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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卖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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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丈火光如天地灭世一般席卷了周围绵延数十里的山脉,坚硬如铁的炉鼎山,在这如轻烟一般的火焰席卷下,如冰雪消融一般悄无声息的融化掉,似乎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融化的岩浆有规律的向八个方向汇聚,像是拥有生命一般。

    “天地为炉,万岩为基,灵火为引,空灵万世炉现”一满头银发,一身白色长服的老者挥动着浮尘,朗声喝到“渊王,想取原始丹,又何必找诸多借口呢,尝一尝老夫的空灵万世炉”

    方圆数十万丈的一个青色炉鼎瞬间闪现,炉鼎之上有着复杂的纹理,蒙蒙的青色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炉鼎有八足支撑,八足之上不断有岩浆汇聚,炉鼎也越发的凝实。

    炉鼎内无尽的火焰剧烈的波动着,火焰化为了一只只巨手不断的围剿着一团黑色的雾气。黑色的雾气聚散在炉鼎内那无尽的火光之中,那炙热的火焰不断的围剿着黑色雾气,却始终不能靠近其十丈之内,黑色的雾气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火焰无法靠近分毫。

    “哼,交出那个孩子,今日你对我出手之事,本王便不与你计较,否则炉鼎山一脉便可以永远消失了”黑色雾气凝聚成一人型,周围的光线也变得昏暗,整个空灵万世炉中那狂暴的火焰竟然被压制住,缓缓的平静下来。

    白发老者轻轻一叹,将手中浮尘扔向空灵万世炉,轻声道“当年你救我炉鼎山一脉,今日老夫便用这条老命,保你唯一血脉”

    白发老者在扔出浮尘之后,双手便快速结印,结印速度之快,竟形成了一副画卷,散发着蒙蒙白光,“渊王,不愧是渊王,此星域之中恐怕能与你一争高下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但是不知渊王能否接住老夫的自爆呢”白发老者朗声大笑道。

    黑色雾气猛然暴涨,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爆发出来,大地龟裂,绵延万里之遥,空灵万世炉在这暴涨的黑色雾气之下,竟然发出铿铿的金属碎裂的声音,那数十万丈的泛着金属光泽的空灵万世炉竟不断出现裂痕。

    ”你真的以为你这破炉能伤的了本王“黑色雾气此时竟又暴涨了一倍之多,空灵万世炉此时已经满是裂痕。”看来这炉鼎山一脉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白发老者没有理会那即将破碎的炉鼎,右手轻托,一巴掌大的青色炉鼎缓缓的升空,炉鼎在升空之中缓缓的化为银色光泽,光泽并不强烈,但是白发老者的眼中此时却充满了希望。

    ”去吧,你虽为丹药,却已有灵识,你的诞生本是天地间的奇迹,老夫不忍你沦为食物,去寻找自己的机缘吧“

    已经化为银色的炉鼎,不断忽闪着光芒,似是在诉说什么,然后凭空消失了。

    ......

    四年之后

    ”卖疗伤丹药喽,物美价廉,包吃包好“一略泛着奶音的叫卖声在纷乱的集市中显得极为的怪异。只见一个四岁左右的孩童挎着个小箱子,一边叫卖一边磕着步子,蹦蹦跳跳的在集市中转悠着。

    孩童不到一米的身高,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偏瘦的小脸极为的可爱,略微有些散乱的头发蓬松着,一身衣服不知道打了多少的补丁。

    ”小月月,美娇娘又去赌钱啦,让你在这卖丹药“旁边一药铺的伙计笑道。

    ”请叫我全名,我叫潇月“潇月扬起下巴,斜视着那店铺的伙计,一脸的大人像,惹得周围店铺的伙计一阵大笑。”我二娘,那不是赌钱,那是在为我们美好的生活奋斗呢,懂吗?“说着便磕着步子,继续叫卖着。

    那与潇月搭话的伙计却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多好的孩子啊,摊上了那样一个娘”。

    潇月四年前便随着美娇娘一起来到了丹坊,当时的美娇娘拿出了一颗三品大灵丹,这种品阶的丹药在丹坊可是从没有出现过,惹得众多势力巴结,要知道能够接触这种品阶的丹药的可都不是一般人,美娇娘便从此在丹坊名声大噪,也有了在丹坊卖药的资格。

    可是一年后,美娇娘白天就是赌钱,晚上便是不醉无归。原本在丹坊的店铺也是因为欠赌债抵押了出去。

    周围店铺里的伙计都怀疑潇月能够活下来是个奇迹,这个孩子自己吃什么呢。从两岁多便开始自己照顾着美娇娘,一身衣服破了补,再破再补。

    一个四岁的孩子操持着整个家,还要照顾一个大人。虽然周围店铺里的老板都会帮衬着点,但是也只是偶尔给些吃的东西罢了,只要有钱,美娇娘便会不断的赌博和饮酒。

    ......

