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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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乃万物之灵，地球霸主。所以，人类不像那些低等生物一般，拥有雌雄两种性别。我们的考古队，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旧土，与那些肆虐的异种周旋多年，也未能发现任何男人曾经存在于世的证据。某本书里关于男人的说法，纯属臆想杜撰，毫无科学根据可言。其书中所言，说男人满脸是毛，更是可笑至极。那不是男人，那是猩猩！”
——节选自中央历史学院著名导师的论文《男人是什么》。
……
盛夏。
赵文芳坐在医院走廊边的长椅上，半披着制服，抽出来的胳膊吊在脖子上。看到走廊尽头匆匆赶过来的陈沫和小徐，微微一笑，道，“怎么都跑来了？不要紧的。”
陈沫看看赵文芳吊着的胳膊，“断了？”
“嗯。”赵文芳道，“遇到了一个异种，被踢了一下。”
陈沫眉头紧蹙，在一旁坐下，道，“你这个工作，太危险了，还是辞职吧。”
“都不干，这世道更乱。”赵文芳看看小徐，道，“你不是去王凯爸妈那里了吗？怎么也过来了？”
“叔叔阿姨那里也没什么事儿。”小徐道，“就早早回来了。”说着，小徐看一眼赵文芳的胳膊，叹一口气，道，“社长到底行不行啊，十八个大区，已经乱了九个。再这样下去，咱们这里也要完蛋。”
赵文芳苦笑一声，“不清楚，第九区和第十区正在到处侵略，隐隐有发兵我十二区的架势。内忧外患，不是什么好兆头。更何况，传闻说总社那边，也是够呛。”
陈沫闻言，叹道，“陈倩和陈洁当初没有离开，我就怀疑有什么阴谋。如今看来，真是厉害了。也是两个蠢货。全世界都快完蛋了，还在争权夺利。”
小徐道，“听说陈倩是什么安保副总队长？”
“是啊。”陈沫答应了一声，又看了看赵文芳，“没事儿了吧？走吧，回家。趁着这个机会，也好好休息一下。”
赵文芳看了看陈沫，道，“我还有点儿事情。”
“什么事情？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工作啊？”小徐问。
“是要去见个人。”赵文芳道，“可能，会有好消息。”
陈沫一愣，眼睛里放光，看着赵文芳，脱口问道，“王凯有消息了吗？”
赵文芳摇头，看着陈沫眼睛里的光慢慢消散，才说道，“是张晓辉，她那边，可能有好消息。”
陈沫挤出一丝笑容，道，“是吗？呵呵……”神情有些落寞。自从王凯上次失踪之后，陈沫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赵文芳走过来，轻轻搂着陈沫的肩膀，“对不起。”
几个月前，赵文芳下班路上，遇到几个同事在追一个异种，她跟上去帮忙，受了重伤，手机也刚好没电了，没办法联系陈沫她们。
也就是在那一天，王凯失踪了。
陈沫叹气，“与你无关。”
……
夏日炎炎，天地间的一切，都折射着太阳的光，恍的人眼晕。太久没有见过阳光，王凯在适应了片刻之后，却是颇为享受这样的光线。
此时，距离王凯被两个小萝莉绑架，已经过去了数月。
车子在一辆加油站里停下。一个小萝莉叼着烟下车，拿起油枪加油。王凯也跟着下了车，看看那萝莉嘴里的香烟，又闻了闻刺鼻的汽油味儿。王凯一度有个疯狂的想法，之后斜了那萝莉一眼，转眼看着周围。
应该是个小镇，镇子主街两侧的店铺都关着门，冷冷清清的，也难得看到人影。王凯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过，看看冷清的小镇，再看看到处都是破败的痕迹，也不难猜出，这里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当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好地方。
毕竟，这两个小萝莉没干什么好事儿，一直被总社通缉，总是需要躲躲藏藏的。这几个月里，到处奔波，王凯都不知道到底跑了多少路。
