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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天下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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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龙寺城,位置非常关键,正好处于观音寺,室町二条城的必经之路。

    三好长庆死后不久,三好家就分裂了,一方是以三好三人众和储原长房为首的三好氏家臣势力包括淡路众和阿波众一方是以松永

    久秀控制下的三好家家主三好义继。

    双方在1565年(永禄八年)已经在近畿展开大规模战争,但是由于黑川庆德发展太快,因此二方面都没有继续下去,这样的背景

    下,三好三人众三好长逸、三好政康、岩成友通,还掌握着相当的实力。

    在黑川庆德大兵压境的情况下,自饭盛城,达胜龙寺城,也集中了3万人的兵力。黑川庆德本阵军力是25000,但是德川家、简井

    家、松永家,都各出3000人,对方是3000,看来,都有着决战的意思。

    “嗯,外表看上去还是不错的阵列!”在山上,持着南蛮镜的黑川庆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黑川庆德的本阵,位于胜龙寺城外一

    处无名的山丘之上,此刻天色阴暗,略有小雨,隔着一条小河对峙的两军已经有序列的排列上前。

    “毕竟是长庆公一手绛造的啊!”德川家康上前说话:“现在留有一些底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就是如此。”黑川庆德表示认可。

    本来历史上,三好家精锐应该是在内耗中消耗完的,但是现在,提前取得大势的黑川家,也不得不直面这支队伍。

    本阵之上,按照规矩,清理掉了山丘上的一切丛木,以免视线受阻,或者隐藏刺客,绘画着黑川家徽章的阵幕围帐。四边落地,

    插着代表主家的黑川家旗帜、德川旗帜、简井家旗帜、松永家旗帜。

    除了当主之外,各家家臣都全副甲胄,分尊卑和系统而坐,泾渭分明,他们都凝视着下面,观看着战场的进度。

    其它人都是跪坐,唯三位大名有折凳。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竹中重治。

    “前田庆次进军了。”竹中重治笑着说,虽然现在无人不知,但是也必须有一个人随时说话,点明形式,自然由他出口。

    “嗯,庆次这家伙倒真长进了。”三个大队,每队千人,整齐排开。黑川家和前田家的家徽的旗幡在风中吹动。但是士兵前进。

    仍旧保持一片,军阵森严之极。

    “我军之力天下无敌,倒看他们怎么样应付了”黑川庆德看了看。一千属于前田庆次指挥地前阵一字排开,而在后面,黑黝

    黝的铁炮众,已经开始装弹。

    “嗯,二队交战了。”竹中重治说着,在上位者的眼中,下面厮杀的士兵就好比棋子一样,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气氛。

    二队一旦交战,第一个百人队就发生激烈的冲突,突进迅猛的黑川军挥舞着长刀。一口气扎入敌军之中,才一交错,双方都有足

    轻立刻战死,如果从高空向下看,敌方的抵抗只延续了片刻,黑川军几乎是没有停地继续前进,所到之处,被砍倒的三好家农民在痛

    苦的呻吟和挣扎着。

    在黑川庆德的千里南蛮镜中,对方的一个在最前线指挥兵士作战的武士拼命上前。但是他还没有砍死一个人,就被训练有素的黑

    川家士兵以小组的形式包围了,就算他赫命挥刀,但是几秒之后,这个武士就被乱刀分尸了。

    “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军队。”黑川庆德得出了结论。

    对方的军队毕竟是由一个武士带领十几个农民,无论怎么样也不是真正军队地对手,历史上织田家不过是兵农分离,稍有正规军

    地模样,已经可以横扫天下,扫平天下强军,何况是经过黑川家脱产训练的士兵呢?

