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殷倩平淡淡如清茶 先华离别别样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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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茶杯，翟先华的思绪也随之远去了……
从小翟先华跟翟存水、三楞子在村子里就是最要好的哥们，可惜三个人就只翟先华初中毕业。翟存水本来也读到了三年级的，只是后来退了学。冯老师几次上门动员，都没能把他弄回学堂去。
翟存水是个独子。小时候，他爹成天“咳咳咳”地，村子里的人都说，她爹害的是痨病；存水的娘一只眼睛凹了下去，看不清东西。存水每天上学总是穿着脏兮兮的破衣服；拖踏着一双破了的大鞋子，走路时发出“踢嗒踢嗒”的响声。那个时候小伙伴们只要听到这个“踢嗒踢嗒”的响声，就都知道准是存水来学堂了。直到今天，仿佛这个声音还经常响在翟先华的耳边。上课的时候，存水总是眯着他的小眼睛，听得入神。冯老师讲的他一听就会。特别是算术，他是班里成绩最好的，经常被冯老师在课堂上当着大家表扬他。因此，大伙也都很巴结存水，有的送给他半块馍馍，有的塞给他一丁点甜甜的糖果，目的大都是为了抄他的算术作业。他总喜欢把他的铅笔削得长长的细细的，写出来的字又细又小，很秀气，不少的同学都效仿他把自己的铅笔削得尖尖的。
突然的一天，存水的娘把他拉到了身边。娘抚摸着他的头，老半天才从颤抖的嘴唇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孩子，我们不上学了……你爹常年这个样，这学，我们不能上了……”。
“不，娘！我要读书！我要认字！我的成绩不差啦，冯老师还表扬我……”翟存水对着娘只是一个劲地叫喊着。他当时并没有理解他的娘跟他说出这句伤心的话的苦楚。
翟存水倔强地跟娘嚷着闹着，娘没有说服儿子。存水还是进了学堂；可是，没过一个月，存水终于还是不去学堂了。这是因为他的爹死了。
不久，他的娘也死了。
茶的作用也没能把翟先华的忧伤驱散掉。他还在为翟存水悲伤的童年深深地愁苦和惋惜。
这一天恰是一个雨天的礼拜天。队里没有什么活可干，李山枣队长只得给社员们放了假。这种日子，对于做了老师后礼拜天同样要回到生产队干活的翟先华来说，是一年之中也是遇不上几次的。今天，恰巧遇上了这样的日子，翟先华的心中就比谁也兴奋。因为，他可以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坐下来多看些书给自己做些充实，同时，也可以多备几节课。
堂间的桌子上放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翟先华静静地坐下来做着他的事情。
忽然，三楞子匆匆跨进了门，“呵！先华，真像一个老师样儿了那，都喝上茶了！”
三楞子一边嚷着一边就凑到了翟先华的身边。
三楞子的突然出现，吓了翟先华一惊，“楞子，你？吓死我了……”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喝茶就像老师样儿了吗？那你也来一杯。”
“嗨！这东西可是你们做老师的喝的，种地的哪有这讲究！谁喝这个么。渴了，舀瓢冷水咕嘟咕嘟灌下去不就行了。”
“很好喝的，这东西不一定要到渴了才可以喝，它先苦后甜……”翟先华说着，给三楞子斟了一杯，“你这鬼头，这几天晚间没去半山吧，呵呵。”
“哪里呢，从那次以后，我早就不去啦！再说，看了两个骚男女那副不知羞耻的丑样，我也是受不了呀，哈哈！晦气！”三楞子喝了一口茶，眉头皱在了一起，“真难喝，真还不如来瓢冷水爽快。”
