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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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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动身去呼赫?”众人异口同声地疑声反问,不解一向持反对,打死不奔赴的我,为何一夜之间,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折?我懒得多解释,仅是给小宝喂好奶,收拾好行囊,再补了补粉黛,催促他们道:“快啦,快去收拾行李!”

    “你确定?”

    “我确定!”

    “受刺激了!”萧然喝了一口粥,冷冷睨我一眼,表示浓烈的不满。扬州城玩的还不尽兴,去什么呼赫大草原,山高羊群多,危险又崎岖,有何期待和向往的?

    “对,我是受刺激了。我也不晓得,我为何要答应这么荒谬的事?不过,既然决定了,就赶赴一趟呼赫,把我们之间的恩怨了结,给中原争取一个和平!”除此之外,我不知如何才能劝动内心去见他?我不知,我到底该爱他,还是该更恨他?爱,果真是种毒,不知如何才能解?花了半月去爱他,却花了半年去恨他。花了一年去思念,却或许一辈子也淡忘不掉那抹划下的痕迹

    静静凝视着窗外,鸟语花更香。

    青苔除尽,枝叶萌绿,微风一吹,带来几许迷茫

    在错误的时间,爱上错误的人,是一种错!

    明明那样恨他,却抹除不了爱,是一种罪!我犯了罪,罪无可赦,我不知,究竟是我死,还是他死,这种滔天大罪,才能有个终结?

    我真的,很疲惫。

    不知如何,才能不要这样累?

    身体的筋骨,被绑了又绑,伤痕累累

    我究竟,该不该放过自己?趁着他们收拾行,我推开房门,及目远眺,想问问天老爷人,什么才对?什么才是错?

    “艾青青!”耳边,忽然传来慕容萧何那豪放霸道的嗓音,带着丝丝的不悦。我转过自,看着他褐色的眼眸中,尽是不满。鼻也靳着,嘴也撇着,眉也横着,活脱脱个横眉栗目,青面獠牙

    即使英俊黝黑的脸,也显现出不解和不耐烦。他的脸线条很匀称,刀削一般的深邃,和小古的扮相很相似。是那般,绕有韵味,越看越耐看的型

    “你行李都收拾好了?”我斜睨向他,喃喃地问。

    见他脸色不好,沉默不语,径自向我身边走。感觉,像黑云压顶,喘不过气来。那有型的身体,如座挺拔的山峰,将我的身体比的顿时渺小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或者该问,你何时心情好?和我一起,整日心情不好,对我恶语相向。

    “你真要去呼赫?”他脸色极差地冷冷问道。

    “对!”

    “不反悔了?”

    “世上的路,都是向前走的,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反悔的必要!既然答应了公孙颜,我便要遵守约定,和他回呼赫一趟!”

    “是答应了公孙颜?还是你根本就想去见呼赫?”慕容萧何的脸色愈差了,像灌了铅一般的漆黑。转身过去,眉目触及,像天暗下来。若不是有那轮日头,我真以为,今儿是日食之日

    我顿了顿,反问一句“有区别吗?”

    “有!”

    “问了有意义吗?”

    “当然有!”慕容萧何今儿很怪,非要刨根问底。我见他来势汹汹,好似找茬的,便不打算和他斗嘴。“你是更年期提前了,我懒得和你斗嘴,还有路要赶,保存点体力才是真的!”我刚打算转身离开,他却一把钳住我手腕,逼着我回答“你是不是为了见呼赫,才找个借口去大草原?”

    “慕容萧何”

    “你根本不是逼不得已,而是想见他吧?”

    “你很无聊吗?”我冷冷反问一句,这种话题,根本不在我的圆盘范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为什么,他却替我划分的如此清晰,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要自以为是,不要以为猜的透我,不要用你的主观臆断来圈住我”

    “你想见呼赫,是不是?”

    “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吗?”

    “我就知道,你对他根本念念不忘”慕容萧何狠狠箍着我手腕,勒出了红檩子。我痛地收了回来,狠推开他高壮的身体。“慕容萧何,我早说了,不要自以为是,我都不清楚,你如何断定的?”