    三千人包围三千人,只有十几分钟,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胜负,一方是竹枪和木枪,甚至用着藤弓和竹弓(日本战国时标准远程武

    器,才出现中十几箭不死地事情),而集中了大量武器的黑川家,全部用标准铁尖长枪、长刀、明国进口的弓箭,以及铁炮,这些武

    器配合着严密的军阵,使接触的三好家阵容迅速崩坏,没有多少时间,就出现了农民逃亡的迹象“不许后退!不许后退!”无法置信

    的武士,挥刀将那些农民斩杀,但是一旦看见这样的武士,立刻就是弓箭、弩弓、铁炮重点攻击的对象,一个武士才喝叫着,但是立

    刻身中数箭,从马上跌了下去。

    一些低级的武士,疯狂地举起长刀怒吼着,扑了上去,但是这样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绝望的嘶嚎,他们的身体被乱刀分尸,尸体

    甚至分成无数块,鲜血飞溅着。

    再没有比眼前一幕更能打击三好军的士气了,在后方,没有参战的三好家农民,脸色苍白,充满恐惧,甚至双腿都在颤抖,而平

    时号称勇猛无比的武士,个个噤若寒蝉,如果仔细的看,甚至也可能看见他们不安颤抖。

    再等几分钟,后面的三好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随着黑川家地下令压阵,又一批黑川家士兵呐喊着冲锋上来,可怜的三好家农民

    的斗志终于崩溃了。

    “我要回家,我还不想死啊!”当第一个农民抛下手中的竹枪,转身逃跑,被武士立刻斩杀,但是这个举动立刻使整批还在战斗

    的农民都呐喊一声,然后反身就逃,这个武士甚至来不及杀人,就被推倒,然后就被许多脚踏了上去,几秒之后,这个武士已经彻底

    变成了肉饼,口中到处是鲜血,一时还没有死,但是很明显,内脏都踏碎了。

    “前军,中军突击,后军压迫。”前田庆次立刻发出了命令。

    “三好家比我想象的还弱啊,三家的军队,似乎可以出动了。”这样的情况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在山上的黑川庆德就紧抓住战机

    ,如此说着,顿时,在旗号的指挥下,九千联军立刻出动,杀向了三好家。

    而后备的黑川骑兵。也冲了上去,留在本阵的,是五百铁炮一千骑兵,作为最后的预备役,关键时再投入最后一击,或者保护黑

    川庆德撤退。

    一时间,整片战场上,到处是黑川家或者联军的人马。两千黑川骑兵,不急不徐的跟着溃败的三好家农民的背后,甚至有空驱赶

    着他们向对方的主阵扑去。

    人一下子全部空了,山冈上,只有黑川家红莲旗在随风招展。数十武士排列准确的等待着,全军仍旧一丝不芶,鸦雀无声。

    在山下,战斗还在继续,随军出击铁炮带来了硝烟,以及清脆的火铳声。

    受到了乱兵地冲击。敌方已经下令对他们进行攻击。三好家的农民们哀号着,他们甚至想逃到安全的地点也不可及,被骑兵控制

    着方向。不得不冲向自己的军队,在箭雨和同样的铁炮声中,他们一个又一个仆倒在地,沿路上死尸累累。

    凝视着滚滚尘埃中的硝烟,以及厮杀和旗幡时隐时现。战斗喊声,简直是骇浪惊涛一样一**传来。

    “对方的铁炮很明显不能在雨天使用,能够使用的寥寥无几。”竹中半兵卫看了半刻,回过来说着。

    “嗯,几乎全部是我方的铁炮声,可惜射程近了一些。”黑川庆德说着。

    “对方竹弓和藤弓。射程不过七八米,我方至少可以射二十五米,这样的距离就决定了一切,您看,随着铁炮声,大批地敌人在

    倾倒。”

