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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白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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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瞅着一桌大餐,心虚地瞥了一眼对面正笑得秀色可餐的男朋友,再看了一眼一边正吃得“啪嗒啪嗒”的糖糖,筷子拿不稳,直接换勺子,一边大刺刺地盯着她夏春耀的男朋友,一边扒饭,颇有拿他下菜的意思,可她家男朋友道行更高,被小娃娃盯得若无其事不说,还拿一双魅眼直勾勾地盯着头皮发麻的她,一边还客气地朝她笑:“吃啊,你抖个啥?”

    呜又不是她想抖的,要是换他被她抓到他花名在外,勾三搭四,暗通沟渠,这句听起来很有型的台词就该轮到她来说了

    他话音刚落,又一筷子菜飞进她碗里,她看着那碗已经看不到白饭,被他堆成小山状的恐怖菜色,猛咽口水,向他投出一个好憋屈,又讨好的微笑,以示私下解决个人恩怨,不要给小孩子造成不必要的心理阴影

    他却回以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表示了一下自己对下一代的教育工作毫不感兴趣,不耐烦地挑了挑筷子,毫不给她面子地丢出一句:“快些吃,还有好些等着你呢。”

    不要这样嘛冤冤相报何时了

    “装可怜也没用,快些吃。”

    “切”她发出一声嗤声,别了别嘴,一边了唾弃他对祖国未来的摧残,一边鄙视他对她精神折磨,松了松裤腰带,准备英勇迎战,却见他朝她嫣然一笑,轻飘飘地丢出一句

    “喂饱了你,我才省心。”

    喂喂饱从哪个方面喂饱?莫非是她想的那个不健康方面为什么他说这句流氓兮兮的话时,还要暧昧的瞟她一眼,完全不顾及有未满十八岁的家伙正在津津有味地观看,她正松裤腰带的手一紧,又将自己的肚子勒了回去,不想承认自己的脊梁骨被一句话简单的话酥麻成功,还严重想歪到不该想的层面上去,软绵绵地正要趴回桌上,脚点了地,控制了一下自己过分活跃的发展性思维“咻”地站起身来:“我我我我要上茅房!”说完,也不管自己的话有多倒胃口,迅速逃离犯罪现场

    “哥哥,她逃跑了。”糖糖一边嚼着饭,一边看着一脸得逞状的胤禩

    “跑不远。”他勾唇瞧着那个跑走的身影,撞上一个跑堂后,又爬起来继续向前冲,只是淡淡地应下一句,瞥了一眼正拿诡异眼神瞪着自己的小娃娃

    “你也喜欢她。”小娃娃直言不讳地眨巴着大眼睛,用的还是肯定句。

    他愣了一下,对那个加重的“也”字,微微一笑,这才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满嘴饭粒,收了甜笑,只是深深地盯着自己的娃娃,半晌,伴随着轻笑,从薄唇抛出几个字:“如何?”

    她用袖口擦了擦油嘴,扔下了勺子,视线还是一瞬不眨地瞧着他,过了好一阵,她跪在椅子上,伸出小短手去够桌上的茶杯:“糖糖在想,为什么阿玛给春姨夹得菜,她都会吃光光。”

    “”他看着她有些吃力地向前趴,抬手越过桌面,两指轻轻一拨弄,将小娃娃够不着的茶杯,推到她面前。

    糖糖歪头看着他将茶杯推向自己,伸过手将杯子抱在胸前大喝了一口:“明明很饱,或不喜欢吃的菜,她都会吃光光。”

    他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被某人搁下的菜堆成小山状的碗,微微眯了眯眼,却见那抹身影从后院跑回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有些诡异的气氛,大的端着杯子优雅喝茶状,小的捧着茶杯学着大的模样,努力优雅喝茶状

    糖糖这个小鬼实在太有模仿前途了,不能让她继续和她家“伯伯”厮混一起,哪天要是她也对着她家阿玛飚一句天书出来,不知道九爷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灰暗无比,生无可恋了

    “你们在商量什么阴谋诡计?”她咕哝了一声,一边举起筷子,胡乱地扒了两口饭,把自己不喜欢吃的姜片丢出碗,还起身越过桌面,将放在他面前的菜端到自己面前来大吃特吃,吃到一半,她觉得刚刚那抹一直很鄙视她的视线突然变得柔和兮兮起来,搞得她有点食不知味,于是,她抬自己不知死活的脑袋,迷茫地看着他

    “你干吗这样看着我?”她来不及咽下嘴巴里的饭,警戒地低头瞧着自己碗里还剩下一半的饭,严重怀疑他是不是趁她跑去wc的时候,在里头放了啥好东西伺候她,泻药还好,要是他拿她的贱招来对付她,下点什么“一夜风流散”“千娇百媚药”在里头,那不是成了给小娃娃提前上性教育模特了

    他摇摇头,耸耸肩,也不说话,继续微笑着用那种在她看来属于哄狗狗吃饭的眼神瞧着她,她对于莫名其妙的降级严重不满,举起筷子,夹起“狗食盆”里的菜,丢进他的碗里:“我不爱吃笋干啦,南瓜我也不要吃,唔红椒也不要!”

