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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神州飘摇第七十六章小安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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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神州飘摇第七十六章小安子落井下石

    奕訢冷哼一声,虽然没见着来人,但这声音他非常熟悉,正是总管太监安德海。既然正主子出来了,他倒也不急着往里硬闯,索性整整衣冠,冷眼望向宫门。

    不一会儿,安德海一摇一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

    “哎悠,我道是外面哪个不张眼的奴才闹事呢,原来是恭王爷您老人家呀。”安德海瞧见奕訢连忙堆起笑容,屁颠颠来赶到他跟前,马马虎虎地打了个千。

    安德海不这么说还好,一说把奕訢肚子里的火更挑了起来。什么叫不张眼的奴才?这分明就是指桑骂槐嘛,他作为议政王来见太后,却被挡在门外这么长时间,安德海是总管太监,又随在慈禧身边,难道会不知道他来了么?

    “安大总管好威风啊!”“恭王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奴才只不过是太后身边一条狗,能有什么威风?倒是王爷执掌朝柄,夜闯宫门,那才是真正威风呢。”安德海脸上没有丝毫怒气,笑嘻嘻地答道。

    “好好!”奕訢倒没想到这安德海如此油嘴滑舌,顺着自己的话反咬了一口,气得脸色青,恨不能一脚就踹死这个家伙。不过,这里不是宫外,他奕訢权利再大也要讲宫中的规矩,何况慈禧还在里面,暂时也犯不着急着对付这种小人,等过会儿把话和慈禧说清楚后。再名正言顺的处置安德海。

    “本王要面见太后,安总管,烦劳你给本王带路吧。”奕訢一挥手,也不和他多罗嗦,迈步就要往里面走。

    不等他迈进台阶,安德海站在门内双臂一伸,拦住了去路:“王爷。要见太后可以,可宫里地规矩您也知道。能不能让奴才先禀报一声?”

    “禀报?本王来了都一个时辰了,难道你前头还未禀报过么?”奕訢斥问道。

    安德海笑道:“王爷,奴才只不过尽奴才的本分,前头是前头,可现在太后已经进寝宫了。您还是暂且再等候片刻。”

    “啪”

    安德海推三阻四,奕訢的火气还能憋得住?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打得安德海原地转了个圈,半边脸高高肿起。

    打完后。奕訢也不和他多废话,径直就闯了进去,那几个小太监瞧着安大总管都挨了揍,个个全吓傻眼了,一时间也没顾得上阻拦,眼睁睁的看着奕訢进了宫门。

    安德海捂着脸愣在当地,奕訢从他身边而过也没想起来拉上一把。直到奕訢进门走出十几米开外,他似乎刚刚反映过来。顿时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

    “王爷王爷不可不可!”

    “你这狗奴才滚一边去!”

    “王爷!”

    一时间,宁静的储秀宫内喧闹一片,两人边走边争执的声音远远地就传入了宫中。

    慈禧刚才用完膳后,的确在院中散步,可转了一圈,回到宫里觉得身字有些热。在安德海地提议下让小宫女们打了些热水过来,正脱衣准备洗浴一番。刚把衣服脱下,还没等她来得及迈进浴桶,就听见了外面传来的争执声。其中,奕訢那男人地嗓音让慈禧顿时一惊,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急急穿上,并派在一旁服侍的小宫女快点挡在外面,千万不要让奕訢这时候闯进来。

    可是,还没等小宫女跑出门去,被安德海闹得一肚子火的奕訢已经到了。只听得他高声唤着:“奕訢求见太后。”话音刚落。那扇门就被他伸手一推,开了。

    寝宫虽然地方不小。可由于现在正是夏秋之时,天气依旧炎热,内外并未用帘子特意隔开,况且慈禧刚又在准备洗浴,热水桶又恰巧放在靠着外室的一端。奕訢这一进门,让门内所有的人全傻了眼,尤其是刚跑到门口准备出门阻拦的小宫女更是惊呆了,一只手还保持着拉门的姿势,眼睛却睁得滚圆,直愣愣地瞧着直冲而入地奕訢,吓得小脸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在里面的慈禧,虽然称不上衣不遮体,可由于时间匆忙也没来得及穿戴整齐,只不过才马马虎虎地披了一件内衣而已,更加上屋里的水气弥漫,朦胧之间瞧上去犹如一副**,看得刚才还一阵怒火的奕訢顿时呆立不动,整个人就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灌到脚底,一瞬间脸色变得尤其难看。