另一个小萝莉来到王凯身后，一只手搭在王凯肩膀上，“瞅什么呢？”
王凯看了一眼肩上那只小手上殷红的指甲，回了一句，“我们这是去哪？”
“哪里好混就去哪。”那人嘻嘻一笑，“赶紧上车，小心被别人看到。可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们姐妹一样对你这么好。”
好吗？
也许吧。
至少没有让王凯饿肚子。
王凯道，“我上个厕所。”
“怎么？又想跑？”
“真的要上厕所，大号。”
“走着。”那人跟着王凯上厕所。走进厕所里，那人四下里看了看，确定王凯不可能破窗而去，这才走出去，守在厕所门口抽烟。
王凯有点儿不死心，试着晃动了一下窗户栏杆，竟是焊死的。暗暗咒骂了一句，又磨蹭了好大一会儿，这才走出厕所。
那人冲着王凯一笑，正要说话，忽听得远处轰然一声炸响。厕所的玻璃，震得哗啦啦的响。
短短数月，曾经脆弱存在的和平，在第九区海军上将成为异种人类之后，便荡然无存了。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不再服用解药，病毒基因会彻底强化人类的基因，让人类变得更加强大。
即便总社一再发出消息，警告所有人：不服用解药，人会变得疯狂。
一切都无济于事。毕竟，总社微弱的统治力，在超级能力的诱惑下，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位于第九区的当地科研所认为：并非所有人都会变成嗜血疯狂的生物，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些人，可以很好的免疫病毒的疯狂性质，却又能获得强大的能力。
这样的观点，更是让许多人甘愿冒险去尝试不服用解药。
有些人很幸运，没有发疯。有些人不太好，即便还保留着人性，却更加残暴易怒。当然，也有不少幸运儿，如第九区海军上将那样，拥有异种的能力，却没有异种的疯狂。
绑架王凯的两个小萝莉，就是幸运儿之一。
红指甲小萝莉在爆炸声之后，一把抓住王凯，匆匆赶到车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另一个小萝莉驱动车子，匆匆离开。
红指甲小萝莉看了一眼油表，愣了。“怎么没加满？”
“加满个屁！”另一个小萝莉道，“没有了。”又看了一眼油表，道，“这么点儿油，跑不远了，找个地方躲一阵子吧。”
……
十二区是总社所在，纵然邢立本跟陈倩在争权夺利，十二区的整体治安环境，还是比别的区更好一些。再加上宣传部门不懈的宣传，十二区内，不服用解药的人，相对是最少的。更何况，社工所的社工，也会配合安保部队，对境内所有人进行强制措施，不允许任何人不服用解药。
所以，整个十二区，虽然也常有异种肆虐，情况却并不是很严重。其中，尤以第九十八社工所最为稳定。这得益于社工所安保部队副队长赵文芳的雷霆作风。
“赵队，又负伤了？”张晓辉问。
赵文芳笑了笑，道，“没办法，那些异种，实在是太强大了。”说着，赵文芳冲着张晓辉身边的周振南笑了笑，“小南，好久不见了。”
周振南挤出一丝笑来，却看向陈沫。想起当初跟陈沫的恩怨纠葛，周振南有些哭笑不得。“进来坐吧。”
陈沫却道，“赶紧说正事儿吧，有什么好消息？”
张晓辉笑笑，领着几人进了主卧——主实验室。
“这几个月里，我一直在分析研究，我相信，我们发现的黑色晶体，一定很关键。总算是工夫不负有心人。”张晓辉道，“从现在得来的数据，我可以肯定。晶体并不是地球产物，或许是来自外太空。晶体上有明显的外太空痕迹。而且，这晶体表面溢出的能量，对病毒有致命的杀伤力。我反复做过许多次实验，可以确信，这个晶体，就是病毒的克星。”
赵文芳和陈沫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会自行悬浮在半空的晶体，所以，看到这神奇的东西，也并不惊讶。倒是小徐，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惊讶的不行。她围着这晶体转了一圈儿，道，“真神奇啊。”
