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危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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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个人已醒了过来，陆游赶紧悄悄地离开回到车上，跟唐婉说：“唉，这一个啊，原是借了钱来买股份的，现在全赔了，想不开跳了河。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啊？我们能帮他们做些什么呢？要是不管吧，恐怕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有多少要发生。”
唐婉道：“我们回去看看吧。这二个月没赚钱，那是因为前期费用大，收入跟产出不配比。采矿石的人忙不过来，采矿量还上不来。冶炼的人又多了，没事干，产能都在那儿闲置了。我们已经暂时从冶厂调了一部分人采矿石，这个月应该是不会再亏损的了。我看了这些天的产量，虽然说可能没有计划书上的那么赚钱，但一两五一股这个价还是值的啊。”
“现在的人都是惊弓之鸟，跌怕了。我们说什么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你看看今天，你都瞅见了，这群人都想吃了我了！”陆游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我们锻坊还有几万两银子，要不，我们开个大股东会，再从中拿出一部分来，维持一下这个股价？有人大量买，目前的这种恐慌情绪就会散去。”唐婉道。
“好啊，你这个想法好。我们明天就组织股东开个会，会上定一下，顺便也跟股东们透个信，介绍一下矿山目前的状况。”
水口山锻坊。几十位持股最大的股东们团坐在一间屋子里讨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你们说，这股价是怎么回事啊？一下子就跌了这么多？我们的财富都大缩水了。”一个大股东埋怨道。
“幸亏我在三两一股的时候卖了一些。”另外一个有些洋洋得意的。
“现在是有价无市。你们说说看，这一两五会是一个底吗？”问这话的人明显的带有一些不安，他也想抛，可是自己这么大的量，有人愿意接手吗？
“大家静一静，陆掌柜的来了。”
话音刚落，陆游就大踏步地进来了。“各位股东，大家好！”
“陆掌柜好！”股东们看到陆游进来，纷纷起座打招呼。
“坐吧。大家都坐下吧。今天，我把诸位都请了过来，就是想要和诸位商量一下有关锻坊股价的事情。”陆游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知道大家有什么看法？还请诸位各抒己见。”
“是啊，我们这一次损失也不少的了。这十多天下来，就掉了那么多的，是得想个办法才行。”下面的股东们又议论起来。
“我们还能想什么办法啊？陆掌柜，这锻坊可是你一手创造的，还是你替我们出个主意吧。你就说说要怎么干，我们照办就行了。”一个股东提议道。
“是啊，其实我们也探讨过好一阵子的了，大家都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来。我们还是想听听掌柜的。”另外一个人附和道。
“我也去调查过了，这些天来锻坊的股价下跌，主要是受了一些传言的影响。并对我们锻坊在外面的形象造成了伤害，也大大影响到了广大股东的切身利益。昨天，我到钱庄去了一趟，看到的情形很让我痛心。后来，在街道上又看到有大户人家因为买了我们锻坊的股份而倾家荡产的，这让我更是伤心。所以，今天让大家都亲自过来，也就是想让大伙儿都亲眼看看，锻坊一切都是在正常经营中的。目前锻坊产量已进入了稳步上升阶段，请大家不要相信谣言，不要去甩卖自己的股份。前期，因为锻坊刚刚成立，大家都是创过业的人，都知道创业的艰难。万事都开头难，都还没有走对路子嘛，所以亏了些钱。但这并不要紧，我们已想出办法来应对的了。这个月就能开始盈利的。请大家相信我，稳住手中的股份，不要卖。只要放心地持有下去，我承诺一定给大家带来一个美好的明天！你们这也是曾经看到过的，我们锻坊的股份是曾经卖三两一股，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看到它会卖到十两一股、甚至是三十两一股的。”陆游给大伙打气。
下面的股东听到陆游的话都哄堂大笑。嘲笑者有之，相信他的人也有之。大家心情迥异，各人打着各人的算盘。
“掌柜的，光是我们相信还不行啊。这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啊，我们要让这越州的百姓们相信才行，才有人来买我们的股份，而不是继续卖我们的股份。”一个股东提议道。