    “王爷不能进不能进啊!”安德海仍在后面叫唤几声,当奕訢瞧见慈禧这副模样的时候,他的声音才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又惊又悔,还带着惶惶地呼声。

    这种时候奕訢突然进来,让慈禧又羞又怒,不过她毕竟不是平常女人,连忙一把抓过外衣罩在身上,带着恼怒的声音轻斥道:“恭王!为何在此擅闯哀家寝宫?还不退去!”

    奕訢怎么都没想到会碰上这种场面,刹那间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直到慈禧开口向他斥责,这才醒悟过来,慌忙退了出去。

    “小安子,进来帮哀家更衣!”

    安德海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外,听慈禧在里面唤他,连忙应了一声,瞧也不瞧尴尬地退出门地奕訢一眼,就急急走了进去。

    寝宫之内,当安德海进门后,在门边的小宫女急急就把大门给掩上,随后几人一起帮着慈禧更换衣物。

    慈禧在更衣时一言不,脸上却带温怒之色。让小宫女们瞧得心惊胆颤,刚才恭亲王莽撞闯入。瞧见太后如此模样,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可是宫中丑闻啊!如果太后恼怒之下,想杀人灭口的话,她们难免落个杖死地凄凉。

    幸好,直到她们小心翼翼地帮慈禧穿完衣服后,慈禧并没有落她们,而是向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先守候一边去。之后,慈禧不悦得瞪了安德海一眼。低声斥问道:“小安子!恭王爷怎么突然就闯了进来?你怎么给哀家看的大门?”

    安德海在慈禧斥问之时扑咚一声就跪了下来,惶惶不安地带着哭音回道:“太后老佛爷!小安子早拦啦!可奴才拦不住恭王爷啊!您瞧,刚在大门那边恭王爷为了这事还打了奴才一巴掌,恭王弓马无双,奴才哪里是他对手?要不是太后您的面子,小安子今个也许就给恭王砍下脑袋了。”

    “混帐!”慈禧玉掌在几上一拍,秀眉中显出怒色。借着烛光。她瞧见安德海脸上地确有个鲜明的掌印,而且刚才在屋里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争执,要不是这个,说不定奕訢闯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水桶里呢,结果肯定比现在还要难堪几分。

    想到这,慈禧把一腔火气全撒在了奕訢身上,她作为皇帝地生母,当朝的太后。居然被小叔子撞见此事,要是传出去还有什么脸面在?奕訢作为皇叔,又是议政王,军机大臣、总理大臣和内大臣,居然这么不懂规矩,擅自夜间闯入太后寝宫。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恭王来此究竟有什么事?”慈禧脸色阴晴不定,一连转变了好几次,这才按捺住心中地怒火,向安德海问道。

    “这个奴才不知。”安德海跪在下面,连连叩道。

    慈禧冷哼了一声,沉咛片刻后对安德海说道:“行了,这事也怪不了你,起来吧。”

    “谢太后老佛爷。”安德海诚惶诚恐地爬了起来,垂手而立。

    “今个的事,谁敢在外面乱嚼舌头。别怪哀家心狠手辣。”慈禧冷冰冰地说道。目光向周围缓缓一扫。

    那几个忐忑不安的小宫女闻声连忙都跪了下来,又惊又喜地带着颤音答应。等她们起来后。慈禧才让安德海把候在门外的奕訢喊进来。

    瞧着神色尴尬,重新走进殿内地奕訢,慈禧端坐着让安德海给他搬了把椅子,随后装着什么事都没生一般,平静地问道:“恭王爷,这么晚来找哀家,是否国家出了什么大事?”

