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红楼之迎春花开 > 104、第 104 章

104、第 104 章

作者:香溪河畔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却说贾珍热情激昂而来, 要跟贾母商议迎接元春省亲, 却发觉除了王氏,整个荣府都兴趣缺缺。不由心生疑惑,目视王氏二婶, 想要知道究竟。

    这王氏原本就是利用贾珍的身份地位达到自己霸占展贾府目的,如何会给他说实话, 更不会当众承认自己私心了,遂故作糊涂, 只是频频给贾珍使眼色, 叫他说服贾母。

    贾珍虽然察觉情势不对,只是他既来了,不能白跑一趟。

    正所谓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他怎么也要把心里话说了才是。

    故而, 贾珍一声咳嗽,起身冲着贾母一揖到底:“论理, 儿孙们本不该惊动老祖宗, 打扰老祖宗清静,只是如今省亲这事儿,侄孙想来想去,对我贾氏一族,只有好处, 您想啊,皇上虽说号称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实则封妃又有几人呢?历朝历代又有哪个朝代有这样恩典, 允许后妃归宁?这可是天恩浩荡啊,老太太,我们做臣子只有感激涕零,哪里能够不理不睬呢?”

    贾母心中早有打算,任是贾珍舌灿莲花,兀自不动如山,怡然一笑:“皇上天恩浩荡是不错,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臣子应该感佩,圣上旨意理当奉若生神明。”

    贾珍闻言一喜:“老太太真知灼见!”

    王氏更是满脸生辉,暗喜自己这一步走对了。的却,前生之时,贾母也有些许犹豫,结果就是王氏唆使凤姐暗中联络贾珍,利用贾珍一族之长身份,鼓动和族长老出头,达成一致修园子。

    前生王氏之所以可以达成,真可谓天时地利人和。邢夫人太各色,不仅失却了婆母的欢喜,就连自己媳妇儿凤姐也完全倒向王氏。

    也怪凤姐自己聪明误,只以为自己姑母绝不会害自己,也以为迎春可以家族带来无尽财富与荣耀,全然不把可卿警惕放在心上。结果傻里傻气联合外人,把属于自己子孙的家产花得一干二净,最后贴上嫁妆不说,还搭上了性命跟巧姐儿一生。

    如今的凤姐有了张氏掌舵,迎春提点,早就眼明心慧,看得透彻,故而王氏今生阴谋诡计无法施展,只觉得步步受制,步履艰难。这是闲话不提了。

    回头却说贾母顺着贾珍之意肯定了圣上恩宠不能辜负,使得王氏以为自己阴谋得逞,正在暗自高兴,却不料贾母话锋一转:“可是,皇上所发邸报琏儿抄录回家我也仔细琢磨了。圣上谕旨所说,乃是家有楼台殿宇可以接驾的嫔妃后家,反之,没有楼台殿宇就不能够接驾。想我们两府虽然房舍够大够多,却远远不及皇家气宇,即便请旨,圣上也不会答应呢!”

    贾珍闻言差点失声嗤笑,谁家有现成呢?这不是妇人之见么?这份意思却不敢表露分毫,只得暗下不屑讥笑,耐心给贾母解释:“皇上是说了家中须有楼台殿宇方能接驾,我贾府没有可以修建啊,如今吴家,李家都已经破土动工了,孙儿我在府里日日巴望叔父们上门商议,只不见人提起,今日方才冒昧上门来了。”

    贾母眼眸睨着贾珍,笑得甚是慈祥:“修建?这倒是个好主意。”

    贾政贾珍王氏无不欣喜,熟料贾母语气一顿:“只是,修建省亲别院不是修建民宅居所,三进四进院子,花费万两银子就够了,那可是动辄百万之巨。珍哥儿,你想没想好,这银子从何而来?”

    贾珍差点冲口而出,当然荣府府库咯!却是话到嘴边含住了:“这个?”

