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码标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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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吗？小歌隐隐感到自己没有抓到问题的本质。
问题不在于谁帅，而是张毅知道了那天从小歌家里出来的男人是洛凡。
张毅问小歌那男人是不是明星时，小歌就应该想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张毅，你撒谎！”小歌肯定的说，每当她生气时，总会连名带姓的喊他。“你居然调查我！”
张毅笑笑，不以为然，“关心一下我妹妹，不可以吗？”
小歌看他一眼，“收起你那所谓的关心！”他什么时候真正的关心过她？他对她所有的感情大概只有厌恶与冷漠，小歌有点生气。
张毅推住小歌即将关上的房门，低着头说：“女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对于男人不要强求，不要将就。”
小歌被他说得云里雾里，“你想说什么？”
张毅抬头看小歌，眸子里一片清明，“如果我不要你去相亲呢？”
“原因。”
“我还是喜欢看你独立果敢的样子，像个女强人，很有魅力。”张毅说得特别诚恳，如果不是他阻止她相亲，小歌估计会因为得到他的夸赞高兴上几天。
小歌叹口气，语气微缓，：“哥，拜托，那是我的终身大事，我不能为了满足你的想法，就一直孤零零一个人吧。”
又是一阵沉默。
张毅突然问：“你就那么想结婚生孩子？”
小歌靠在门框上，说：“不是想，而是我已经到了这个阶段。我不想等到三十岁的时候，还在为了你所说的‘不将就’而黯然神伤，那样的女人才可怜。”
小歌停顿一下，又说：“我不像你，只要愿意，就会有女人投怀送抱。我得自己寻找机会。”
张毅唇角轻勾，似乎很得意，“既然和谁都是将就，那和我试试怎么样？最起码我不会让你很没有面子。”
“滚。”小歌压住怒火，咬牙切齿道：“明天我一定会用我的人格魅力征服李哲，让你笑不出来。”
张毅冷笑，“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你那所谓的魅力，他们可没有我这么一双极力发现美的眼睛，他们没有耐心，也吃不了这种苦。”
说完，他居然哼着小调往自己房间走，临门一脚的时候，转过头看看一脸不可思议的小歌，又说：“听说李哲喜欢温柔多金的主，你要不要对号入座一下？”
张毅的房门一关，小歌气不打一处来，早晚有一天她要亲手撕了张毅这张烂嘴！
格调咖啡厅的环境很好，阳光打进来，靠窗的桌子上一片光亮，刺眼而又夺目。
小歌就坐在亮堂堂的位置上，端着一杯半凉的咖啡，慵懒的打着哈欠，心中藏着对李哲的略微不满。
早晨天还没亮，小歌就被母亲揪起来打理自己。一头原本利落又服帖的头发，被母亲弄得满嘴乱飞，就连平常穿的棉麻裙子和西装裤子也被母亲一气之下扔进垃圾桶，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刚过膝盖的高定裙子。小歌虽然是一名服装设计师，也做过许多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奇装异服的衣服，但是其实她骨子里的腐朽常常让人大吃一惊。用小歌自己的话讲，她做的是服装设计师，又不是模特。
小歌拼命扯了扯附在身上的小短裙，又将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过分抢眼的耳钉，再看看手表的时针已经走过两点，小歌睡眼朦胧，还不来？
出于礼貌，小歌比约定的时间来得要早，只是没想到相亲对象让她等待的时间过分的长。小歌深吸一口气，现在除了等待她别无他法，谁让她昨晚在张毅面前下了军令状？
小歌靠近椅背，仰着头，微眯着眼睛盯着秋日的太阳。她最喜欢秋天，尤其喜欢秋季特有的伤感与悲凉，那是单纯属于她的味道。
后背被什么东西蹭过，小歌没有回头。在她来时，后面就坐着一个奇怪的男人，戴着黑色帽子，整张脸藏在黑晕底下，看不清神色。小歌生来好奇，不自觉的坐在他的身后。想必刚才的一蹭，是那个男人也靠在了椅背上。两人的座位很近，偶然的动作造成了他们的稍稍触碰。就算小歌再保守传统，这样的肢体接触也值不得一提。
小歌又向咖啡厅门口望一眼，心里有些焦灼，正在这时，恰好一个颜值颇高，着装高调的富二代从门外走进来，他多情的凤眸向四周张望，发现了靠窗而坐的小歌，随即他的嘴角挂上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不屑与鄙夷。
李哲拉开椅子随意而坐，动作行云流水，优雅有致，如果小歌没有亲身经历漫长的“放鸽子”仪式，她肯定将他定性为有着良好家风的富二代。可惜这样的定论早就被这一两个小时的等待而消磨殆尽，并且再也没有更改的可能。
“没关系。”小歌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温柔又大度。