    “不要骗自己了!”慕容萧何冷笑,红褐色的眼眸中尽是火焰“你根本就爱着他,舍不得他,说恨,不过是借口!”

    “好!”我忽然斥他,恨恨地剜向他,口吻也变的不善“既然你挑衅,我就告诉你。对,我就是爱着他,我就是舍不得他,我就是想他念他时时刻刻想见他,怎么样?慕容将军,不行吗?”

    “犯贱!”

    两个字,咽的我,眼圈有点红!

    忽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知为何,是他触动了我心底的柔软,那根最经不起刺痛的软肋。眼圈微红,仰起头,望着天窗,逼着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艾青青,你真犯贱!”

    他加深冷酷的口吻,刺中我的软肋。屏了屏息,和他对视,我说:“对,我是犯贱,你说的没错!”

    “呼赫和你是敌人,明知是敌人,你还爱他!你犯贱,贱的。。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

    不可饶恕!”慕容萧何骂着我,也是骂他!明知,我们原本是敌人,逐鹿和鹰野是势不两立,他却义无返顾的爱上我!明知,这是一条孤独的路,即使他拥有我的初夜,却永远,无法进驻我的心底明知,他这般抛家舍业,不顾皇帝追杀令,跟我东奔西走,像狗皮膏药黏着,是犯贱!他却仍是,一次次的贱到舍不得离开

    因为,懂得他的痛苦。

    所以,才心疼我的苦。

    因为,他和我一样,是将心底的爱埋葬,却故作坚强。

    才懂得,这般的坚强,就像碎纸片,风一吹,就七零八落

    因为,他也是犯贱!

    所以,他才不准我犯贱,不准我越陷越深,不准我像他一样,压抑着苦恋活着,伤的伤痕累累,却没有谁替他疗伤

    慕容萧何抿起嘴唇,气我,也是气他。他太了解这般的感觉,真的,好疲惫,好累,好想解脱。却为那一抹笑,为不小心的一次温柔,一次次的放纵自己越来不懂得放手

    “慕容萧何”

    “你就是犯贱!明知你背叛了呼赫,他绝不会再原谅你。还要去热脸贴他的凉屁股,还打算去见他,去救他,去爱他。你忘了,你们是敌人?你的妖孽和驸马爷,都是被他杀的?就算他们没死,你忘了,落无双那铃铛响?你忘了,红莲倒入血泊时的疼痛?艾青青,你要不想让我看不起你,就乖乖的放弃,放弃懂吗?”慕容萧何的话,一针一针的穿过我的心线,很痛,想落泪,我忍了忍,故作冷漠地问“我需要让你看的起吗?你又何时需要我看的起子?”

    “贱”

    “啪”我反手一个巴掌,狠落在他悲愤的脸颊上。擦过他的肩,使尽全身的力气道:“我是死,是活,都轮不到你管,你是我的谁?”

    “我”

    “我和你,不过是有一表,之后相处不好的伙伴!仗打完了,该散伙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他忽然转过身,恨恨看着我“你在赶我?”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这么贱,你还跟我,不是更贱?别告诉我,你一边说我贱时,一边还犯贱的想爱我?”他的话伤了我,我又反伤了他。看着他高大的身躯,陡然倒退,一副风中残竹,站不陷的模样。我冷漠转过头,不再看向他红唇咬了咬,半响,才呢喃一句“散伙吧!”

    “艾青青”

    “你不是我艾家的男人,我也不必和你联手。从今日开始,我走我的贱路,你过你的阳光独木桥”

    忽然间,像地震了一般

    他的身体倒退了三步,才勉强稳了住。

    英俊的脸上,满是疼痛,而我,却看不见。

    那惨白的脸色,是他的绝望。而我,也不想看。

    他咬破了嘴唇,攥紧了拳头,想拆散浑身的骨架。我知道,他很痛,而我,做狠心到底的补了一句“再见”

    “好!”听的清他的颤音,他一定好痛。背对着我,看着我决绝的背影,他说:“你就继续贱到底吧!”

    “会,我会继续”

    “我何必要跟着你?”他冷嘲地说“我堂堂慕容大将军,何必要跟着一个男人成群的贱女人?”

    我一步步向前走,推开了门板,恭喜你终于想通了!

