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野种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那是一条米灰色和卡其色拼接的羊绒围巾,男女都适用。

    于向阳拿着围巾一圈圈的绕过温秋宁的脖颈。

    他的唇角弯起,动作轻柔,像是在干一件很珍重的事,温秋宁仰着脸,把纤细的脖颈交给了于向阳。

    羊绒围巾柔暖的感觉包裹着她的脖颈,这种感觉直触心底,就像于向阳这个人一样,安全温暖。

    她贪恋这种感觉,贪恋于向阳带给她的一切。

    她痴痴的看着于向阳,直到于向阳围好围巾,满意的欣赏着,“我觉得很好看。”

    温秋宁回神,拿起另外一条围巾给于向阳围上。

    两人围着一样的围巾走出商店。

    寒冬的阳光穿过云层和阴霾,涂满大地,温暖着每一个渴望阳光的心灵。

    地面上,一个连在一起的影子,朝着有阳光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都留下两人幸福的笑容。

    筒子楼的楼梯很窄,于向阳牵着温秋宁的手上楼,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刚好从楼梯上下来,温秋宁的肩膀不小心撞到了那位妇女一下。

    “对不起阿姨,我不小心的。”温秋宁连忙道歉。

    妇女白她一眼,轻嗤道:“什么玩意儿!”

    妇女的不礼貌让温秋宁愣了一下,于向阳的脸顿时垮下来,对着妇女口气很不好的说:“你怎么这么无礼?!”

    妇女脚步不停,不屑的瞟了于向阳一眼,嘀咕道:“一个野种,还当成宝一样。”

    声音不大,刚好两人都听见。

    “你给我站住!”

    于向阳要走下去找妇女理论,被温秋宁拦住了,“算了。”

    再难听的话,温秋宁也听过,她不屑跟这种人计较。

    再者,温秋宁深知这些妇女的撒泼耍赖的功夫,于向阳要是找她理论,万一被这种人讹上,不值得。

    于向阳愤愤道:“怎么能算了?说那么难听的话!”

    温秋宁淡淡道:“跟这些人计较,不值得,我们回家。”

    顿了顿,她又说:“别把刚才的事告诉我妈。”

    于向阳心疼,牵着她的手握紧了些,“知道,但你别怕!他们要是欺负你们,你得告诉我,这些人收拾一顿就不敢了。”

    温秋宁突然心酸的想流泪。

    从小到大,各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了,只有于向阳告诉她别怕,他为她出头。

    还没到家门口,就见温琴蹲在门口拖地。

    两人走近,看见地面上汪着一些水,门也是湿的。

    温琴躲闪的目光,主动解释,“刚才端着一盆水不小心撞到门上,打泼了。”

    于向阳从温琴手里抢过拖把,“阿姨,我来。”

    温秋宁站着没动,眸子一点点的冷下去。

    她太清楚原因了,她经历过很多次差不过的事。

    只是她搞不懂,邻居们是怎么知道她们的过去的。

    于向阳提醒她,“你的棉鞋都湿了,快进去。”

    温秋宁看了眼温琴,温琴心虚的不敢看她。

    于向阳打整干净进屋,顺手关上了门,外面的温度太低。

    母女俩安静的坐在炉边烤火,温琴连忙拿了一把椅子,“向阳,快过来烤火。”

    于向阳坐在温秋宁身旁,温琴看到了两人一样的围巾,“向阳,你们打算过什么时候结婚吗?”

    于向阳看了温秋宁一眼,正准备说:“我都行,看宁宁的。”

    温秋宁抢先道:“你总问结婚干什么?我暂时没这打算。”

    她的口气很不好,让于向阳愣了一下。

    于向阳第一次听温秋宁用这样的口气和温琴说话,以前,她都是耐心又温柔的。

    温琴低下头。

    她只是想让两人尽快结婚,这样温秋宁就能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气氛一时凝固,于向阳连忙圆场,将刚才未说出来的话说出来,“阿姨,只要宁宁肯嫁,我随时愿意娶她。”

    “哎,好。”温琴点头,片刻后找了一个借口,回卧室了。

    温琴离开后,于向阳拉着椅子挨近了温秋宁一些,大手覆上她的手背。

    “宁宁,你别管外人怎么说。”

    温秋宁垂着眸子不说话。

    她是不想管别人怎么说,可她是野种这件事,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以为离开了那个地方就不会不会被人欺负,可还是一如既往。

    她只想平静的生活,可为什么所有人都抓着这件事嘲讽她们,欺负她们。

    下午,于向阳离开后,屋里又恢复了凝固的气氛。

    温秋宁不想讲话。

    她在心里责怪温琴,不好好找个男人过日子,做出这种被世人嘲讽的事。这个念头从她懂事起就没有冒出来过,今天居然冒出来了。

    不过,她更恨的是那个从未见过的父亲。

    她和温琴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带来的。

    温琴也一直没有讲话,她愧对女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一直到躺在床上,黑暗中,温秋宁问:“妈,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寂静的夜里,这句平常声音的话像是一声炸雷,炸的温琴耳鸣。

    小时候,温秋宁曾无数次的问过温琴,她怎么没有爹?

    每次问到这个问题,温琴都会伤心的抱着她哭。

    后来,温秋宁稍微长大了些,就再也没问过这个问题了。

    今天,她又突然问起,用的人称只是那个男人。

    等不到德温琴的回答,温秋宁又说:“我已经这么大了,即便是个杀人犯,我也能接受。”

    温琴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好半晌她才说:“是妈妈犯错了。”

    “你一个人犯错就能生下我吗?”温秋宁的声音平静如水,“这么一个负心的男人,你还要维护他什么?”

    “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来到这个世上,难道连知道自己身世的权利都没有吗?”

    温琴说:“你就当他死了。”

    “我本就当他死了,只是他还活在你心里。”温秋宁又换了一种问法,“我能知道是一个什么光芒万丈的男人,能让你到现在都在维护他?”

    温琴:“···”

    看温秋宁今晚的执着,不问出什么绝不甘心的样子,温琴考虑的许久,才徐徐讲出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