服务生适时出现在李哲和小歌面前，询问二人喝点什么。李哲嘴角挑着一丝轻蔑的笑，“给这位小姐换一杯新的。”
看着服务生的背影，小歌问：“怎么，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李哲把玩着随身的手机，看小歌一眼，凉薄的问：“听闻时小姐并非张家亲生？”
“哦？”小歌拉长感叹，没料到李哲会这么直奔主题，“你在哪‘听闻’的？从什么人口中‘听闻’的？”
李哲没有回答小歌的问题，依旧咄咄逼人的问：“是，还是不是？”
小歌喝一口新端来的咖啡，“这个与我们今天的主题有关系吗？”
呵，这咖啡真苦。
“当然。”午后的阳光打在男人的嘴角，使他显得那么冷峻与不堪。
“如果不是亲生的，会怎么样？”小歌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问得不动声色。
李哲轻蔑一笑，“我想，那我们就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李哲的表情里充满了蔑视与高傲，小歌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这就是相亲，如此明码标价。
小歌咂咂舌，赞叹道：“至今为止，你是我见到的最光明正大的势利眼。”
“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有些事情不必遮遮掩掩。”他放下手机，像个三好学生一样正襟危坐在小歌眼前，“人们都在从别人的身上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我只是比别人表现的更直接一点。”
小歌对李哲那扭曲到惊世骇俗的价值观叹为观止，但是还是忍不住问：“在你眼里，存在爱情吗？”
李哲点点头，很认真的回答：“当然。”
“那你的爱情是不是存在于权势之上？”看到李哲微皱的眉头，小歌忙解释：“我是说，是不是你爱的只能是有钱有权有背景的女人？”
李哲第一次没有轻蔑的笑，反而笑得有点阳光，“也不是，也许将来我会从她的身上发现另外一种我更想要的东西？”
“我身上没有？”小歌低头看看自己，脱口而出。
“你很漂亮。”李哲突然往后靠，眯着眼打量一番小歌，“但是，还没有达到那种可以让我甘愿为你放弃某种东西的程度。”
“你需要放弃什么？”话题越来越有意思，小歌忍不住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的一家制药厂。”李哲挑眉看小歌，眼里尽是暧昧，“你哥哥真是下血本。”
小歌疑惑，“这和我哥哥有什么关系？你倒不如直接说你看不上我的身份。”
李哲的眼神犀利可怕，“我说过，你身上也不是没有我想得到的东西。只不过那点价值还不够和我的制药厂相提并论。”
“你总提的制药厂是怎么回事？”小歌一头雾水。
李哲说：“你哥哥倒是对你这个非亲非故的妹妹很好，昨天晚上他一直想要给我点好处，让我放弃这次相亲。”他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桌面，“我这个人呢，最懂得衡量利益，所以我拒绝了……只是没想到他会为了你，撤掉对制药厂的原料供应。”
小歌不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撤掉原料供应你就活不了了？我能带给你的利益不是 挺大的吗？”
李哲冷笑一声，“你懂什么？制药厂是第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产业，它对我来说，很重要。众所周知，张家的原料是最优质的，既然做当然要做最好的。”
他突然凑近小歌，“倒是你，应该好好想想，你哥哥张毅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毕竟你们并非亲兄妹。”
李哲的话让小歌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张毅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她有什么值得他觊觎的？
难道他是害怕她受伤？不，不，这不合情理，他对她从来只有置之不理。
小歌笑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毕竟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懂我们之间的亲情。”
“哦？”李哲翘起嘴角，眼神明灭不定，“这样的‘亲情’确实少见。”
小歌不语，喝一口咖啡，定定心神，才说：“我们算结束了吧？好走，不送。”
李哲离开的时候，天空竟然飘起了细雨。小歌坐在椅子上发了很长时间的呆，再振作起来已经是晚上六点。
小歌站在咖啡厅的屋檐下，看着雨滴就着秋风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斜斜落在面前，一筹莫展：她要怎么回家？