翟先华顺便跟三楞子问起了翟存水，“哎，说正经的，存水这几天怎么样啦，我看他好像精神不振，萎萎靡靡的呀。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啊！丢魂了……”三楞子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许多，“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那次我们三个去过了半山的仙姑洞回来后，我发现他就变得很不正常了。哼！整天就像个游魂似的……问他为什么这样，他也死不开口。我看，他是整个一个不正常。有些天吧，他一大清早就出去游魂了，不到天黑也不回家。神神秘秘的，你说他是出去做贼吧，我却发现他每天都是双手空着回家。谁也不清楚他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情。我早几天晚饭后还去了他家，试探着问他究竟出去都干什么了。”
“他怎么说？”翟先华急切地问。
“你听我说。那天，我吃过晚饭去看他，都七八点钟了，还是铁将军把门。当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又见他又无精打采地回来了。我说，‘你小子，这几天不去队里干活，到哪游魂了？’你知他怎么说，‘有意见怎么啦？我出去又没干坏事，你管这么宽干什么？’你说气人不。好好地关心他，他就不领情。”
“他一定有事瞒着大家，不然是不会那样的。其实我一直都是很同情他的。你看他，人又是这个样子，家也不像家。这么大年纪了，如果屋里有个女人管着点，他会上哪去野呢？”翟先华感叹着。
三楞子看着翟先华咧开大嘴笑着，“哈哈！先华，你这是在说我和你自己了，我们三个都一般大，不都还没有女人吗，呵呵！”
“不说这个了，不都是因为穷么。我们还是说说存水吧，能关心到的我看我俩就多关心着他些。”翟先华说。
“还是那天晚上，我说，‘存水，你经常这样，鬼鬼祟祟地早出晚归，究竟是去哪了？我和先华跟你，可是最要好的哥们，你可不要弄出什么事来，让大家为你担心那！’他说，‘没什么事的，你们为我着什么急啦。’我故意要刺激他一下，看他说不说真话，就跟他开玩笑说，‘你小子是不是出去找老婆了？如果有，也顺便给我介绍一个过来呀，怎么样？’”
“他怎么说？”翟先华问道。
“他就跟我急了呀，朝我面红脖子粗地瞪着，还想要揍我那？”三楞子摇了摇头，“我看呀，这小子没救了”
听了三楞子说的，翟先华忧心忡忡，总是担心翟存水会生出什么事来。
一整夜，他都没有睡好。
转眼间，翟先华来到半山学校已是第三个春天了。
回望过去，翟先华自觉无愧于人民教师的光荣称号。他除取得了南凹县优秀青年教师的荣誉之外，去年大队支书雷松柏还专门找他谈话，准备发展他入党。然而，他认为自己的条件还不太成熟，还需要在实践多做些锻炼，所以，他还不准备现在就把申请递交上去。尽管他听说，组织上有提拔他的设想，可是，他心里有数，自己不是当干部的那块料。他始终都只是这样想，过一种平平静静的生活，踏踏实实把教学搞好，才是自己不息的追求；再说，他也已经一天也离不开半山山沟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位每天都能见到的直令他心跳的佳人催他上进。
翟先华每天上班都来得这么早。
打开了办公室门，他把办公室的四个水壶提到学校的伙食房灌满了开水，回来，再把它们一一放到办公室四位老师的办公桌上；然后，简单地清理一下地面的杂物，把每个老师的凳子摆放到位；最后，他给自己泡上一杯茶，放好。
这时候，他便走向外面的走廊，站在这里朝着他每天都习惯了的方向眺望。这个朝南的方向，就是半山庄来到半山学校的方向。
这时，他惊喜地看到她终于款款地从山的那边慢慢地上来了！她的身边跟随着三四个一蹦一跳的小女娃。阳光映在了她的身后，每天，她都仿佛从春天里走来……
身材高挑匀称，清纯靓丽中饱含着优雅、端庄，白皙的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这简直就是一幅美丽的油画……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就烙在了翟先华印象中的一幅叫他一想起来就能勾起他限遐想的美丽油画，竟跟此刻映入眼帘的这一幅天然的油画毫无二致！这分明就是冥冥之中早就烙在了脑海里的那一幅美丽的油画呀！每天的此刻，翟先华都会像现在这样怀着心跳不已的心情，等待着殷倩的出现！