    侍从这时,已经煮好了茶,奉上,二位都取用。然后轻松地笑了。

    战斗的不是他们,死的不是他们,胜利又在眼前,当然可以如此。

    太阳慢慢落下去,在不断苍茫暮色中,在山冈上向下看过去,只能看见隐隐地旗帜和人群,黑呼呼的一片,但是这时,火把已经

    开始点着了,黑川家没有收军的准备。

    一批批的铁炮轰响,三好家的农民一个个倒下,铁骑插入敌阵,开始不断撕裂对方的创口,敌方虽然在各个山头组织抵抗,但是

    局面发展已经一目了然。

    放火烧山的黑川军,使几处一片通红,浓烟翻腾而上,大火的噼噼啪啪响着,而铁炮声,以及人喊马嘶,或者惨叫声,联成一片

    ,在黑川庆德本阵,都能够听见,使人不难想象前方战斗的激烈。

    “既然不能观看,那就由他们自由发展,我们等待着信使的消息好了。”黑川庆德打了一个哈欠,说着。

    但是就是这时,大批马蹄声由远而近。

    所有地武士和士兵都不由一楞,竹中半兵卫也是一呆,然后立刻下令:“这不是我们的骑兵,回来的信使不可能有这样多,全军

    预备。”

    武士立刻受命,铁炮队向下发动,骑兵也上马,从上而下,他们不可能让敌军靠近了主君,不然的话,有个流箭流弹,或者让个

    别对方死士冲到主君面前就不好了。

    黑川庆德目送着他们赶下去,没有丝毫的动弹,而在不远处,三百侍卫侍立于他的周围和身后,一动也不动。

    “敌方这支骑兵从哪里来的?难怪还坚持不退,是准备夜袭于我吧!”

    听到这句话,竹中加藤不由上前,跪伏在地,作为黑川家的忍者头目,管理偏重于外的情报和暗杀,竟然没有发觉有埋伏在附近

    ,这是他地罪过:“殿下,这是我的过错,没有事先发觉此支骑兵。”

    “你是有错,不过,我们身在敌国,敌方有许多可能隐藏,因此算是中罪,以后按例处置于你,现在还是继续联系信使吧!”黑

    川庆德说着:“把火烧的旺一些,让所有人都看见旗帜,我想敌方应该是高喊着我已经死亡的消息吧,哈哈哈哈!”

    下面的厮杀声,响了起来,不远处传来了高喊声,仔细一听,果然是高喊黑川庆德被袭击的消息,以混乱黑川家的军势。

    虽然是慢慢黑夜,但是下面的火把已经点燃,因此就在山脚下,喊杀之声到处可见,也可以看见尸体,下面的人再进行着殊死搏

    斗。

    黑川庆德拿着扇子,态度悠然的环顾四周,雨水已经停止了,甚至露出了月光和星光。苍茫暮色中,大地上一片血雨腥风,而在

    天空之上,仍旧是一片宁静。

    无论山脚下面怎么样杀戮,本阵之中一片宁静,并且点起了多重熊熊篝火。火光之中,旗帜上的金线,反射着灿烂的光辉。而在

    旗帜之下,侍卫和武士寂然无声,团团包围着黑川庆德。

    “殿下不动摇,不怕下面动摇吗?”

    “这就看各队指挥官的才能和决心了,如果闻到不知真假的消息就惊慌崩溃,那无论是士兵还是武士,都没有用了,我家不需要

    这样的人。”黑川庆德合上了折扇,说着:“看样子,战争还必须进行一段时间。那我就开饭吧。”

    米团和肉汤地香味漂了出来。就算在这个时候,仍旧有医师和近侍检查着食物是不是安全,一切仍旧井井有条。

    而在下面山脚处。落在地上的火把仍旧在燃烧着,火把中,到处是一个个尸体,血,洒在山丘的草地上,在火光中蒸腾出了血雾。

    “还有,这次袭击,你去调查一下,我命令内卫给予配合。”黑川庆德凝视着下面的战斗,他的声音很是轻微:“特别是对于内

    部。对于德川家、简井家,还有松永家,必须严格调查。”