“时小姐的相亲风格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一个男人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吗？小歌隐隐感到自己没有抓到问题的本质。
问题不在于谁帅，而是张毅知道了那天从小歌家里出来的男人是洛凡。
张毅问小歌那男人是不是明星时，小歌就应该想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张毅，你撒谎！”小歌肯定的说，每当她生气时，总会连名带姓的喊他。“你居然调查我！”
张毅笑笑，不以为然，“关心一下我妹妹，不可以吗？”
小歌看他一眼，“收起你那所谓的关心！”他什么时候真正的关心过她？他对她所有的感情大概只有厌恶与冷漠，小歌有点生气。
张毅推住小歌即将关上的房门，低着头说：“女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对于男人不要强求，不要将就。”
小歌被他说得云里雾里，“你想说什么？”
张毅抬头看小歌，眸子里一片清明，“如果我不要你去相亲呢？”
“原因。”
“我还是喜欢看你独立果敢的样子，像个女强人，很有魅力。”张毅说得特别诚恳，如果不是他阻止她相亲，小歌估计会因为得到他的夸赞高兴上几天。
小歌叹口气，语气微缓，：“哥，拜托，那是我的终身大事，我不能为了满足你的想法，就一直孤零零一个人吧。”
又是一阵沉默。
张毅突然问：“你就那么想结婚生孩子？”
小歌靠在门框上，说：“不是想，而是我已经到了这个阶段。我不想等到三十岁的时候，还在为了你所说的‘不将就’而黯然神伤，那样的女人才可怜。”
小歌停顿一下，又说：“我不像你，只要愿意，就会有女人投怀送抱。我得自己寻找机会。”
张毅唇角轻勾，似乎很得意，“既然和谁都是将就，那和我试试怎么样？最起码我不会让你很没有面子。”
“滚。”小歌压住怒火，咬牙切齿道：“明天我一定会用我的人格魅力征服李哲，让你笑不出来。”
张毅冷笑，“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你那所谓的魅力，他们可没有我这么一双极力发现美的眼睛，他们没有耐心，也吃不了这种苦。”
说完，他居然哼着小调往自己房间走，临门一脚的时候，转过头看看一脸不可思议的小歌，又说：“听说李哲喜欢温柔多金的主，你要不要对号入座一下？”
张毅的房门一关，小歌气不打一处来，早晚有一天她要亲手撕了张毅这张烂嘴！
格调咖啡厅的环境很好，阳光打进来，靠窗的桌子上一片光亮，刺眼而又夺目。
小歌就坐在亮堂堂的位置上，端着一杯半凉的咖啡，慵懒的打着哈欠，心中藏着对李哲的略微不满。
早晨天还没亮，小歌就被母亲揪起来打理自己。一头原本利落又服帖的头发，被母亲弄得满嘴乱飞，就连平常穿的棉麻裙子和西装裤子也被母亲一气之下扔进垃圾桶，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刚过膝盖的高定裙子。小歌虽然是一名服装设计师，也做过许多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奇装异服的衣服，但是其实她骨子里的腐朽常常让人大吃一惊。用小歌自己的话讲，她做的是服装设计师，又不是模特。
小歌拼命扯了扯附在身上的小短裙，又将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过分抢眼的耳钉，再看看手表的时针已经走过两点，小歌睡眼朦胧，还不来？
出于礼貌，小歌比约定的时间来得要早，只是没想到相亲对象让她等待的时间过分的长。小歌深吸一口气，现在除了等待她别无他法，谁让她昨晚在张毅面前下了军令状？
小歌靠近椅背，仰着头，微眯着眼睛盯着秋日的太阳。她最喜欢秋天，尤其喜欢秋季特有的伤感与悲凉，那是单纯属于她的味道。
后背被什么东西蹭过，小歌没有回头。在她来时，后面就坐着一个奇怪的男人，戴着黑色帽子，整张脸藏在黑晕底下，看不清神色。小歌生来好奇，不自觉的坐在他的身后。想必刚才的一蹭，是那个男人也靠在了椅背上。两人的座位很近，偶然的动作造成了他们的稍稍触碰。就算小歌再保守传统，这样的肢体接触也值不得一提。
小歌又向咖啡厅门口望一眼，心里有些焦灼，正在这时，恰好一个颜值颇高，着装高调的富二代从门外走进来，他多情的凤眸向四周张望，发现了靠窗而坐的小歌，随即他的嘴角挂上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不屑与鄙夷。
李哲拉开椅子随意而坐，动作行云流水，优雅有致，如果小歌没有亲身经历漫长的“放鸽子”仪式，她肯定将他定性为有着良好家风的富二代。可惜这样的定论早就被这一两个小时的等待而消磨殆尽，并且再也没有更改的可能。
“没关系。”小歌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温柔又大度。
服务生适时出现在李哲和小歌面前，询问二人喝点什么。李哲嘴角挑着一丝轻蔑的笑，“给这位小姐换一杯新的。”
