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不宋 > 351.从严从快

351.从严从快

作者:妖精吃俺一棒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百脊杖,打得赵孟启皮开肉绽,也打得观刑之人心惊胆战。

    所有文武官吏对燕王的言出法随的作风,有了最为深刻的认识。

    于是全都收敛起轻浮散漫之心,变得谨言慎行、恪尽职守起来,一时间,福州官场风气就有了明显转变。

    另外,对于谋逆乱党和贪赃枉法的调查审讯也没有耽搁,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说实话,以此时吏治大环境,没几个官员经得起查,即便没有贪污受贿,也有怠政渎职等其他问题。

    转运司和提刑司因为两个主官参与谋逆,基本上是被一扫而空,全都关进了大牢中。

    而其他衙门的官员都担心自己被牵连进去,一个个都风声鹤唳起来,又要强撑着精神办公理事,不敢稍有懈怠,全都倍感煎熬。

    好在赵孟启对此早有预见,以节度府的名义下发了一条通告。

    给所有官员三天时间,以自查自省,并将所犯不法事向节度府自陈,只要无特别恶劣之情节,并能体现出改过自新的诚意,节度府将会给予相应的宽大处理,然后封存罪状,如果将来表现良好,便永不再追究。

    这种做法显然一点都不法治,但却很政治。

    果然,官员们收到这个通告后,大都松了口气。

    所谓自陈是主动将自己的把柄交出,也等于是给自己戴上了缰绳笼套,以后都必须被燕王牵着走,但起码还有以后。

    而且从目前看来,燕王不像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也不像那种很刻薄的人,所以这官终归还能当下去。

    反正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不适应,将来他继位后,只要还想当官,一样得去适应。

    绝大多数官员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选择服从燕王立下的新规矩。

    也有一小部分官员选择了辞官,这些人自诩清流君子,看不惯燕王这种要挟臣子的做法,认为他违背了大宋一贯以来崇文重教礼贤士人的政治传统,不是个明主。

    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

    既然燕王不遵大道,那咱就不伺候了。

    赵孟启接到辞呈后,就让鲁德润稍微查了一下。

    发现这些人确实算得上是道德标杆,还都比较有‘学问’,在士林中的名声也挺好。

    各个为人清高,品行上基本挑不出毛病,为官之时也不贪不占,十分清廉。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才敢辞官而不担心燕王‘报复’。

    可这些人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基本上不做事,说白了就是尸位素餐。

    有道是多做则多错,不做事就永远不犯错。

    这大约就是这些人的人生哲学。

    只是在赵孟启看来,作为一个官员,只要愿意做事,能把事做成做好,即便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那种自己不作为,又总是喜欢在别人做事时,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的人,其实还不如一条狗有用。

    所以他大笔一挥,把所有辞呈都批准了,并且还写上,‘追夺功名,永不叙用’。

    至于这些君子们得知这个批复后,会有怎样的心情,又会在私底下说他多少坏话,赵孟启那是完全不在乎。

    然后,转运司和提刑司也不能停摆,于是赵孟启便下令将两司事务并入到节度府中,由幕僚们接手处理。

    总的来说,虽然这几日福州城内纷纷扰扰,气氛比较紧张,却还是渐渐恢复有序稳定。

    倒是赵孟启本人,因为背上的伤,只能在床上趴着,而钱朵也一直在旁边守着。

    说来,挨板子那是真的疼,赵孟启一度差点崩溃,咬着牙发誓以后再也不装这样的逼了。

    打完后,他的肩背上就完全成为一滩烂肉,就连崇容都有点无从下手。

    要不是摸了脉搏,确定燕王身体依旧强健,大约就要考虑给他量尺寸做棺材了。

    不过挂逼就是挂逼,仅仅一夜过去,他的伤处就完全结痂,根本就不需要换药了。

    仔细查看后,确认伤口已经在长新肉新皮,崇容只能大叹医学奇迹。

    “果然是天佑殿下,若是换了常人,一百杖打下来,不死也废,可殿下这伤居然就要痊愈了。”

    “那我是不是能下床了?”

    赵孟启感觉某个地方压太久,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就抬了抬屁股。

    结果钱朵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还在养伤呢,乱动什么,就不能老实一点么?”

    卧槽,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昨天还哭着喊着要做乖宝宝呢,可一转头就故态复萌,还管到哥头上来了。

    赵孟启翻了个白眼,也不回嘴,免得钱朵又是一通唐僧念经。

    崇容只当啥都没看见,缓缓道,“殿下尚在恢复,不宜节外生枝,还是再忍耐几日,等完全康复再说,对了,且让微臣再看看钱小娘子手上的瘀伤。”

    钱朵撸起袖子,一双白生生的手腕上,各有一大片青紫。

    崇容仔细诊断后,微笑道,“肿胀已经消去,继续按时抹上药膏,瘀血大约再有两三天便能散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后患。”

    “呵,有后患也是她自找的。”赵孟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钱朵秀眉一挑,“你也好意思说我?我就从来没见过世上有这么蠢的人,居然自己找打,打得轻了还不乐意。”

    “对对对。”赵孟启十分理智地选择终战。

    可这阴阳怪气的,让钱朵更加恼火,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只得撇过脸去生闷气。

    崇容见状,立刻选择开溜。

    房中只剩两个人,变得静悄悄的,赵孟启趴着感觉有些无聊,见钱朵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又想逗逗她。

    “过来一下。”

    钱朵扭头假装没听见,没看到老娘在生气么,你叫过去就过去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再装听不见,那你干脆回军营算了。”赵孟启假做很严厉的语气。

    钱朵装不住,“哼,我怎么知道你在叫谁?”

