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言行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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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份, 天气渐渐热起来, 是晚上隐隐约约能听见蝉鸣的时候了。

    “呀, 姜。”金宥玹小跑了几步追上去, 她怕冷, 现在还穿着冬天的校服, 脸颊红扑扑,“下节课你不上吗?”

    “啊,下节课啊。”看见对方的眼睛, 姜澯熙连谎都编不出来,支支吾吾转移话题,“你不吃午饭吗?”

    “逃课啊。”金宥玹学老师一样, 把手背到身后,眯着眼睛把正确答案自己回答出来, “可是现在是高三,你不学习吗?”语气还带着对自己朋友的嫌弃。

    这句话把姜澯熙噎住了,他只能自暴自弃,像辩解一样回答, “没有时间啊, 练习、商演、回归, 如果再学习的话。”话还没说完, 又想起了什么去反驳她, “呀,你之前不也是这样吗?一样的。”

    半斤八两,之前不爱学习的金宥玹课缺得比他还多。

    “人是会变的。”金宥玹也不生气, 笑眯眯回答他,“老师说如果我能坚持下去,都可以报考东...”

    “东国大学?”姜澯熙的眼神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喜和敬佩,“哇,好厉害啊。”

    “阿尼。”反驳的干脆利落,“东亚放送。”

    就算她最近努力学习也没法掩盖曾经是学渣的本质,不是天才,也不是英才,怎么可能用几个月的功夫从小虾米一跃到龙门,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看不起?”看见他眉眼里的松懈劲,金宥玹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回答,“东亚放送也挺好的,总比放弃升学多一份保障。”

    姜澯熙看了看手表,知道现在也溜不掉了,转身和她一起回教学楼,“你该不会因为这节课怕自己没有搭档才跑过来抓我的吧。”

    “嗯,如果我自己的话又要等到下周了。”她把乱掉的头发拢了拢,重新扎了个低马尾,“我说过要做好学生。”

    “真的是利己主义者,”姜澯熙仗着个子,说完坏话就跑,跑了两步发现她没追上来,又停了脚步等她,语气变得奇怪,“呀,你真的像变了一个人,是因为分手吗?”

    金宥玹想一脚踢到他的头顶,心想着我和我男朋友昨晚刚通过视频电话,关系正腻歪好着呢,哪来的乌鸦嘴盼着我分手,转眼一想,才知道自己的新恋情好像除了她本人,谁都不知道。

    “都多久远的事了,”她鄙视的看了一眼,回答得冷酷又自私,“一个月都没挺过的感情叫恋爱吗?可笑。”

    说完自己都觉着这句话说得太过分了,她道了声歉,“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太敏感了,我和你哥哥真的不合适,以后别说这些了,”最后一句话说得又轻又慢,“我有男朋友了。”

    飘渺又虚幻的初恋断得很干净,之前送过的礼物还回去了,通讯录里各种联系方式也删掉了,像快刀斩乱麻一样,金宥玹态度太坚定了,那些曾经的回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随着分手一起埋葬在脑海深处。

    “哇,”姜澯熙不知道说什么好。作为男方的组合同事,作为女方的学校朋友,不问不理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是心还是会有偏的,他嘟囔了一句,“真无情,又不是敌人。”

    铃声响过一次了,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不紧不慢往教室里走。

    “被蚊子叮一口只会养痒几天,被刀砍破的伤口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你不是都说了我是利己主义者吗?”金宥玹耸了耸肩膀,看的很通透,把这个话题转移掉,“快点走,我们迟到了。”

    课上的时候,姜澯熙真的明白了她说得自己很努力学习是什么意思,老师可惜的说,“如果文化课成绩再好点,东国大学也能去了。”

    他晃了晃脑袋,把纠结了一节课不属于他的烦恼甩出去,大声喊了一声,“呀,金,等等我。”

    是啊,当事人都不在想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好好弟弟、好朋友就足够了。“笔记借我看看。”他快跑了两步追过去,“明天请你喝香蕉牛奶。”

    “等一下,我去冲杯咖啡。”金宥玹坐在书桌前,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手机还开着视频。现在是首尔时间两点五十分。

    “首尔三点了吧,”虽然是异国恋爱,多亏了高三,金宥玹的生活和他变得完全没有时差,想到这里田柾国的语气不好了,“快去睡觉,你非要这么累吗?”