张晓辉笑一声，又道，“是很神奇，我之前的研究方向错了，导致浪费了很多时间。我一直以为这东西应该是能源，现在发现，似乎更像是某种武器，某种用来专门对付病毒的武器。我在想，怎么样才能把这晶体的能量发挥到最大，从而抹杀所有病毒。”
“武器么？”小徐看着那晶体，道，“真的很可能，你们看，这东西像不像是一颗子弹？”
张晓辉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她错愕的看着那晶体，嘴角微微抽搐。“我……我去！我发现我一直都想得太多了！这东西！看起来真像是一颗子弹啊！流线型的设计，明显是为了飞行更快……嘶……”她忽然看向赵文芳，“之前发现的病毒载体上，有没有什么类似子弹的破损？”
赵文芳摇头，“我没见过载体。嗯……应该是有人见过的！”她看向陈沫。然后与陈沫异口同声道，“陈倩和邢立本！”
这个时候，陈沫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陈潇打来的。
陈沫心里有些不安，陈潇虽然算是自己的妹妹，但一般没什么事情的话，这丫头绝不会跟自己联系的。
忐忑不安的接通了电话，听到陈潇的话，陈沫心里凉了半截。
挂了电话，看到所有人都望着自己，陈沫道，“我姐……没有服药。”
小徐凝眉，“然后呢？”
“她……杀了张昊，现在失踪了。”
……
夜里的风，凉丝丝的。
王凯一脸疲惫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满天星斗的夜空，有些啼笑皆非。乱世之下，夜空却是变得那么明亮了。
伸手去拿烟，手上的铁链，被带动的哗哗作响。
那两个混蛋，每天晚上都会把王凯用铁链拴上，生怕他跑了。
刚抽了半只烟，外面忽然想起动静。
一辆中巴车，缓缓驶来，又在楼外停了下来。
一群人从车上下来，有人嚷嚷着，“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夜色里，有什么东西明晃晃的折射着光。
那是一把把锋利的刀。
看到那些人进了楼栋，王凯心里一惊。
这个时候，有人轻轻推开门。
那个红指甲小萝莉溜了过来，做禁声状。“别吱声，小心。”
这个时候，另一个小萝莉，穿着一件粉色睡衣，也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又来到窗边，小心翼翼的往下看。
“二十多个，每个人都带着武器，不是善茬。”睡衣小萝莉道，“门锁住了吧？”
“锁了。”红指甲小萝莉道，“应该不会这么巧的偏偏来我们这里吧？”
正说着，哗啦一声响。
三人都是一惊。
睡衣小萝莉又往外看了看，怒道，“一帮畜生，把我们的车砸了。我们存的食物，都被发现了。”
红指甲小萝莉的手指竖在唇边，“嘘……”
异种的能力很强，听力也很惊人。很小声的说话，也有可能被听到。
睡衣小萝莉看了看同伴，又看看王凯，之后蹑手蹑脚的走到进户门门口，之后侧耳倾听。
片刻，砰的一下。
有人踢了一下门。
三人都是一惊。
紧接着，那睡衣小萝莉匆匆跑回来，打开王凯手上的铁链，跟同伴对视一眼，之后一手抓着王凯，一手推开窗户，竟是翻了出去。
六层楼高，睡衣小萝莉直接跳了下去。
王凯吓得头皮发麻，幸好睡衣小萝莉提着劲儿，才没让王凯摔伤。她搂着王凯的腰，在夜色中狂奔。
一直跑出很远，才停下来休息。
红指甲小萝莉道，“应该没事儿了。啧啧，还好。”
睡衣小萝莉笑道，“是啊，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咱们的宝贝儿，肯定会抢走。”说着，睡衣小萝莉捏了捏王凯的下巴。
颠鸾倒凤的感觉，偶尔一下很刺激，可长时间被这么对待，王凯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咬着牙，绷着嘴巴，一言不发。沉默，是因为无能为力。
面对强大的异种，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他也很压抑，很不解。
作为病毒而生的男人，自己不该有更强大的能力吗？为什么混到现在，竟然被两个无耻的小萝莉玩弄于股掌之间？
自己的超能力呢？
哪去了？