    “我要回战场,要我的荣华富贵,要我的美女如云”

    “很好!”我踏入门槛,拧着眉。

    门板掩上的刹那,他冷冷地问道:“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我冷笑,将门“砰”一下掩了上。背对着门,隔着门板,大声地回道:“没有!”

    “哈哈哈”慕容萧何忽然狂妄肆虐地笑了,那红褐色的眼眸,嗜血而狂妄。那笑声,吓坏了一群收拾好行囊出门的男人。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慕容萧何退到无路可退,用手抓破了墙,然后冲着那道门大喊“我,慕容萧何纺,从今天开始,不再犯贱,不再做贱人!我要回将军府,立下赫赫战功,娶当朝最尊贵的公主,成就一番伟业。我一定,能幸福”

    转过身的刹那,眼泪,不经意的滚落。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流泪。

    数的清的,有生的第一次

    铁血铮铮的他,傲骨狂妄的他,流血牺牲咬牙倔强的他,第一次,为了个女子,流下了有生第一次,真正,伤心的泪

    原来,眼泪是咸的。

    原来,心痛到极致,真的会落泪。骑上骏马,纵横跨出宅子,一溜烟冲了出去。从此,艾是艾,慕容是慕容,分道扬镳

    早知犯贱的结果,是心碎,是流泪。

    那为何,当初不克制自己,不要爱上?

    马蹄踏起了飞尘,春季的阳光洒落,却冰冰冷冷的。“慕容哥哥,你等等我”杨如柳也笨拙牵了一匹马,跟了出去。而我,只是倚靠着门,渐渐的身子滑向地面“对不起”眼圈很红,我却没落泪撑着自己,才能撑住这片天。就算心有点痛,也不让天有塌下来的一日

    “慕容,对不起!”我喃喃自语。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我懂,我的痛,也正是他的痛。

    即使他毒嘴,他坏性子,他狂妄,他自负,他总不招人待见。可他每说三句话,总有两句半是为我好。

    我知道,他关心我,他疼我。只是,他习惯了扮黑脸。可是此去呼赫,凶险万分。我似乎能预料,除了呼赫,那大草原上暗藏的危险,便是重重叠叠我不能让他,一个不是我男人的将军,为我冒险。因为,我什么都没给过他,不想再欠他更多我还不起,真的还不起,这笔桃花债,真的淹了我

    如今,我只剩一句,祝他幸福。

    做他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娶最尊贵的公主,成亲生子,寻找他的幸福。过了半响,悄悄的打开门,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对那一双双疑惑的眼眸,回以极端的冷漠。而我,却要踏上一条,生死未卜的道路

    天下,小格局下,中原四分天下,东南西北。

    而按大格局划分,则是两分。中原,和接壤的呼赫大草原。

    呼赫国,是接壤中原,最强,最孤立的临国。原本周边,有数多小国家,最北也有沙漠王国。不过从呼赫即位开始,一马平川,全划入呼赫国的领土

    故尔,如今天下只有双分。中原战火纷飞,却为呼赫的入侵,暂休掠夺,开始美兵大计。从北,到最北,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据闻草原的尽头,是那片无尽的沙漠,而先锋军便是来自那可怕的地带

    可如今,地势变迁,草原无限延伸,已找不到原始的沙漠部落。传言,能找到沙漠,能捧回一捧沙的人,便能向苍天许个愿

    由公孙颜带领,越过边境,来到了呼赫大草原。果真,绿荧荧的草,蓝凌凌的一天,一片碧波,映入眼帘中成为自然的天堂。

    和中原的战火硝烟,市井民生不同。呼赫大草原,是呼赫国的骄傲,竖起蓝旗,与天接壤,试与天公试比高

    这里,没有那小桥流水人家的细腻,也没有仙鹤齐飞,柳絮飘飘的意境,更没有江湖百花争艳,百家争鸣的拥挤。

    这里,只有蓝蓝的天,湛蓝湛蓝,如大海一般。和呼赫那精锐,迷人的眼眸一样的色泽,所以民传,可汗是天的孩子

    这里,只有绿绿的大草原,一望无际,眺望无边。骑着马,踏上草原,粗犷,豪放,旷野的草味,呼吸也清新。

    这里,也是落霞一落,孤雁展翅。云尾扫尽,号角长鸣的地方。空旷,大气,充满了危险的味道。这里,也是最像战场的地方。只不过,没有满地踏遍的血,没有尸骸一片片,也没有凄惨的尖叫声

