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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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珂的工作还要想办法安排一下，这个没有身份证的“年轻女孩儿”，拖着一个年迈的“老奶奶”，日子不好过。如果王凯不管不问，怕是要出事。又联系了几个熟人，却都没有太合适的工作，王凯有些发愁。只能暂时让孟珂在家安心等几天。帮着主播买了麦克风，还要操心给她安装。小凤不知道又怎么招惹了麻烦，一个男人堵着她的房门叫嚷，害的王凯害的处理。
一切忙完，王凯才顾得上给陈沫打电话。手机拿出来才想起当时去也匆匆，竟是忘了问陈沫要她的新号码。也是没法，只得又跑了一趟。
来的也巧，陈沫刚刚拉上卷闸门要出门。
“这才几点，就关门了？”王凯骑在电车上，问陈沫。
陈沫回头，看到王凯，笑了，“你怎么又来了？”
“呃……”王凯竟是被问住了，干笑一声，道，“去哪？我送你？”
“不用，我有车。”陈沫说着，走到停车位上。不再是那辆保时捷，只是一辆普普通通的家用车。
打开车门，陈沫没有上车，回头看着王凯。“有事儿？”
“我……”王凯看着陈沫，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犹豫了一下，才笑道，“来看看你，不行啊？”
陈沫也跟着笑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只是玩玩而已，别认真。”陈沫钻进车里，带上车门，又打开车窗，看着王凯，道，“说真的，你的技术……唉……”说着，打开钱包，捏出二百块，递了过来。“拿着。”
王凯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的接过来，“什么？”
“算是你的劳务费，别嫌少。你那技术，也就值这么多了。”说罢，陈沫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王凯骑在电车上，一手捏着两张票子，看着远去的车，愕然愣在当场。一阵风起，吹得王凯手里的两张钞票哗哗作响，犹如巴掌一样，拍打着王凯的手指。
……
天气越来越热了，房间里那台破旧的风扇，吹出来的风，带着一股热浪，扑在脸上和身上，让人焦躁不安。嗡嗡的声音，像是地狱里发出的魔音，折磨的王凯脑袋都要炸了。
终于，他愤怒的起身，只穿着一条裤衩子就冲了出去，一直来到小徐的房间外，一把推开了门。
小徐刚洗了澡，穿着一条睡裙，正坐在空调下剪着脚指甲。白嫩的小手，白嫩的小脚，凑在一起，莫名的好看。
小徐诧异的抬头，看着王凯，问，“干啥？”说着，注意到王凯穿那么少，不禁微微一愣。
“能不能给我装个空调？要热死了！”一进屋，被冷风一吹，王凯一阵舒爽，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穿的太少了。不过既然都进来了，小徐也没说什么，他也懒得在意了。毕竟——小徐也不是没见过。之前小徐还是老徐的时候，有次去自己房间里收电费，自己也就是穿了个裤衩子。
小徐嫌弃道，“你不是有风扇吗？年轻人啊，这才什么天儿就受不了了？我跟你说，我年轻那会儿……”
“别跟我扯淡了！”王凯烦了，直接走进来，在床沿上坐下来，“你不答应，我不走了。”
“嘿！你这不耍无赖吗？”小徐有些好笑，“说说，这是咋了？看你烦的够呛，不是因为空调吧？”
“就是的！整晚整晚的热死了都！”王凯道，“你这人！别这么抠抠索索的行不行，几千块的小事情。”
小徐摸出烟来，掏出一根，递给王凯，“来来来，抽烟，消消气。”
王凯接过来，点上，又是一愣，“你刚是不是摸脚了？”
“哈哈，洗过了，不脏。”
王凯这个郁闷。
“真的，你闻闻。”小徐说着，抬起脚，朝着王凯鼻子前递了过去。
王凯嫌弃的一把抓住了小徐的小脚，“别闹，跟你说正经的！”
“哈哈！松开！痒！”
王凯斜了小徐一眼，伸手挠了一下小徐的脚心。小徐很怕痒，特别是脚上。这一挠不要紧，整个人抽抽了一样，在床上打滚儿，两只脚还拼命的朝着王凯踹来。
王凯放开小徐，抽一口烟，感受着空调的凉风，道，“说真的，装个空调吧，夏天没法住。”
“行行行！”小徐躺在床上直喘气，小脸儿红扑扑的，“明天去旧货市场看看。”
“嗐！旧的啊？”
“能用不就行了？能省好多钱呢。我这个就是旧的，不也用了好几年了。你这人，还挑三拣四的。”小徐抱怨道，“我跟你说，买旧货，是最划算的。你看看我这个衣柜，新的好两三千。我这个，才花了四百块钱。实木的，特别结实，一辈子都坏不……”
“好好好！”王凯实在是懒得听小徐在这里瞎白话，深吸一口气，起身来到空调风口，“哎呦这凉风，爽！”
