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去梁堡初识林主任 迎知青始睹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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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干部们做出的决策，就是个别社员有意见也否定不了。因为，迎接知识青年进村就是当前最大的、压倒一切的政治！谁敢说个“不”字？
新屋子的地址选在这里，第一个在心头乐滋滋的就数翟先华了。他家就住在即将建起来的新屋再向西两户人家，就是吃饭的时候端个饭碗也可以到那里去串门。
空旷的工地上，劳动的人们七嘴八舌——
那些城里下放下来的知识青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他们到了村里能和我们一道下地劳动么？他们是不是也都要挣工分，称口粮？是的，不挣工分称口粮，他们吃什么？总不能从城里的家里背粮食来吧。再说，听说城里的粮食是按计划供应的，还要钱买。既然他们人都下放了，城里难道还供给他们计划？还有，他们下来了，谁去帮他们洗衣服，谁给他们烧饭？听说城里人对穿衣吃饭是很讲究的呀。雷支书那天开会说了，知识青年要在农村扎根一辈子，那，是不是男的都在村里找婆娘，女的都会嫁给村里的小伙子当婆娘呀？
“嗨！先华，你可要加把劲出力干了那，你是村里的秀才，认字最多。这回，我们村如果下放来了女知识青年，你可不要忘了也给我留一个啊！”油嘴滑舌的翟二牛拿翟先华开着心。
哈哈哈！哈哈……
翟二牛的话音刚落，工地上响起了阵阵放肆的笑声。
“我说二牛，你想的美那，啊？城里的知识青年都还没有下来，你就对人家胡思乱想啦？照我看那，城里姑娘那货，也不是我们这些山沟沟里的人能碰得的啦！”翟孝财朝翟二牛这边嚷嚷。
“呵呵呵，货还是那个货么！城里姑娘的货就比乡下的货金贵啦？先华，你不要听他们瞎扯蛋，货都是一个样的啦。”翟孝旺老婆石榴，是村里有名的辣货，她肩上担着胆子一路扭着，一边还不忘朝翟先华这边尖声尖气地说着疯话。
“石榴，你可要记着你刚才说的哦，哪天，村里如果真下放来了女知识青年，我们就让你脱了跟她们比一比！大伙说怎么样啦！啊，哈哈哈！”翟孝财朝石榴这边叫嚷。
“孝财呀，你家老娘的那货不是也一个样！”石榴呵呵呵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对翟孝财进行着报复，“孝财，你快回去呀，回去，先叫你娘脱给你看呀！呵呵……”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都发疯啦？说疯话也不挑什么地方，你们看看，这许多小伙子和大姑娘都在偷偷地看着你两个的，真是的，不怕教坏了他们……想得倒美，擦！女知识青年就这么容易想得到的。”翟先礼忍不住嚷了起来，“都好好干活，不要又别被大队知道了，弄出些闲话来。”
“我说先礼，我真的很佩服你咧，当了干部就不想女人了？”一旁的翟二牛听了翟先礼刚才的话，为翟孝财打抱不平，“哼，说的比唱的好听，哪天我们村下来了女的知识青年，你看，少不得你们这些当干部的比谁都要积极抢先，还轮得上我们这些人……”
“二牛！你胡扯什么啦？女知识青年。你就做你的白日梦吧！公社说了，那是高压线！谁也碰不得的！知道不？”翟先礼瞪圆了眼睛，一时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话来说服翟二牛了，就随便扯出了一句话，想借以征服二牛，“再瞎胡扯蛋，小心我把你绑了送大队去开你的批斗会。擦！”
没料到，翟先礼的一句狠话，一时间把整个工地弄得噤若寒蝉了；好长时间后，才偶尔在某个角落传出一两声窃窃私语。不过，谁也不会胆敢再拿知识青年的话题出来开涮了。
翟先华无缘无故受到了翟二牛们一番开涮后，直到这时他的脸上还是火辣辣的，他一直都是一声不吭，只顾埋头干着他的活。