难道只是跟陈沫一起弄乱磁场那么简单吗？
这也太扯淡了！
王凯相信，自己应该更强，应该只是还没发现自己的强大能力而已！
“人类乃万物之灵，地球霸主。所以，人类不像那些低等生物一般，拥有雌雄两种性别。我们的考古队，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旧土，与那些肆虐的异种周旋多年，也未能发现任何男人曾经存在于世的证据。某本书里关于男人的说法，纯属臆想杜撰，毫无科学根据可言。其书中所言，说男人满脸是毛，更是可笑至极。那不是男人，那是猩猩！”
——节选自中央历史学院著名导师的论文《男人是什么》。
……
盛夏。
赵文芳坐在医院走廊边的长椅上，半披着制服，抽出来的胳膊吊在脖子上。看到走廊尽头匆匆赶过来的陈沫和小徐，微微一笑，道，“怎么都跑来了？不要紧的。”
陈沫看看赵文芳吊着的胳膊，“断了？”
“嗯。”赵文芳道，“遇到了一个异种，被踢了一下。”
陈沫眉头紧蹙，在一旁坐下，道，“你这个工作，太危险了，还是辞职吧。”
“都不干，这世道更乱。”赵文芳看看小徐，道，“你不是去王凯爸妈那里了吗？怎么也过来了？”
“叔叔阿姨那里也没什么事儿。”小徐道，“就早早回来了。”说着，小徐看一眼赵文芳的胳膊，叹一口气，道，“社长到底行不行啊，十八个大区，已经乱了九个。再这样下去，咱们这里也要完蛋。”
赵文芳苦笑一声，“不清楚，第九区和第十区正在到处侵略，隐隐有发兵我十二区的架势。内忧外患，不是什么好兆头。更何况，传闻说总社那边，也是够呛。”
陈沫闻言，叹道，“陈倩和陈洁当初没有离开，我就怀疑有什么阴谋。如今看来，真是厉害了。也是两个蠢货。全世界都快完蛋了，还在争权夺利。”
小徐道，“听说陈倩是什么安保副总队长？”
“是啊。”陈沫答应了一声，又看了看赵文芳，“没事儿了吧？走吧，回家。趁着这个机会，也好好休息一下。”
赵文芳看了看陈沫，道，“我还有点儿事情。”
“什么事情？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工作啊？”小徐问。
“是要去见个人。”赵文芳道，“可能，会有好消息。”
陈沫一愣，眼睛里放光，看着赵文芳，脱口问道，“王凯有消息了吗？”
赵文芳摇头，看着陈沫眼睛里的光慢慢消散，才说道，“是张晓辉，她那边，可能有好消息。”
陈沫挤出一丝笑容，道，“是吗？呵呵……”神情有些落寞。自从王凯上次失踪之后，陈沫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赵文芳走过来，轻轻搂着陈沫的肩膀，“对不起。”
几个月前，赵文芳下班路上，遇到几个同事在追一个异种，她跟上去帮忙，受了重伤，手机也刚好没电了，没办法联系陈沫她们。
也就是在那一天，王凯失踪了。
陈沫叹气，“与你无关。”
……
夏日炎炎，天地间的一切，都折射着太阳的光，恍的人眼晕。太久没有见过阳光，王凯在适应了片刻之后，却是颇为享受这样的光线。
此时，距离王凯被两个小萝莉绑架，已经过去了数月。
车子在一辆加油站里停下。一个小萝莉叼着烟下车，拿起油枪加油。王凯也跟着下了车，看看那萝莉嘴里的香烟，又闻了闻刺鼻的汽油味儿。王凯一度有个疯狂的想法，之后斜了那萝莉一眼，转眼看着周围。
应该是个小镇，镇子主街两侧的店铺都关着门，冷冷清清的，也难得看到人影。王凯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过，看看冷清的小镇，再看看到处都是破败的痕迹，也不难猜出，这里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当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好地方。
毕竟，这两个小萝莉没干什么好事儿，一直被总社通缉，总是需要躲躲藏藏的。这几个月里，到处奔波，王凯都不知道到底跑了多少路。
另一个小萝莉来到王凯身后，一只手搭在王凯肩膀上，“瞅什么呢？”
王凯看了一眼肩上那只小手上殷红的指甲，回了一句，“我们这是去哪？”