小徐忍着笑，道，“行啦，矫情，明天就给你装一个，今天再凑合一晚，行了吧？以前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我小时候，什么时候吹过空调啊，不也没热死。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惯出来的毛病。”
王凯道，“能一样吗？那时候没有那么多空调，没有那么多汽车，天气就没那么热。”
“行吧行吧。对了，我问你，孟珂你打算怎么弄啊？”小徐道，“这老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好久不见影儿，留下个老太太拖着个没有身份证的小丫头。现在好了，小丫头的工作也丢了。再这么耗下去，别说房租了，她们娘俩，都得饿死。你说老孟这家伙是咋回事？总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王凯干咳一声，道，“不会吧，真出事儿了，老太太比你还急呢。”
“那倒也是。”小徐点点头，坐起来，继续剪指甲。“你赶紧帮孟珂找个工作啊，实在不行，就让她跟着那个小美干几天好了啊。直播是真来钱。”
“嗯……还是不要了吧。总感觉……总感觉当主播有点儿……说不上来，还是找个正儿八经的营生吧。”王凯想了想，又挠头，道，“愁人啊。我发现，不仅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用时，也是方恨少。我才知道，我的人脉关系，真是够呛。”说着，又回头，看到小徐正低着头剪趾甲。刚洗过澡的小姑娘，干净而清爽，还有些湿的头发，很自然的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衬托的另半张脸白皙水嫩。
“那也得帮忙啊，挺可怜的。”小徐头也不抬的说着，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又道，“还有啊，我琢磨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把那个小凤给赶走算了。整天接触的那些人，乱七八糟的往家里领，太乱。上次领来一个，头发搞得跟鸡窝一样，穿一身破烂洞衣服，什么玩意儿。”
王凯没注意听小徐的唠叨，抬起头，清了清嗓子，道，“再说吧，我回了。”
“嗐，急什么，还有事儿跟你说。”
“什么事儿啊！”
“傍晚的时候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是要看房。”小徐道，“我让他明天上午过来，所以啊，明天上午咱们就别出门了，下午再去买空调。你看行吧？”
“男的女的？”
“男的。”
“男的啊……不好吧。”
“咋？你还想专门找漂亮女的租啊？”
“咳咳，主要是……主要是现在的年轻男人啊，太懒。你看上次搬走那个，房间里搞得跟猪窝一样，走了还得我去打扫。”
“挑三拣四的，女的就勤快了？我是没发现。”小徐道，“就你事儿多，现在租房子好租啊你以为？听说有一片安置房快下来了，到时候，租房子的更少。你就别没事儿找事儿了。男的女的都一样，给房租就行了。”
“得得得，再说吧。”王凯说着，匆匆离开。
回到房间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总想起白天里在商铺的桌上跟陈沫的疯狂，还有下午去找她时，她那一脸的冷漠和嘲讽。陈沫跟赵文芳的计划，更让王凯担心不已。
他无法想象事情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会害了多少男人。更不知道开云地下的实验室，到底会祸害到什么程度。
日子看起来平平淡淡，可这平淡之下，又好似暗流汹涌。这汹涌的暗流，又是那样不真实，让王凯一次次的感觉像是杞人忧天。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朦胧睡去。早上五点，却又习惯性的醒来。困得要命，王凯却还是早早起来，打扫了一遍卫生。等他忙完，小徐也已经做好了饭。
晌午十点钟的时候，那个约好看房的男人来了。
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长得很是白净，穿一身修身衣服，留着长发，耳朵上还打着耳钉。看到王凯和小徐，竟然还有些羞涩。“你……你们好，我是来看房的。”说话时，声音轻柔，之后还用手拢了一下头发。
王凯原本准备了许多借口来打发这个男人，可看到眼前这个男人之后，再看看他拢头发时的兰花指，竟然忍不住笑了。“哈哈，你好你好，就你一个人住吧？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这里，环境没的说，每天打扫的干干净净……”说着，王凯带着那男人上楼。