姜小翠、翟小芝还有李枣花都偷偷地向着翟先华这边瞟过来。她们几个都蹲在一堆乱石堆旁捡拾着瓦工认为派得上用场的碎石块，供男人们运走。她们时不时地窃窃私语着什么，也只有乱石堆边的三四个姑娘才听得到。
姜小翠打听到了，翟先华那晚被三愣子叫去翟存水家后，三人商量定了要去翟忠汉那里去争取让他们代表翟家庄村去梁堡镇迎接知识青年的任务；并且听说翟先华他们也已经找过翟忠汉了，就是不知道翟忠汉是否答应他们了。
“你看他装得多像，一声不吭的，给谁看呢？”姜小翠指了指那边的翟先华跟李枣花和翟小芝说
“明明是给你看呀？他给谁看，你还不知道！”一向不多言语的翟小芝，忍不住抢白了姜小翠一句。
姜小翠没有想到翟小芝会这样挖苦自己，她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攻击翟小芝，只是满脸通红地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呸！他以为他是谁呢！”
“我看，小芝这张嘴也太刻薄了，到时候非得给你找个压得住你的男人治治你，呵呵呵！”一边的李枣花对翟小芝打趣说。
姜小翠这时又想起了一开始的话上来了，便问起了翟小芝和李枣花，“哎，你们两个都给个态度吧，到时候参不参加么。依我看，先华他们去得，我们也去得的么。”
“我去。我哥肯定会同意我去的。”李枣花表态说。
“小芝你呢？”姜小翠又问翟小芝，“你给个态度，去还是不去？”
“我……让我好好想想呀，你们去，我也是想要就去的。”翟小芝表现犹豫不决样子，“小翠，枣花，你们等我回去问问我爹，再给你们准信好么？反正，我心里是打算去的……”
“我说小芝，你什么事都好，就是这婆婆妈妈的……开口闭口爹呀爹的，你爹会把你吃了？小芝，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自己给做一回主啦！”姜小翠瞪了一下翟小芝，指责她说，“最迟，明天你给我和枣花一个准答复，不要到时候说我们把你丢下了。反正，我们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枣花，我们明天就去找忠汉主任，让他一定要答应我们。”
“小芝，回去后你可要抓紧跟你爹说呀，如果去忠汉叔那里迟了，恐怕别人会争取了去的，到时候我们再怎么说也就百搭了。”李枣花对翟小芝再次强调说。
三间土坯墙、茅草顶的知识青年住房很快建成了。
屋子里垒砌了一口土灶，摆了一张四方饭桌和七八张条凳，这是给知识青年们做饭和吃饭用的；他（她）们是男是女，怎么个睡法，现在还不好做安排，只好暂且先购置来了五张竹床码靠在墙边；还有就是锅碗瓢盆之类和夜里撒尿用的尿桶等，都置办得比较周全了。这些东西都是山枣和先礼两个生产队根据公社和大队的指示统一置办的。
因为这屋子是专供即将下放的知识青年居住，所以，翟家庄人从此就把它称作了“知青屋”。
公社终于通知各大队明天按照自然村为单位去梁堡镇迎接知识青年进村了。
黎明，响亮的闹钟叫醒了翟先华。
他慌张地睁开眼睛，霍地坐起身来，熟练地摸到桌子一角的火柴点着了灯，揉眼一看还不到四点。他索性就坐在床头，等着昨晚上跟大家约定好的时间了。
昨晚上，翟忠汉召集他们去公社的几个，专门开了个会议，再三叮嘱：明天必须在“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时候，把公社分到翟家庄的四位知识青年接回村里。会上，翟忠汉还郑重其事地宣布，翟先华被大队指定为翟家庄村去公社迎接知识青年进村的队长。
争取到迎接知识青年进村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翟先华特别要感谢三楞子和翟存水这两个鬼头了。没有他们的一再怂恿，他根本就考虑不到这些。他承认，自三楞子找他的那晚起，他的心思就已经飞出了他的半间屋了。
然而，知识青年下放究竟跟自己有些什么关系？说实话，他没有找到他要憧憬的那个基准点。他相信三楞子和翟存水也跟他一样，只是心头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在涌动罢了。他只知道，今天的这个任务是无上光荣的，绝不能辜负了整个翟家庄和忠汉叔。