    “这个。”奕訢来此前是理直气壮,可谁知道会碰上这种尴尬事,直到现在脑袋里还不时地闪过刚才地一幕。面对慈禧,他如今失去了平时的镇静,心里七上八下地就想解释刚才并非是有意闯宫。可慈禧却不再提刚才之事,反而问起他的来意,让他在屋外盘算半日的话一时间说不出来。

    定了定心,奕訢这才回道:“太后,前些时候本王奉旨整顿旗务,没想到这旗务之事棘手的很,主要还是八旗内部腐朽不堪,相互关系盘根错杂,甚至有些旗人还在朝内外散布谣言,抵制此策,本王。”

    “恭王爷,你半夜三更的来见哀家,不会只为这事来的吧?”听到这,慈禧暗暗着恼,本以为奕訢这么急着赶来是国家出了什么大事呢,如果这样的话那刚才的事还算是情由可原,没想到奕訢竟然是为了整顿旗务地鸡毛小事,这种事当然有阻力,还用你奕訢来说?八旗溃烂已久,几朝皇帝都为之头痛,当初慈禧决定让奕訢负责此事时就考虑过这些,也从没想过短时间内就解决这个问题。既然有阻力,那就慢慢来吧,急什么呢?这又不是火烧眉毛,还犯得着如此急着进宫不成?

    反问了一句,见奕訢点头称是,慈禧心里更是生气。不等他往下解释,就挥手道:“这个事哀家早就交给王爷了,还来问哀家干什么?王爷贵为议政王,难道办些小事还得哀家出面不成?要没什么事王爷就早些回府歇息得了,哀家今个也困了,你就跪安吧。”

    “本王。”奕訢张嘴结舌还想分辨几句,可见慈禧已经站了起来,一副送客的样子,无奈之能跪安离开。

    等奕訢离开后,慈禧忍不住骂道:“老六今天究竟想干什么?这么不懂规矩,为了如此小事就擅闯哀家寝宫,简直欺人太甚!”

    “太后老佛爷说的是。”安德海早就在一旁侯着了,顺着慈禧的话连忙应道:“恭王爷以前可不这样啊!奴才觉得可能是这些年他议政王当得昏了头,不知道谁是谁的主子了?今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以本朝算起来,除了当年的摄政王多尔衮之外,恐怕就没第二个人有如此所为了。”

    “怎么?他奕訢难道还想当多尔衮不成?”安德海这句话让慈禧顿时警惕起来,皱起了眉头。

    安德海站在后面帮着慈禧敲背,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个奴才就不知了,不过以奴才所见,就算恭王有这个心,可老佛爷您可不是当年地孝庄太后。就算他有这个想头,也绝对当不成多尔衮。”

    “哼!哀家看,他恐怕已经有这个心了!”慈禧一想到刚才的事,再对应安德海说的这些话,心里越琢磨越有可能。现在她的地位和当年的孝庄何其想象,也是孤儿寡母,皇叔掌权。

    本来,当阐灭肃顺一党后,外面就有了谣言说是她慈禧和奕訢之间有着什么瓜葛,这才会相互联手,内外动政变。而今又出现了奕訢夜闯寝宫的事,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一下,难道不又是一个太后下嫁摄政王的结果么?

    如果奕訢不是有这个心,故意在这种时候,用这种借口进宫,难道还会有其它念头么?在皇宫里这么多年,经历了丈夫死,儿子即位的政治斗争,慈禧已经不再是当年只懂得幻想的少女,她已经变得多疑多心起来。

    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为了自己地名声,为了地位和江山,她不能容忍朝中再出现一个多尔衮。这时候,慈禧开始觉得奕訢对她地威胁,盘算着怎么消除他手中过多的权利,把局面重新控制到自己手中。

    “议政王哼哼,再下去恐怕就成了摄政王了。”慈禧心里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一翘,而在她身后轻轻为她敲背地安德海同时也偷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