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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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
大山里走出来的姑娘，带着她喜欢的男人，准备见一见自己的父母。
男人很忐忑，正值春秋鼎盛的沉稳与自信，丝毫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紧张，是慌乱，是不知所措。
看着一旁一脸喜滋滋的女孩儿，男人踌躇道，“要不……算了吧。”
女孩儿有些错愕的看着男人，“你什么意思？算了？”
“不，不是。”男人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等我那个工程结束了，赚了钱，买辆好车，再卖身好衣服再来吧。”男人有些局促不安的拽了一下衣服的下摆，似乎想把衣服上的褶皱拉平了。“年纪比你大了这么多，又没钱，你爸妈怕是不会同意。”
女孩儿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是啊，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说不准，我叔叔还会把你打出去。”
男人神情尴尬，硬是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女孩儿哈哈大笑，之后捧着男人的脸，像个母亲面对着孩子。“没有人看好我们，但都不重要。我喜欢，就够了。”
男人看着女孩儿，眼眶微红。就这么一瞬间，一切担忧，烟消云散。男人惊讶的发现，竟然只需要女孩儿一个眼神，一句肯定的话语，自己就敢做任何事。
“陈升！”女孩儿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男人点头，像个要上战场的士兵。
迎接士兵的，是枪林弹雨，是刀光剑影，是谩骂羞辱。
女孩儿拼命护着士兵，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如同她平时一样，倔强的时候，绝不开口，也绝不妥协。
涨红了脸的陈升，几乎无敌自容的陈升，看着女孩儿瘦弱却坚定的背影，原本几乎要放弃的心思，顿时间荡然无存。她抓着女孩儿的手，紧紧握着。
女孩儿没有回头，回应陈升的，是同样紧握的手。
是夜，繁星点点。远离都市的尘埃，这里的夜，凄美动人。
坐在山巅，仰头看着满天星辰，怀里抱着心爱的女人。陈升说，“我会挣很多钱，为了你。”
女孩儿抿嘴笑笑，看一眼眼眶微红的陈升，道，“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这么容易感动的？”
陈升笑了，“老男人，更容易被感动。”说罢，他站起来，道，“走吧，总不能在这里过夜。”说着，陈升拉起女孩儿，两人从山的另一侧往下走。
行不多远，却见草丛里有微光闪烁。
女孩儿吓了一跳，陈升挡在女孩儿面前，安慰了几句，也是心中好奇，缓缓凑去。
密密麻麻的草丛里，一个奇怪的金属物体躺在那里。
……
婚后一年，陈升那个机械专业毕业的弟弟陈迁，终于将那金属物体打开了。
没上过几天学的陈升，看着金属物体里那极为微小的东西，脸上尽是惊叹，“这是什么东西？”说罢，看向妻子。
直到半年之后，妻子才终于大概摸清楚了状况。
“一种很奇怪的生物，甚至算不上是生物，更像是一种细胞……或者说，是一种还没有长成的生物？不能确定……对磁场反应剧烈……”
“应该还可以成长，但似乎缺少成长所需的东西……”
“分裂实验完成，确定该实验品能够分裂，并且各自独立存活……”
“似乎对人类基因有反应，人类基因会被实验品彻底改变，衰老细胞，变得更有活力……”
如同着了魔一般，妻子对这个未知物体，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很多时候，都会蹲在实验室里。陈升终于忍不住了，他走进实验室，看着一脸狂热的忙碌的妻子，说道，“太晚了，休息吧。”
妻子却兴奋的转脸，看着陈升，“你说，人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陈升没有仔细去想这个问题，反而在想妻子为什么忽然问出这个问题来。妻子也没有等陈升回答，自问自答道，“长生不老！”
陈升有些诧异，“怎么？”