    贾母眼光一扫儿子媳妇,见贾政王氏都惊愕个嘴巴,遂眼露讥讽:“珍哥儿,你该不是想让你二叔们学那吴家,摁住乡绅筹集,巧取豪夺,被人背后咒骂断子绝孙罢?”

    贾珍一滞,几声干笑:“这不能够,我们贾府乃是传承百年候府,哪能学那些不良行径!”

    王氏见贾珍被贾母捏住,行将烟消,急忙拿话奉承贾母:“正是我们贾府托了老太太福气,家大业大,富贵荣华,不比吴家乡下土包子,不顾体统。老太太是历经岁月的老祖宗,几十年来扶保贾府欣欣向荣。任何事情也难不倒老太太。因此,媳妇们才来跟老太太商议呢,凭是天大事儿,只要老太太答应了,定会顺畅无阻!”

    王氏说着话,眼眸乱瞟,示意贾珍两口儿帮腔,又拿眼睛睨了凤姐李纨,眼眸之冷冽,颇有警告之意。凤姐李纨各自掉开脸去,行如盲眼,只气得王氏指甲掐进肉里不觉疼了。

    幸亏尤氏无嘴,贾珍倒还机敏,忙着附和:“是啊,只要老太太做主,还愁没有银子吗?”

    贾母苦笑声声,那眼眸从王氏身上转到贾珍身上:“二太太,珍哥儿,你们娘儿们太看得起我老婆子了,我老天拔地,混吃等死,不被人嫌弃老不死就很不错了,哪里有什么法子哟!”

    贾赦贾政王氏闻言俱是惶恐起身:“老太太何出此言?叫儿子媳妇们如何担待得起呢?”

    贾母淡淡一笑,连连挥手:“坐,坐,坐,我也不过那么一说,年老嘴碎,也没怪谁。”

    贾赦几人稍微松口气。正在坐下抹汗,又听贾母叹气:“娘娘封妃确是好事,她想省亲回家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合情合理。只是我贾府哪里置办得起富丽堂皇之皇家别院呢?也只好委屈娘娘咯!”

    贾母说着话,转眸看着两个孙媳妇,笑得慈和:“不过,圣上仁慈,允许后妃亲眷会亲,今后呢,珍哥媳妇,琏儿媳妇,我老了,大太太二太太身子又不好,珠儿媳妇不宜出门,你们两个幸苦些,每月抽空去瞧瞧娘娘去,免得娘娘挂心。”

    凤姐尤氏起身应了:“谨遵老祖宗教诲!”

    贾母笑盈盈点头:“好了,你们无事就散去吧,老身近来身子越发不济了,见天思睡,不成了,去躺躺!”

    贾赦几个爷们面面相觑,这就完了?荣禧堂上还有许多本家等着消息呢?

    不过,贾赦虽然疑惑,却也十分乐意看着贾母排揎王氏二房,看着王氏吃瘪贾赦心里甚是欢喜:“儿子恭送老太太,老太□□心歇息吧。”

    贾政贾珍兀自愣神,想不通一项爱热闹的贾母为何忽然性情大变。前不久贾母不是还特特进宫探望元春么?难道不是心疼娘娘之意么?

    贾琏心思却很简单,那就是紧随贾母父心意,见父亲起身,也忙着起身预备附和,预备告辞散去。

    王氏这些日子日日做着美梦,自以为乃是贵妃之母,说不得省亲过后,圣上龙颜大喜就有赏赐,那时节,把自己封赐一个一品诰命又怎的呢。自己可是皇上岳母。熟料,自己要求主理贾府贾母回绝了。如今比贾府穷的多的人家都在修园子预备接驾,闹得热之闹之,唯有贾府不动声色。

    王氏知道贾母爱热闹,也喜欢元春,如此反常冷淡,必定是受了二房张氏迎丫头蛊惑。想着这些年委曲求全,王氏就怄得半死,夜夜要吃顺心丸安魂汤。好容易又得了圣上允准后妃省亲,王氏以为此举即可讨好圣上,又可以襄助自己一飞冲天搬到张氏,一时间精神亢奋,上蹿下跳,内外联络。

    结果被贾母因为巫蛊事件禁足,不能递牌子跟元春商议,只得依靠薛家母女出面,漫撒银钱,暗中收买本家亲眷,想要联合起来给贾母施压。

    不想她忙道手脚大跌,却被贾母三言两语打发自己,见也不见族亲长老们。这叫王氏如何甘心?王氏心中愤怒之极,忍耐到了极限,霍然起身,冲到贾母面前。凤姐尤氏唬得不轻,双双护主贾母:“二太太?”