没多久，又领着那男人下来，显然是已经谈妥，王凯小的很开心。见男人拿出纸巾，小心的擦拭额头的汗水，赶紧领进屋里，吹着风扇，又给他拿水。
男人付了钱，签了合同，又从王凯那里拿了钥匙，这才离开。
小徐看着王凯，咂舌道，“我说，你这……你这么热情的？”
“嗯？热情不好吗？有租客来了，当然要热情啊。”
“热情的有点儿过了。”小徐道，“你没看到那小子脸都有些红了吗？我觉得他十分怀疑你是不是对他有兴趣。”
“啊？”王凯有些尴尬，“不至于吧？”
小徐斜了王凯一眼，道，“奇奇怪怪的。”说罢，又看了看时间，道，“走吧，今天咱们下馆子。吃了饭再买个空调。”
“嗯，行，我去拿口罩。”
“唉你说你每次出门都戴口罩，大热天的，不嫌闷得慌？”
“不会，外面污染太厉害了。”
……
买了空调，再把空调装上，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打开了空调，享受着冷气，王凯舒服的都不想出门了。昨天晚上又没睡好，这个时候躺下，不知不觉竟是睡着了。
直到被小徐喊醒了吃晚饭，都不是很想起来。
“这才几点？天都没黑，吃什么饭啊。”
“中午没吃饱，饿得早。”
“那怎么不吃饱？”
“外面东西多贵啊。”
“我去！”王凯有些哭笑不得，揉着惺忪睡眼，也懒得洗脸，直接坐下来，抓起馒头啃了一口。正要拿起筷子吃饭，门铃响了。
王凯问一声，“谁啊。”说着，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穿着有些邋遢，脸色也十分憔悴。
“你是……”王凯问。
妇女看到王凯，却是一愣，干笑道，“请问，徐东来在家吗？”
徐东来，是小徐原本的名字。
王凯心里一咯噔。
这个时候，小徐关了聒噪的抽油烟机，端着最后一个菜，从厨房里出来，“谁啊？租房子的吗？”说着，放下菜，往门口探了探头，待看到门口妇女，一时呆住。
王凯注意到小徐神色变换，再看那妇女，凝眉道，“你是他什么人啊？”
“呵呵，小兄弟，你好，我是……我是徐东来的朋友。”中年妇女说着，拉了一下背上的背包肩带。
“啊，他……”王凯没想好该怎么说。
“他已经不在这住了。”小徐忽然说了一句，走过来，看着那中年妇女，道，“房子他卖给我们了。”
“啊？”中年妇女的脸色很难看，呆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尴尬一笑，“那……打扰了，打扰了。”
王凯应一声，关上了门，回头看着小徐。
小徐眼眶微红，冲着王凯笑了笑，低声说道，“我前妻。”
孟珂的工作还要想办法安排一下，这个没有身份证的“年轻女孩儿”，拖着一个年迈的“老奶奶”，日子不好过。如果王凯不管不问，怕是要出事。又联系了几个熟人，却都没有太合适的工作，王凯有些发愁。只能暂时让孟珂在家安心等几天。帮着主播买了麦克风，还要操心给她安装。小凤不知道又怎么招惹了麻烦，一个男人堵着她的房门叫嚷，害的王凯害的处理。
一切忙完，王凯才顾得上给陈沫打电话。手机拿出来才想起当时去也匆匆，竟是忘了问陈沫要她的新号码。也是没法，只得又跑了一趟。
来的也巧，陈沫刚刚拉上卷闸门要出门。
“这才几点，就关门了？”王凯骑在电车上，问陈沫。
陈沫回头，看到王凯，笑了，“你怎么又来了？”
“呃……”王凯竟是被问住了，干笑一声，道，“去哪？我送你？”
“不用，我有车。”陈沫说着，走到停车位上。不再是那辆保时捷，只是一辆普普通通的家用车。
打开车门，陈沫没有上车，回头看着王凯。“有事儿？”
“我……”王凯看着陈沫，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犹豫了一下，才笑道，“来看看你，不行啊？”
陈沫也跟着笑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只是玩玩而已，别认真。”陈沫钻进车里，带上车门，又打开车窗，看着王凯，道，“说真的，你的技术……唉……”说着，打开钱包，捏出二百块，递了过来。“拿着。”
王凯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的接过来，“什么？”
“算是你的劳务费，别嫌少。你那技术，也就值这么多了。”说罢，陈沫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王凯骑在电车上，一手捏着两张票子，看着远去的车，愕然愣在当场。一阵风起，吹得王凯手里的两张钞票哗哗作响，犹如巴掌一样，拍打着王凯的手指。
……
天气越来越热了，房间里那台破旧的风扇，吹出来的风，带着一股热浪，扑在脸上和身上，让人焦躁不安。嗡嗡的声音，像是地狱里发出的魔音，折磨的王凯脑袋都要炸了。
终于，他愤怒的起身，只穿着一条裤衩子就冲了出去，一直来到小徐的房间外，一把推开了门。
小徐刚洗了澡，穿着一条睡裙，正坐在空调下剪着脚指甲。白嫩的小手，白嫩的小脚，凑在一起，莫名的好看。