陆游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说到问题的点子上了。这正是我下面要跟大家商量的一件大事。我这儿已初步拿出来了一个方案，就是计划把我们的暂时不用的资金拿出来购买股份维持股价。我觉得现在大家缺少的就是信心，大家都不相信这个锻坊的将来会变得很美好。我们作为最了解锻坊内情的人，愿意拿出真金白银出来，购买锻坊的股份，就会稳定大部份股东的心，不会因为恐慌造成抛压。有些人是本来不想卖的，一看到大家都在卖，他也就跟着卖了。结果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我们拿出资金来购买股份，大家就会相信我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些承诺将来还是要兑现的。你们想一想，如果大家都抢着去买股份而不是卖股份，那股价还会掉吗？”
“是啊，这个办法好啊。我们觉得可行，这个要在什么时候实施？”
“如果大家通过表决了的话，明天就可以实施。”
“我反对。”人群中传出来一个声音，让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他。原来是钱庄的钱老爷。
“钱老爷，你反对的原因是什么？”陆游问道。
“你这个方案好是好，可是要是万一不奏效，怎么办？矿山里也就有五六万两银子，可是外面想要卖的股份多达三十万两，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刚才陆掌柜的也介绍了矿山里目前的情况，前二个月虽然是亏的，但这个月将开始赚钱了。这信心，比银子更重要。我提议，在座的都是矿山里的大股东，那么，既然大家都相信矿山的未来，何不大家都签一个倡议书，都握紧自己手中的股份，不去卖呢？这样岂不更有效？”钱老爷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这个办法好。我看可行，我们作一个表率，可让广大小股东看到我们的信心。我可第一个表态。我现在持有的挂在我名下的这二万股只要我还在这矿山里干，我就一股也不会卖。请大家监督我。”陆游道。
“这股份一开始在协议里就说好的了，可以自由买卖。你们这么做岂不是要食言而肥？”场下的这些股东中也有人不满意了。
“当然，我们并不强制大伙都跟我一样，不去卖股份。我们这么做，也主要是向广大股东作一个交待，让广大股东对我们更加有信心。”陆游补充道。“所以，我提议大家一起来发一个声明不要卖掉自己的持股。你们不妨想一想，股价都掉下去了，大伙的财富都受到损失，这是你我都愿意看到的事吗？”
“我们还是来表决拿不拿钱出来救矿山的股价的事吧。”
“好，我同意。现在就投票。我们按持有的股份计算票数。现在开始吧。”陆游说道。“唐婉，你把票发给大家。大家领到各人的票后只要在同意或者不同意栏打上勾就行了。”
唐婉把投票的纸一个个发给大伙。众人投完后又交给唐婉统计票数。趁着大伙空闲的时间，陆游又让大伙在联合倡议书上签字。
过了一阵，唐婉说道：“好了，我统计出来了。同意的票数有一十万一万二千七百伍拾叁票，不同意的票数只有一万五千肆百壹拾票。同意的票数超过不同意的。”
“好，既然大部份都同意了，那我们就从明天起开始实施这个计划吧。我们将从明天开始以不超过一两五一股的价格买进矿山的股份，总的买进金额不超过五万两银子。”
第二天一早。陆游跟唐婉来到钱记钱庄的总行，又让其它人赶到各处钱记钱庄分店。早有下人在各钱庄门口显眼处张贴了锻坊的公示及掌柜的承诺书、各大股东的联合倡议书。钱庄还没开业，大伙们便围绕着这三份告示议论开了。股东们恐慌的情绪开始缓解了下来。一些挂出卖单的人开始来柜台前撤销自己的报单。有些不太相信的人，试着来到柜台卖出自己的股份，唐婉吩咐伙计只要是报价低于一两五的来多少就买多少。
陆游跟唐婉正在和钱庄的钱老爷聊天来着，下人们纷纷向陆游回报各处钱庄的情况，“掌柜的，会稽的钱庄来报，没有出现挤兑现象。就是刚开始时，我们花了不到一千两银子。后来，另外的买家就出现了，价格再也没有掉落到一两五之下了。目前一切正常。”
“好，知道了。你们去吧，有什么情况继续来报。”陆游吩咐道。来人刚走，负责山阴县钱庄的人又来报： “掌柜的，我们山阴钱庄的股份交易一切正常。公示贴出去之后，就围了一大群人。大伙听到矿山里要以一两五的价格收购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出一两五以下的。我们准备的银两都没有动。”
