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共生死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锦陵的繁华从来都是熙熙攘攘地人流,川流不息的车马,纷繁杂乱地叫卖,与错落有致,鳞次栉比的大小商铺。所以顾沛蕖和南宫澈兜兜转转浪费了不少时间。

    将将要出了繁华的街市,南宫澈才恍然想到,时过晌午顾沛蕖还没有进膳。

    “娘娘,您是不是饿了?不如属下择一清净雅致的地方让娘娘用午膳!”

    顾沛蕖抿了抿嘴,与其饱餐一顿还不如早些回去来得稳妥:“不必了,上次便有薛馥雅假意拜见,为了不生事端还是早早回去的好!”

    “娘娘所言极是!”南宫澈有些失落地点点头,他忽然瞧见有个老汉在卖烤红薯,便再次提议道:“娘娘可否愿意吃点烤红薯暂时果腹,冬日里寒凉不进食对身体无益!”

    顾沛蕖早已闻到烤红薯飘香的焦香味儿,她微微一笑,有几分狡黠地点点头。

    南宫澈闻言赶紧过去与那老汉买了几个烤得软烂的焦香的烤红薯,只是着实有些烫手。

    他将接过来的红薯反复在两手中倒着,顾沛蕖见他一身华服如今却那与几个烤红薯较劲委实有点格格不入。

    她走过去,与那老汉说:“老伯伯,可否多给我们几张干荷叶啊?买了这么多着实烫手的!”

    “姑娘说多给就多给呗,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老汉老实巴交地搓搓手,便从小篓子里又拿出一叠干荷叶递给南宫澈。

    顾沛蕖明明穿着男装,却被老汉说成姑娘,自然不悦的分辨:“老伯伯,您可看清楚了,我是男子不是姑娘!”

    “哈哈…哈哈,丫头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老汉我卖了一辈子红薯,在这街上站摊几十载,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还分辨不出男女来?你这点小把戏就骗骗那些生瓜蛋子,老汉我打眼一瞧你就是个俊秀的小姑娘!”

    老汉笑得爽朗将双手插在袄服里取暖,抱着膀子,一脸和蔼拿眼瞧着南宫澈对顾沛蕖继续道:“你这情郎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你二人果真般配!看来他把你看得很重,即便锦陵治安良好也让你穿了男装出来才觉得稳妥!可真是郎情妾意啊!”

    南宫澈听到老汉此言,脸上隐隐有了笑意,他见顾沛蕖莹润白皙的脸颊一片绯红很是尴尬。

    他上前摸出银两交予老汉,眼光含笑,帮她解围:“老伯说得不错,这位贵人的确是女子,但是是我们家的小姐,在下只是奉命保护她而已!”

    老汉接过银钱咂咂嘴,微微一笑:“两位衣着打扮不俗,一看便是大富大贵之人,富贵人家就喜欢玩这小把戏!”

    老汉接过钱,自顾自地在钱袋子里找零碎的小银子,又絮絮道:“若不是两下有情的,公子怎地还如此小心地护着这位小姐呢!小姐,这样潇洒俊逸地好儿郎可不要错过啊!”

    南宫澈听到老汉如此说,不知怎的心里却喜滋滋地,脸上也笑意更浓。

    而顾沛蕖听了这老汉的浑话气不打一处来,只是自己委实没有必要和一个卖烤红薯的老汉起争执,她紧了紧斗篷,一脸不自在地登上了马,调转马头先走了。

    南宫澈见她不悦而去,忙对老汉说:“余下的钱老伯自己留着吧,不必找了!”

    转身便去追顾沛蕖,那老汉见南宫澈爽快更是乐开了花:“下次公子领着小姐出来再到我这来,我请你俩吃免费地烤红薯!”

    南宫澈微微一笑回了句:“好!”

    他便策马扬鞭地去追顾沛蕖。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澈才看到那团紫色的身影在前面,南宫澈勒紧缰绳追了过去,将将追上她,温言道:“娘娘莫要生气,切不要与那老汉计较,他粗人说得浑话娘娘何必记在心上!”

    顾沛蕖听木讷地南宫澈再提此事,面上一冷,勒住缰绳停了下来:“澈公子,本宫有说过在意了那老伯的话么?要在意也是澈公子在意才对,你切莫忘了宜颜阁的璇姑娘还等着你为她赎身呢!真想不到,皇上居然会欣赏你这样放浪形骸的酒色之徒!”

    南宫澈此时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他急切地解释道:“娘娘,我与姜璇并非你想想那样,我也并不是放浪形骸之人!”

    顾沛蕖见他如此急切地否认与姜璇的关系,敢情他还是个无担当的人,对他更无好感:“你是与不是都和本宫无关!只是希望澈公子莫要辜负那姜璇,虽然她流落风尘,但我觉得她应该是濯而不妖,出淤不染之人,所以我希望你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

    南宫澈无奈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娘娘,那姜璇是我兄长调教得一名影卫安插在了风月场内,意图监察百官!下官即便是去她那里也并没有苟且之事,只是例行公事,安排任务于她!”