昨晚上，他从李山枣那里借来了生产队的闹钟，校准了叫醒他的时间，可是，他还是生怕睡沉了而听不到闹声，所以一整夜他都是一惊一咋。
闹钟终于“叮铃铃铃”响了，现在时间才三点半。
娘和姐也被惊醒了。
“孩子，还早着的。山道一高一低的，看不到，记着要带手电筒。”娘朝外间提醒着，“你这孩子真算是积极分子了……”
“先华，我能跟你们一道去吗？”翟春柳忽然说，“路不好走，让我跟着一起去，我去陪陪你。”
“不能的，姐！这是大队规定的人数，大伙都挣着要去，我们一家也不好去两个人吧。姐，我会当心的，你就陪娘在家睡觉吧。姐，我今天还是领队呢，你就放心吧，我相信姐一定会支持我的。”翟先华劝着姐，领受着她的一番好意。
翟先华离开家后，娘和姐就差不多一直没有再睡着。春柳干脆跟娘睡到了一头，紧挨着娘，“娘，先华要是读书不停下，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我是女孩子，没有念书的份，可是，先华歇下来我总觉得很可惜。”
春柳身材高挑，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长着一张美丽的瓜子脸。虽然常年在生产队劳动，可是她生来皮肤就白，看不出被太阳晒过留下的黝黑。娘睁眼看着漆黑的屋顶，她听女儿又跟她提起这些事，觉得心里很不好受，就呛着春柳说道，“这么大个闺女了，怎么就不懂事？老跟娘唠叨这些，娘心里难道就好受？”她一只手摸着春柳的头，喃喃地说，“孩子，娘知道，我是对不住你和先华的，怪就只怪你爹他走得太早了！你爹这一走，他倒省心了，可他把担子一下子全都交给了娘，我们娘儿三个的日子怎么过，你也是知道的呀！我让你弟弟歇下来，也是叫他帮帮你的啦。孩子，娘对不起你呀，真是苦了你了！”
“娘，我懂。”
“懂就好。娘这也是为了让你和先华给你早死的爹挣口气，给这个家争口气！”
娘一只手抚摸着春柳的脸蛋，“既俊俏又能干的好姑娘哦，哪家娃能娶到我闺女，那可真是好福气了。呵呵。”娘继续说，“可是，孩子，你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守着娘吧。”（未完待续）
既然是干部们做出的决策，就是个别社员有意见也否定不了。因为，迎接知识青年进村就是当前最大的、压倒一切的政治！谁敢说个“不”字？
新屋子的地址选在这里，第一个在心头乐滋滋的就数翟先华了。他家就住在即将建起来的新屋再向西两户人家，就是吃饭的时候端个饭碗也可以到那里去串门。
空旷的工地上，劳动的人们七嘴八舌——
那些城里下放下来的知识青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他们到了村里能和我们一道下地劳动么？他们是不是也都要挣工分，称口粮？是的，不挣工分称口粮，他们吃什么？总不能从城里的家里背粮食来吧。再说，听说城里的粮食是按计划供应的，还要钱买。既然他们人都下放了，城里难道还供给他们计划？还有，他们下来了，谁去帮他们洗衣服，谁给他们烧饭？听说城里人对穿衣吃饭是很讲究的呀。雷支书那天开会说了，知识青年要在农村扎根一辈子，那，是不是男的都在村里找婆娘，女的都会嫁给村里的小伙子当婆娘呀？
“嗨！先华，你可要加把劲出力干了那，你是村里的秀才，认字最多。这回，我们村如果下放来了女知识青年，你可不要忘了也给我留一个啊！”油嘴滑舌的翟二牛拿翟先华开着心。
哈哈哈！哈哈……
翟二牛的话音刚落，工地上响起了阵阵放肆的笑声。
“我说二牛，你想的美那，啊？城里的知识青年都还没有下来，你就对人家胡思乱想啦？照我看那，城里姑娘那货，也不是我们这些山沟沟里的人能碰得的啦！”翟孝财朝翟二牛这边嚷嚷。
“呵呵呵，货还是那个货么！城里姑娘的货就比乡下的货金贵啦？先华，你不要听他们瞎扯蛋，货都是一个样的啦。”翟孝旺老婆石榴，是村里有名的辣货，她肩上担着胆子一路扭着，一边还不忘朝翟先华这边尖声尖气地说着疯话。
“石榴，你可要记着你刚才说的哦，哪天，村里如果真下放来了女知识青年，我们就让你脱了跟她们比一比！大伙说怎么样啦！啊，哈哈哈！”翟孝财朝石榴这边叫嚷。