“这东西……未必能让人长生不老，但应该可以让人青春永驻。”妻子兴奋的来到陈升面前，“我已经跟我闺蜜商量了，我们开个公司吧！没有什么生意，比买护肤品更赚钱了。赚来了钱，我们再聘请专家，来研究这东西！”
开云，也在那一年成立了。
也是在那一年，妻子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陈升，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陈升叹气，苦笑，“不用。”
妻子的身体有问题，怀不上孩子。陈升也曾经痛苦压抑，但时间长了，也就看淡了。夫妻俩能安安稳稳的在一起，就足够了。
“我们真的会有自己的孩子。”妻子说，“我不是开玩笑。”
陈升不解。
妻子领着陈升来到实验室，指着显微镜下培养皿里的两个分裂出来的实验品。“会是一对双胞胎。”
陈升脸色变了好几下，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看着妻子，陈升动容道，“你疯了？！”
妻子摇头，“太专业的事情，跟你也说不清。总之，你相信我。他们会变成婴儿，最终长大成人。”
“不行！”陈升断然拒绝。
妻子沉默下来，如同当年，一言不发，也绝不妥协。
最终，孩子出生了。
一对双胞胎，妻子说，“出生在大山里，最向往的是大海。咱们的儿子，就叫海、浪吧。”
妻子死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
愤怒的陈升，要掐死那两个看起来像极了婴儿的生物。然而，他跑到房间里，却只看到了一个婴儿。另一个，却不知所踪。
最终，陈升到底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
原来，笔记本的封皮里，精心设下的各种防护，不是因为那病毒会被各种电子信号影响，而是因为那病毒会影响磁场。
陈沫趴在楼顶的栏杆上，看着漆黑的化工厂夜景，又看看身边的王凯，挤出一丝笑来。“原来，咱们……咱们真的算不上兄妹。”
王凯笑着抽烟。
“我很好奇，既然是从母体病毒中分裂出来的，为什么你能免疫变身，我却不能？”
王凯看看陈沫，道，“大概是因为你从小就被喂食各种药，来抑制你体内的基因本质。”
“有可能吧。”陈沫有些天真的笑了。“你说，我们还有别的什么异能吗？比如……会飞！”
王凯嘴角抽搐，“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没发现。你要是真的好奇，可以从这里跳下去试试看。”
陈沫哈哈一笑，转身，背对着栏杆，看着不远处守着王凯和自己的安保人员，咂舌道，“看来老板对我们很不放心啊，竟然还安排了人来‘保护’我。”
“你说，老板了解多少？”
陈沫摇头，沉默片刻，又道，“不离开，真的好吗？很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还好吧，眼下看起来，没有撕破脸，应该还没关系。而且……”王凯道，“我是真的很好奇，老板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是个简单的人啊。”陈沫道，“或许是我小人之心了，我实在是不能把她与伟大联系在一起。从古至今，伟大的人难得一见，伪善的人却比比皆是。我总感觉，老板更像是在举着伟大的旗帜，做着伪善的事情。拯救人类？拯救世界？听着都觉得可笑。”
没有了灯光，天地间黑压压的，看不清什么状况。
王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陈沫又问：“为什么不把活体实验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王凯眉头微蹙，沉重的呼吸。“你想救赵文芳吗？想救她，就可能需要牺牲别人的命。”顿了顿，王凯又道，“很残忍，很自私啊。哎，严格说来，我不是什么好人啊，为了自己朋友和父亲的命，我没得选。或许，我没什么资格指责老板。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自私的时候，自己却要慷他人之慨，何尝不也是自私呢。”
楼顶，“演唱会”之后，留下了太多垃圾。
陈沫看着纷飞的垃圾，苦笑道，“搞这场演唱会，是想干啥？”
“给老板看。”
“有什么用？”
“老板会怀疑我们是否串通了什么阴谋，而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并没有。”
