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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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种族，拥有着出色的魔力储存能力。可以从自然界中汲取魔力，并且更重要的是——这个种族里很少有个体会使用魔法，不会去消耗体内的魔力。”
“你认为这样的一个种族，对于一个难以获取魔力，但文明程度与魔力利用率极高，魔法水平凌驾于几乎所有现存文明的高级种族而言，是什么？”艾尔奇亚缓缓地转过头，亚瑟看见他的瞳孔中透着金色的辉芒。
她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去回答。
“是电池。”艾尔奇亚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的头又转回到了那柄长剑上：“是这个高级种族最好的，可以反复利用的高级能源。”
亚瑟明白，这个被称之为电池的种族正是人类——但那个利用电池的种族，又是什么？
“我们的确是神的造物。”艾尔奇亚的脸沉了下去：“但神不打算给予我们慈悲，他们打算将我们作为容器——魔力的容器，让他们的文明高速发展。”
亚瑟继续沉默，但脸上已有察觉之色。
“就像是人类制造出机器，然后竭力让它工作到报废为止。”艾尔奇亚继续说道：“神也是这么利用人类的——但是即使是他们，也没有办法从活人的血液中抽取出魔力。”
“于是他们为我们设置了一个小小的开关。叫做贪婪和愤怒。”艾尔奇亚的脸完全融入了黑暗：“设置了一个导火索，叫征服欲和自保意识。”
“那么，你知道人类自古以来，整个文明乃至个体都一直在做的，让诸神能够源源不断收集到充斥着魔力的血液的行动是什么吗？”艾尔奇亚又猛地转了过来，他的目光在亚瑟的身上闪耀。
“战争。”亚瑟颤抖着答道，她有预感，这个世界的真相在向她展露。
“对。”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战争，有效的采集血液的手段。还有就是人类的审判，无论是绞刑，斩首，注射死，枪杀或者是更加原始凶残的酷刑。这些的本质都是为了审判，审判不一定是为了断罪，只要一个人与自己心中的价值观不同，那么就去杀死他，这是本能。也是最原初的审判。而诸神收集魔力可不只是收集血液一条路，他们还可以通过人类的恐惧与其他激烈的情感中收集溢出的魔力。”
“但是有一个时期，人类从头脑混沌的愚蠢机械，变成了懂得思考的智者——尽管即使如此，诸神赋予的负面感情依旧让人类战争不断。但是，直到那场大洪水。”
“无论是东方的女娲补天还是西方的诺亚方舟，都有提起过这场大洪水。但故事的主体却是神明去拯救人类，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亚瑟摇摇头。
“神还有其他的造物，是失败品，是会反抗，会使用奥术的失败品。”艾尔奇亚将那把剑插入土中，于是整个房间便都被金色丝线般的光包裹了。在那片光之中，亚瑟看见滔天巨浪席卷而来，无数长相奇异的生物在哀嚎中被卷入大海深处。
“那些生物，我们叫它们先行者。”艾尔奇亚指着那些生物，周身的光芒与他手里的剑让他看起来像是真正的神一般：“它们活下来的数量极少，演变到今天却在诸神的诅咒下逐渐失去了当初组建文明的智慧，运气好的成为了还有些许我识与智能的龙，不好的成为哥布林以及其他无智魔物。”
“神明需要魔力，所以他们将自认为是成功作品的人类留存世间。但没能预料到一件事！”艾尔奇亚高声宣布道，像是在说一件伟大的事情。
“先行者们在还残存着意识的时候，将奥术授予了几乎还是野兽的人类。于是人类便继承了先行者的遗志，逐渐成长为伟大的奥术文明——”艾尔奇亚的右手一挥，金光中的场景又变幻了。一尊巍峨的巨塔耸立在他们面前：“巴别塔文明！”
“人类明白，神明在消灭先行者时消耗了太多的魔力（先行者还是很强的，洪水当然不足以把它们杀的七零八落，诸神有更加高深的布置。所以神明积攒的魔力几乎消耗殆尽，依旧还可以剩下一点幸存者），暂且无法阻止人类的发展。但若给他们时间，很快便会卷土重来——若到那时，被灭族的就是人类了。”
“况且，若不消灭神。他们丑恶的负面情绪将继续使他们自相残杀。”
