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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灌醉皇帝心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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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恒于鹤儿在桌案前坐定,赵恒使了个眼色,宫人们皆退了出去。他沉默了一会儿道:“鹤儿,发生什么事了?”她居然主动差人请他过来,这不寻常。

    “没什么,只是想与官家一同用膳罢了。”说着将他面前的酒杯斟满。

    他看着她,心里的感受很奇怪,既欣喜不已又难以置信,甚至怀疑这不是真的。“莫非你已想通,肯接受朕了?”

    她没有回答,而是举起了酒杯。他也端起酒杯,与她轻轻碰了杯后一干而尽。又立刻解释道:“近来国事繁重,朕着实忙得难以抽身,才一直没能来看你。”他一心解释,就像小猫拼命想向主人证明自己没有偷鱼吃。

    她只是默默倒酒,像在听又像在想些别的,并不搭话。

    他拿起银筷,知道鹤儿偏爱卤味,于是为她夹了一些卤藕鲊送往她的玉碗中,一转眼竟看到她也正夹着菜向他这边送来,两个人都楞了一下,随后又都放入了彼此的玉碗中。

    赵恒似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不禁心潮澎湃,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款款深情道:“朕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她的表情不喜不悲,平静的异常。慢慢抽回了手,继续斟酒。

    他心里畅然大悦,连饮了几杯。她并不多说什么只是手持玉壶,目光微垂。

    见他杯空,她又欲添酒,这时他突然伸出手遮住了杯口,她疑问地看向他,他道:“不能多饮,否则朕担心自己会再次伤害你。”

    只见他的眼中满是柔情与关怀,她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此时此刻她开始憎恶起自己,没有任何一个原因可以成为不折手段的理由,她真的变成了自己曾经厌恶的那种人。

    世上能有几人甘愿做坏人,只是被无数个迫不得已垒成了坏人。

    她闭了闭眼睛,她告诉自己,事已至此,只能走向结果,也顾不得结果是好是坏。

    她抬起头道,正视他道:“鹤儿相信,官家是不会伤害鹤儿的。”于是又为他斟满了酒杯,自己也端杯同饮。

    听到这话从她的口中说出,他一时间莫知所为,激动之下竟热泪盈眶,就连他登基之日面对满朝文武大臣齐呼万岁时都没有过这份情难自禁的悸动。

    他深吸一口气,连续眨着眼睛,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他虽是气吞山河、掌控乾坤的帝王,但前提他不是神,他也和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喜恶欢悲,有时会落泪会任性会感到孤独和脆弱……

    酒过三巡后,赵恒醉意大浓。这种酒名唤“雪醅”,酒香醇厚,尽管鹤儿每次陪喝时都只是轻抿一小口,但此时也已是头脑混沌。

    赵恒见她双颊绯红,面若桃花,不由得心神荡漾,单手将她拉起揽入自己怀中,双手环上她的腰际,头自然地倚向她。口中道:“你嫌弃朕是皇帝,朕知道,但是朕对你的心……”

    “官家再喝一杯吧。”她又端给他一杯酒,他也不再多想,她端来他就饮。

    “朕说到哪儿了?对,朕,朕有时候特别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离朕而去,鹤儿,你会离开朕吗?——不会,朕就知道。”说完从她手中接过酒杯又一饮而尽。

    她咬了咬嘴唇,道:“鹤儿可以不离开,只要官家答应鹤儿一件事。”

    “朕答应,只要你一心留在朕身边,你说什么朕都答应。哪怕你喜欢天上的星星,朕也摘下来送你。”

    她心酸一笑:“好啊,去摘吧!”

    他突然面露难色:“摘下倒好说,朕就担心挂不回原来的地儿了。”

    见他醉的糊涂,她不禁发笑。接着心一横说道:“鹤儿想要手持凤印、掌管后宫。”

    他虽然大醉,却还意识残存:“可你一向不喜欢这些的。”

    鹤儿带着气扳开他的手臂,从他的腿上下来:“官家不答应,鹤儿不勉强。”说着走向别处。

    他立即起身,及时拉住了她的一只手,满脸惶急,眼中再次盈泪:“你现在就要走是不是?不要走,朕答应,朕什么都答应。”

    由于动作紧急,他腰间挂着的丑陋香囊随之摇摆起来,晃出的弧度竟是无比的凄楚。

    鹤儿见状,只觉得内心极度酸楚。她强忍住情绪折了回来,只低头不敢看他说道:“我不走。只是官家不要忘了承诺的事。”