    一边说着,一边将他堆积进自己碗里的菜丢进他碗里,顺便将他碗里的菜自己爱吃的菜,顺手牵羊回来,等到她摸着肚子正式宣告征战结束,却见他撩袍起身去柜台结帐,顿了顿,一脸玩味地对旁边的糖糖丢出一句:“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吗?”

    糖糖完全迷茫地看着眼前吃剩的饭菜使劲研究,她却趁机溜下了座位,跟着他跑到柜台前,兴致勃勃地拉着他的衣袖,瞧着掌柜打着算盘

    他抬了抬手臂,挑了挑眉头,让她从臂弯里钻出一个脑袋,扬起唇角:“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为啥每次我付帐你都要跟着我。”

    “呃”她心虚地眼光往上瞟了瞟,思量着要是她告诉他,她只是劣根性地想欣赏所谓男人掏钱时帅飞天的样子,会不会被他直接抽飞到店外去,只得咽了咽口水瞧着他拿出银两搁在柜台上不带多余的动作,帅气是帅气啦,但是完全没有所谓砸银子的快感,也没豪气地吼一句“算爷赏你的,剩下的不用找了。”他倒是极其喜欢拿回零钱来,把玩在指尖,以便某个填不饱的无底洞,半路上要吃零嘴

    “你刚刚同糖糖说啥?”她转移话题的本领虽然蹩脚,但是,现在也只有在他面前敢秀出来,至少,他是目前为止还会勉强配合她一下的人,男朋友嘛,就该好好配合女朋友才对,不管是掏银子还是讲话

    “我在想,你是啥时候敢从我碗里夹菜的?”他没答她的问题,却丢出另一个去砸她的脑袋,说罢,也不要她的答案,习惯性地把玩着手里的铜板,准备提脚出门

    她被问得愣在当场,在脑子里翻找着答案,是从什么时候起呢?记得她第一次同他一桌吃饭的时候,瞧着他规矩到刻板的吃相,她也只是规矩地啃她自己碗里的东西,顺便觊觎一下他的色相,对他碗里的东西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直到弘晖离开前,她还是面前可以算在规矩之内吧要说啥时候敢嚣张地从他碗里夹菜的,她还真是是想不起具体啥时候,唔他问这个问题干吗?莫非是暗示她要规矩点,别再把她不喜欢吃的东西都丢给他消灭?可看他每次也没抱怨,还集体吃光光,她还以为她讨厌的全部是他喜欢的耶阿门

    “你有啥想去的地方吗?”他在门口顿下了步子,回头问她一句。

    “唉?”她还在消化他上一个问题,被他突然丢来的问题二号着实给撞傻了。

    “现在清闲了,可以同你出京瞧瞧。”他解释了一句,看到她脸上突然闪烁起来诡异的光彩,突然觉得有必要多考虑一下,这究竟是不是好主意“我看还是算了”

    “要去!要去要去要去!”她不打逗号地连丢出几个字,眨动着自以为纯洁的星星眼,脑子里却飚满了“蜜月”和“总统套房”加“华丽初夜”的几个词语,外加一张“热烈庆祝夏春耀结束让人鄙视的处*女生涯”的大字符横在她脑袋里,她实在太感激康熙大人终于不再同她抢儿子了,呜,好幸福

    呃说到度蜜月,该去哪里哩?她梦想中的蜜月地点是夏威夷,但估计现在那片地方还很荒芜,而且被土著和食人族占领着,为了小命还是不要打那个破地方的主意比较好,欧洲风光虽好,但是,估计骑着小驴子冲向欧洲这样破吉尼斯记录,她没能力办到,而且她的男朋友应该不会同意陪她去再次开辟一条丝绸之路

    外国的主意打不了,那就打自己国家的主意,海南那种天涯海角浪漫兮兮的地方应该不错吧?唔好象那个地方是现阶段被用去发配充军,贬官流放的呜搞了半天,这里根本连个度蜜月的地方都没有嘛。

    她牵着糖糖一路思索着,直到到了九爷府还没想好一个华丽的配得上她初夜的地点,正打算去翻张中国地图来好好分析一下这个大清朝有啥蜜月好地点,提着脚正要往府里窜,却被他拽回胳膊

