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犀照牛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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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不远处，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亭子。走近一看，亭子的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江天一览”四个大字，亭子里竖立着一块石碑。
同行的一个男生指着石碑念道：“光绪壬辰秋月，什么犀亭，李成谋。”说完转身问着同伴们：“那个什么字啊？” 同伴们都摇着头表示不清楚，亭子边的一位老者笑着说道：“那是个然后的然字。这个亭子叫然犀亭。”
“然犀亭？什么意思啊？这李成谋又是什么人呢？”男生又提出了新的问题。陈暮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忽然又消失了，他也就没有在意，跟着大家一起听老者的说话。
“这立碑的李成谋是清朝时候的长江水师提督。然犀亭就是他在光绪十三年，出资重建的。”老人家看着眼前这几位少年一副谦虚求教的样子，话匣子也打开了，接着说道：“至于然犀亭什么意思呢，其实这里面还有一段典故，不知道你们谁知道啊？”
“莫非指的是犀照牛渚？这里就是温峤燃犀角照洞幽的所在？”陈暮想起了这个典故，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典故居然就是发生在这里的事情。
“说的不错，采石矶也叫牛渚矶。晋书温峤传里记载：扞温峤呴至牛渚矶，水深不可测，世云其下多怪物，峤遂毁犀角而照之。”老者先是背诵了一段古文，接着解释道：“意思是说，东晋时期，温峤来到牛渚矶，见水深不可测，又听得传说水中有许多水怪。温峤便点燃犀牛角来照看，看见水下灯火通明，水怪奇形怪状，有乘马车的有穿红衣的。温峤晚上梦见一人恶意责怪不该用犀牛角火照。第二天因牙痛拔牙而中风，回到武昌不到十天就死了。犀照牛渚这个成语后世就用来比喻洞察幽微。这也就是然犀亭的由来，然字其实就是燃烧的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同伴这才恍然大悟，开口赞叹道：“老大爷，您的知识真是渊博啊！”
“我们在这里拍个合影吧？”一个男生举着手里的相机问道。
女生们不干了：“有相机也不早点拿出来拍，前面一路上的风景都浪费了。真小气啊。”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道：“真的不是我小气，我上午的时候拍了不少，现在就剩两张底片了。”
大家邀请老者也一起拍照，老者摆了摆手：“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你们站好了，我来帮你们拍。”
拍完了照片，周芸有些好奇的问陈暮道：“你说是不是点燃了犀牛角就真的能够见到水怪？”
“当然看不到啦。”陈暮摇了摇头，看着周芸好奇的样子，故做意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些个普通的犀牛角哪有这样神奇的效果啊。”
“那要什么样的犀牛角才有这样的功效呢？”周芸好奇地问道。 “古书上说，是要一种叫通天犀的犀角才有用。这种犀牛的角上有一条白纹像线一样的贯通首尾，古人认为这是灵异之物，所以又被称为灵犀。”陈暮对着周芸解释道。
“唉，要是能弄到灵犀角，真想点起来看看水怪长得是什么模样。”周芸一脸惋惜地说道。
“哈哈哈哈，骗你的。”陈暮笑了起来：“那些都是传说故事而已。你居然当真了呀。”
周芸恼怒地瞪了陈暮一眼，强词夺理道：“也许古代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呢，只是现在绝种了也说不定。”
陈暮看着周芸气恼的表情，倒是有几分可爱，笑着说道：“周大小姐，你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啊，小心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哦。小生佩服佩服，我不和你争了，我先走了。”
周芸恼羞成怒，追着陈暮就往他背上打了几下：“让你骗我，让你笑话我。”
陈暮一边躲闪一边叫着：“哎呀，好痛。”
虽然有些生气，但周芸还是不舍得用力打的，看见陈暮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咬着嘴唇忍住笑意，松开了陈暮。 “陈暮，周芸。快过来啊。”走在前面的同学回头招呼着两人，原来谈笑间，两人已经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来了”陈暮应了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周芸刚刚想跟过去，却听见亭边的那位老者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真的想看看水怪的模样？”
周芸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真的能够看到水怪吗？这不是传说吗？” 老者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来。周芸看着老者拿出的东西，愣住了。
老人手上捧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犀牛角，跟陈暮描述的一模一样，暗棕色的犀角之上有一条白纹贯穿首尾而过。
“这难道就是灵犀角？可怎么会才这么点小啊？”周芸被眼前那小巧玲珑的犀牛角给吸引住了，开口问道。