    顾沛蕖听南宫澈这么一说,想起姜璇的举止倒也说得过去,她也知道南宫暗影府的影卫,暗卫遍布各地,在一揽群芳安置一个也无不可。

    但是那姜璇看南宫澈的眼神分明有情,想来两人郎情妾意碍于身份秘密所以不能宣之于口,只能隐忍而爱,想到自己对姜璇与南宫澈的误解,顾沛蕖难免有些惭愧。

    她淡然一笑,温暖而和煦:“原来是这样!我听说南宫暗影府影卫与暗卫的身份多有保密,乃是府上至密。不过这倒是难为了你与璇姑娘,两情相悦却不法光明正大的公之于众。”

    南宫澈直觉自己七窍生烟,他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苦笑,自己为了证明清白连姜璇的身份都说了,她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娘娘,我与她也并有私情更没有郎情妾意。”

    “澈公子不必不好意思,本宫明白!”顾沛蕖挑起眉眼示意南宫澈把烤红薯给自己。

    南宫澈哀怨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此刻五脏六腑都郁结于胸,搅到了一起,他有些失落地将红薯递给了顾沛蕖:“娘娘,请慢用!”

    顾沛蕖接了过去,复又扔给了南宫澈几个红薯,笑意浅浅:“南宫大人一路上辛苦,也吃一点吧!”

    南宫澈见顾沛蕖对烤红薯都是十分满意,不禁有些诧异:

    “娘娘吃得惯么?”

    顾沛蕖调整下坐姿,大快朵颐间一脸满足:“本宫并没有澈公子想象得那么金贵,虽然一出生便锦衣玉食,但是这百姓家的东西我也吃得习惯的!”

    南宫澈见她吃东西的模样香甜而可爱,举止又高雅得体,不禁脸上挂上了一丝浅笑。

    二人简单地吃完了午膳,便往回走。

    一路上,顾沛蕖都心情颇好,马蹄践踏起的飞雪犹如踏起了遍地春花,听着马蹄踏积雪沙沙的声响犹如听到山泉泠泠,耳边呼啸而过的冷风犹如塞外卷起的风沙,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兴奋。

    她已经太久没有踏出那深闺绣阁了,进宫后每日对着的不过是四方院墙上的那方碧空。

    整日里便是看漫天的云卷云舒,听庭下的花开花落,还要在尔虞我诈中守护自己的性命,那些都让她无比厌倦,她多希望自己就此可以天高海阔,寄情山水。

    南宫澈见她嘴角一直挂着笑意,心中倒是有些安慰,至少今日自己可以这样陪着她,保护她,至少可以赎了一分对她的歉疚。

    转而,骊江北岸近在眼前,顾沛蕖的骑着马放慢了速度,仿若对宫外的一切充满的眷恋。

    忽然几个黑衣人从树林里突然冲向了她,紧接着又有几个带着白色烟纱斗笠的女子冲了过去。

    顾沛蕖躲闪不及,马也被惊了,她将将被甩下马来,南宫澈见此赶紧飞身到顾沛蕖的身边,将她稳妥地接住,他拔出月影剑开始与这十几个人周旋。

    顾沛蕖此时虽然惊恐,但是更多的是冷静沉着:“澈公子,如此多的人,你能应付得过来么?他们为何三番五次的要杀本宫!又是雪灵谷的人?”

    “南宫澈至死也会娘娘周全,你小心掩在我的身后,千万别让他们伤了你!”

    南宫澈将顾沛蕖掩在身后,而那些人早已将二人团团围住。

    南宫澈见此拔出月影剑,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犹如冷凛的月光,又似繁星点点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先替顾沛蕖化解了这杀身之噩。

    而后长剑挥洒,冷决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登时处置了三个黑衣人。

    他紧紧地拉着顾沛蕖的手,谨慎地将她保护在自己的视线内,那几个黑衣人和带白色斗笠的再次杀了上来,他们分为两队,一波奔着顾沛蕖,一波奔着南宫澈。

    顾沛蕖虽然变得冷静沉着多了,但是她依旧惊惶,发出了一声惊呼:“啊!”

    南宫澈有些应对不暇,但是他在自心底坚定地告诉自己即便自己今日死在这,也要护她周全。

    他义无反顾地将顾沛蕖拉入怀里,打退她对面的那些人,然而自己却背部受敌,他感觉自己仿若听到了后背皮肉被刺穿的声音,他痛地发出了一声冷哼:“额——啊!”

    顾沛蕖见南宫澈的身子猛地向前一倒,压到了自己,知道他受了伤,关切地问:“南宫澈你受伤了?你没事儿吧?”

