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亚革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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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宝石的巨大宫殿，被誉为教皇的女人倚坐在月光映射下萦绕着银色光芒的王座上，她的目光深邃到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而站在她左侧的金发男孩则略显忧虑地看着浮在空中的光团，光团中溢散着淡白色的絮状的羽毛，随着羽毛洋洋洒洒地倾泻下，那光团中的女孩的模样也渐渐清晰。
教皇古铜色的眸子微微颤抖着，纤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着按在王座上，她似乎为那光团中的女孩而感到兴奋，紧张，惊恐，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都如丝絮般浮现在她的脸上。
“看的清楚她的样子吗？安托。”教皇的声音微微颤抖。
金发男孩微微一怔，低下了头，“看不清楚，但…我能够感受到她。”
“感受吗…”教皇低吟着。
“是的陛下，我能够感受到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我内心的…雀跃和颤抖。”
教皇看着他微微一愣，然后闭上了眼睛。
“恶心。”教皇丝毫不掩饰地低啐了一口。
安托并不在意，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光团中那个女孩的模样，仿佛整个人的思绪都陷入了那女孩的样貌之中。
月光下朦胧的黑夜，女孩长及腰身的金发飘荡在夜空中，乳白色的长袍随着轻轻晃动的脚丫不断地敲打着牧师们的马车，她唱着歌，手掌撑在马车的背上，如同沐浴在月光下的窈窕女郎。
“窗外的…是什么？”尤泰勒提看着马修一旁窗外的白色长袍，推了推坐在中间的路维斯。
尤泰勒提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吉安娜和路维斯慌张地向窗外望去，马修将骰子放进难民男孩腰间的袋子里后又低下了头，他们看不到那女孩的样子，但却能够听到那白色的袍子拍打着马车的车厢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而相比于拍打声，让吉安娜更觉得意外的是那女孩的歌声，歌声的旋律格外的熟悉，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旋律，以及熟悉的轻佻和悲伤。
悲伤？为什么会悲伤？吉安娜疑惑地皱起眉头。
“你是什么人！”外面突然传来了多尔特的声音，显然不只是牧师们注意到了她。走在马车后方的亲卫队纷纷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他们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马车上的女孩，他们看得清楚月光下那女孩的样子，他们也看得清那飘荡在夜空之中的金色长发，但也正是这样，他们才更明白马车上突然出现的女孩有多么的诡异。
她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唱着奇怪的歌谣，金色的长发又仿佛逆着重力般的微微飘起，当亲卫们抽出腰间的长剑，她微微好奇地转过头，看向那些对她充满敌意的人类。
歌声戛然而止。
“请你立刻离开那辆马车！”费德勒调转马头，同样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亲卫和护卫们缓缓地围住了马车，难民们也好奇地看着马车上的女孩，他们的目光逐渐变得茫然和迷离，一种迷幻的感觉将他们拉入其中，他们所有人都仿佛陷入了魔女的幻术一般双眼逐渐失去了高光。亲卫与护卫队人员也在不知觉中被笼罩了进来，虽然他们努力地去抵御着“幻术”带来的迷离感，但来自生理上的晕眩已经让他们无法握紧手中的长剑。
率先失去抵抗的是亲卫中的某个男人，他手中的长剑落地的声音清脆地传遍每个人的耳中，接着其他的人似乎也放弃了抵抗，他们伏在马背上，长剑砸向地面，仅仅只是望向女孩，所有人便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你究竟是什么人！”
费德勒努力地去握紧手中的长剑，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将长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但双眸之中依旧格外的朦胧。
女孩像是好奇一般地歪着脑袋，目光从费德勒的身上转到了多尔特的身上，接着又从多尔特的身上回到了费德勒的身上，随着目光缓慢地扫过在场中的每一个人，她的眼神中逐渐出现复杂的情绪，兴奋逐渐演化为悲伤和失望。
“你们…都不是他。”女孩银色的眸子微微地颤抖着，“你们…没有他。”
“他究竟在哪里呢？”
“在天上吗？”
“还是在地下…”
女孩歪着脑袋，脚丫依旧轻轻地晃动着，金色的长发温柔地拂过腰身。
“请你立刻从那辆马车上下来！”费德勒逐渐双眼充血。
然而女孩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地坐在马车上又唱起了歌谣，与刚刚完全相同的歌谣，可这次随着歌声映入耳中，包括费德勒在内的所有人似乎都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压抑，就像是…女孩仅仅利用歌声便控制了他们的情绪。