“孝财呀，你家老娘的那货不是也一个样！”石榴呵呵呵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对翟孝财进行着报复，“孝财，你快回去呀，回去，先叫你娘脱给你看呀！呵呵……”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都发疯啦？说疯话也不挑什么地方，你们看看，这许多小伙子和大姑娘都在偷偷地看着你两个的，真是的，不怕教坏了他们……想得倒美，擦！女知识青年就这么容易想得到的。”翟先礼忍不住嚷了起来，“都好好干活，不要又别被大队知道了，弄出些闲话来。”
“我说先礼，我真的很佩服你咧，当了干部就不想女人了？”一旁的翟二牛听了翟先礼刚才的话，为翟孝财打抱不平，“哼，说的比唱的好听，哪天我们村下来了女的知识青年，你看，少不得你们这些当干部的比谁都要积极抢先，还轮得上我们这些人……”
“二牛！你胡扯什么啦？女知识青年。你就做你的白日梦吧！公社说了，那是高压线！谁也碰不得的！知道不？”翟先礼瞪圆了眼睛，一时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话来说服翟二牛了，就随便扯出了一句话，想借以征服二牛，“再瞎胡扯蛋，小心我把你绑了送大队去开你的批斗会。擦！”
没料到，翟先礼的一句狠话，一时间把整个工地弄得噤若寒蝉了；好长时间后，才偶尔在某个角落传出一两声窃窃私语。不过，谁也不会胆敢再拿知识青年的话题出来开涮了。
翟先华无缘无故受到了翟二牛们一番开涮后，直到这时他的脸上还是火辣辣的，他一直都是一声不吭，只顾埋头干着他的活。
姜小翠、翟小芝还有李枣花都偷偷地向着翟先华这边瞟过来。她们几个都蹲在一堆乱石堆旁捡拾着瓦工认为派得上用场的碎石块，供男人们运走。她们时不时地窃窃私语着什么，也只有乱石堆边的三四个姑娘才听得到。
姜小翠打听到了，翟先华那晚被三愣子叫去翟存水家后，三人商量定了要去翟忠汉那里去争取让他们代表翟家庄村去梁堡镇迎接知识青年的任务；并且听说翟先华他们也已经找过翟忠汉了，就是不知道翟忠汉是否答应他们了。
“你看他装得多像，一声不吭的，给谁看呢？”姜小翠指了指那边的翟先华跟李枣花和翟小芝说
“明明是给你看呀？他给谁看，你还不知道！”一向不多言语的翟小芝，忍不住抢白了姜小翠一句。
姜小翠没有想到翟小芝会这样挖苦自己，她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攻击翟小芝，只是满脸通红地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呸！他以为他是谁呢！”
“我看，小芝这张嘴也太刻薄了，到时候非得给你找个压得住你的男人治治你，呵呵呵！”一边的李枣花对翟小芝打趣说。
姜小翠这时又想起了一开始的话上来了，便问起了翟小芝和李枣花，“哎，你们两个都给个态度吧，到时候参不参加么。依我看，先华他们去得，我们也去得的么。”
“我去。我哥肯定会同意我去的。”李枣花表态说。
“小芝你呢？”姜小翠又问翟小芝，“你给个态度，去还是不去？”
“我……让我好好想想呀，你们去，我也是想要就去的。”翟小芝表现犹豫不决样子，“小翠，枣花，你们等我回去问问我爹，再给你们准信好么？反正，我心里是打算去的……”
“我说小芝，你什么事都好，就是这婆婆妈妈的……开口闭口爹呀爹的，你爹会把你吃了？小芝，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自己给做一回主啦！”姜小翠瞪了一下翟小芝，指责她说，“最迟，明天你给我和枣花一个准答复，不要到时候说我们把你丢下了。反正，我们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枣花，我们明天就去找忠汉主任，让他一定要答应我们。”
“小芝，回去后你可要抓紧跟你爹说呀，如果去忠汉叔那里迟了，恐怕别人会争取了去的，到时候我们再怎么说也就百搭了。”李枣花对翟小芝再次强调说。
三间土坯墙、茅草顶的知识青年住房很快建成了。
