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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秋水之四 万般流连 放不下 因为爱情太美丽

作者:池上梅花笼香雾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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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现在,秋水忽然感觉冯昕的笑颜是如此的美好,有那么一刻,她失神的望着冯昕,仿佛又回到与他相恋的那个冬天,冯昕那熟悉的笑容,干净而温暖,就象寒冰上一道瑰丽的暖阳,那么眩亮,眩亮的令她有刻骨铭心的感觉。

    好象,这场爱情还没有过去。

    她还是和冯昕在一起,她还是静静的期盼着冯昕,期盼着冯晰那微微的一笑,露出明亮而甜甜的隽永表情,让她感受这世间的美好。

    他对她太好,这个如同星辰一般的人,在她终于等着遇见他的时候,让她的一颗心,温暖到了极点。

    秋水宛如清水般美丽的眼睛恍惚着,心旌微漾。

    “妈妈,他是谁呀?”小女孩的声音象一道冰凉透明的玻璃,瞬间隔断了秋水和冯昕对往事的美好回忆。

    冯昕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秋水,秋水方才眼波中盈盈笑意已经消失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凄楚与幽怨从她黑晶晶的眼睛里迷漫了出来。

    是啊,好几年了,秋水再次看到冯昕,怎么能会不幽怨呢?

    秋水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满天的夕阳下,一树的梨花如一片粉红的云。秋水就站在淡淡的夕阳下,她的背影好美好凄凉。”

    就在那天的梨树下,冯昕流着泪水,说出了令秋水心碎肠断的几个字:“水,我们分开吧。”一瞬间秋水只觉的天地都暗了下来,满树的梨花摇晃着,竟如雨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冯昕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痛苦的低下头。

    这是春天?这还是春天吗?秋水的身体抽动着,在她心中,这竟比冬天还要冷。她只感动浑身象置入冰窖,一刹那间,已分不清楚要回去的方向。

    “水——”,冯昕心痛的说:“我送你回家。”他拉了一下秋水的手,秋水的手好冰凉,就象刚从寒冰里浸过一般。

    “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秋水抽回了手,这句话说的冰冷冷的,冯昕再看秋水时,她的眼睛里已现出凄绝美绝的神色,那神色就象是冰冷冷的霜花,洒满了忧伤。

    一道刺眼的轿车灯向公路这边扫了过来。秋水眼前猛然一片亮光,这亮光又把她拉回了现实生活中。她望着冯昕,是啊,三年了,一晃三年过去了,冯昕竟象是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似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从此再也没来书店,以前他们俩曾经去过的地方,甚至连他的单位,根本就寻不见冯昕的影子。冯昕分明是要彻底和她断绝的。而秋水呢,秋水伤痛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也象其她女孩一样嫁了人,添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她丈夫对她很好,她生活的很幸福,只是如柴米油盐一样,归于平淡。

    可是,在没有人的时候,她还会偶尔的想到冯昕,毕竟,那是她曾经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经历,那怕会受伤,也万般流连,放不下,因为爱情太过美丽,她又怎么能忘?

    要是,眼前的冯昕比起以前显然是瘦多了,她记忆中的冯昕从来可没有这么瘦啊。

    秋水又向冯昕的黑眼睛望去,那双曾经熟悉的,炽爱过的黑眼睛,冯昕也向秋水望去,好一阵儿,冯昕问:“他对你还好吧。”

    秋水点了点头,问:“你呢?她对你也好吧!”

    冯昕说:“她——?”冯昕苦笑了一下,说:“我还是单身一人。”顿了顿,又说:“只要他对你好,这我就放心了。”

    “这我就放心了——”,这句话里分明是还潜藏着对她满含的深情,数不尽的深情。他没有找,一直是单身,莫非也是为了她?可是,即然他这么关心她,为什么当时要提出分手?秋水心里掠过了一丝惊异,莫非,莫非三年前的那天分手,他有难言之隐?

    又一道车灯亮了过来,这回来的是班车,是冯昕该上车的时候了。冯昕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稿纸,说:“车来了,我要先走了,你——”,他的目光突然又露出了很温柔的神色,那神色就象是当年他炽爱秋水时所流露出来的独特温柔:“这三年已经过来了,你还怪我吗?”

    秋水幽幽道:“都已是过去的事啦。”

    冯昕笑了笑,秋水看出冯昕那笑容有些无奈,也有些说不出的凄凉。而这抹凄凉的神色却在心水心里突的一颤,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也许有某种心灵与心灵的相通吧!

    班车停过来了。冯昕说:“保重——。”

    “保重——”。秋水也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

    那一刻,两个人,四目相接,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然而,千言万语又都搁浅。

    “妈妈,他是谁呀?”女孩又问了一遍。秋水有些甜蜜,又有些伤感的说:“甜,我们走吧,叔叔回家了。”

    时光如流水一般,转眼又快到了年根。今冬的气温格外的偏冷,干燥燥的才微热几天,寒流又上来了。甜甜今年抵抗力有些差,感冒了才两天,便开始突然高烧起来。甜甜住进了医院,医院里静悄悄的,甜甜静静的输着点滴。她象是要睡着了,秋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又抚摸着她小小的脸蛋。

    她边看甜甜,边向门外望去。病房的门是半开的,里面的暖气散发着热气腾腾的温暖。秋水边看着甜甜,边向门外望去。不经意的,偶然的,突然,一个熟悉的,格外瘦削的身影从门边走过。

    “是冯昕——冯昕——”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感觉,秋水快步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