    “我看,找个能晒太阳的地方就好了?恩?”他简单的提议飞上她的心头,这才记起,她倒是真没同他过过一个完整的夏天,每次见到他时,都是入秋时分,没有一起听过虫鸣的闹腾声,没有太阳当头晒下来的酷热,也没有在大热天扑住他,因为热乎乎被他抽飞的记忆,他应该没忘记她为那年没晒太阳的事耿耿于怀,为了看他古铜色性感兮兮的皮肤,她决定这次一定要好好同他一起做一次光合作用

    “我要吃西瓜。”她多提了一个要求“不要粉囊的,我要吃脆脆的西瓜。”

    “好。”他应下声来,让她听得到从他唇角跳出来的宠溺

    “要冰镇过的,唔我还可以做西瓜刨冰吃!”

    “好。”他接着应下声来,让她看得到从他视线里跳出来的纵容

    “这么好讲话?那我要’吃’你,好不好?”她一边捂着小娃娃的耳朵,一边淫笑了一声。

    “好。”他挑着眉头应下声来,让她看得到他本来的动机不纯“现在去收拾行装。”

    “唉?现在?”她咧了咧嘴,正要鄙视他这个被吃的,竟然比她这个吃人的还激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提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自己床上还没叠的被子,扭曲地被踹在一边,桌上用完还没刮干净的蜡,朝他蟑螂般地一笑,这下**全部被挖光光了,彻底暴露出她潦倒的一面

    不知道是意料之中,还是习惯成自然,他倒也没在意,只是找了张椅子坐下,等着她收拾

    “要带些啥好呢?”她皱着眉头,突然想起一项绝对必要的东东,于是,鞋一脱,跳上床,翻出她珍藏已久的清凉小肚兜,正准备朝他厚颜无耻地一秀,却被被子下的暖炉给提了醒“这个带么?”她问他。

    “带着。”他简单地回给她两个字。

    “好!带着。”她将暖炉和肚兜一并抱在怀里,从床上跳下来,却不小心一脚踢飞了被自己**不已的枕头,她手里抱满了东西,腾不出手去够那枕头,只见他起了身,勾下腰,将它从地上拎起来,他动作轻轻的,但是那块丝柔的白帕子还是被重力吸引着,撕开了被藏匿的出口,砸到他的鞋面上

    她下意识地丢开怀里的东西,正要弯身去捡起那帕子,视线一低,却见几乎被砸痛了似地缩了缩脚,却还是没有将它从帕子底下抽出来

    他看着她只是光着脚丫,无力地蹲在他的脚边,想伸手去拿,却又把被刺着似地缩回手

    “什么东西?”

    沉默半晌,他以为不该是他说出第一句话的,但是却不知道她沉默起来,竟然比他还能耐。

    “”她把头低得更厉害,索性只留给后脑勺给他瞧

    “解释。”他本不在意,却被她这态度弄得有些懊恼,只是压着嗓子,不带上扬的语调,丢出两个字,解释,这是她最擅长的动作,她心虚的时候,她慌张的时候,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给自己找借口的时候,她想开脱的时候,她分不清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最惯用的动作,他只是要求她不吝啬地再做一遍,因为,他等着看,顺便等着放心解释,摆着手,摇着脑袋,叫他看她无辜的眼睛

    “”她不做声,只是将要伸手拿帕子的手缩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那块有些眼熟的帕子,与第一次在十四那瞧见时一样,上面有些灰黄的土点,那时他只是匆匆一瞥,明知道它所往何处,却也没留给它多大空间去记忆,任由它消失在他脑海里,怎料还有机会见着它,那班驳的黄点,因为许久未洗,年岁已久,便刻进了丝娟里,他不确定那些痕迹能否洗掉,只是将自己的脚从那手帕下抽出来,任由它轻轻地飘起来,在空中稍作停留,然后又落下去,这次贴着的是冰凉的地面

    她看着他的脚从她视线里抽开来,想伸手扯回来,却找不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要的解释,她还没准备好一阵木门的“吱呀”的声音刺进她的耳朵里,她更加蜷缩起来,她以为他都了解,也不在意,因为一开始,他就明白她动机不纯,他也只因还算有趣,由着她胡闹而已,她以为他一直是明白的,也没去在意,直到白帕子出现时,她才真正了解一些事情,她以为她留下的只是一块白帕子,然后,她认定了,它就什么都不是

    “啪”木门合上的声音,不轻不重,几乎不带力道,却还是让她听到他合上门的声音,她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去向门边看,钻进自己的被窝里,使劲吸了吸鼻子,死咬着枕头,含糊不清地呓语:“这下完蛋了,彻底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