每天清晨，他总是要会怀着心跳期待着这个美妙时刻的到来，期待着让自己陶醉在这幅巧夺天工的生动迷人的油画中。
一种欣赏，更是一种牵挂和爱慕。这便是此时此刻翟先华内心难以表达的情愫。
从半山庄到半山山沟大约有五华里，中间隔着半山。半山庄也因山而得名。
学校的正南面是横亘眼前的半山，半山的西南面则是半山庄。半山朝西的一面异常陡峭，而越往东边就越平缓。如果驻足在山的侧面看过去，这座远近闻名的半山恰似是整座山被切去了一半后所剩下来的一样。
殷倩每天都要从半山庄翻过半山前来半山学校。
“翟老师，这么早。”殷倩走进办公室，算是跟翟先华打过了招呼。
“殷老师，你也很早啊，殷老师。”翟先华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坐在自己办公桌的小方凳上，一边翻开备课笔记，浏览着第一节课要上的内容，一边跟殷倩找着话题像是闲聊，“殷老师，半山庄到学校的这条道可是很难走那，你每天来去也是很不容易的呀！”
“我一般都不是从半山的正南面那条道上来的。从偏东一些的另一条小道沿着缓坡走就比较容易走上山了。”殷倩这样跟翟先华聊着。顺便，她也从摆放在办公桌上的水壶里，倒出热气腾腾的开水来给自己的杯子里沏好了小半杯茶，坐着，翻开了她的书本。
殷倩仍然不忘回答翟先华跟她聊起的这个话题，“走缓坡上的那条道，大约也只三五里多路这个样子。所以，我就没有你来得这么早了呀！每天的第一名都被你争去了……”随之，殷倩便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笑声。
“其实，你起得可能要比我更早。”翟先华微微抬头朝殷倩微笑着，并偷偷地拿眼扫过了她红扑扑的脸庞。
殷倩的办公桌跟翟先华的办公桌背对背紧挨着，翟先华的对面就是殷倩。因此，翟先华无须每次抬头就能感染得到她无时无刻不知向他散发的美丽气息，一种直令他心头颤动的神往！
翟先华注意到，殷倩的办公桌上一切摆放得都是那么齐整有序。他瞥见她的杯子里仅有三四根茶叶静静地漂浮在清澈的略带一丝淡淡的绿色的茶水中，不禁好奇地问，“殷老师，你很喜欢清淡……”（未完待续）
放下手中的茶杯，翟先华的思绪也随之远去了……
从小翟先华跟翟存水、三楞子在村子里就是最要好的哥们，可惜三个人就只翟先华初中毕业。翟存水本来也读到了三年级的，只是后来退了学。冯老师几次上门动员，都没能把他弄回学堂去。
翟存水是个独子。小时候，他爹成天“咳咳咳”地，村子里的人都说，她爹害的是痨病；存水的娘一只眼睛凹了下去，看不清东西。存水每天上学总是穿着脏兮兮的破衣服；拖踏着一双破了的大鞋子，走路时发出“踢嗒踢嗒”的响声。那个时候小伙伴们只要听到这个“踢嗒踢嗒”的响声，就都知道准是存水来学堂了。直到今天，仿佛这个声音还经常响在翟先华的耳边。上课的时候，存水总是眯着他的小眼睛，听得入神。冯老师讲的他一听就会。特别是算术，他是班里成绩最好的，经常被冯老师在课堂上当着大家表扬他。因此，大伙也都很巴结存水，有的送给他半块馍馍，有的塞给他一丁点甜甜的糖果，目的大都是为了抄他的算术作业。他总喜欢把他的铅笔削得长长的细细的，写出来的字又细又小，很秀气，不少的同学都效仿他把自己的铅笔削得尖尖的。
突然的一天，存水的娘把他拉到了身边。娘抚摸着他的头，老半天才从颤抖的嘴唇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孩子，我们不上学了……你爹常年这个样，这学，我们不能上了……”。
“不，娘！我要读书！我要认字！我的成绩不差啦，冯老师还表扬我……”翟存水对着娘只是一个劲地叫喊着。他当时并没有理解他的娘跟他说出这句伤心的话的苦楚。
翟存水倔强地跟娘嚷着闹着，娘没有说服儿子。存水还是进了学堂；可是，没过一个月，存水终于还是不去学堂了。这是因为他的爹死了。
不久，他的娘也死了。
茶的作用也没能把翟先华的忧伤驱散掉。他还在为翟存水悲伤的童年深深地愁苦和惋惜。