“因为没有，老板就查不出个所以然，反而会更怀疑。”王凯伸了个懒腰，又拢了一下衣服，道，“太冷了，回吧。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情。”
陈沫咧嘴道，“算了吧，感觉像是被自己给睡了。”
“哈哈！感觉很奇妙，不是吗？”
“嘁，我问你，触电的时候，你就不怕电死了？就那么相信陈倩？”
“她没理由骗我们。”王凯道，“我以前也触过电，是很危险，但不一定会死。”
“好吧。”
王凯又愣了一下，道，“算了，我还是去找吕医生吧。”
陈沫欲言又止，神色有些不自然。
“别吃醋，有正事儿。”
“你能有什么正事儿！”
……
翌日的阳光，格外的明媚。
吕医生跟王凯一起在清晨的小路上散步。
秋风扫落叶，寒意渐逼人。吕医生像个孩子一样，踢着一片落叶，牵着王凯的手。“等老板解决了电力问题，就可以继续研究了。想来要不了多久，解药真的就可以做出来了。”
王凯道，“电么……好解决吗？”
“老板说问题不大。”吕医生并不是很在意，“说是下午就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你也只有一上午的假期咯？”
“呵呵。”吕医生笑了一声。
王凯压低了声音，问吕医生，“你觉得，老板这人怎么样？”
吕医生有些意外，看王凯一脸小心谨慎，诧异道，“很好啊，怎么了？”犹豫了一下，又道，“是，是她要瞒着别人做活体实验，可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啊。唉，我知道，这种事，说破大天去，都是不对的，可也是无奈之举啊。总不能眼看着病毒……”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凯道，“我是……啧，不知道该怎么说，总感觉，老板这人，心机太重了。”
吕医生道，“你想多了吧？我认识她很多年了。她……真的是个好人。”
“但愿如此吧。”王凯凝眉，道，“不管怎样，总要等到解药出来再说。”说到此，王凯忽然一怔，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炸开。“说起来，老板不会想要利用解药来发大财吧？”
吕医生看看王凯，失声笑了。“不可能！”她回答的很果断，很认真。“她不是个贪财的人。你见过几个贪财的人，会选择在这山窝子里生活的？”
“那倒也是，希望是我想多了吧。”王凯确实希望自己是想多了，仔细想想，吕医生说的也没错，一个贪财的人，应该不会窝在这山区里许多年。而且，她能把这里搞得有声声色，也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这么多年，真要是想赚钱，怎么也赚到了。
看一眼吕医生，王凯笑道，“你和老板，性格差距很大，怎么会成为朋友的？”
吕医生笑着摇头，“同是天涯沦落人。然后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到一起。说是朋友……其实也算不上。她这人，性子要强的人，也很执拗。这些年在这里修身养性，看起来和善了许多，但性子还是老样子。其实呢，我以前跟她一起在开云工作的时候，吵过许多次。”
“吵？”
“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吕医生道，“反正啊，彼此不认同，彼此看不惯。后来都先后变身，又走到了一起。这些年，她待我也是挺好的。人嘛，自己也不是完人，总不能要求别人尽善尽美。差不多也就行了。”
王凯笑着搂住吕医生的肩膀，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到不远处的小路上，俩人正在散步。王凯凝眉看过去，不由一愣。
他看到，那两个亲昵的走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儿里，有一个，竟然是陈倩。另一个，穿着安保制服，似乎是安保里的一个小队长。
陈倩这家伙……
这是打算勾搭一个安保小队长，然后“起义”还是咋地？
……
下午的时候，老板真的搞定了电力。不过，也仅仅是科研楼里吕医生工作的地方供了电。别的地方，依然没有通电。所以，两个车间里的员工，还是没法上班。
王凯去了一趟员工宿舍，敲开了陈倩的房门。
屋里坐定，王凯看着陈倩，道，“今天我看到你跟一个安保在一起。”
“嗯。”陈倩微微一笑，看着王凯，道，“她爱上我了。”
“呃……”
“不信？”
“也不是不信，就是……啧，好吧，你厉害。”