费德勒知道再这样下去可能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整个队伍都要垮掉了，所以需要做点什么，可究竟要做些什么呢？单单是在她的面前站稳便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的目光顺着马车的缝隙向多尔特望去，多尔特早已经陷入到了女孩的“幻术”的迷惑之中，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该死的家伙。”费德勒紧咬着牙关。
他努力地去挪动自己的身子，但仅仅是前进一步便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下一秒再也无法握紧的长剑翻落到地上，整个人也跪在了地上。
“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吗？”女孩失落地望向地面。
谁会知道那种说不清楚是谁的人在哪里啊，路维斯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吐糟着，他能够听到外面的动静和女孩的声音，也大概猜到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坐在自己头顶上的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
路维斯不晓得，所以他将目光望向了车内的其他人。
他们因为没有直视车顶的女孩，所以都还保持着清醒的神智，但仅仅是躲在马车里什么情况都改变不了。
“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尤泰勒提问道。
“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我们能做什么啊？”路维斯的目光从窗前移开，“好像…外面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意识，除了那个护卫长大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其他人的声音了。”
“可我们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的吧，现在她还没有发现车里的我们，万一…”
“没有万一的！”吉安娜突然低吼道。
尤泰勒提和路维斯突然愣了住，马修也缓缓地抬起头望向了她。
吉安娜低着头，涨红了脸上不知何时变城了渗人的惨白色，原本灵动的目光在她想起那歌谣的来历后也渐渐变得失去了高光，紧紧缩着的瞳孔散发着骇人的冷意。
“其实…其实，她是来找我的。”吉安娜的肩膀打着颤，声音中带着啜泣的轻嘤。
这一次就连坐在她对面的难民男孩也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我知道她是谁…”吉安娜又继续说道，“沉醉在黑夜之中的白色族裔，纯白的神明之翼，荒漠之中的金色光芒…”吉安娜的声音越来越干涩，“他们唱着歌迷惑世人，他们望着夜空探寻回去的路，他们…就是人类的神明。”
“神…神明？”路维斯瞪大了眼睛。
他听闻过关于神明的传说，吉安娜话中所说的也是斯普洛斯人耳熟能详的寓言，而这里更是毫无疑问的距离神明最近的地方，因为再向东去便是神明的遗址，传说中神明诞生和死亡之地，被誉为人类禁地的神禁之所。
但这里距离神禁之所似乎还有一段距离，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碰到神明的吧，路维斯心想着。
“事实上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神明，更确切的说法应该被称之为神族。”吉安娜像是从颤栗中回过神来，“之所以在寓言中被称之为人类的神明，是因为那上天所赋予他们的力量，相比于人类而言本就如同神明一般强大…”
“毕竟人类与神明之间的差距本就是无法估计的量，而他们的力量与人类之间同样也属于无法估计的级别…”马修突然插话道，“所以被称之为神明也不为过。就像是现在这样，单单是直视外面的这个神族，身为人类的我们便会失去所有能够反抗的能力，除非是像利安老师那样强大的牧师…”
“可…可，吉安娜为什么说外面那个神族是来找她的？”尤泰勒提问道。
马修没有回话，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吉安娜后又低下了头，也许事情的原因要由她亲自阐述才比较好。
“其实…”吉安娜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马车的床帘突然被掀开，坐在马车顶的女孩倒挂在马车的车厢上从车窗前露出了头来，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地倒垂着，月光倾洒而下。
“哇嗷，找到了！”女孩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亲卫队和护卫队的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那种开心和愉悦的感觉，他们竟然…也在脸上不自觉的跟着笑了出来。
吉安娜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抓住了似的，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而那女孩的目光则慢慢地定格在了吉安娜的手上，冰冷和嫌弃的感觉又瞬间灌满了亲卫队和护卫队人的脑海，他们的脸上溢出强烈的杀意。