    最受惊吓的是贾政,他眼见王氏失措,心头一个激灵,想着她最近满嘴里嚷嚷什么鬼啊神啊,言语颠倒,还道她发疯要对老太太不利,忙着一声呵斥:“王氏?”

    宝玉也被王氏神情吓着了,急忙起身搀扶王氏:“太太可是哪里不舒服,儿子送您回去歇息吧!”

    王氏方才直觉愤怒蒙住了心,只想大叫大喊大声质问。却叫李纨凤姐尤氏一通惊叫蒙住了。又听宝玉的喊叫,她慢慢恢复几丝清明。

    王氏用力眨巴眨巴吊稍眉,一双四白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袖管里拳头攥得死紧死紧,十分艰难才没口出恶言。

    王氏这里强压怒气,尽量稳住气息,心平气和,为了缓和气氛,王氏甚至很艰难堆起一丝僵硬笑容:“老太太说没钱,儿媳却想问一句,府库库银百万之多,每年尚有收益二三万两,您怎么能狠心拒绝,说是没银子呢?”

    王氏诉说着,忽觉委屈满腹,落下泪来:“娘娘一个人身在宫中多可怜啊,难道甚为女儿,她想回娘家来看看就不成么?”

    王氏说这话动了感情,声音也哽咽起来。宝玉是个多愁善感之人,见母亲说得煽情也鼻子发酸了:“太太别急,老太太不会不管大姐姐呢!”

    贾母招手:“宝玉!”

    宝玉坐到贾母身边,眼睛瞅着王氏,只是不敢再说什么?在宝玉心里,他却不知道一天吃饭要多少银子,府里能不能有钱建别院,他以为贾母既然有银子就建造一园子好了,他正想见姐姐一面,叙一叙离别情。

    贾母安置了宝玉,回头看着王氏:“二太太也坐下吧。”

    回头眼眸把两个儿子扫一眼,问道:“老大,老二,你们怎么看法?”

    贾赦见了王氏就有气,他已经知道老娘跟自己太太同意了想法了,自己就是反正也怕是反正不过老太太跟自己太太,再者,他为何要帮着王氏这个毒妇得意呢?贾赦以为自己媳妇说得很对头,心疼娘娘不能拿整个贾府垫背,贾家传承还要考贾府子嗣。

    当然,张氏也说了,元春是贾府女儿,只要自己当家一日,必定每年在收益中给娘娘列支一份,一如贾琏兄弟,让元春在宫中不至于拮据。元妃的妆奁五万银子也不会少,她几时要,几时给她。

    这话贾赦很满意。当即说夸赞太太想得周到,以为劳命伤财买那个虚热闹实在不合算。

    此刻见贾母动问,忙道:“这府里老太太见多识广,儿子一切听凭老太太主张!”

    贾母看着贾政。贾政不想贾赦如何说法,不合自己心思,遂沉吟片刻道:“儿子以为此事既然圣上恩典,我们做臣子应该慎重考量才是,不要惹得龙颜震怒才好。”

    贾母额首:“老二这话意思我听懂了,你与你们太太一样心思,赞同接驾修建别院。还有珍儿。”

    言罢,贾母叹口气:“俗话说得好,父管三十年,子管三十年,论理,如今这府里本来是大房袭爵,许多事情只有大房说了算,我老了不该参合,只是你们既然相信我,我今日就做主了。”

    屋子里所有人等齐齐转眸看着贾母。

    贾母言道:“我的意见,做任何事情都要量力而行,买空卖空做花架子,最终只会伤自身。我们贾府还没有花费百万银子的能力,所以,我不赞同修建省亲别院!我也知道,光靠我一张嘴说你们也不服气。”

    “这是府中大事,既然意见不一,不如就表决吧。嗯,老大,老二,琏儿,宝玉,珏儿,还有兰儿他爹不在了,就有大奶奶代为表决。看看民意再论,你们以为如何?””