    那好似很近的群山,却很远很远,走也走不近。那烟波浩淼,旷世孕育的氛围,让我深觉出自己,真是龙的儿女!这里,是最自然,最大气的地方,呼的尘,踏的土,吞的雾,都是一道风景

    踏入呼赫国界最中心边境,也就是可汗王宫时,我才感觉到,那一双双月老狼恶虎的眼眸,让我浑身打着冷战。

    周边都埋伏的狼,被悄悄的唤醒。呼赫病重,那些被镇压的狼们,也开始跃跃欲试。一旦呼赫英年早逝,这片大草原,将是用血来写

    看着我踏入,有多少莽汉的刀枪都磨的锃亮,等着宰了我们,做成刀俎肉,烹了煮了煎了炸了吃。

    “青儿,来者不善哪!”路青霖喝了喝酒,瞥向周遭,戏谑问道:“我们几个,会不会变成包子馅?”

    “暂时不会!”公孙颜拧了拧眉,向他们一一招手。看的出,对公孙颜,他们还是畏惧的。即使那些亲王,也不得不卖三分薄面“可可汗若有个万一,我真的保不住你们。整个中原,都得成为血版图!”

    “我们是不是会有去无回?”离歌抖了抖袖口,看着茫茫的草原,就像一片墓地,能埋葬他们几个轮来回

    “这有卖棺材的吗?”离洛忽然开口,骑着骏马,瞥向远天“本王也曾是卧龙,要口水晶棺。不行,那便是楠木棺吧,至少不会太早腐烂”

    “我和你挤一挤。”风流煽了煽折扇,揶揄邪笑。

    “我也和你挤。”丹苏低眉,淡泊如水。

    “我不和你们挤,我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一滴水,滋润草原。”花骨朵掏出一瓶毒水,笑眯眯显摆

    萧然“啪”一巴掌削中额头,冷冷道:“给我剩一滴!”

    “行了,别闹了,下马了!”我皱了皱眉,督促他们下马。由公孙颜带路,一路进入那犹如欧洲城堡,又似蒙古包般的王宫。奢华,气派,惊人,令人叹为观止。有种,墓陵的庄严和肃穆,又毅力不倒的气势

    “艾青青”忽然,一把剑彼直向我刺来。马撕吼一声闪开,我纵然跳下,冷凝着刁蛮的呼尔沁。

    “公主,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客?你算客吗?我呼赫所有的人,没一个不想把你碎尸万断的!就是你,是你害我无双死了,是你把我王兄害成那样的,你这个祸水!”呼尔沁的剑疯癫刺向我,我挥了下手,不叫旁人参合。

    鞭子陡然飞起,缠住她的剑,甩飞向树枝上。再缠住呼尔沁的腰,向地上一抛“公主,你别太放肆。”

    “你这个贱人,就是你抢了无双,还让他科丝娜,帮我一起杀了她!”呼尔沁从地上爬起身,又不自量力刺来。我打了开,笑道:“我要解决的,是和你哥之间的恩怨,和你无关!公主,麻烦让开路,让我进去!”

    “我不让,我要杀了你这贱人!”

    “还改不了口?”我瞪圆了黑眸,警告她再出口不逊,我的鞭子就抽开花她。半响,一个浑身叮当响,打扮的怪怪的娇俏女子,快步走向前。拉开了呼尔沁“公主,来者是客,不要打了。”

    “科丝娜,是她,就是她这个狐狸精”

    “倘若只有她能让可汗的病好,我们不妨试试?”那娇俏玲珑的女子,好似通情达理。半响,他伸出手,和我行握手之礼。她长的娇俏矮小,玲珑可爱,倒不像草原女子,而像生自江南。亲切的笑,甜腻的表情,令我卸下防备,我自然的伸了崥,和她交握。忽然,手心一阵刺痛,我一把推开她,厉声问道:“你给我刺进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