陈倩笑道，“这里都是女人，但其实仔细想想，这里也都是男人。勾搭一个‘男人’，并不难。”
“你有什么企图？”
“看看再说。”陈倩道。
二十多年前。
大山里走出来的姑娘，带着她喜欢的男人，准备见一见自己的父母。
男人很忐忑，正值春秋鼎盛的沉稳与自信，丝毫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紧张，是慌乱，是不知所措。
看着一旁一脸喜滋滋的女孩儿，男人踌躇道，“要不……算了吧。”
女孩儿有些错愕的看着男人，“你什么意思？算了？”
“不，不是。”男人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等我那个工程结束了，赚了钱，买辆好车，再卖身好衣服再来吧。”男人有些局促不安的拽了一下衣服的下摆，似乎想把衣服上的褶皱拉平了。“年纪比你大了这么多，又没钱，你爸妈怕是不会同意。”
女孩儿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是啊，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说不准，我叔叔还会把你打出去。”
男人神情尴尬，硬是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女孩儿哈哈大笑，之后捧着男人的脸，像个母亲面对着孩子。“没有人看好我们，但都不重要。我喜欢，就够了。”
男人看着女孩儿，眼眶微红。就这么一瞬间，一切担忧，烟消云散。男人惊讶的发现，竟然只需要女孩儿一个眼神，一句肯定的话语，自己就敢做任何事。
“陈升！”女孩儿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男人点头，像个要上战场的士兵。
迎接士兵的，是枪林弹雨，是刀光剑影，是谩骂羞辱。
女孩儿拼命护着士兵，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如同她平时一样，倔强的时候，绝不开口，也绝不妥协。
涨红了脸的陈升，几乎无敌自容的陈升，看着女孩儿瘦弱却坚定的背影，原本几乎要放弃的心思，顿时间荡然无存。她抓着女孩儿的手，紧紧握着。
女孩儿没有回头，回应陈升的，是同样紧握的手。
是夜，繁星点点。远离都市的尘埃，这里的夜，凄美动人。
坐在山巅，仰头看着满天星辰，怀里抱着心爱的女人。陈升说，“我会挣很多钱，为了你。”
女孩儿抿嘴笑笑，看一眼眼眶微红的陈升，道，“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这么容易感动的？”
陈升笑了，“老男人，更容易被感动。”说罢，他站起来，道，“走吧，总不能在这里过夜。”说着，陈升拉起女孩儿，两人从山的另一侧往下走。
行不多远，却见草丛里有微光闪烁。
女孩儿吓了一跳，陈升挡在女孩儿面前，安慰了几句，也是心中好奇，缓缓凑去。
密密麻麻的草丛里，一个奇怪的金属物体躺在那里。
……
婚后一年，陈升那个机械专业毕业的弟弟陈迁，终于将那金属物体打开了。
没上过几天学的陈升，看着金属物体里那极为微小的东西，脸上尽是惊叹，“这是什么东西？”说罢，看向妻子。
直到半年之后，妻子才终于大概摸清楚了状况。
“一种很奇怪的生物，甚至算不上是生物，更像是一种细胞……或者说，是一种还没有长成的生物？不能确定……对磁场反应剧烈……”
“应该还可以成长，但似乎缺少成长所需的东西……”
“分裂实验完成，确定该实验品能够分裂，并且各自独立存活……”
“似乎对人类基因有反应，人类基因会被实验品彻底改变，衰老细胞，变得更有活力……”
如同着了魔一般，妻子对这个未知物体，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很多时候，都会蹲在实验室里。陈升终于忍不住了，他走进实验室，看着一脸狂热的忙碌的妻子，说道，“太晚了，休息吧。”
妻子却兴奋的转脸，看着陈升，“你说，人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陈升没有仔细去想这个问题，反而在想妻子为什么忽然问出这个问题来。妻子也没有等陈升回答，自问自答道，“长生不老！”
陈升有些诧异，“怎么？”
“这东西……未必能让人长生不老，但应该可以让人青春永驻。”妻子兴奋的来到陈升面前，“我已经跟我闺蜜商量了，我们开个公司吧！没有什么生意，比买护肤品更赚钱了。赚来了钱，我们再聘请专家，来研究这东西！”
开云，也在那一年成立了。