那杀意来自于车窗前的女孩。
鎏金宝石的巨大宫殿，被誉为教皇的女人倚坐在月光映射下萦绕着银色光芒的王座上，她的目光深邃到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而站在她左侧的金发男孩则略显忧虑地看着浮在空中的光团，光团中溢散着淡白色的絮状的羽毛，随着羽毛洋洋洒洒地倾泻下，那光团中的女孩的模样也渐渐清晰。
教皇古铜色的眸子微微颤抖着，纤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着按在王座上，她似乎为那光团中的女孩而感到兴奋，紧张，惊恐，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都如丝絮般浮现在她的脸上。
“看的清楚她的样子吗？安托。”教皇的声音微微颤抖。
金发男孩微微一怔，低下了头，“看不清楚，但…我能够感受到她。”
“感受吗…”教皇低吟着。
“是的陛下，我能够感受到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我内心的…雀跃和颤抖。”
教皇看着他微微一愣，然后闭上了眼睛。
“恶心。”教皇丝毫不掩饰地低啐了一口。
安托并不在意，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光团中那个女孩的模样，仿佛整个人的思绪都陷入了那女孩的样貌之中。
月光下朦胧的黑夜，女孩长及腰身的金发飘荡在夜空中，乳白色的长袍随着轻轻晃动的脚丫不断地敲打着牧师们的马车，她唱着歌，手掌撑在马车的背上，如同沐浴在月光下的窈窕女郎。
“窗外的…是什么？”尤泰勒提看着马修一旁窗外的白色长袍，推了推坐在中间的路维斯。
尤泰勒提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吉安娜和路维斯慌张地向窗外望去，马修将骰子放进难民男孩腰间的袋子里后又低下了头，他们看不到那女孩的样子，但却能够听到那白色的袍子拍打着马车的车厢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而相比于拍打声，让吉安娜更觉得意外的是那女孩的歌声，歌声的旋律格外的熟悉，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旋律，以及熟悉的轻佻和悲伤。
悲伤？为什么会悲伤？吉安娜疑惑地皱起眉头。
“你是什么人！”外面突然传来了多尔特的声音，显然不只是牧师们注意到了她。走在马车后方的亲卫队纷纷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他们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马车上的女孩，他们看得清楚月光下那女孩的样子，他们也看得清那飘荡在夜空之中的金色长发，但也正是这样，他们才更明白马车上突然出现的女孩有多么的诡异。
她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唱着奇怪的歌谣，金色的长发又仿佛逆着重力般的微微飘起，当亲卫们抽出腰间的长剑，她微微好奇地转过头，看向那些对她充满敌意的人类。
歌声戛然而止。
“请你立刻离开那辆马车！”费德勒调转马头，同样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亲卫和护卫们缓缓地围住了马车，难民们也好奇地看着马车上的女孩，他们的目光逐渐变得茫然和迷离，一种迷幻的感觉将他们拉入其中，他们所有人都仿佛陷入了魔女的幻术一般双眼逐渐失去了高光。亲卫与护卫队人员也在不知觉中被笼罩了进来，虽然他们努力地去抵御着“幻术”带来的迷离感，但来自生理上的晕眩已经让他们无法握紧手中的长剑。
率先失去抵抗的是亲卫中的某个男人，他手中的长剑落地的声音清脆地传遍每个人的耳中，接着其他的人似乎也放弃了抵抗，他们伏在马背上，长剑砸向地面，仅仅只是望向女孩，所有人便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你究竟是什么人！”
费德勒努力地去握紧手中的长剑，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将长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但双眸之中依旧格外的朦胧。
女孩像是好奇一般地歪着脑袋，目光从费德勒的身上转到了多尔特的身上，接着又从多尔特的身上回到了费德勒的身上，随着目光缓慢地扫过在场中的每一个人，她的眼神中逐渐出现复杂的情绪，兴奋逐渐演化为悲伤和失望。
“你们…都不是他。”女孩银色的眸子微微地颤抖着，“你们…没有他。”
“他究竟在哪里呢？”
“在天上吗？”
“还是在地下…”
女孩歪着脑袋，脚丫依旧轻轻地晃动着，金色的长发温柔地拂过腰身。
“请你立刻从那辆马车上下来！”费德勒逐渐双眼充血。
然而女孩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地坐在马车上又唱起了歌谣，与刚刚完全相同的歌谣，可这次随着歌声映入耳中，包括费德勒在内的所有人似乎都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压抑，就像是…女孩仅仅利用歌声便控制了他们的情绪。