这一天恰是一个雨天的礼拜天。队里没有什么活可干，李山枣队长只得给社员们放了假。这种日子，对于做了老师后礼拜天同样要回到生产队干活的翟先华来说，是一年之中也是遇不上几次的。今天，恰巧遇上了这样的日子，翟先华的心中就比谁也兴奋。因为，他可以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坐下来多看些书给自己做些充实，同时，也可以多备几节课。
堂间的桌子上放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翟先华静静地坐下来做着他的事情。
忽然，三楞子匆匆跨进了门，“呵！先华，真像一个老师样儿了那，都喝上茶了！”
三楞子一边嚷着一边就凑到了翟先华的身边。
三楞子的突然出现，吓了翟先华一惊，“楞子，你？吓死我了……”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喝茶就像老师样儿了吗？那你也来一杯。”
“嗨！这东西可是你们做老师的喝的，种地的哪有这讲究！谁喝这个么。渴了，舀瓢冷水咕嘟咕嘟灌下去不就行了。”
“很好喝的，这东西不一定要到渴了才可以喝，它先苦后甜……”翟先华说着，给三楞子斟了一杯，“你这鬼头，这几天晚间没去半山吧，呵呵。”
“哪里呢，从那次以后，我早就不去啦！再说，看了两个骚男女那副不知羞耻的丑样，我也是受不了呀，哈哈！晦气！”三楞子喝了一口茶，眉头皱在了一起，“真难喝，真还不如来瓢冷水爽快。”
翟先华顺便跟三楞子问起了翟存水，“哎，说正经的，存水这几天怎么样啦，我看他好像精神不振，萎萎靡靡的呀。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啊！丢魂了……”三楞子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许多，“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那次我们三个去过了半山的仙姑洞回来后，我发现他就变得很不正常了。哼！整天就像个游魂似的……问他为什么这样，他也死不开口。我看，他是整个一个不正常。有些天吧，他一大清早就出去游魂了，不到天黑也不回家。神神秘秘的，你说他是出去做贼吧，我却发现他每天都是双手空着回家。谁也不清楚他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情。我早几天晚饭后还去了他家，试探着问他究竟出去都干什么了。”
“他怎么说？”翟先华急切地问。
“你听我说。那天，我吃过晚饭去看他，都七八点钟了，还是铁将军把门。当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又见他又无精打采地回来了。我说，‘你小子，这几天不去队里干活，到哪游魂了？’你知他怎么说，‘有意见怎么啦？我出去又没干坏事，你管这么宽干什么？’你说气人不。好好地关心他，他就不领情。”
“他一定有事瞒着大家，不然是不会那样的。其实我一直都是很同情他的。你看他，人又是这个样子，家也不像家。这么大年纪了，如果屋里有个女人管着点，他会上哪去野呢？”翟先华感叹着。
三楞子看着翟先华咧开大嘴笑着，“哈哈！先华，你这是在说我和你自己了，我们三个都一般大，不都还没有女人吗，呵呵！”
“不说这个了，不都是因为穷么。我们还是说说存水吧，能关心到的我看我俩就多关心着他些。”翟先华说。
“还是那天晚上，我说，‘存水，你经常这样，鬼鬼祟祟地早出晚归，究竟是去哪了？我和先华跟你，可是最要好的哥们，你可不要弄出什么事来，让大家为你担心那！’他说，‘没什么事的，你们为我着什么急啦。’我故意要刺激他一下，看他说不说真话，就跟他开玩笑说，‘你小子是不是出去找老婆了？如果有，也顺便给我介绍一个过来呀，怎么样？’”
“他怎么说？”翟先华问道。
“他就跟我急了呀，朝我面红脖子粗地瞪着，还想要揍我那？”三楞子摇了摇头，“我看呀，这小子没救了”
听了三楞子说的，翟先华忧心忡忡，总是担心翟存水会生出什么事来。
一整夜，他都没有睡好。
转眼间，翟先华来到半山学校已是第三个春天了。