看着服务生的背影，小歌问：“怎么，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李哲把玩着随身的手机，看小歌一眼，凉薄的问：“听闻时小姐并非张家亲生？”
“哦？”小歌拉长感叹，没料到李哲会这么直奔主题，“你在哪‘听闻’的？从什么人口中‘听闻’的？”
李哲没有回答小歌的问题，依旧咄咄逼人的问：“是，还是不是？”
小歌喝一口新端来的咖啡，“这个与我们今天的主题有关系吗？”
呵，这咖啡真苦。
“当然。”午后的阳光打在男人的嘴角，使他显得那么冷峻与不堪。
“如果不是亲生的，会怎么样？”小歌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问得不动声色。
李哲轻蔑一笑，“我想，那我们就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李哲的表情里充满了蔑视与高傲，小歌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这就是相亲，如此明码标价。
小歌咂咂舌，赞叹道：“至今为止，你是我见到的最光明正大的势利眼。”
“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有些事情不必遮遮掩掩。”他放下手机，像个三好学生一样正襟危坐在小歌眼前，“人们都在从别人的身上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我只是比别人表现的更直接一点。”
小歌对李哲那扭曲到惊世骇俗的价值观叹为观止，但是还是忍不住问：“在你眼里，存在爱情吗？”
李哲点点头，很认真的回答：“当然。”
“那你的爱情是不是存在于权势之上？”看到李哲微皱的眉头，小歌忙解释：“我是说，是不是你爱的只能是有钱有权有背景的女人？”
李哲第一次没有轻蔑的笑，反而笑得有点阳光，“也不是，也许将来我会从她的身上发现另外一种我更想要的东西？”
“我身上没有？”小歌低头看看自己，脱口而出。
“你很漂亮。”李哲突然往后靠，眯着眼打量一番小歌，“但是，还没有达到那种可以让我甘愿为你放弃某种东西的程度。”
“你需要放弃什么？”话题越来越有意思，小歌忍不住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的一家制药厂。”李哲挑眉看小歌，眼里尽是暧昧，“你哥哥真是下血本。”
小歌疑惑，“这和我哥哥有什么关系？你倒不如直接说你看不上我的身份。”
李哲的眼神犀利可怕，“我说过，你身上也不是没有我想得到的东西。只不过那点价值还不够和我的制药厂相提并论。”
“你总提的制药厂是怎么回事？”小歌一头雾水。
李哲说：“你哥哥倒是对你这个非亲非故的妹妹很好，昨天晚上他一直想要给我点好处，让我放弃这次相亲。”他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桌面，“我这个人呢，最懂得衡量利益，所以我拒绝了……只是没想到他会为了你，撤掉对制药厂的原料供应。”
小歌不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撤掉原料供应你就活不了了？我能带给你的利益不是 挺大的吗？”
李哲冷笑一声，“你懂什么？制药厂是第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产业，它对我来说，很重要。众所周知，张家的原料是最优质的，既然做当然要做最好的。”
他突然凑近小歌，“倒是你，应该好好想想，你哥哥张毅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毕竟你们并非亲兄妹。”
李哲的话让小歌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张毅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她有什么值得他觊觎的？
难道他是害怕她受伤？不，不，这不合情理，他对她从来只有置之不理。
小歌笑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毕竟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懂我们之间的亲情。”
“哦？”李哲翘起嘴角，眼神明灭不定，“这样的‘亲情’确实少见。”
小歌不语，喝一口咖啡，定定心神，才说：“我们算结束了吧？好走，不送。”
李哲离开的时候，天空竟然飘起了细雨。小歌坐在椅子上发了很长时间的呆，再振作起来已经是晚上六点。
小歌站在咖啡厅的屋檐下，看着雨滴就着秋风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斜斜落在面前，一筹莫展：她要怎么回家？
“时小姐的相亲风格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一个男人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