“哪里好混就去哪。”那人嘻嘻一笑，“赶紧上车，小心被别人看到。可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们姐妹一样对你这么好。”
好吗？
也许吧。
至少没有让王凯饿肚子。
王凯道，“我上个厕所。”
“怎么？又想跑？”
“真的要上厕所，大号。”
“走着。”那人跟着王凯上厕所。走进厕所里，那人四下里看了看，确定王凯不可能破窗而去，这才走出去，守在厕所门口抽烟。
王凯有点儿不死心，试着晃动了一下窗户栏杆，竟是焊死的。暗暗咒骂了一句，又磨蹭了好大一会儿，这才走出厕所。
那人冲着王凯一笑，正要说话，忽听得远处轰然一声炸响。厕所的玻璃，震得哗啦啦的响。
短短数月，曾经脆弱存在的和平，在第九区海军上将成为异种人类之后，便荡然无存了。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不再服用解药，病毒基因会彻底强化人类的基因，让人类变得更加强大。
即便总社一再发出消息，警告所有人：不服用解药，人会变得疯狂。
一切都无济于事。毕竟，总社微弱的统治力，在超级能力的诱惑下，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位于第九区的当地科研所认为：并非所有人都会变成嗜血疯狂的生物，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些人，可以很好的免疫病毒的疯狂性质，却又能获得强大的能力。
这样的观点，更是让许多人甘愿冒险去尝试不服用解药。
有些人很幸运，没有发疯。有些人不太好，即便还保留着人性，却更加残暴易怒。当然，也有不少幸运儿，如第九区海军上将那样，拥有异种的能力，却没有异种的疯狂。
绑架王凯的两个小萝莉，就是幸运儿之一。
红指甲小萝莉在爆炸声之后，一把抓住王凯，匆匆赶到车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另一个小萝莉驱动车子，匆匆离开。
红指甲小萝莉看了一眼油表，愣了。“怎么没加满？”
“加满个屁！”另一个小萝莉道，“没有了。”又看了一眼油表，道，“这么点儿油，跑不远了，找个地方躲一阵子吧。”
……
十二区是总社所在，纵然邢立本跟陈倩在争权夺利，十二区的整体治安环境，还是比别的区更好一些。再加上宣传部门不懈的宣传，十二区内，不服用解药的人，相对是最少的。更何况，社工所的社工，也会配合安保部队，对境内所有人进行强制措施，不允许任何人不服用解药。
所以，整个十二区，虽然也常有异种肆虐，情况却并不是很严重。其中，尤以第九十八社工所最为稳定。这得益于社工所安保部队副队长赵文芳的雷霆作风。
“赵队，又负伤了？”张晓辉问。
赵文芳笑了笑，道，“没办法，那些异种，实在是太强大了。”说着，赵文芳冲着张晓辉身边的周振南笑了笑，“小南，好久不见了。”
周振南挤出一丝笑来，却看向陈沫。想起当初跟陈沫的恩怨纠葛，周振南有些哭笑不得。“进来坐吧。”
陈沫却道，“赶紧说正事儿吧，有什么好消息？”
张晓辉笑笑，领着几人进了主卧——主实验室。
“这几个月里，我一直在分析研究，我相信，我们发现的黑色晶体，一定很关键。总算是工夫不负有心人。”张晓辉道，“从现在得来的数据，我可以肯定。晶体并不是地球产物，或许是来自外太空。晶体上有明显的外太空痕迹。而且，这晶体表面溢出的能量，对病毒有致命的杀伤力。我反复做过许多次实验，可以确信，这个晶体，就是病毒的克星。”
赵文芳和陈沫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会自行悬浮在半空的晶体，所以，看到这神奇的东西，也并不惊讶。倒是小徐，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惊讶的不行。她围着这晶体转了一圈儿，道，“真神奇啊。”
张晓辉笑一声，又道，“是很神奇，我之前的研究方向错了，导致浪费了很多时间。我一直以为这东西应该是能源，现在发现，似乎更像是某种武器，某种用来专门对付病毒的武器。我在想，怎么样才能把这晶体的能量发挥到最大，从而抹杀所有病毒。”