也是在那一年，妻子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陈升，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陈升叹气，苦笑，“不用。”
妻子的身体有问题，怀不上孩子。陈升也曾经痛苦压抑，但时间长了，也就看淡了。夫妻俩能安安稳稳的在一起，就足够了。
“我们真的会有自己的孩子。”妻子说，“我不是开玩笑。”
陈升不解。
妻子领着陈升来到实验室，指着显微镜下培养皿里的两个分裂出来的实验品。“会是一对双胞胎。”
陈升脸色变了好几下，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看着妻子，陈升动容道，“你疯了？！”
妻子摇头，“太专业的事情，跟你也说不清。总之，你相信我。他们会变成婴儿，最终长大成人。”
“不行！”陈升断然拒绝。
妻子沉默下来，如同当年，一言不发，也绝不妥协。
最终，孩子出生了。
一对双胞胎，妻子说，“出生在大山里，最向往的是大海。咱们的儿子，就叫海、浪吧。”
妻子死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
愤怒的陈升，要掐死那两个看起来像极了婴儿的生物。然而，他跑到房间里，却只看到了一个婴儿。另一个，却不知所踪。
最终，陈升到底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
原来，笔记本的封皮里，精心设下的各种防护，不是因为那病毒会被各种电子信号影响，而是因为那病毒会影响磁场。
陈沫趴在楼顶的栏杆上，看着漆黑的化工厂夜景，又看看身边的王凯，挤出一丝笑来。“原来，咱们……咱们真的算不上兄妹。”
王凯笑着抽烟。
“我很好奇，既然是从母体病毒中分裂出来的，为什么你能免疫变身，我却不能？”
王凯看看陈沫，道，“大概是因为你从小就被喂食各种药，来抑制你体内的基因本质。”
“有可能吧。”陈沫有些天真的笑了。“你说，我们还有别的什么异能吗？比如……会飞！”
王凯嘴角抽搐，“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没发现。你要是真的好奇，可以从这里跳下去试试看。”
陈沫哈哈一笑，转身，背对着栏杆，看着不远处守着王凯和自己的安保人员，咂舌道，“看来老板对我们很不放心啊，竟然还安排了人来‘保护’我。”
“你说，老板了解多少？”
陈沫摇头，沉默片刻，又道，“不离开，真的好吗？很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还好吧，眼下看起来，没有撕破脸，应该还没关系。而且……”王凯道，“我是真的很好奇，老板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是个简单的人啊。”陈沫道，“或许是我小人之心了，我实在是不能把她与伟大联系在一起。从古至今，伟大的人难得一见，伪善的人却比比皆是。我总感觉，老板更像是在举着伟大的旗帜，做着伪善的事情。拯救人类？拯救世界？听着都觉得可笑。”
没有了灯光，天地间黑压压的，看不清什么状况。
王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陈沫又问：“为什么不把活体实验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王凯眉头微蹙，沉重的呼吸。“你想救赵文芳吗？想救她，就可能需要牺牲别人的命。”顿了顿，王凯又道，“很残忍，很自私啊。哎，严格说来，我不是什么好人啊，为了自己朋友和父亲的命，我没得选。或许，我没什么资格指责老板。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自私的时候，自己却要慷他人之慨，何尝不也是自私呢。”
楼顶，“演唱会”之后，留下了太多垃圾。
陈沫看着纷飞的垃圾，苦笑道，“搞这场演唱会，是想干啥？”
“给老板看。”
“有什么用？”
“老板会怀疑我们是否串通了什么阴谋，而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并没有。”
“因为没有，老板就查不出个所以然，反而会更怀疑。”王凯伸了个懒腰，又拢了一下衣服，道，“太冷了，回吧。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情。”