小徐诧异的抬头，看着王凯，问，“干啥？”说着，注意到王凯穿那么少，不禁微微一愣。
“能不能给我装个空调？要热死了！”一进屋，被冷风一吹，王凯一阵舒爽，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穿的太少了。不过既然都进来了，小徐也没说什么，他也懒得在意了。毕竟——小徐也不是没见过。之前小徐还是老徐的时候，有次去自己房间里收电费，自己也就是穿了个裤衩子。
小徐嫌弃道，“你不是有风扇吗？年轻人啊，这才什么天儿就受不了了？我跟你说，我年轻那会儿……”
“别跟我扯淡了！”王凯烦了，直接走进来，在床沿上坐下来，“你不答应，我不走了。”
“嘿！你这不耍无赖吗？”小徐有些好笑，“说说，这是咋了？看你烦的够呛，不是因为空调吧？”
“就是的！整晚整晚的热死了都！”王凯道，“你这人！别这么抠抠索索的行不行，几千块的小事情。”
小徐摸出烟来，掏出一根，递给王凯，“来来来，抽烟，消消气。”
王凯接过来，点上，又是一愣，“你刚是不是摸脚了？”
“哈哈，洗过了，不脏。”
王凯这个郁闷。
“真的，你闻闻。”小徐说着，抬起脚，朝着王凯鼻子前递了过去。
王凯嫌弃的一把抓住了小徐的小脚，“别闹，跟你说正经的！”
“哈哈！松开！痒！”
王凯斜了小徐一眼，伸手挠了一下小徐的脚心。小徐很怕痒，特别是脚上。这一挠不要紧，整个人抽抽了一样，在床上打滚儿，两只脚还拼命的朝着王凯踹来。
王凯放开小徐，抽一口烟，感受着空调的凉风，道，“说真的，装个空调吧，夏天没法住。”
“行行行！”小徐躺在床上直喘气，小脸儿红扑扑的，“明天去旧货市场看看。”
“嗐！旧的啊？”
“能用不就行了？能省好多钱呢。我这个就是旧的，不也用了好几年了。你这人，还挑三拣四的。”小徐抱怨道，“我跟你说，买旧货，是最划算的。你看看我这个衣柜，新的好两三千。我这个，才花了四百块钱。实木的，特别结实，一辈子都坏不……”
“好好好！”王凯实在是懒得听小徐在这里瞎白话，深吸一口气，起身来到空调风口，“哎呦这凉风，爽！”
小徐忍着笑，道，“行啦，矫情，明天就给你装一个，今天再凑合一晚，行了吧？以前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我小时候，什么时候吹过空调啊，不也没热死。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惯出来的毛病。”
王凯道，“能一样吗？那时候没有那么多空调，没有那么多汽车，天气就没那么热。”
“行吧行吧。对了，我问你，孟珂你打算怎么弄啊？”小徐道，“这老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好久不见影儿，留下个老太太拖着个没有身份证的小丫头。现在好了，小丫头的工作也丢了。再这么耗下去，别说房租了，她们娘俩，都得饿死。你说老孟这家伙是咋回事？总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王凯干咳一声，道，“不会吧，真出事儿了，老太太比你还急呢。”
“那倒也是。”小徐点点头，坐起来，继续剪指甲。“你赶紧帮孟珂找个工作啊，实在不行，就让她跟着那个小美干几天好了啊。直播是真来钱。”
“嗯……还是不要了吧。总感觉……总感觉当主播有点儿……说不上来，还是找个正儿八经的营生吧。”王凯想了想，又挠头，道，“愁人啊。我发现，不仅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用时，也是方恨少。我才知道，我的人脉关系，真是够呛。”说着，又回头，看到小徐正低着头剪趾甲。刚洗过澡的小姑娘，干净而清爽，还有些湿的头发，很自然的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衬托的另半张脸白皙水嫩。
“那也得帮忙啊，挺可怜的。”小徐头也不抬的说着，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又道，“还有啊，我琢磨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把那个小凤给赶走算了。整天接触的那些人，乱七八糟的往家里领，太乱。上次领来一个，头发搞得跟鸡窝一样，穿一身破烂洞衣服，什么玩意儿。”
王凯没注意听小徐的唠叨，抬起头，清了清嗓子，道，“再说吧，我回了。”
“嗐，急什么，还有事儿跟你说。”
“什么事儿啊！”
“傍晚的时候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是要看房。”小徐道，“我让他明天上午过来，所以啊，明天上午咱们就别出门了，下午再去买空调。你看行吧？”
“男的女的？”
“男的。”
“男的啊……不好吧。”
“咋？你还想专门找漂亮女的租啊？”