“武器么？”小徐看着那晶体，道，“真的很可能，你们看，这东西像不像是一颗子弹？”
张晓辉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她错愕的看着那晶体，嘴角微微抽搐。“我……我去！我发现我一直都想得太多了！这东西！看起来真像是一颗子弹啊！流线型的设计，明显是为了飞行更快……嘶……”她忽然看向赵文芳，“之前发现的病毒载体上，有没有什么类似子弹的破损？”
赵文芳摇头，“我没见过载体。嗯……应该是有人见过的！”她看向陈沫。然后与陈沫异口同声道，“陈倩和邢立本！”
这个时候，陈沫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陈潇打来的。
陈沫心里有些不安，陈潇虽然算是自己的妹妹，但一般没什么事情的话，这丫头绝不会跟自己联系的。
忐忑不安的接通了电话，听到陈潇的话，陈沫心里凉了半截。
挂了电话，看到所有人都望着自己，陈沫道，“我姐……没有服药。”
小徐凝眉，“然后呢？”
“她……杀了张昊，现在失踪了。”
……
夜里的风，凉丝丝的。
王凯一脸疲惫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满天星斗的夜空，有些啼笑皆非。乱世之下，夜空却是变得那么明亮了。
伸手去拿烟，手上的铁链，被带动的哗哗作响。
那两个混蛋，每天晚上都会把王凯用铁链拴上，生怕他跑了。
刚抽了半只烟，外面忽然想起动静。
一辆中巴车，缓缓驶来，又在楼外停了下来。
一群人从车上下来，有人嚷嚷着，“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夜色里，有什么东西明晃晃的折射着光。
那是一把把锋利的刀。
看到那些人进了楼栋，王凯心里一惊。
这个时候，有人轻轻推开门。
那个红指甲小萝莉溜了过来，做禁声状。“别吱声，小心。”
这个时候，另一个小萝莉，穿着一件粉色睡衣，也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又来到窗边，小心翼翼的往下看。
“二十多个，每个人都带着武器，不是善茬。”睡衣小萝莉道，“门锁住了吧？”
“锁了。”红指甲小萝莉道，“应该不会这么巧的偏偏来我们这里吧？”
正说着，哗啦一声响。
三人都是一惊。
睡衣小萝莉又往外看了看，怒道，“一帮畜生，把我们的车砸了。我们存的食物，都被发现了。”
红指甲小萝莉的手指竖在唇边，“嘘……”
异种的能力很强，听力也很惊人。很小声的说话，也有可能被听到。
睡衣小萝莉看了看同伴，又看看王凯，之后蹑手蹑脚的走到进户门门口，之后侧耳倾听。
片刻，砰的一下。
有人踢了一下门。
三人都是一惊。
紧接着，那睡衣小萝莉匆匆跑回来，打开王凯手上的铁链，跟同伴对视一眼，之后一手抓着王凯，一手推开窗户，竟是翻了出去。
六层楼高，睡衣小萝莉直接跳了下去。
王凯吓得头皮发麻，幸好睡衣小萝莉提着劲儿，才没让王凯摔伤。她搂着王凯的腰，在夜色中狂奔。
一直跑出很远，才停下来休息。
红指甲小萝莉道，“应该没事儿了。啧啧，还好。”
睡衣小萝莉笑道，“是啊，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咱们的宝贝儿，肯定会抢走。”说着，睡衣小萝莉捏了捏王凯的下巴。
颠鸾倒凤的感觉，偶尔一下很刺激，可长时间被这么对待，王凯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咬着牙，绷着嘴巴，一言不发。沉默，是因为无能为力。
面对强大的异种，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他也很压抑，很不解。
作为病毒而生的男人，自己不该有更强大的能力吗？为什么混到现在，竟然被两个无耻的小萝莉玩弄于股掌之间？
自己的超能力呢？
哪去了？
难道只是跟陈沫一起弄乱磁场那么简单吗？
这也太扯淡了！
王凯相信，自己应该更强，应该只是还没发现自己的强大能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