“这就是通天犀的角，也就是传说中的灵犀了。通天犀这种动物其实个头不大，大概就跟山羊一般大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灭绝了。”老者说道：“我手上的这个灵犀角还是家里祖上传下来的。”
周芸好像忘记了其他的一切，眼睛死死的盯着老者手中的灵犀角。“这个东西点燃了真的能看见水里的水怪吗？”
“不错，灵犀角点燃的火焰确实有窥视洞幽的功能。”老者叹了口气道：“可惜的是老夫却是没有办法点燃它的。”
周芸奇怪的问道：“怎么会啊？拿火柴点不着吗？”
老者突然笑了起来：“你当这灵犀角是香烟啊，用火柴点。哈哈哈哈”老者笑了一会继续说道：“这灵犀角可不是用普通的火就能够点的着的。只有寅年寅月寅日寅时出生的童女，才能够让灵犀角燃起灵犀之焰来。”说完看着周芸，将灵犀角递了过去：“而你就符合这个条件，小姑娘，不知道你可愿意试上一试？”
“我？能行吗？”
“你可以的。”老者点了点头。
周芸慢慢地伸出双手，接过了灵犀角握在手中。说来也奇怪，周芸的手一接触到灵犀角，那角上的白纹就渐渐发出了光芒。光芒越来越亮，最后所有的光芒汇聚在灵犀角的尖头上，燃起了一簇碧绿的火苗。亭子周围的江风很大，刮得周遭的树木发出唰唰的声响。但犀角上的火焰却丝毫不受影响，犹如红枣大小的一团火焰凝聚在犀角尖上，照的周围的东西都犹如翡翠一般的晶莹。 周芸傻傻地看着眼前的火焰，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小姑娘，跟我过来吧”耳边传来了老者的声音。 周芸捧着点燃的灵犀角，跟在老者后面，一步一步地向着亭子西侧的绝壁走去。
陈暮跟着同伴们走了一会，初到然犀亭边的那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好像有些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他停下了脚步，忽然发现周芸不见了。赶忙喊同伴们散开来四处寻找，自己则回身向然犀亭走去。
然犀亭的四周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陈暮站在然犀亭中四下张望，怎么都找不到周芸的踪影。突然他发现有些不对劲，江畔的然犀亭里怎么可能静成这个样子？刚刚过来的时候，分明还能够听到江面上轮船的汽笛声，江水拍打岩石的撞击声，江面上的风声。而现在的然犀亭里，却是静得那么的诡异。
陈暮一边四下打量着，寻找着蛛丝马迹，一边脑子在飞速的运转着，回忆着以前学过的风水术里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看起来像是被人施了障眼法，可障眼法的施法对象是人。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将这方圆数百米范围内的游人都施上障眼法呢？ 难道是阵法？应该是了，可到底是什么阵法呢？阵眼又在何处？
陈暮有些着急了，在亭子里来回地度着步子。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办法可以用了。 陈暮伸手从钥匙环上取下三枚古铜钱，咬破中指，将鲜血涂抹在其中两枚铜钱上，舌底含着另一个铜钱。伸手从包里掏出了块手帕，闭上眼睛，将沾满鲜血的两枚铜钱贴在了眼皮上，用手帕牢牢地扎紧。
左手掐了个剑诀，直指自己眉心的印堂穴，右手做叩门装，一边在虚空中敲击着，一边嘴里念着：“水官驰禁，不锁雷城，轮脱其车，鬼盗其瓶，飞天欻火，大布阳晶，赫日杲炽，山谷藏云。急急如律令，眼开。”
连念了三次咒语，陈暮的精神渐渐地有些支持不住了。忽然脑袋里传来了一阵清凉，瞬间就遍布到了全身，整个人立刻恢复了过来。陈暮的眼前渐渐的亮了起来，虽然用手帕蒙着眼睛，但就像自己睁着眼睛一样，四周的景物历历在目，只是略有一些模糊。 施法成功后，陈暮赶忙再次打量着周围。远远的看见周芸手里捧着什么东西正跟着刚才亭前的老者走到了绝壁的边缘。陈暮赶忙跑了过去。
老者站在绝壁边缘，对着周芸说道：“你伸出手去，将火焰照耀到绝壁下的大江里，你马上就能够看到那传说中的水怪了。”
周芸捧着灵犀角，慢慢地站到了绝壁边。临渊而立，伸手捧着灵犀之火，探出脑袋看着绝壁下的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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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不远处，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亭子。走近一看，亭子的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江天一览”四个大字，亭子里竖立着一块石碑。
同行的一个男生指着石碑念道：“光绪壬辰秋月，什么犀亭，李成谋。”说完转身问着同伴们：“那个什么字啊？” 同伴们都摇着头表示不清楚，亭子边的一位老者笑着说道：“那是个然后的然字。这个亭子叫然犀亭。”
“然犀亭？什么意思啊？这李成谋又是什么人呢？”男生又提出了新的问题。陈暮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忽然又消失了，他也就没有在意，跟着大家一起听老者的说话。
“这立碑的李成谋是清朝时候的长江水师提督。然犀亭就是他在光绪十三年，出资重建的。”老人家看着眼前这几位少年一副谦虚求教的样子，话匣子也打开了，接着说道：“至于然犀亭什么意思呢，其实这里面还有一段典故，不知道你们谁知道啊？”
“莫非指的是犀照牛渚？这里就是温峤燃犀角照洞幽的所在？”陈暮想起了这个典故，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典故居然就是发生在这里的事情。