    “臣没事,他们人太多,娘娘,你听我说,我…我先帮你逃出去,你骑上我的烈云赶紧从密道回宫!”

    “那你怎么办?”

    “娘娘不用管我!”南宫澈挥着月影剑,复又解决了两个人。

    “要走,我们一起走,是我连累的你啊!”顾沛蕖眼含泪光,坚定地说。

    南宫澈一只手揽着顾沛蕖,扣紧她的腰肢,施展轻功,将顾沛蕖送到了烈云驹上,他用剑用力地拍了一下烈云,那马便如箭一般飞了出去。

    南宫澈此时到能全心全意的对付那些人了,他发现这些人武功平平却颇有些蛮力。

    而那些头戴白纱斗笠的女子也并非雪灵谷之人,她们武功完全无章法并非雪灵谷的武功招式。

    顾沛蕖骑着烈云驹一路狂奔,这马性子烈,非南宫澈本人不好驾驭此马。

    她想让它停不下来,调转回去救南宫澈,她用力地拉扯缰绳,两只手心已经勒出深深地血痕,但是此马还是不听使唤。

    顾沛蕖一想到南宫澈处境危险,眼中的泪水便如断裂的珠线,滚滚而落,自己已经累及了芷兰宫人,不能在累及南宫澈!

    她更加用力地扯着缰绳,她无助而哀怨的大声祈求着:“烈云,求求你,赶快回去!你的主人南宫澈正在危险之中,求求你,赶紧掉头回去!”

    顾沛蕖一边用力的拉着缰绳,一边反反复复地哀求着烈云驹。

    说来也奇怪,烈云似乎听明白了顾沛蕖的话,竟然放慢了速度,复而还掉头往回奔去。

    顾沛蕖终于看到了南宫澈,她扬起马鞭加快了速度冲进了那几人之中,她将鲜血淋漓的手递给了南宫澈:“快上来,南宫澈!”

    南宫澈此时寡不敌众,又受了几处剑伤,他翻身上马,拉过缰绳,一振缰绳,烈云便飞奔了出去!

    那其中一白衣女子,忽而发出个一个银色的铜丸,铜丸飞在空中却旋转出了锋利的刀片,直直地飞向南宫澈。

    南宫澈怕她们有暗招,他回头一看确实有暗器,他慌忙按下顾沛蕖的头,将暗器躲了过去。

    那源源不断的暗器从后方打来,南宫澈拿出寒羽弩,连发数箭,打下了不少暗器。

    可是还是有些暗器打了过来,南宫澈怕顾沛蕖受伤,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暗器便生生地打在自己的身上,南宫澈难忍疼痛再次冷哼一声:“啊!”

    顾沛蕖转过头看到南宫澈苍白满是汗珠的脸,嘴角流着鲜血。

    “南宫澈!你没事吧?我看你伤得很重!”

    “臣没事,我们快点离开这!”

    二人骑着马一路奔到了骊江,南宫澈打起精神勒紧缰绳,一个俯冲,烈云驹就冲进了骊江的冰面。

    奔出了好远,烈云却开始蹄下打滑,将顾沛蕖和南宫澈甩了下去。

    南宫澈无力支撑轻功救下顾沛蕖,心中却在担心她,怕她再次摔伤,可是自己却无力支撑起身去扶起她。

    顾沛蕖再次感觉到了烈云力度,她感觉自己都要被摔散架子了!

    她挣扎地爬了起来,直奔南宫澈而去,她用出九牛二虎之力将南宫澈扶了起来。

    南宫澈半个身体搭在顾沛蕖的纤弱的肩膀上,他满脸羞愧却十分担心:“娘娘,娘娘,这里很危险!您…您还是赶紧回…回宫,臣没事,你不要管我!再者您这…这样扶着臣于理不合!”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虚礼!本宫不能放任你不管,你撑着点,马上就要到密道石门口了,只要石门放下,咱们就安全了!”顾沛蕖十分吃力的挤出一句完整话。

    两排凌乱,深深地脚印一路绵延到密道的入口。

    顾沛蕖艰难地将南宫澈扶进密道,她赶紧放下了石门。

    石门落下而发出的沉重声音,让顾沛蕖突然觉得很踏实,她才放心而又颓然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此时,她才感到自己手上传来丝丝的痛楚,她满是血污的手有污雪和残土沾在上面。

    她又紧张地望向南宫澈,却见他已经昏迷不醒地栽倒在了地上。

    顾沛蕖来不及细想,脱下披风盖在南宫澈的身上,便急匆匆地奔回了芷兰宫,她要赶紧拿创伤药和棉布为他止血治伤,这样一来他怕是出不了芷兰宫了,那还要带一些棉被等物!

    她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南宫澈,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毫无血色,衰弱而无力,顾沛蕖心底不禁有些心疼这个为自己出生入死澈公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