    丹坊是附近几个较大城镇的丹药交易场所,这里汇聚了各大势力的顶尖人手。在这样一个战乱不断的年代,丹药总是供不应求的。

    这里也是佣兵和盗匪最喜欢的聚集地,都是刀口上讨生活的猛人,难免会有争斗。但在丹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店铺之内争斗着,死。如有仇怨,便可在丹坊的入口处,生死台,一决生死。

    “黄爷爷,您看我这丹药今天能放在您这寄卖吗?”潇月捧着手里的小箱子,对着一白胡子,一身黄袍的老者,双眼中透着有着些许的无奈。

    “傻小子,爷爷不是让你有丹药就拿来么,自己卖不出去吧”黄袍老者名为黄道一,是丹坊中的老人,因为有店铺,常年的老顾客也多。丹坊之中最关照潇月的便是他了,潇月的丹药一直都是放在他这里寄卖。

    “黄爷爷,我想快点长大,等潇月长大了,一定会报答爷爷的”潇月那清瘦的小脸,一脸的坚毅,很难想象一个年纪本应该只知道玩闹的孩童,竟然有如此般的坚毅的眼神。

    黄道一疼爱的摸了摸潇月的头,黄道一没有孩子,曾在潇月三岁的时候,想要收留潇月当自己的孩子。只是潇月惦记着美娇娘,始终都不肯。可是越是这样,黄道一就越喜欢潇月,一个懂得感恩,懂得扛起责任的孩子,谁又能不喜欢呢。

    天渐渐黑了,潇月已经将稀饭做好,静静的坐在门口,劈着柴火。瘦弱的身体,有些吃力的举起斧头,一块不大的柴火,潇月需要批三下以上,才能将柴火劈开。

    “咕咕”肚子传来抗争的声音,潇月用力紧了紧腰间的腰带,拿起身旁的一根树枝轻轻的嚼了起来。擦了擦满头的大汗,继续劈起柴火。

    深夜一道身影东倒西歪的沿着小路走来,此时潇月正抱着斧头睡着了。听到扑通一声,潇月揉了揉眼睛,快步跑了上去,搀扶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二娘。

    美娇娘一头紫色长发,随意的束着,略显苍白的脸上,一道三寸的刀疤横在了右眼之上,淡蓝色的眼眸,却是略显得昏暗了。

    已经习惯了这样生活的潇月,轻熟的搀扶着二娘进了小屋,只是那单薄的身体,用肩膀顶起一个大人,显得那么的吃力。脱掉二娘的鞋,端来一盆水,给二娘洗了脚,擦了擦脸。端来一碗稀饭,给二娘喝下。

    一切安顿好之后,潇月这才掀开锅,将那已经凉的透透的稀饭,盛出一小碗来,自己喝下。

    揉了揉依旧在抗争的肚子,潇月再次勒紧了一下腰带,悄悄的走到二娘身旁,抱着二娘的胳膊,潇月便深深的入睡了。那熟睡的小脸上挂着一个幸福的微笑,唯有在二娘的怀中,才是潇月一天之中最最开心的事情了。

    美娇娘那已经熟睡的鼾声此时却戛然而止,两行清泪从双眸之中不断的涌出。轻抚着潇月的额头,美娇娘喃喃的念叨“对不起,月儿,二娘对不起你,对不起...”

    ......

    清晨,一抹暖阳透过窗户,照在了潇月身上,潇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的二娘,没有摸到。潇月立马爬了起来四处看了看。

    此时一股肉香飘来,潇月舔了舔嘴唇,飞快的起身往外跑去。

    “月儿醒啦,快来吃饭,二娘特地给你弄的早饭,看你喜不喜欢?”美娇娘甜甜的笑着。潇月却是愣愣的站在了那里,这一切对潇月来说仿佛梦幻一般,自从潇月稍微记事起,他的二娘从来没有笑过,更别说做早饭给他吃了。

    “傻孩子怎么了,快来吃饭”美娇娘笑的越发的温柔,拉着潇月的手。美娇娘今天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大大的淡蓝色眼眸,一张俏脸只能用美若天仙来形容,只是那三寸长的刀疤破坏了这如绝美的容颜。

    潇月静静的做了下来,看着美娇娘,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潇月很开心,却又高兴不起来。“二娘,你不会把我送人吧”潇月低着头,轻声说道。

    正在盛饭的美娇娘,身体一僵,双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眼中瞬间朦胧了。“傻孩子,怎么会呢,疼你还来不及呢”美娇娘随即将波动的情绪掩盖下去,对着潇月笑了笑。

    潇月这才咧着嘴,大笑起来,“二娘,这肉好香啊,这块大的给你,我个子小吃这块小的就够了”说着,便端起碗,狂吃起米饭来。虽然吃的快,但是没有掉下一粒米来,最后那一碗肉,潇月也只吃了一小一块。

    美娇娘没有吃,只是看着,笑着。

    “月儿,今天娘和你一起卖药去,丹药娘已经炼制好了”美娇娘从怀里拿出了三瓶丹药,放在桌上。

    “真的,太好喽”潇月每天所卖的丹药都是自己有样学样,简单的用药草凝聚出来的,这样炼制的丹药药效很差,没有人会买。但是潇月知道,自己的二娘以前炼丹可是很厉害的,这丹药绝对能卖的出去。

    挎着小箱子,将三瓶丹药小心的放进篮子里,母子二人便出门卖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