屋子里垒砌了一口土灶，摆了一张四方饭桌和七八张条凳，这是给知识青年们做饭和吃饭用的；他（她）们是男是女，怎么个睡法，现在还不好做安排，只好暂且先购置来了五张竹床码靠在墙边；还有就是锅碗瓢盆之类和夜里撒尿用的尿桶等，都置办得比较周全了。这些东西都是山枣和先礼两个生产队根据公社和大队的指示统一置办的。
因为这屋子是专供即将下放的知识青年居住，所以，翟家庄人从此就把它称作了“知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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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响亮的闹钟叫醒了翟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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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翟忠汉召集他们去公社的几个，专门开了个会议，再三叮嘱：明天必须在“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时候，把公社分到翟家庄的四位知识青年接回村里。会上，翟忠汉还郑重其事地宣布，翟先华被大队指定为翟家庄村去公社迎接知识青年进村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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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他从李山枣那里借来了生产队的闹钟，校准了叫醒他的时间，可是，他还是生怕睡沉了而听不到闹声，所以一整夜他都是一惊一咋。
闹钟终于“叮铃铃铃”响了，现在时间才三点半。
娘和姐也被惊醒了。
“孩子，还早着的。山道一高一低的，看不到，记着要带手电筒。”娘朝外间提醒着，“你这孩子真算是积极分子了……”
“先华，我能跟你们一道去吗？”翟春柳忽然说，“路不好走，让我跟着一起去，我去陪陪你。”
“不能的，姐！这是大队规定的人数，大伙都挣着要去，我们一家也不好去两个人吧。姐，我会当心的，你就陪娘在家睡觉吧。姐，我今天还是领队呢，你就放心吧，我相信姐一定会支持我的。”翟先华劝着姐，领受着她的一番好意。
翟先华离开家后，娘和姐就差不多一直没有再睡着。春柳干脆跟娘睡到了一头，紧挨着娘，“娘，先华要是读书不停下，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我是女孩子，没有念书的份，可是，先华歇下来我总觉得很可惜。”
春柳身材高挑，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长着一张美丽的瓜子脸。虽然常年在生产队劳动，可是她生来皮肤就白，看不出被太阳晒过留下的黝黑。娘睁眼看着漆黑的屋顶，她听女儿又跟她提起这些事，觉得心里很不好受，就呛着春柳说道，“这么大个闺女了，怎么就不懂事？老跟娘唠叨这些，娘心里难道就好受？”她一只手摸着春柳的头，喃喃地说，“孩子，娘知道，我是对不住你和先华的，怪就只怪你爹他走得太早了！你爹这一走，他倒省心了，可他把担子一下子全都交给了娘，我们娘儿三个的日子怎么过，你也是知道的呀！我让你弟弟歇下来，也是叫他帮帮你的啦。孩子，娘对不起你呀，真是苦了你了！”
“娘，我懂。”
“懂就好。娘这也是为了让你和先华给你早死的爹挣口气，给这个家争口气！”
娘一只手抚摸着春柳的脸蛋，“既俊俏又能干的好姑娘哦，哪家娃能娶到我闺女，那可真是好福气了。呵呵。”娘继续说，“可是，孩子，你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守着娘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