她鼻子,“一得意就知道损我。”

    她笑,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你真得快红透某个圈子了。”

    “哪有蒋元红。”他一把抱住她,然后对那个调酒师说,“这位是现在最有名的年轻艺术家向日葵啊,是我女朋友。”

    喔……调酒师冲他竖竖大拇指,“真厉害,玩得够宽。”

    “哈哈哈,人家当你是双。”她笑的不行了。

    他无语,把骰盅塞她怀里,“少烦,摇你的。”

    “那我也能喝吗?”

    “不能。”他特别坚持,“女人家家的,醉在外面特别难看知道嘛。而且一有心烦事就借酒浇愁也特别蠢。”

    “看不出你外表这么新潮,骨子里挺传统挺大男子主义的。”调酒师把基尾酒奉上,笑着说道。

    “你哪有资格说我?我见你借酒浇愁的还少,每次都醉得像条赖皮狗。”

    “是啊。”两个人都盯着他说,又顶着酒劲,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怎么样?”

    “那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她举起一杯酒,他猛地凑上去,架着她的手把杯子端起来,一口喝空了。

    “不准喝就是不准喝。”

    “霸道。”

    “一直。”

    “好好好,我相信你们恩爱了。”调酒师看他们针锋相对,摆摆手,表示融入不了二人的情调里。

    “切,恩爱?和他?”她笑,端起一杯酒喂他。

    “承认恩爱我就喝啊。”

    “你要我哄你啊?”

    “你哄哄看呀。”

    “哄你你就信呀?”

    两个人简直像是在比谁眼睛更电,声音更媚一样,都酥到骨子里去了。调酒师在他们中间看着,实在受不了,“二要不这杯我来喝?”

    “好啊。让连波西喂你。”她使坏。

    他立即把杯子端过去,“你以为我不敢啊。”

    调酒师立刻又色又幸福地把酒喝掉了。

    “我也要喂。”向日葵忽然觉得好好玩。

    连波西立刻掐着她的下巴把她摁下去了,“你敢。”

    “那你亲他啊,你亲他,我就不逗他。”

    他摸摸她的额头,“发烧啦?”

    “我都可以喔。”调酒师表示来者不拒。

    向日葵大笑,举起杯子,“喝!”

    连波西夺过杯子,喝干了,向日葵又举,他又抢着喝,一连好几杯。

    他有些晕了,但却更担心她,“葵,我觉得你真得很不开心。”

    “我哪有?!”她觉得好疯,好开心,虽然没喝多少酒,可完全来情绪了的感觉。她俯上身,很妖娆地亲他的脸颊,“看见你就开心。”

    “少演了。你到底怎么了?”

    “嘘……说好了不聊天。”

    他把手机拿出来拨电话:“你不用说,我自然有人问。”

    “问谁?寿小年?这姑娘现在成你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了?喂,我的事,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就是一个小打工的。”她有点不开心了。

    他把手机搁下,“那你自己告诉我。”

    她硬是抢了杯酒喝掉,然后恶狠狠地骂他,“关你屁事啊。”

    “特别想抽你,向日葵。”

    “来呀!”她吼。

    调酒师被他们突然变脸的态度吓了一跳,摆摆手,示意和自己无关,转身走开忙别的事去了。

    “呼……好,你赢了。”他示弱,不想让她不开心。

    “你这么说就算了?你当我什么?”

    “那你要怎样。”

    “喝完啊,还有半瓶呢。”

    “行。”他摸摸她的头,像从前一样亲昵,“只要你开心。”

    “当然开心。难得你连波西为个邬米迦喝醉过这么多回,能为我醉一次,我多荣幸。”

    “好,就为你这句话。”他直接拿起酒瓶,打开瓶盖,仰头喝了起来,一点也不退缩。

    眼看他一口气喝掉许多,眼睛都红了。她猛地挥开酒瓶,从皮夹里掏出一叠钱砸在 他身上,然后调头就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你没事吧。”调酒师走过来问连波西。

    他摇摇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视线模糊了,他俯在桌上,“嘘……别吵,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他醉了喃喃地,“她会回来找我的,一定会……”

    其实没有希望,却坚信不疑,那声音叫人心疼。

    她听不见,她走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