    “是,主君。”竹中加藤应声的说着。

    “殿下,你觉得是有内奸?”竹中重治听见了,说着。

    “重治,你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家会被摧毁吗?”黑川庆德询问的说着。

    “只要殿下继续目前地姿态,天下能够匹敌的人。几乎不存在了,我家到现在,已经

    有压倒性优势了,特别是现在,一旦我方取得近畿,掌握京都,控制界镇,那我方无论是在政治上,经济上,军事上,都占有绝对优

    势了。”竹中半兵卫想了想,说着。

    “这就对了,既然在正面无法打倒我,那肯定是想从侧面,甚至后面给予我一击,你还记得当年的今川义元的死亡,虽然当初的

    内情,已经很难全部知道,但是某种程度上说,这很可能是敌人和盟友,以及黑暗中的影子,联手一击的结果呢!”黑川庆德冷笑的

    说着。

    “嗯,今川义元,在氏辉暴毙后继位,其后分别与武田、北条同盟,并迅速统一了骏河、远江、三河。论其勇武,在天文五年第

    九代家督争夺战中,今川义元就显示了他的决断,他于六月十日包围了弟弟惠探所在的花仓城,数日破城,逼惠探自刃,此时,年仅

    十七岁。天文十五年,尾张地织田信秀与三河地松平广忠发生冲突,松平广忠向义元求助,义元出兵。直到天文十七年,织田、今川

    两军主力对峙于小豆坂。义元亲率大军,大败织田,并生捕信秀之子信广。此战快速激烈,是攻法的典型之作。”竹中重治想了想,

    回忆而说:“他不仅武勇卓越,且能歌善赋,对内政的也有相当才能。继位之后,他即向各地派遣检地奉行,开展了检地,使领土得

    到了强化。其外交手腕也相当高妙,在继位前,今川家正与武田家激烈交战,北条家亦在旁虎视眈眈。义元继位后,于天文六年迎娶

    武田信虎之女,并与关东统领山内上杉宪政结盟,使北条在伊豆地国境后退,义元成功地支配了骏东、富士二郡。天文十八年冈崎城

    松平广忠死,义元以德川家康为质又吞并了三河。”

    “这才多少年?就已经统一三国,再加上今川家同样是足利家同族,一向有副将军之称,他再吞并几国成功上洛,天下就是他的

    吧,特别是在天文二十一年,义元推出了今川假名目录及追加,其中详细制定了家臣统制、家臣关系等一系列制度,法备完善,

    这是天下之法啊!”黑川庆德叹息的说着:“我认为其才,甚至胜过谦信和信玄,胜过织田信长,至少此三人,都没有表现出平定和

    统治天下的法度,可惜的是,桶狭间大意遇袭几乎抹杀了义元前半生的功业。”

    “主君对他的评价是如此之高吗?”竹中重治有些惊讶。

    “是的,我目前也处于这样的位置,你想想,黑川家崛起于乡野,没有强大的同族,也没有名门地声望,最关键的是,我家崛起

    速度不过数年,已经控制如此大的疆土,而且我的儿子都才出生,你觉得我一旦受到类似桶狭间的袭击而身死,我家日后会怎么样呢?”黑川庆德冷笑的说着。

    顿时,众人大汗淋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是黑川家立刻分崩离析,连保住一城一国的可能也没有。

    “正面战场,我方已经取得大势,就算有一时一日之失败,也无损我家蒸蒸日上之势,唯有主君的安全,才是黑川家地第一大事

    ,我明白了,请主君提高您的保护程度。”竹中重治跪伏在地,说着:“我也会严厉调查此事,看看德川家、简井家,还有松永家,

    到底哪家牵涉在内!”

    说到这句话时,竹中半兵卫已经声色变锐。

    “这我已经知道,起来吧,嗯,下面的战斗结束了。”黑川庆德看见了众人已经明白,于是轻松的说。

    在火把中,战斗已经平息,来袭的敌人,在本阵没有慌乱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机会,或逃或死,黑川家的士兵们已经开始打扫战

    场,把沾满鲜血的大刀长矛收集起来,把尸体推在一起,月光之下,仍旧可以看见映着遍地的尸骸浸泡在血水之中,死亡的战马躺在

    地上,但是更多负伤和无主的战马,在周围徘徊着,不时闻着主人,但是它们的主人,已踏上比良坂的黄泉之路

    诸人平静着,等待着天亮,远处的战斗,其实并不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