“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陆游让下人回去，然后又对着钱老爷笑了笑，“这越州府里的也是风平浪静的，依我看，其它各县的也应是差不到哪里去。看来我们的措施奏效了。钱老爷，多亏了您的计谋。走，今天我请客，咱们上馆子去。”（未完待续）
这时，那个人已醒了过来，陆游赶紧悄悄地离开回到车上，跟唐婉说：“唉，这一个啊，原是借了钱来买股份的，现在全赔了，想不开跳了河。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啊？我们能帮他们做些什么呢？要是不管吧，恐怕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有多少要发生。”
唐婉道：“我们回去看看吧。这二个月没赚钱，那是因为前期费用大，收入跟产出不配比。采矿石的人忙不过来，采矿量还上不来。冶炼的人又多了，没事干，产能都在那儿闲置了。我们已经暂时从冶厂调了一部分人采矿石，这个月应该是不会再亏损的了。我看了这些天的产量，虽然说可能没有计划书上的那么赚钱，但一两五一股这个价还是值的啊。”
“现在的人都是惊弓之鸟，跌怕了。我们说什么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你看看今天，你都瞅见了，这群人都想吃了我了！”陆游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我们锻坊还有几万两银子，要不，我们开个大股东会，再从中拿出一部分来，维持一下这个股价？有人大量买，目前的这种恐慌情绪就会散去。”唐婉道。
“好啊，你这个想法好。我们明天就组织股东开个会，会上定一下，顺便也跟股东们透个信，介绍一下矿山目前的状况。”
水口山锻坊。几十位持股最大的股东们团坐在一间屋子里讨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你们说，这股价是怎么回事啊？一下子就跌了这么多？我们的财富都大缩水了。”一个大股东埋怨道。
“幸亏我在三两一股的时候卖了一些。”另外一个有些洋洋得意的。
“现在是有价无市。你们说说看，这一两五会是一个底吗？”问这话的人明显的带有一些不安，他也想抛，可是自己这么大的量，有人愿意接手吗？
“大家静一静，陆掌柜的来了。”
话音刚落，陆游就大踏步地进来了。“各位股东，大家好！”
“陆掌柜好！”股东们看到陆游进来，纷纷起座打招呼。
“坐吧。大家都坐下吧。今天，我把诸位都请了过来，就是想要和诸位商量一下有关锻坊股价的事情。”陆游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知道大家有什么看法？还请诸位各抒己见。”
“是啊，我们这一次损失也不少的了。这十多天下来，就掉了那么多的，是得想个办法才行。”下面的股东们又议论起来。
“我们还能想什么办法啊？陆掌柜，这锻坊可是你一手创造的，还是你替我们出个主意吧。你就说说要怎么干，我们照办就行了。”一个股东提议道。
“是啊，其实我们也探讨过好一阵子的了，大家都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来。我们还是想听听掌柜的。”另外一个人附和道。
“我也去调查过了，这些天来锻坊的股价下跌，主要是受了一些传言的影响。并对我们锻坊在外面的形象造成了伤害，也大大影响到了广大股东的切身利益。昨天，我到钱庄去了一趟，看到的情形很让我痛心。后来，在街道上又看到有大户人家因为买了我们锻坊的股份而倾家荡产的，这让我更是伤心。所以，今天让大家都亲自过来，也就是想让大伙儿都亲眼看看，锻坊一切都是在正常经营中的。目前锻坊产量已进入了稳步上升阶段，请大家不要相信谣言，不要去甩卖自己的股份。前期，因为锻坊刚刚成立，大家都是创过业的人，都知道创业的艰难。万事都开头难，都还没有走对路子嘛，所以亏了些钱。但这并不要紧，我们已想出办法来应对的了。这个月就能开始盈利的。请大家相信我，稳住手中的股份，不要卖。只要放心地持有下去，我承诺一定给大家带来一个美好的明天！你们这也是曾经看到过的，我们锻坊的股份是曾经卖三两一股，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看到它会卖到十两一股、甚至是三十两一股的。”陆游给大伙打气。
下面的股东听到陆游的话都哄堂大笑。嘲笑者有之，相信他的人也有之。大家心情迥异，各人打着各人的算盘。
“掌柜的，光是我们相信还不行啊。这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啊，我们要让这越州的百姓们相信才行，才有人来买我们的股份，而不是继续卖我们的股份。”一个股东提议道。
