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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矮人的痛苦,鼠人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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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战斗之后,矮人部队终于取得了战斗的胜利。在要塞上层的宴会进行到末尾,参与宴会的矮人和人类都喝得大醉的时候,他们却在地下为了夺回属于他们的家园而奋力战斗,杀死了数以百计的鼠人,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超过二十名勇敢的同胞在这场激烈而又漫长的战斗之中阵亡,很多矮人都受了重伤,这牺牲其实本可避免,他们完全可以集中更多的部队和人类盟友携手拿下这里,但是矮人们倔强的脾气不允许他们丢掉面子。从族长到志愿参战的矮人士兵,以至于牺牲者的家属,他们都秉持这一理念,简直可以用冥顽不灵来形容。但他们的勇气和毅力,照样会被世人所铭记。

    鼠人们退回到魔晶矿井之中,矮人们夺回了要塞的底层,收回了他们的家园。但他们没有停歇,继续进攻,鼠人们堆了一大堆石块垃圾阻挡他们前进,但是很快就被矮人们拆除。矿井之中剩下的鼠人一点斗志都没有,很快就从这里逃了出去。矮人们试图追击,但是却来到了离要塞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除了几个穿着破烂又扛着魔晶矿石的鼠人背影逐渐消失在他们视线的尽头,矮人们没有其他的收获。这附近有大量鼠人留下的痕迹,但是却找不到任何一个通往他们那复杂地下巢穴的隧道入口。这些矮人返回了要塞之中,告诉他们的同胞,鼠人已经被驱逐,他们终于取胜了。

    按照矮人的传统,这本来是一件值得大肆庆祝的喜讯,不过这些归来的勇士却无心享用美食好酒,无心吹嘘畅谈,因为他们曾经生活的区域,已经被鼠人糟蹋的不成样子。

    要塞底层是几百个矮人的居所,这里远离地面,接近地下的各种矿脉,要塞的矿工大多生活于此,那些熔炉和工坊,也大多建立在这里。五个宽阔的大厅加上十条布满小房间的地下走廊,共同构成了矮人繁华的地下城工程区。哪怕地面遭到进攻,矮人士兵们也可以在这里进行装备的锻造、维护,获得足够的补给。

    可是如今,魔石堡底层已经是一片狼藉。鼠人拆掉了他们那些能搬走的工程器械,拿走了全部的备用军械,拆卸熔炉上的配件作为战利品。而那些拆不掉运不走或者在他们看来价值不大的器械或雕塑,被鼠人直接推倒、砸烂,堆砌成简陋的屏障阻挡矮人们的进攻。当矮人部队夺回这里之后,廊道里矿工们的房屋被洗劫一空,大厅之中那些珍贵的器械和工艺品全都成了垃圾。大量的老鼠随着鼠人的进攻一同被带入这里,遍地都是到处乱跑的老鼠和它们留下的粪便。至于这座要塞最为贵重的资源,那些藏于地下深处,足够矮人们缓慢开采上百年的魔晶矿脉,也遭到了鼠人破坏性的采掘。大量的魔晶矿石被夺走,魔晶矿脉的主干流,那条沉淀着庞大魔力,能够不断吸收外界魔力将岩石转化为魔晶的矿石源泉,也在鼠人的挖掘中受创。三条矿脉之中的一条很长的时间都无法产生魔晶,另外两条吸收魔力的速度也大幅度下降,矮人们想要保护好它,只能以之前一半的速度进行采掘。

    对于任何一个矮人氏族来说,这都是无比的沉痛和羞辱。他们可以忍受同伴的战死和财物的丢失,但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遭此厄运,他们引以为豪的工坊被如此玷污,这种打击,足以让他们怀着痛苦和憎恨进入坟墓。

    参加完宴会之后的索利格族长为人类朋友们安排了住处,他们很少见的允许外人在他们的要塞之中留宿,还为他们提供了矮人们用来治伤的膏药。在和马尔斯告别之前,族长依然是十分开心的样子,言语之中始终透漏着那份属于矮人的骄傲。但是当马尔斯离开之后,索利格族长的表情就变得严肃了起来,哪怕是酒精也无法冲淡他心中的痛苦。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底层,看着阵亡战士的遗体,以及被鼠人毁坏的建筑,他的怒吼如同雷鸣般传遍了整个要塞底层,在廊道之中不断的回响着。

