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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为了心爱的女人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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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李世民才会一早就发觉,可他是因为答应了我才一直保持缄默,他就这样甘愿以身犯险。

    我的神情疏离而落寞,他一定觉得我像是换了一个人,我也觉得我有一点变了,我躲开他的怀抱。

    我们的吵声加上了动作,轿夫有点难办,几乎是一个倒转的弯儿。

    我抽暇去望,西门关楼已在身后,但不是出城而是入城。显见的,城门处,正有一顶制式相同的暖轿抬出城去,而一队飞驰而过的武士正经过我们,直追那顶暖轿而去。

    我们这顶,则拐入一处胡同,停在一家高大门楼前。里面早有人窥等了许久,一听到脚步声,将门欠了一个小缝,颉利闪身没入,轻车熟路,直进到最后一层院子中的一间卧室,将我放在床上。

    我一动不动和他僵着。

    他走过来,伏在我耳边,低低的声音说,“睡一会儿!”三个字的尾音在我耳边轻轻一绕时,我嗅到一种花香。那应该是一种花香吧,清浅馥郁,甜甜的香气直往鼻子钻,是我从前不曾闻过的味道。我想这是从哪里飘来的。

    朦朦胧胧听到带合房门的声音,我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也很用力的睁眼,但无论如何再也睁不开眼,终于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好香好久啊,像是睡过了前世今生。

    睁眼时,天光已经大亮,我用过了早饭就在桌边寂着,服侍的侍女大概觉得我这样太奇怪了,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颉利一定早就交侍给她,各种回我的答案,自是不必问的。

    我拗不过他,一直都拗不过。可是我也一直拗不过我的心。

    微倾玉壶春瓶。给自己满斟了一杯酒,一仰而尽。之后便想出去走走,而比这个更早想到的是颉利一定是早有防范。他不光把我当个傻瓜还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推开门,现在个侍女躬身福礼,看来我猜得一点没错。

    我慢慢在门槛上坐了下来。硬拖着她们也一同坐下,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嗑。两个小丫头一开始谨慎得不得了,生怕我玩什么花招,她们会应付不得,可是等了好久,也没发现我有那样的意思。

    我的确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觉得今日冬阳照在脸上暖洋洋的真是舒服。外面的大街上一波接一波的闹腾着,我注耳听着,一个灵巧的小丫头说与我。“外面正在一户一户搜查天牢的纵火犯,但一定不会查这里。”

    我好奇望向她。

    她笑着压下声音,“因为这里是前帝杨浩的宅子,现今已废弃了好多年,一直由刑部的人看着的。贼人怎么会跑到这里呢。”

    她交待得清清楚楚,可我心阵阵发寒。那样的寒意,竟是从洛阳一路来长安风餐露宿,所不能比拟的。原来这里,就是颉利与李建成苦心孤诣要买的那处宅子。

    天风细细吻着冬青的针叶,它们也如我一般轻轻的抖身惊悸。难道一切都早有算计。早到,从一切开始之前。

    接下来,又从两个小丫头口中得知。天牢的三分之一焚于昨夜的大火之中,走死逃亡的犯人有千人之多。外面的人都在传,是秦王李世民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于子夜时分,亲负了一捆柴。一灯油火,在天牢外面放了一把火。救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常情况下,就是十捆柴,和十壶灯油也未见得能将天牢的三分之一化为灰烬,主要是秦王乃是真龙化身,天佑其能,所以才能以星星之火但成燎原之势。

    道理说来,真的只能算是以德服人的光景。但我知道,事实一定是被扭曲过的,之所以有真龙之说,不过是为了冲李渊的肺管子。不过,这么浅显的栽赃,皇上他会相信吗?

    在我看来,皇上之所以会成为皇上,是因他天生很皇上,很皇上的意思就是说,他真龙上身,可以洞烛忠奸。但果真要是那样,从古而今许多的冤案,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慢慢站起身,一步踏回屋子,轻轻合上房门。当我想把这些胡言乱语关起来时,才发觉根本无能为力。我能做的,只是把自己关起来,远离它们。

    窝回床上,好好的缩起来,在秦王府里我也看过一些书了,皇位的斗争,历来都是你死我活的血腥残忍。而这样,似乎万般周全的欲加之罪,秦王他能够清白脱身吗。猛然间,就想到,他的唇毫无预兆的吻下来,温温的,是从不曾有过的触觉。最近,我平白无故想到这个吻的次数,真是多啊。但我想,之所以会这样的起因,应该是对这场危难的直接反应,而它又像点笔落墨间,氤氲而开。只是,一但产生,便要弗远无界,不再受什么距离关系的限制。因此看起来,就会想多那么一点点,投映到认知上,难免会是个思虑重重的样子。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读过了一些书呢,有一些想法,就会特别特别的奇怪。仿佛是那些细微的记忆,会成为爱过的怀念,永不淡忘。它们,会被所有与那时、那日相似的片风雨丝裹挟着,侵入毫不相干的当下,令人一忆到,就迷恋至窒息。这种想法,着实让我抖了抖。

    三天后,天有乌云,并不通透,我只是在门槛上坐坐,便又像前几天一样在屋中闷坐一天。

    门轻轻响了两下便开了。

    手握风雷昂首天外的佳公子,目若晨星,可以轻易趋离黑暗。我只与他浅交一目,便别过脸。他转身带合房门,步伐轻盈,踱至床边,静静的站着,直到轻叹一声,恍惚而悠远,“是为那些枉死之人伤心难过?”

    我心漫徊悲鸣,他可以说得这样云淡风轻。

    我转过脸庞,向他笑了,只是那个笑容飘落下脸颊,是个凋零。

    我仰起脸,“既然是兵家之争,为什么不肯真刀真枪,做一场生死拼杀,死,然后失去,鲜血炙热;活,然后取得,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