“说的不错，采石矶也叫牛渚矶。晋书温峤传里记载：扞温峤呴至牛渚矶，水深不可测，世云其下多怪物，峤遂毁犀角而照之。”老者先是背诵了一段古文，接着解释道：“意思是说，东晋时期，温峤来到牛渚矶，见水深不可测，又听得传说水中有许多水怪。温峤便点燃犀牛角来照看，看见水下灯火通明，水怪奇形怪状，有乘马车的有穿红衣的。温峤晚上梦见一人恶意责怪不该用犀牛角火照。第二天因牙痛拔牙而中风，回到武昌不到十天就死了。犀照牛渚这个成语后世就用来比喻洞察幽微。这也就是然犀亭的由来，然字其实就是燃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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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里拍个合影吧？”一个男生举着手里的相机问道。
女生们不干了：“有相机也不早点拿出来拍，前面一路上的风景都浪费了。真小气啊。”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道：“真的不是我小气，我上午的时候拍了不少，现在就剩两张底片了。”
大家邀请老者也一起拍照，老者摆了摆手：“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你们站好了，我来帮你们拍。”
拍完了照片，周芸有些好奇的问陈暮道：“你说是不是点燃了犀牛角就真的能够见到水怪？”
“当然看不到啦。”陈暮摇了摇头，看着周芸好奇的样子，故做意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些个普通的犀牛角哪有这样神奇的效果啊。”
“那要什么样的犀牛角才有这样的功效呢？”周芸好奇地问道。 “古书上说，是要一种叫通天犀的犀角才有用。这种犀牛的角上有一条白纹像线一样的贯通首尾，古人认为这是灵异之物，所以又被称为灵犀。”陈暮对着周芸解释道。
“唉，要是能弄到灵犀角，真想点起来看看水怪长得是什么模样。”周芸一脸惋惜地说道。
“哈哈哈哈，骗你的。”陈暮笑了起来：“那些都是传说故事而已。你居然当真了呀。”
周芸恼怒地瞪了陈暮一眼，强词夺理道：“也许古代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呢，只是现在绝种了也说不定。”
陈暮看着周芸气恼的表情，倒是有几分可爱，笑着说道：“周大小姐，你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啊，小心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哦。小生佩服佩服，我不和你争了，我先走了。”
周芸恼羞成怒，追着陈暮就往他背上打了几下：“让你骗我，让你笑话我。”
陈暮一边躲闪一边叫着：“哎呀，好痛。”
虽然有些生气，但周芸还是不舍得用力打的，看见陈暮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咬着嘴唇忍住笑意，松开了陈暮。 “陈暮，周芸。快过来啊。”走在前面的同学回头招呼着两人，原来谈笑间，两人已经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来了”陈暮应了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周芸刚刚想跟过去，却听见亭边的那位老者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真的想看看水怪的模样？”
周芸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真的能够看到水怪吗？这不是传说吗？” 老者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来。周芸看着老者拿出的东西，愣住了。
老人手上捧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犀牛角，跟陈暮描述的一模一样，暗棕色的犀角之上有一条白纹贯穿首尾而过。
“这难道就是灵犀角？可怎么会才这么点小啊？”周芸被眼前那小巧玲珑的犀牛角给吸引住了，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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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跟我过来吧”耳边传来了老者的声音。 周芸捧着点燃的灵犀角，跟在老者后面，一步一步地向着亭子西侧的绝壁走去。
陈暮跟着同伴们走了一会，初到然犀亭边的那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好像有些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他停下了脚步，忽然发现周芸不见了。赶忙喊同伴们散开来四处寻找，自己则回身向然犀亭走去。
然犀亭的四周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陈暮站在然犀亭中四下张望，怎么都找不到周芸的踪影。突然他发现有些不对劲，江畔的然犀亭里怎么可能静成这个样子？刚刚过来的时候，分明还能够听到江面上轮船的汽笛声，江水拍打岩石的撞击声，江面上的风声。而现在的然犀亭里，却是静得那么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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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站在绝壁边缘，对着周芸说道：“你伸出手去，将火焰照耀到绝壁下的大江里，你马上就能够看到那传说中的水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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