陈沫咧嘴道，“算了吧，感觉像是被自己给睡了。”
“哈哈！感觉很奇妙，不是吗？”
“嘁，我问你，触电的时候，你就不怕电死了？就那么相信陈倩？”
“她没理由骗我们。”王凯道，“我以前也触过电，是很危险，但不一定会死。”
“好吧。”
王凯又愣了一下，道，“算了，我还是去找吕医生吧。”
陈沫欲言又止，神色有些不自然。
“别吃醋，有正事儿。”
“你能有什么正事儿！”
……
翌日的阳光，格外的明媚。
吕医生跟王凯一起在清晨的小路上散步。
秋风扫落叶，寒意渐逼人。吕医生像个孩子一样，踢着一片落叶，牵着王凯的手。“等老板解决了电力问题，就可以继续研究了。想来要不了多久，解药真的就可以做出来了。”
王凯道，“电么……好解决吗？”
“老板说问题不大。”吕医生并不是很在意，“说是下午就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你也只有一上午的假期咯？”
“呵呵。”吕医生笑了一声。
王凯压低了声音，问吕医生，“你觉得，老板这人怎么样？”
吕医生有些意外，看王凯一脸小心谨慎，诧异道，“很好啊，怎么了？”犹豫了一下，又道，“是，是她要瞒着别人做活体实验，可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啊。唉，我知道，这种事，说破大天去，都是不对的，可也是无奈之举啊。总不能眼看着病毒……”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凯道，“我是……啧，不知道该怎么说，总感觉，老板这人，心机太重了。”
吕医生道，“你想多了吧？我认识她很多年了。她……真的是个好人。”
“但愿如此吧。”王凯凝眉，道，“不管怎样，总要等到解药出来再说。”说到此，王凯忽然一怔，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炸开。“说起来，老板不会想要利用解药来发大财吧？”
吕医生看看王凯，失声笑了。“不可能！”她回答的很果断，很认真。“她不是个贪财的人。你见过几个贪财的人，会选择在这山窝子里生活的？”
“那倒也是，希望是我想多了吧。”王凯确实希望自己是想多了，仔细想想，吕医生说的也没错，一个贪财的人，应该不会窝在这山区里许多年。而且，她能把这里搞得有声声色，也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这么多年，真要是想赚钱，怎么也赚到了。
看一眼吕医生，王凯笑道，“你和老板，性格差距很大，怎么会成为朋友的？”
吕医生笑着摇头，“同是天涯沦落人。然后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到一起。说是朋友……其实也算不上。她这人，性子要强的人，也很执拗。这些年在这里修身养性，看起来和善了许多，但性子还是老样子。其实呢，我以前跟她一起在开云工作的时候，吵过许多次。”
“吵？”
“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吕医生道，“反正啊，彼此不认同，彼此看不惯。后来都先后变身，又走到了一起。这些年，她待我也是挺好的。人嘛，自己也不是完人，总不能要求别人尽善尽美。差不多也就行了。”
王凯笑着搂住吕医生的肩膀，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到不远处的小路上，俩人正在散步。王凯凝眉看过去，不由一愣。
他看到，那两个亲昵的走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儿里，有一个，竟然是陈倩。另一个，穿着安保制服，似乎是安保里的一个小队长。
陈倩这家伙……
这是打算勾搭一个安保小队长，然后“起义”还是咋地？
……
下午的时候，老板真的搞定了电力。不过，也仅仅是科研楼里吕医生工作的地方供了电。别的地方，依然没有通电。所以，两个车间里的员工，还是没法上班。
王凯去了一趟员工宿舍，敲开了陈倩的房门。
屋里坐定，王凯看着陈倩，道，“今天我看到你跟一个安保在一起。”
“嗯。”陈倩微微一笑，看着王凯，道，“她爱上我了。”
“呃……”
“不信？”
“也不是不信，就是……啧，好吧，你厉害。”
陈倩笑道，“这里都是女人，但其实仔细想想，这里也都是男人。勾搭一个‘男人’，并不难。”
“你有什么企图？”
“看看再说。”陈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