    贾赦忙着起身作揖:“一切都听老太太!”

    贾琏也跟着老子作揖:“孙儿也听老祖宗!”

    宝玉见贾母盯着自己笑,也忙起身作揖:“孙儿也听老祖宗!”

    贾母又看向李纨,李纨便把贾兰一推,七岁贾兰肥嘟嘟小手只作揖:“重孙孙也听老祖宗!”

    王氏见所有人都听贾母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们,你们,如何对得起娘娘?娘娘进宫是为谁?娘娘是为了家族利益,才在在宫中孤身奋战啊,你们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她?”

    贾母闻言顿时变脸,勃然大怒:“混账女人,敢说这话侮辱祖宗,就该叉出去打死!”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贾政贾琏宝玉凤姐尤氏贾兰都跪下了:“老太太息怒!”

    贾母却只是怒斥:“愣怔什么?还不把这个愚妇叉出去打死!”闻听外面瞬间裹乱,躲在房中迎春姐妹也唬了一跳,迎春姐妹交换眼色,一起跑将出来围着贾母,一个个软语求情。

    黛玉依偎着贾母,直替贾母抹胸顺气:“老祖宗息怒,不是说过几天摆宴请我们游湖划船赏秋荷呢,可不许生气赖账哟!”

    湘云便替贾母揉背:“是呢,是呢,我还惦记采莲子呢,吃新鲜莲子羹呢,老祖宗可不许气坏了!”

    惜春也忙凑热闹:“老祖宗,您不是说了要亲眼看我画画儿,若是画的好,就给我在院子里建一座小房子,让孙女把花园子春夏秋冬四季美景留在画上么?可不许返回哟!”

    迎春则亲手o贾母奉上温差:“老祖宗,您也说累了,先喝口水,换换气再说吧!”

    贾赦恨不得把王氏打死,只是他也知道,这话说得办不得。又见女儿们一个个竭尽全力在周旋,只得也跪下磕头:“老太太自己保重身子,为些不相干之人气坏身子划不着!”

    他心里还恨着王子腾,也闹着凤姐,说话间就一起捎带了。

    贾政见所有人都跪下了,王氏还挺立不跪,忙着一声喝骂:“王氏,还不快些给老太太请罪?否则,我休你蠢妇!”

    贾政一声休,终于把王氏又气醒了神,顿时浑身发抖,手指贾政:“你休我?”

    贾政昂头道:“正是!快给老太太赔罪!”

    却说鸳鸯见贾母只是抽噎不说话,知道老祖宗气蒙了,忙着把清心顺气丸喂了贾母一颗。

    贾母咽下,这才醒神过来,自己摸着胸脯子,依旧怒气不息:“我贾府有今日虽是圣上恩典,却也是我老祖宗精忠报国,流血流汗亲手所挣,我们家女儿能够入皇家服侍皇上是我们荣幸,难道我们贾府兴旺是靠女儿邀宠不成?你这个蠢妇毒妇安得什么心思?你说这话,置我贾府于何地?”

    贾政一边自己磕头,一边声声责骂王氏,着她磕头赔罪。

    贾母哪里肯听他两口子说话,手指从王氏身上滑到贾政,怒目断喝:“你们也不用给我磕头,你们乃是椒房贵戚,我且受不起呢。你们给我滚,我从今儿不想见着你们!”