“咳咳，主要是……主要是现在的年轻男人啊，太懒。你看上次搬走那个，房间里搞得跟猪窝一样，走了还得我去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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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再说吧。”王凯说着，匆匆离开。
回到房间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总想起白天里在商铺的桌上跟陈沫的疯狂，还有下午去找她时，她那一脸的冷漠和嘲讽。陈沫跟赵文芳的计划，更让王凯担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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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看起来平平淡淡，可这平淡之下，又好似暗流汹涌。这汹涌的暗流，又是那样不真实，让王凯一次次的感觉像是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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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长得很是白净，穿一身修身衣服，留着长发，耳朵上还打着耳钉。看到王凯和小徐，竟然还有些羞涩。“你……你们好，我是来看房的。”说话时，声音轻柔，之后还用手拢了一下头发。
王凯原本准备了许多借口来打发这个男人，可看到眼前这个男人之后，再看看他拢头发时的兰花指，竟然忍不住笑了。“哈哈，你好你好，就你一个人住吧？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这里，环境没的说，每天打扫的干干净净……”说着，王凯带着那男人上楼。
没多久，又领着那男人下来，显然是已经谈妥，王凯小的很开心。见男人拿出纸巾，小心的擦拭额头的汗水，赶紧领进屋里，吹着风扇，又给他拿水。
男人付了钱，签了合同，又从王凯那里拿了钥匙，这才离开。
小徐看着王凯，咂舌道，“我说，你这……你这么热情的？”
“嗯？热情不好吗？有租客来了，当然要热情啊。”
“热情的有点儿过了。”小徐道，“你没看到那小子脸都有些红了吗？我觉得他十分怀疑你是不是对他有兴趣。”
“啊？”王凯有些尴尬，“不至于吧？”
小徐斜了王凯一眼，道，“奇奇怪怪的。”说罢，又看了看时间，道，“走吧，今天咱们下馆子。吃了饭再买个空调。”
“嗯，行，我去拿口罩。”
“唉你说你每次出门都戴口罩，大热天的，不嫌闷得慌？”
“不会，外面污染太厉害了。”
……
买了空调，再把空调装上，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打开了空调，享受着冷气，王凯舒服的都不想出门了。昨天晚上又没睡好，这个时候躺下，不知不觉竟是睡着了。
直到被小徐喊醒了吃晚饭，都不是很想起来。
“这才几点？天都没黑，吃什么饭啊。”
“中午没吃饱，饿得早。”
“那怎么不吃饱？”
“外面东西多贵啊。”
“我去！”王凯有些哭笑不得，揉着惺忪睡眼，也懒得洗脸，直接坐下来，抓起馒头啃了一口。正要拿起筷子吃饭，门铃响了。
王凯问一声，“谁啊。”说着，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穿着有些邋遢，脸色也十分憔悴。
“你是……”王凯问。
妇女看到王凯，却是一愣，干笑道，“请问，徐东来在家吗？”
徐东来，是小徐原本的名字。
王凯心里一咯噔。
这个时候，小徐关了聒噪的抽油烟机，端着最后一个菜，从厨房里出来，“谁啊？租房子的吗？”说着，放下菜，往门口探了探头，待看到门口妇女，一时呆住。
王凯注意到小徐神色变换，再看那妇女，凝眉道，“你是他什么人啊？”
“呵呵，小兄弟，你好，我是……我是徐东来的朋友。”中年妇女说着，拉了一下背上的背包肩带。
“啊，他……”王凯没想好该怎么说。
“他已经不在这住了。”小徐忽然说了一句，走过来，看着那中年妇女，道，“房子他卖给我们了。”
“啊？”中年妇女的脸色很难看，呆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尴尬一笑，“那……打扰了，打扰了。”
王凯应一声，关上了门，回头看着小徐。
小徐眼眶微红，冲着王凯笑了笑，低声说道，“我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