    “我高三啊,之前没有好好学习,所以现在要加倍努力。”她重新戴上眼镜,把韩国史拿出来背,“我没有关系啊,连续两天演唱会的你才更累吧,哥哥早点休息吧。”

    “为什么这么累?你是爱豆,这些不做也可以。”田柾国看见她这个样子,又好笑又心疼,“听话,去睡觉好吗?”

    “如果成绩再提高一点,可以去上更好的大学了,”她不肯让步,“我看完这一章就好了。”

    金宥玹就是死倔,她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用,一半作曲,一半学习。为了保障下个月回归歌曲的质量,金宥玹休息时间全泡在了工作室,学校里之前用来聊天的课间休息都变成了宝贵的睡眠时间。等到复习完一天的功课,上床睡觉的时候,天上的星星悄悄落下来;而闹钟响的时候,太阳才慢慢爬起来。

    这样的生活有好处又有坏处,好处是成绩提升考入名门的几率越来越大,每月新歌的音源成绩不断往上爬,一开始成山成海的否定和质疑渐渐变成了期待和称赞。但是坏处是她咖啡喝得越来越多,休息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好不容易养胖的脸又瘦了一圈,只显得眼睛又大了几分。

    都说她不用这么拼命,可是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更能给人安全感。

    秋天的风一吹,九月来了。跟普遍晒黑的大家相比,整日窝在屋里的金宥玹简直白得发亮。好不容易长长的头发又被发型师剪成齐耳的长度,“像个男生似的。”看到这个发型,她哥哥嫌弃的扭开了头。

    可是她的男朋友不嫌弃,“很漂亮。”田柾国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嘴角。他之前和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吵过架,也劝过哄过,但是只因为那句话妥协了。

    “如果只有我自己的话,肯定很快就会放弃。但是看见哥哥陪着我的时候,就会觉着心里暖洋洋的,一点都不累。”

    忙着新专辑活动的田柾国看见她笑的样子,也不累,凑到她耳朵旁给她念,“我们的邂逅是数学公式、宗教戒律、宇宙法则。”

    等他看见金宥玹耳朵通红的样子,又故意给她唱自己的部分,“我们的前生,甚至下辈子,都会永远牵绊在一起。”

    “因为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因为我们是寻找到命运的两个人。”金宥玹捂住耳朵不听他唱,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英语单词上。

    脸颊上被轻轻亲了一下,他说,“谢谢你给的这么好的歌。”

    歌说的是收录的非主打《pied pier》,童话里穿花衣的吹笛人是她拿手的风格,这首因为不适合solo被她一直压在箱子里的歌被社长拿走的时候,不管是防弹们还是金宥玹本人都被吓了一跳。

    demo又是她领头录的,整个录音室只有他们两个人。vocal和rap的部分分好,金宥玹坐在外面,以为自己能有制作人冷酷工作的模样,但是等田柾国一张口,她就知道自己会像童话里的孩子,心甘情愿跟他走了。

    “好。”她摘掉耳机,慌乱拿水润了润喉咙。田柾国推开门走出来,明知故问,“我刚刚表现怎么样?”

    是啊,录音室只有他们两个人,距离近的心跳和呼吸声都能听得见。“你去叫pdogg哥给你们录,我还得回家复习。”金宥玹怕再在这里呆下去,复习时翻开的试题里全是田柾国唱歌的样子。

    “你喜欢吗?很迷人吗?”又在故意逗她,田柾国看见她要跑的样子就故意示弱,“好歹等录完我的part再走吧,作为pd不能不负责吧。”

    卫衣长长宽宽的衣袖下遮住的是十指紧扣的双手,周围都是熟悉的人,金宥玹不安地又拿毯子盖到身上。那只手是松开了,但是现在却搂在她的腰上。

    她斜眼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田柾国,拿脚轻轻踩了一下让他松开,“下一个是你?”

    “不是。”腰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对方笑得纯良无害,“我是最后一个,很期待吗?我们金pd nim.”

    作者有话要说:田国一张口,妹妹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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