    “朕不会忘。”他紧紧抱住她。

    她闭了闭眼睛:“官家,我扶你上床歇息吧。”他点头。

    鹤儿扶着他并没有走向鸳鸯榻,而是走向外殿方向。他口中还在问,怎么这样远,鹤儿没有理会。

    出了殿门,由李琳搀扶上了龙辇,他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望着龙辇渐行渐远,鹤儿长舒一口气,却依然赶不走心底的压抑,她知道自己今晚注定无眠。

    转身看到两株天女花身姿摇曳,风吹芳菲落下枝头随风而舞,淡雅的香气浸染了满院月光……

    ……

    “官家该起了——”

    赵恒被李琳唤醒,睁开眼却发现入目之景出现了错误,他一惊之下猛坐起来,这里不是卧琼殿!!!转头看向身旁人,他不禁皱眉——怎么是她?

    这时谢宁漪也坐起了身,样子慵懒可人,柔声道:“官家歇息得可好?”

    “怎么是你?”他脱口而出。

    她一脸茫然无辜:“官家怎么了?不该是臣妾吗?”

    他不再说话,而是用力按着发痛的太阳穴,拼命回忆着昨夜的经过,努力之下,只能记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只怪酒饮得太多。

    “官家?”她轻唤道。

    他不停地捏着眉心:“朕怎么会在这里?”

    她顿时情绪低落:“官家是如何来臣妾这里的都不记得,那之后的承诺更会忘得一干二净了不是?”

    “朕的承诺?”他好像记起来了,可他也记得那明明是许诺给鹤儿的啊!“朕许诺给你?”

    “官家忘记便忘记了吧,宁漪命薄不配寄此厚望,只当官家酒后与臣妾说个笑罢了。”说完她一声叹息,眼泪簌簌落下,宛如一朵沐雨梨花,美得悄无声息又惊天动地。

    最能打杀英雄的往往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佳人泪。况且他对美人,总能怀有一颗博爱之心。

    赵恒见之再无力抗拒,放佛自己的心都要被揉碎了。立刻将其揽入怀中紧紧护着,道:“朕记起来了,确实如你所说。”想来便知,鹤儿一心离宫,又怎么这样说。

    她轻轻啜泣:“那官家会履行诺言吗,若不愿,臣妾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当然会,君无戏言。”他本想尽快传德妃回宫,将凤印交予她,来执掌后宫。如今出了这件事,也罢,淑妃年纪虽轻能力却不在她之下,交给她他一样放心。

    早朝的路上,他问李琳昨天夜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琳说:“昨儿傍晚官家原本在卧琼殿同贤妃娘娘一起用晚膳,后来不知为何,您就被贤妃娘娘掺扶了出来,口中说着想去温香殿,小人这才抬着您到淑妃娘娘处。”

    “胡言乱语!!!”他会抛下鹤儿去找宁漪?那就不是醉酒,而是发疯了。

    李琳跪倒了地上:“官家,小人不敢乱说,这都是小人亲眼所见啊。”

    下了早朝后,赵恒直接来到了卧琼殿,这件事实在奇怪,他非要一问究竟不可。

    “官家昨日醉酒后与鹤儿发生了闹了不愉快,一时赌气便离开了。”鹤儿表情依然平静无波。

    “什么?因为什么?”他闻言错愕不已。

    “官家嫌弃鹤儿宫中的菜肴不合胃口。”他还在等她继续说下去,她看了他一眼,道:“就因为这个。”

    他不由得一愣:“没了?”

    只见她坚定地点了头,他突然觉得有点可笑,“怎么会呢?朕为何会这样?”

    昨日在卧琼殿他是何等的激动悦然,甚至可以饮苦如饴,又怎会在意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

    她淡淡道:“这正是鹤儿想问官家的问题。”

    他顿时无语,这太匪夷所思了。只是身边的人都说法一致地完美拼就了这不像事实的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可她昨日的确不同与往日,无论神情还是语态,即使后来他醉了,做了个真切到足以与现实混淆的梦,但他清醒时所见所感是绝对真实的。于是他问道:“你昨日主动请朕前来,在你心里难道不是已经接受朕了吗?”

    “鹤儿身为皇妃邀请官家一同用膳,官家有必要多想什么吗?”

    “朕多想?”他像是在问她更是像在自问,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难受,仿佛什么东西猛然被抽走了一般。

    她只是沉默不语,头微微低着。

    看着她,他长叹一声,那叹息声消散在袅袅熏香之中,不留一丝痕迹,他蓦然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抬脚,落下,一步两步……

    原来,希望慰人的前提是希望成真,倘若希望之光只是一闪而过,那么留下的黑暗会变得更加黑暗。

    两日后,谢宁漪正式晋升为贵妃,移居观德楼,执掌凤印,管理后宫事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