费德勒知道再这样下去可能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整个队伍都要垮掉了，所以需要做点什么，可究竟要做些什么呢？单单是在她的面前站稳便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的目光顺着马车的缝隙向多尔特望去，多尔特早已经陷入到了女孩的“幻术”的迷惑之中，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该死的家伙。”费德勒紧咬着牙关。
他努力地去挪动自己的身子，但仅仅是前进一步便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下一秒再也无法握紧的长剑翻落到地上，整个人也跪在了地上。
“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吗？”女孩失落地望向地面。
谁会知道那种说不清楚是谁的人在哪里啊，路维斯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吐糟着，他能够听到外面的动静和女孩的声音，也大概猜到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坐在自己头顶上的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
路维斯不晓得，所以他将目光望向了车内的其他人。
他们因为没有直视车顶的女孩，所以都还保持着清醒的神智，但仅仅是躲在马车里什么情况都改变不了。
“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尤泰勒提问道。
“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我们能做什么啊？”路维斯的目光从窗前移开，“好像…外面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意识，除了那个护卫长大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其他人的声音了。”
“可我们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的吧，现在她还没有发现车里的我们，万一…”
“没有万一的！”吉安娜突然低吼道。
尤泰勒提和路维斯突然愣了住，马修也缓缓地抬起头望向了她。
吉安娜低着头，涨红了脸上不知何时变城了渗人的惨白色，原本灵动的目光在她想起那歌谣的来历后也渐渐变得失去了高光，紧紧缩着的瞳孔散发着骇人的冷意。
“其实…其实，她是来找我的。”吉安娜的肩膀打着颤，声音中带着啜泣的轻嘤。
这一次就连坐在她对面的难民男孩也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我知道她是谁…”吉安娜又继续说道，“沉醉在黑夜之中的白色族裔，纯白的神明之翼，荒漠之中的金色光芒…”吉安娜的声音越来越干涩，“他们唱着歌迷惑世人，他们望着夜空探寻回去的路，他们…就是人类的神明。”
“神…神明？”路维斯瞪大了眼睛。
他听闻过关于神明的传说，吉安娜话中所说的也是斯普洛斯人耳熟能详的寓言，而这里更是毫无疑问的距离神明最近的地方，因为再向东去便是神明的遗址，传说中神明诞生和死亡之地，被誉为人类禁地的神禁之所。
但这里距离神禁之所似乎还有一段距离，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碰到神明的吧，路维斯心想着。
“事实上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神明，更确切的说法应该被称之为神族。”吉安娜像是从颤栗中回过神来，“之所以在寓言中被称之为人类的神明，是因为那上天所赋予他们的力量，相比于人类而言本就如同神明一般强大…”
“毕竟人类与神明之间的差距本就是无法估计的量，而他们的力量与人类之间同样也属于无法估计的级别…”马修突然插话道，“所以被称之为神明也不为过。就像是现在这样，单单是直视外面的这个神族，身为人类的我们便会失去所有能够反抗的能力，除非是像利安老师那样强大的牧师…”
“可…可，吉安娜为什么说外面那个神族是来找她的？”尤泰勒提问道。
马修没有回话，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吉安娜后又低下了头，也许事情的原因要由她亲自阐述才比较好。
“其实…”吉安娜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马车的床帘突然被掀开，坐在马车顶的女孩倒挂在马车的车厢上从车窗前露出了头来，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地倒垂着，月光倾洒而下。
“哇嗷，找到了！”女孩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亲卫队和护卫队的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那种开心和愉悦的感觉，他们竟然…也在脸上不自觉的跟着笑了出来。
吉安娜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抓住了似的，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而那女孩的目光则慢慢地定格在了吉安娜的手上，冰冷和嫌弃的感觉又瞬间灌满了亲卫队和护卫队人的脑海，他们的脸上溢出强烈的杀意。
那杀意来自于车窗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