    贾政的话,知道贾母气大了,忙着磕头:“老太太您息怒,儿子这就回去反省去,您千万保重啊。”

    贾政说着话只给王氏使眼色,叫她退下,王氏却煞神一般,须发怒张,一双眼睛瞪着贾母,似乎深仇大恨化不开。

    却说贾政百般暗示王氏不理,他又是个少谋算的,不知道把人拖出去呢,也可以平复一下老太太怒气呢。只是嘴里教条,王氏油盐不进,哪里肯听。却是把贾母气上加气,冲着外面一声喝:“伺候的人呢?把你们二太太,不是,是椒房贵戚,弄回去!”

    一时间,金钏玉钏都进来了,还有贾政特特安排给王氏两个蛮力婆子也进了房,是个人推推搡搡把王氏拖了出去。

    王氏一路不死心:“老太太,您不能这样啊,您不能这样对待娘娘啊,这个府邸不光是大方的,二房也有份啊?您不能大方说什么是什么,把我们二房不当人啊,老太太......”

    这话就是忤逆诋毁了。

    贾母气得差点晕厥升天,靠着贵妃榻上一声声噎气。只把凤姐尤氏迎春等吓得不轻。裹乱不堪。

    回头却说张氏,因为已经跟贾母达成协议,为了避免王氏受刺激,张氏今日故意缺席。熟料一波一波丫头回报消息,越来越糟糕,王氏已经歇斯底里不顾脸皮了。荣禧堂上更有一批长亲族老静坐呢。

    闻听王氏贾政被贾母斥退。张氏知道自己再不能就假作不知,置身事外了。匆忙遂换了大衣服,带着丫头婆子往上方而来。到正是时候,在长廊正上将将碰见泼妇一般喊叫的王氏,后面跟这个束手无策的小叔子贾政。

    贾政见了张氏躬身施礼。

    王氏一见张氏,那嘴里嚷嚷就换了词儿:“你个痨病秧子,心忒毒啊,你们咒死了我的珠儿又来害我的元春啊,你们好毒,好狠啊!我好恨啊!”

    张氏本当一个耳光扇过去,却是忍住了,眼眸冷冽一瞪几个婆子:“喊得好听是不是?还不快些把嘴堵上!”

    几个婆子忙着堵上王氏嘴巴,拖着上车去了。

    贾政忙着赔情作揖:“嫂嫂莫怪,王氏近来屡屡疯癫,不是有心。”

    疯癫?这倒是个很好的借口。

    张氏微笑一瞅贾政:“二叔,俗话说长嫂比母,嫂嫂我就托大说几句,这二太太既然都疯癫成这样了,你如何还叫她出来丢人献丑呢?之前听说她日日嚷嚷见了鬼魂,今日又臆想说人害了珠儿,再过些日子,也不知道也说些什么骇人听闻之事了。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贾政有什么话说的,只有忙不迭低头作揖:“大嫂教训的是,得罪之处还请嫂嫂谅解一二。”

    张氏笑道:“一家人说什么谅解不谅解呢,二婶子这些年做下的事情,二叔想也知道,真要计较早呕死几个来回了。”

    贾政再作揖:“嫂嫂宽宥阖府皆知。”

    想着王氏不择手段,到如今还不消停,为了掠夺本不属于他的爵位不停挑事儿,狠狠心,咬咬牙,又道:“不是我说二叔,其余都好,就是面情太软,心太慈和。这个性子好却好,却失却了刚性,二太太既然已经疯癫成这样子,二叔再心软也不该放任她出来乱说,得罪我是没关系,若是说漏了什么,得罪了天上,怎生好呢?”

    张氏说罢悠悠一声叹:“一大家子人命呢!”

    贾政知道张氏所指,一时冷汗涔涔:“嫂嫂所言甚是,这就回去办。”

    张氏闻言甚喜,甩手走了:“只是她错不过是贵妃之母,与贾府有功。也别亏待了,多派些人手看顾,只别叫她乱走乱说话就是了。”

    贾政早有此意,嘴里连道:“是是是,嫂嫂说的极是!”

    张氏本当要说隔开薛家母女,想着凤姐计策,遂又忍下了,心中安慰自己,各人自有各人缘法,作恶之人受报应也是天理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