    赵孟启没好气道,“这房里就咱们两人,不是叫你,我还是叫鬼啊。”

    钱朵只好撅着嘴走到榻边,“你要干嘛?”

    “我痒,给我吹一下。”

    “啊?吹什么?”

    钱朵眼中透出清澈的茫然。

    “你说还能吹什么啊?”赵孟启掀着眉,“背上的伤口好痒,又不能挠,难受死了,你赶紧给我吹吹。”

    “哦,那你又不说清楚。”

    钱朵恍然,在床边坐下,把盖在赵孟启后背的薄纱掀开,露出一大片乱七八糟的血痂。

    虽然看起来很吓人很恶心,不过钱朵却并没有露出嫌弃之色,倒是认认真真深吸一口气,然后鼓着腮帮子,把娇嫩的红唇凑了上去。

    习习凉气仿佛能透过肌肤渗入骨髓,让赵孟启长舒一气,“舒服……对,就这样,好好吹……认真点,别把口水喷出来了……”

    钱朵确实很认真,吹了半天,腮帮子都开始酸疼,却继续兢兢业业,不得不说,这绝对是真爱。

    赵孟启倒好,居然舒服的睡了过去,还打起了小呼噜。

    直到敲门声响起,耿直的声音透门而入,“殿下,陈学士和李运判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赵孟启随口回应,压根就不是在睡觉的人。

    刚才完全就是不想喊停,故意装睡。

    钱朵这才意识到上当,居然骗我吹了这么久!

    一气之下,就掐住赵孟启腰间软肉一拧。

    “嘶!”赵孟启疼得倒吸冷气,不过看到陈韡和李直已经进来了,就假装无事,没有多说什么。

    一番见礼寒暄,陈韡关心道,“殿下的伤恢复得如何?可有什么关碍?”

    “学士不必为我担心,一点皮外伤而已,太医刚刚看过,没什么大碍了。”

    陈韡瞄了一眼,见那一大片伤口确实已经结痂,也是大感神奇,却只以为是太医手段高超。

    “那就好,那就好,如此臣等也就放心了。”

    赵孟启笑了笑,扭头看向钱朵,“你这侍女怎么做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赶紧给学士和运判搬座椅来?”

    “不敢劳烦小娘子,臣自己来就行。”李直忙不迭说着,然后麻利地搬过两张圆杌。

    现在谁还不知道钱小娘子在燕王心中的地位,燕王可是为了她生生挨了一百大板呢。

    见二人落座,赵孟启便问,“二位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陈韡便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古田传回消息,原来不是说幺零幺团派了一个营去查捕汪家么,但汪家见到官军来了,却并不顺服,而是选择了顽抗,说来,汪家的围屋占地三十亩,高大坚固,里面水粮俱全,完全就是一座小城,又还有五百多名壮丁防守,正常怕是一千禁军都攻不进去,所以确实有抗拒的资格,也是其他豪强不怕乱民反噬他们的原因。”

    说到这里,陈韡惊叹起来,“不过,没想到殿下的东卫战力居然异常犀利,仅仅半个时辰就将其攻破……汪家上下一百余口全部被俘。”

    赵孟启倒不奇怪,毕竟在足够的新式火药面前,别说是一个围屋了,就是临安城的城墙也扛不住。

    而陈韡继续说道,“眼下的问题是,这汪家该如何处置还得殿下拿个主意,而且,另外七八家中,只有三家表示愿意配合调查,其他都据守着自家围屋,只说自家是被冤枉的……”

    赵孟启皱着眉头,想了想,“呵呵,土皇帝坐久了,真不把朝廷当回事了?汪家……既然敢顽抗,那就别怪孤把他当鸡杀了……传令给朱熠,从严从快审结汪家谋反一案,汪家直系十六岁以上男丁,全部斩首!”

    “不押到福州来么?”陈韡有些愕然,踌躇道,“如此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严格来说,福建此时已经是战区,哪能如寻常那么走程序,乱世用重典,快刀斩乱麻,也好给其他人打个榜样,此事就这么决定,另外几家,也严正告知他们,有没有冤枉,也要查过才知道,而他们只要敢抗拒官军就视为谋反,皆如汪家一般处置!”

    赵孟启说得斩钉截铁。

    「诚挚感谢‘中途岛’打赏的灵感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