“人类不会甘于如此，他们暂时结束了互相争战，潜心研究可以消灭神明的东西——巴别塔圣器就此诞生。”
“但是巴别塔圣器也需要强大的使用者，尽管圣器克制神格，但人类若使用过久也一样会被吞噬，变成怪物。”
“于是人类开始就自身进行研究，耗费百年时光得出结论——身为诸神创造的电池，人类的身体构造本就充满缺陷——只能输入魔力，无法有效输出魔力，无法高效率利用魔力——若可以做到使用巴别塔圣器，那么人，也就不是人了。”
“尽管此身为厌恶的神明所打造，但人类依旧不舍得改造自己。于是赫蒙克鲁斯——也就是人造人出现了。拥有如神一般近乎不死的能力，接近神的魔力利用率，却又还拥有着人类的魔力储存功能——若说人类是核电池，那么赫蒙克鲁斯就是自发电的人形核弹。”
“于此同时，用于往返神灵位面的巴别塔被创造出来了。人类决定大举进攻——用他们创造出的，唯一灭神级的赫蒙克鲁斯——大贤者。”
“人类明白。若只是将自己的创造物——赫蒙克鲁斯一昧的送上战场，那么迟早有一天它也会像人类一般去反叛。因此大贤者是自由的，他成为了人类的首领，带领着人类制作更强的巴别塔圣器，遵从着创造者在他的脑中打下的意志，做最后战争的准备。”
“但神不是瞎子。”艾尔奇亚的手再次挥了一下，光芒中的场景变成了巴别塔倾斜坍塌的一幕：“尽管因为整个人类文明的统一，战争与流血极少，但是神祇依旧在人类发展的百年里收集到了魔力，虽不足以消灭人类，但可以分裂大陆，消灭部分人类中会魔法的群体。”
“于是人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最后时刻，他们将精通奥术者的记忆——包括大贤者的——藏在了巴别塔圣器之中，把一部分藏有大贤者记忆的巴别塔圣器保护在用魔法快速建造的地宫或者圣殿里，在机关的保护下前往未来——然后自己坦荡赴死。”
“大贤者的记忆被抽空，他忘记了一切——包括奥术的使用方法。于是神明没能找到并消灭他，他一直活到现在，在侥幸中获得了一个包含自己记忆碎片的巴别塔圣器，想起了部分的过去。”
“那么……”亚瑟的眼睛瞪大了：“你就是……”
“我就是大贤者。”艾尔奇亚将剑拔了出来：“现在，我以大贤者以及你的朋友的身份向你请求一件事——与我同行，作为我的挚友与创造者一族去为诸神带去黄昏！”
“一个种族，拥有着出色的魔力储存能力。可以从自然界中汲取魔力，并且更重要的是——这个种族里很少有个体会使用魔法，不会去消耗体内的魔力。”
“你认为这样的一个种族，对于一个难以获取魔力，但文明程度与魔力利用率极高，魔法水平凌驾于几乎所有现存文明的高级种族而言，是什么？”艾尔奇亚缓缓地转过头，亚瑟看见他的瞳孔中透着金色的辉芒。
她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去回答。
“是电池。”艾尔奇亚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的头又转回到了那柄长剑上：“是这个高级种族最好的，可以反复利用的高级能源。”
亚瑟明白，这个被称之为电池的种族正是人类——但那个利用电池的种族，又是什么？
“我们的确是神的造物。”艾尔奇亚的脸沉了下去：“但神不打算给予我们慈悲，他们打算将我们作为容器——魔力的容器，让他们的文明高速发展。”
亚瑟继续沉默，但脸上已有察觉之色。
“就像是人类制造出机器，然后竭力让它工作到报废为止。”艾尔奇亚继续说道：“神也是这么利用人类的——但是即使是他们，也没有办法从活人的血液中抽取出魔力。”
“于是他们为我们设置了一个小小的开关。叫做贪婪和愤怒。”艾尔奇亚的脸完全融入了黑暗：“设置了一个导火索，叫征服欲和自保意识。”
“那么，你知道人类自古以来，整个文明乃至个体都一直在做的，让诸神能够源源不断收集到充斥着魔力的血液的行动是什么吗？”艾尔奇亚又猛地转了过来，他的目光在亚瑟的身上闪耀。
“战争。”亚瑟颤抖着答道，她有预感，这个世界的真相在向她展露。
“对。”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战争，有效的采集血液的手段。还有就是人类的审判，无论是绞刑，斩首，注射死，枪杀或者是更加原始凶残的酷刑。这些的本质都是为了审判，审判不一定是为了断罪，只要一个人与自己心中的价值观不同，那么就去杀死他，这是本能。也是最原初的审判。而诸神收集魔力可不只是收集血液一条路，他们还可以通过人类的恐惧与其他激烈的情感中收集溢出的魔力。”