    索利格族长在此起誓,这群鼠人将是魔石堡矮人的死敌,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会被矮人记录在文献之中,让今人不会忘记,让后人能够铭记。他发誓无论如何都会找到那些畜生,让他们付出应得的代价。

    矮人们在沉痛和愤怒之中过完了这一天,但是在鼠人的巢穴里,斯卡文鼠人们迎来了他们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大的狂欢!当然,这仅限于自由身的鼠人,那些奴隶在这次盛宴之中,只能作为仆役无休止的为他们的主人劳作,或者变成氏族鼠们口中的美食。

    鼠人们从矮人手中夺取了大量珍贵又稳定的工程器械部件,这些零部件能够帮助史库里氏族建设鼠人的工程体系。矮人们的盔甲武器质量都远远高于鼠人的造物,这批战利品一半落到了军阀的手里,剩下的都被大大小小的鼠人势力瓜分。就连那个躲在部队后面负责捡垃圾的鼠人团伙,都靠来回替鼠团和氏族们搬运战利品和吃回扣大赚了一笔。不过在这战利品之中,最为显眼的还是那堆积如山的魔晶矿石。鼠人们虽然只在地下采掘了三天,但是他们那不计损耗,不怕死老鼠的工作方式让他们获得了大量的魔晶矿石,数量之多甚至于把矮人们的矿井稍微扩大了一些。光是这一批完全上交给怪咖的魔晶矿石,就多到连怪咖一时无法确定其价值,换算成次元石硬币的话,可能有数百万之多!

    当然,这价格都是鼠人那边单方面敲定的,事实上鼠人刻意抬高了魔晶的所谓价格,让怪咖产生自己是划算的这一想法。他们双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开启魔晶和次元石硬币的正式兑换,鼠人部队和武器的价格完全是鼠人一方说了算。真正情况下次元石在鼠人当中的珍惜度要远远高于魔晶在这个世界的珍稀程度,无论是武器盔甲异化生物还是鼠人的次元石造物,甚至于魔法的使用和恢复,这都需要次元石。为了获取更多的次元石资源,鼠人的法师氏族灰先知氏族甚至提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把中古战锤世界的第二个月亮——一个纯粹由次元石构成的月亮拉近他们的世界,让次元石碎片脱落坠向世界各地,让所有的鼠人都变得富有。所以怪咖虽然也对这庞大的魔晶储备产生了高兴的情感,但是他并没有产生满足感,无论是鼠人还是变形怪的身体,都没有这种感觉产生。因为他知道自己受伤没有真正的次元石储备,这不但会限制斯卡文鼠人在这个世界的力量,更是会让自己面对鼠人十三氏族的时候陷入被动状态,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怪咖为自己的情况而深思,并没有满足于当下。但是其他的鼠人可不在乎,他们被这些战利品冲昏了头脑,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享受胜利和争夺战利品上。

    食人魔暴君在撤退之后没有沮丧,他向吞噬者献上祭品,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些祭品无一例外全部落在了斯卡文鼠人的手里。鼠人们从地下挖掘上去,熄灭坑中的火焰,偷走所有的食物,在塞一堆破烂进去,点燃这些垃圾。这些祭品和那些战斗之中获得的尸体一起,成为了这次盛宴的主食。

    当然,比起人类和矮人那种其乐融融的庆功宴,鼠人的庆祝方式完全没有和睦的意思,更没有分享胜利的想法。鼠人之间各自护食,眼睛紧盯着任何一个可能偷走或抢夺自己食物的家伙。不少鼠人互相之间发起了挑战,有的是争夺对方的食物和奴隶,有的则是单纯为了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侮辱他。就连他们的利爪队长和首领们,虽然聚在一起大吃大喝,但是嘴里说的和胜利与庆祝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在餐桌上也不会忘记互相打压排挤,他们坐下来就会互相谈判、站队划分界限,就战利品的瓜分问题吵个不停,有时还会牵扯到其他方面的利益。贿赂和政治许诺在餐桌下面被频繁使用,让步和妥协则是在进餐的时候解决。实在不行,他们还会跑到军阀面前寻求解决方案,但实际上他们的说辞毫无意义,他们口中的忠诚更是扯淡,能够决定怪咖倒向哪边的,只有他们为军阀献上的贡品,以及未来能带给军阀的好处,这才是属于鼠人的斗争方式。

    虽然看上去一片混乱,但是对于鼠人来说,这是最好的庆祝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