陆游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说到问题的点子上了。这正是我下面要跟大家商量的一件大事。我这儿已初步拿出来了一个方案，就是计划把我们的暂时不用的资金拿出来购买股份维持股价。我觉得现在大家缺少的就是信心，大家都不相信这个锻坊的将来会变得很美好。我们作为最了解锻坊内情的人，愿意拿出真金白银出来，购买锻坊的股份，就会稳定大部份股东的心，不会因为恐慌造成抛压。有些人是本来不想卖的，一看到大家都在卖，他也就跟着卖了。结果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我们拿出资金来购买股份，大家就会相信我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些承诺将来还是要兑现的。你们想一想，如果大家都抢着去买股份而不是卖股份，那股价还会掉吗？”
“是啊，这个办法好啊。我们觉得可行，这个要在什么时候实施？”
“如果大家通过表决了的话，明天就可以实施。”
“我反对。”人群中传出来一个声音，让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他。原来是钱庄的钱老爷。
“钱老爷，你反对的原因是什么？”陆游问道。
“你这个方案好是好，可是要是万一不奏效，怎么办？矿山里也就有五六万两银子，可是外面想要卖的股份多达三十万两，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刚才陆掌柜的也介绍了矿山里目前的情况，前二个月虽然是亏的，但这个月将开始赚钱了。这信心，比银子更重要。我提议，在座的都是矿山里的大股东，那么，既然大家都相信矿山的未来，何不大家都签一个倡议书，都握紧自己手中的股份，不去卖呢？这样岂不更有效？”钱老爷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这个办法好。我看可行，我们作一个表率，可让广大小股东看到我们的信心。我可第一个表态。我现在持有的挂在我名下的这二万股只要我还在这矿山里干，我就一股也不会卖。请大家监督我。”陆游道。
“这股份一开始在协议里就说好的了，可以自由买卖。你们这么做岂不是要食言而肥？”场下的这些股东中也有人不满意了。
“当然，我们并不强制大伙都跟我一样，不去卖股份。我们这么做，也主要是向广大股东作一个交待，让广大股东对我们更加有信心。”陆游补充道。“所以，我提议大家一起来发一个声明不要卖掉自己的持股。你们不妨想一想，股价都掉下去了，大伙的财富都受到损失，这是你我都愿意看到的事吗？”
“我们还是来表决拿不拿钱出来救矿山的股价的事吧。”
“好，我同意。现在就投票。我们按持有的股份计算票数。现在开始吧。”陆游说道。“唐婉，你把票发给大家。大家领到各人的票后只要在同意或者不同意栏打上勾就行了。”
唐婉把投票的纸一个个发给大伙。众人投完后又交给唐婉统计票数。趁着大伙空闲的时间，陆游又让大伙在联合倡议书上签字。
过了一阵，唐婉说道：“好了，我统计出来了。同意的票数有一十万一万二千七百伍拾叁票，不同意的票数只有一万五千肆百壹拾票。同意的票数超过不同意的。”
“好，既然大部份都同意了，那我们就从明天起开始实施这个计划吧。我们将从明天开始以不超过一两五一股的价格买进矿山的股份，总的买进金额不超过五万两银子。”
第二天一早。陆游跟唐婉来到钱记钱庄的总行，又让其它人赶到各处钱记钱庄分店。早有下人在各钱庄门口显眼处张贴了锻坊的公示及掌柜的承诺书、各大股东的联合倡议书。钱庄还没开业，大伙们便围绕着这三份告示议论开了。股东们恐慌的情绪开始缓解了下来。一些挂出卖单的人开始来柜台前撤销自己的报单。有些不太相信的人，试着来到柜台卖出自己的股份，唐婉吩咐伙计只要是报价低于一两五的来多少就买多少。
陆游跟唐婉正在和钱庄的钱老爷聊天来着，下人们纷纷向陆游回报各处钱庄的情况，“掌柜的，会稽的钱庄来报，没有出现挤兑现象。就是刚开始时，我们花了不到一千两银子。后来，另外的买家就出现了，价格再也没有掉落到一两五之下了。目前一切正常。”
“好，知道了。你们去吧，有什么情况继续来报。”陆游吩咐道。来人刚走，负责山阴县钱庄的人又来报： “掌柜的，我们山阴钱庄的股份交易一切正常。公示贴出去之后，就围了一大群人。大伙听到矿山里要以一两五的价格收购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出一两五以下的。我们准备的银两都没有动。”
“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陆游让下人回去，然后又对着钱老爷笑了笑，“这越州府里的也是风平浪静的，依我看，其它各县的也应是差不到哪里去。看来我们的措施奏效了。钱老爷，多亏了您的计谋。走，今天我请客，咱们上馆子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