“但是有一个时期，人类从头脑混沌的愚蠢机械，变成了懂得思考的智者——尽管即使如此，诸神赋予的负面感情依旧让人类战争不断。但是，直到那场大洪水。”
“无论是东方的女娲补天还是西方的诺亚方舟，都有提起过这场大洪水。但故事的主体却是神明去拯救人类，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亚瑟摇摇头。
“神还有其他的造物，是失败品，是会反抗，会使用奥术的失败品。”艾尔奇亚将那把剑插入土中，于是整个房间便都被金色丝线般的光包裹了。在那片光之中，亚瑟看见滔天巨浪席卷而来，无数长相奇异的生物在哀嚎中被卷入大海深处。
“那些生物，我们叫它们先行者。”艾尔奇亚指着那些生物，周身的光芒与他手里的剑让他看起来像是真正的神一般：“它们活下来的数量极少，演变到今天却在诸神的诅咒下逐渐失去了当初组建文明的智慧，运气好的成为了还有些许我识与智能的龙，不好的成为哥布林以及其他无智魔物。”
“神明需要魔力，所以他们将自认为是成功作品的人类留存世间。但没能预料到一件事！”艾尔奇亚高声宣布道，像是在说一件伟大的事情。
“先行者们在还残存着意识的时候，将奥术授予了几乎还是野兽的人类。于是人类便继承了先行者的遗志，逐渐成长为伟大的奥术文明——”艾尔奇亚的右手一挥，金光中的场景又变幻了。一尊巍峨的巨塔耸立在他们面前：“巴别塔文明！”
“人类明白，神明在消灭先行者时消耗了太多的魔力（先行者还是很强的，洪水当然不足以把它们杀的七零八落，诸神有更加高深的布置。所以神明积攒的魔力几乎消耗殆尽，依旧还可以剩下一点幸存者），暂且无法阻止人类的发展。但若给他们时间，很快便会卷土重来——若到那时，被灭族的就是人类了。”
“况且，若不消灭神。他们丑恶的负面情绪将继续使他们自相残杀。”
“人类不会甘于如此，他们暂时结束了互相争战，潜心研究可以消灭神明的东西——巴别塔圣器就此诞生。”
“但是巴别塔圣器也需要强大的使用者，尽管圣器克制神格，但人类若使用过久也一样会被吞噬，变成怪物。”
“于是人类开始就自身进行研究，耗费百年时光得出结论——身为诸神创造的电池，人类的身体构造本就充满缺陷——只能输入魔力，无法有效输出魔力，无法高效率利用魔力——若可以做到使用巴别塔圣器，那么人，也就不是人了。”
“尽管此身为厌恶的神明所打造，但人类依旧不舍得改造自己。于是赫蒙克鲁斯——也就是人造人出现了。拥有如神一般近乎不死的能力，接近神的魔力利用率，却又还拥有着人类的魔力储存功能——若说人类是核电池，那么赫蒙克鲁斯就是自发电的人形核弹。”
“于此同时，用于往返神灵位面的巴别塔被创造出来了。人类决定大举进攻——用他们创造出的，唯一灭神级的赫蒙克鲁斯——大贤者。”
“人类明白。若只是将自己的创造物——赫蒙克鲁斯一昧的送上战场，那么迟早有一天它也会像人类一般去反叛。因此大贤者是自由的，他成为了人类的首领，带领着人类制作更强的巴别塔圣器，遵从着创造者在他的脑中打下的意志，做最后战争的准备。”
“但神不是瞎子。”艾尔奇亚的手再次挥了一下，光芒中的场景变成了巴别塔倾斜坍塌的一幕：“尽管因为整个人类文明的统一，战争与流血极少，但是神祇依旧在人类发展的百年里收集到了魔力，虽不足以消灭人类，但可以分裂大陆，消灭部分人类中会魔法的群体。”
“于是人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最后时刻，他们将精通奥术者的记忆——包括大贤者的——藏在了巴别塔圣器之中，把一部分藏有大贤者记忆的巴别塔圣器保护在用魔法快速建造的地宫或者圣殿里，在机关的保护下前往未来——然后自己坦荡赴死。”
“大贤者的记忆被抽空，他忘记了一切——包括奥术的使用方法。于是神明没能找到并消灭他，他一直活到现在，在侥幸中获得了一个包含自己记忆碎片的巴别塔圣器，想起了部分的过去。”
“那么……”亚瑟的眼睛瞪大了：“你就是……”
“我就是大贤者。”艾尔奇亚将剑拔了出来：“现在，我以大贤者以及你的朋友的身份向你请求一件事——与我同行，作为我的挚友与创造者一族去为诸神带去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