回望过去，翟先华自觉无愧于人民教师的光荣称号。他除取得了南凹县优秀青年教师的荣誉之外，去年大队支书雷松柏还专门找他谈话，准备发展他入党。然而，他认为自己的条件还不太成熟，还需要在实践多做些锻炼，所以，他还不准备现在就把申请递交上去。尽管他听说，组织上有提拔他的设想，可是，他心里有数，自己不是当干部的那块料。他始终都只是这样想，过一种平平静静的生活，踏踏实实把教学搞好，才是自己不息的追求；再说，他也已经一天也离不开半山山沟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位每天都能见到的直令他心跳的佳人催他上进。
翟先华每天上班都来得这么早。
打开了办公室门，他把办公室的四个水壶提到学校的伙食房灌满了开水，回来，再把它们一一放到办公室四位老师的办公桌上；然后，简单地清理一下地面的杂物，把每个老师的凳子摆放到位；最后，他给自己泡上一杯茶，放好。
这时候，他便走向外面的走廊，站在这里朝着他每天都习惯了的方向眺望。这个朝南的方向，就是半山庄来到半山学校的方向。
这时，他惊喜地看到她终于款款地从山的那边慢慢地上来了！她的身边跟随着三四个一蹦一跳的小女娃。阳光映在了她的身后，每天，她都仿佛从春天里走来……
身材高挑匀称，清纯靓丽中饱含着优雅、端庄，白皙的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这简直就是一幅美丽的油画……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就烙在了翟先华印象中的一幅叫他一想起来就能勾起他限遐想的美丽油画，竟跟此刻映入眼帘的这一幅天然的油画毫无二致！这分明就是冥冥之中早就烙在了脑海里的那一幅美丽的油画呀！每天的此刻，翟先华都会像现在这样怀着心跳不已的心情，等待着殷倩的出现！
每天清晨，他总是要会怀着心跳期待着这个美妙时刻的到来，期待着让自己陶醉在这幅巧夺天工的生动迷人的油画中。
一种欣赏，更是一种牵挂和爱慕。这便是此时此刻翟先华内心难以表达的情愫。
从半山庄到半山山沟大约有五华里，中间隔着半山。半山庄也因山而得名。
学校的正南面是横亘眼前的半山，半山的西南面则是半山庄。半山朝西的一面异常陡峭，而越往东边就越平缓。如果驻足在山的侧面看过去，这座远近闻名的半山恰似是整座山被切去了一半后所剩下来的一样。
殷倩每天都要从半山庄翻过半山前来半山学校。
“翟老师，这么早。”殷倩走进办公室，算是跟翟先华打过了招呼。
“殷老师，你也很早啊，殷老师。”翟先华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坐在自己办公桌的小方凳上，一边翻开备课笔记，浏览着第一节课要上的内容，一边跟殷倩找着话题像是闲聊，“殷老师，半山庄到学校的这条道可是很难走那，你每天来去也是很不容易的呀！”
“我一般都不是从半山的正南面那条道上来的。从偏东一些的另一条小道沿着缓坡走就比较容易走上山了。”殷倩这样跟翟先华聊着。顺便，她也从摆放在办公桌上的水壶里，倒出热气腾腾的开水来给自己的杯子里沏好了小半杯茶，坐着，翻开了她的书本。
殷倩仍然不忘回答翟先华跟她聊起的这个话题，“走缓坡上的那条道，大约也只三五里多路这个样子。所以，我就没有你来得这么早了呀！每天的第一名都被你争去了……”随之，殷倩便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笑声。
“其实，你起得可能要比我更早。”翟先华微微抬头朝殷倩微笑着，并偷偷地拿眼扫过了她红扑扑的脸庞。
殷倩的办公桌跟翟先华的办公桌背对背紧挨着，翟先华的对面就是殷倩。因此，翟先华无须每次抬头就能感染得到她无时无刻不知向他散发的美丽气息，一种直令他心头颤动的神往！
翟先华注意到，殷倩的办公桌上一切摆放得都是那么齐整有序。他瞥见她的杯子里仅有三四根茶叶静静地漂浮在清澈的略带一丝淡淡的绿色的茶水中，不禁好奇地问，“殷老师，你很喜欢清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