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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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宇文康咬牙切齿地叫道。

    不多时,就有一个下属低着头快步走了进来。

    宇文康看了眼来人,忽地掷落手边的一个杯子。

    伴着一声剧烈的脆响,那杯子四分五裂地躺在了地上。

    半跪在地上的那下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颤了颤身子。

    “说,我和沈问颜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康在发了一通邪火之后,红着眼睛一甩袖,重新坐了回去。

    下属明显犹豫了片刻,尔后斟字酌句地将御医调查发现的结果与他说了。

    “您喝的那茶水有问题……所以……”

    下属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宇文康又摔了一个杯子过来。

    “滚出去!”

    跪在地上的人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赶忙收拾了一下,迅速地出去了。

    在他出去的那一瞬,他听到了营帐内传来几声重物倒塌所发出的闷响。

    宇文康在接连推翻一个博古架和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后,适才喘着气瘫在椅上。

    他的面前是遍地狼藉,一个木质的摆件打着滚滚到了他的脚边。

    宇文康愤愤地踹了那摆件一脚,看着它一路咕噜噜地滚远了。

    沈问颜!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更何况目睹这次事件的大都是京城里举足轻重的人,他的那个好二哥也在里面。

    恐怕不过几天,他和沈问颜的丑事就该传遍整个京城了。

    当齐凛带着一尊汉白玉佛像回来的时候,营地内的气氛变得莫名的古怪。

    尤其是二皇子宇文越,不知为何,心情变得莫名愉悦。甚至看到了他,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搭理他,仍是热情洋溢地冲他打了个招呼。

    齐凛沉吟了一会,差人去打听了一下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营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他则是带着那汉白玉佛像去寻沈槐。

    齐凛来时,沈槐还在小憩,乍然听到姝儿的通报,沈槐一时半会还没能回过神来。

    然后一尊半人高的汉白玉佛像撞进了她的眼中。

    “……”沈槐。

    她瞬间就清醒了。

    齐凛迎了上去,柔声问道:“喜欢吗?”

    沈槐沉默了一会,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当初喜欢佛像的那一句话也不过是为了哄骗齐凛,让他不再追问下去。

    但是现在这尊佛像……有些让她难以应付。

    齐凛久久没有等到沈槐的回答,抿了抿唇,面上的喜色散了大半。落在沈槐的眼中,显得有些失落。

    沈槐突然觉得,她如果拒绝了齐凛,会良心不安的。

    “喜欢。”沈槐小声地应了声。

    齐凛倏然抬头起头,双目灼灼地看着她。

    沈槐再度点点头,“这尊佛像很好看,我很喜欢。”

    不就是一尊佛像,届时带回去,往屋里一摆便是了。

    齐凛的心情明显地愉悦起来,不自禁地扯起唇角笑了,“既然汉白玉雕成的好看,那我再去寻一些回来。”

    沈槐连忙拦住齐凛,阻止了他这个败家的想法。

    “不必了,这尊就挺好,不用再麻烦去寻找其他的了。”

    齐凛其实想说,墨云的私库里还藏着许多,他去抢来了便是,不麻烦的。不过对上沈槐真挚的目光,齐凛还是将临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相较于沈槐这边的温情,同为沈家人的沈问颜那里就不是这么好受了。

    出了那样的丑事,沈家二房的长辈自然是连夜赶来了。

    “混账!沈家的名声都被你这个糊涂东西败光了!”沈松庆重重地拍了下桌案,震得桌上摆着的物件颤了颤,显然是动了怒气的。

    沈问颜无法,被这么多人看到,她已经是百口莫辩。本是想寻着家中的长辈诉苦,谁知沈松庆不仅没有听她辩解,上来便是一顿斥责。

    沈问颜垂下脑袋,默不作声地听着沈松庆的训斥,两手紧紧地扣进掌心,沁出一串血珠。

    是沈槐!一定是她!是她设计陷害她!

    事已至今,沈问颜却仍是执迷不悟。若不是她对沈槐动了贼心在前,又怎会让自己入局,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最终还是沈问颜的生母,何氏出面劝了沈松庆,才让他止住。

    沈松庆在何氏的劝慰下用了一盏茶,期间一直吹胡子瞪眼地瞪着沈问颜。

    何氏斜了眼垂首站在下首的沈问颜,心底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老爷。”何氏攀上沈松庆的手臂,娇媚地唤了一声,“事已至今,已然无法挽回。老爷再生问颜的气也没用,倒不如想想办法,怎么借着这件事重新笼络上三皇子殿下才是。”

    沈松庆刚才还在气头上,毕竟沈问颜这件事有辱他们沈家门楣,按照平日里怕是要被剔除族谱,驱赶出沈家。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的事情可还是同样牵扯到了三皇子。

    若是沈家利用好了这次机会,不愁搭不上三皇子这条船。

    沈松庆冷静下来,细细地将这件事情的利弊重新梳理了一遍。

    沈问颜在听到笼络三皇子几字时,那颗心就冷了下来。

    耳畔沈松庆在和何氏商议着什么,她也只当没有听见。

    早先为了那笔丰厚的聘礼,她的家人便同意将她许给那个整日流连花楼的草包。

    而现在,她被人设计,清誉名声尽毁。她的家人不仅没有想着出面维护她,反而在计划着如何将这件事情的利益最大化。

    沈问颜的心,在沈松庆和何氏的对话中一寸寸地结冰。

    “问颜,你觉得呢?”何氏忽地扭头看向沈问颜,慈和地问道。

    沈问颜木然地抬起头,对上何氏和蔼可亲的双眸,双唇一翕一合,“但凭母亲和父亲处理。”

    沈松庆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匆匆收回自己的视线,像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自己造下这般孽,还得我去替你善后。平白无故还得赔上我这张脸面去和张家人解释……”

    沈松庆在说些什么,沈问颜已经听不清了。

    她的脑海中尽数充斥着沈槐那张含讥带讽的笑脸,以及她在提及齐凛时那抹得意的笑。

    她的下唇被她咬的出血,但是那心底的恨意却是半点都没有消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