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棋道薪火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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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交替、四季更迭。自青云学习棋道始，转眼间已是七年过去了。
一日清晨，张史家中。青云身着一袭白衣，正伏在案上奋笔疾书，从其容貌中依稀可看出幼年时的影子。那是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眨眼时偶尔泛起一丝灵光。眼眸上长长的睫毛横立着，尾端微微上挑，似勾连着如刀锋般纯黑的剑眉。眉间鼻梁高挺，一股刚毅的气息顺着似水银流泻般的线条划至鼻尖，上承天庭之巍峨，下启地阁之方正。鼻下的双唇微抿、牙齿紧扣，面容严肃而不严厉。俨然一副仪表堂堂的君子之相。
半个时辰后，青云停下了笔。晾了晾包装材质欠佳，但做工却十分用心的册子，最后用嘴轻轻地吹了几口气方才将其合上。册子正面写着四个大字，里面记载着爷爷生前对棋道的理解和感悟。
三年前，苦修了四年棋道的青云已经可以在饶先的情况下和爷爷杀得难解难分了，爷爷也时常感叹，平生从未见过有如青云这般天赋的奇才，并笃定青云他日必将成为叱咤棋坛的名手。只可惜爷爷的年纪实在太大了，接近八十岁，这在整个大熙王朝凡俗间也算是高寿了，而在这苦寒的北方边镇中，可以说百年难得一见。
爷爷平常戏称小青云乃是他的福星，还说自从捡到小青云后自己的身子骨居然越来越健壮了，不仅淋了寒雨都不会生病，而且好些年轻时落下的陈年旧疴居然自然地痊愈了。并且一跟小青云待在一起就会感觉心里热乎乎的，精神头十足。若不是人有大限，恐怕还有信心再活三十年呢。
不过爷爷最终还是走了，在三年前的一个冬夜。青云清晨醒来发现爷爷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是爷爷走得很安详，甚至嘴角还噙着笑容，仿佛夜里做了一个把平生遗憾都补全的美梦。不过有一件事比较奇怪，就是爷爷走后直到下葬身体都还温热着。
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人们理解不了的事情时有发生，乡亲们有的认为是爷爷教书育人三十年，积下了功德，所以上天赐其肉身不腐；也有人说是爷爷寻访灵山道场得到了奇遇，服食过神奇的丹药，等等。
青云并没有悲伤太久，因为爷爷可以算是得享天年了。而且这个世界的人们并不太畏惧死亡，普遍认为逝者可以神游星汉、归化大千，并遁入新的生命轮回，这是天地万物都逃不脱的宿命。
悲伤或是短暂的，但缅怀确是永远的。每当青云回想起爷爷的音容笑貌，总是会一个人呆呆地笑一会，而后便会愈发努力地推演棋道，向爷爷的未竟之路继续前行，誓要在其上走出个所以然来。至于生活的来源，青云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因为爷爷去世后青云将继承属于爷爷由官家发放的俸禄。
大熙王朝的俸禄有三种形式，分别为天人俸、职官俸和丧死俸。天人俸是专门针对那些为王朝效力且已成功沟通天地的修行之人设立的，目的是让其可以专心修行以期在玄奇之路上再进一步，好为王朝贡献更大的力量；职官俸是为文武百官而设，官职越高自然俸禄越多，以保证人才尽可能地流向官府；丧死俸则是为生前对王朝有功绩之人设立的，可以保证其死后有一个体面地丧礼，并且家人不会过早地为生存而忧心。爷爷在官家学堂执教三十余年，对龙垂县百姓有教化之功，其丧死俸足以保证两口之家十年衣食无忧了。
不过青云确信，虽然目前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但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不仅要走完爷爷的未竟之路——棋道，继续追寻天人弈法，还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世。
想着想着，青云从衣襟内翻出了一块小木牌。这小木牌长三寸三，宽一寸，一面用古篆刻着仙机二字，另一面则是今文镌刻了青云两个字。据爷爷所说，当初还在襁褓之中的自己被遗弃在了龙垂县外的冰天雪地里，恰好被路过的爷爷发现。当时这小木牌就裹在自己的怀里，因此爷爷也省了起名的力气，直接将木牌背面的青云二字给自己做了名字。这木牌是目前追寻自己身世的唯一线索。
青云端详了一阵小木牌，这个木牌模样十分古旧，还有一些神奇的地方。比如说爷爷用尽了法子也没能在其上留下哪怕一点的痕迹；而且这木牌会为佩戴的人营造出一个舒适的生存环境，天气寒冷会自然散发出温热的气息，而天气炎热又会给人带来清凉。
光是这两个特性便可以断定这木牌定非凡物，爷爷还建议以后若有机会拜见得道真人，不妨询问一翻，运气好便可以借此机会走上天人弈法的道路。
片刻，青云将挂在脖子上的小木牌放回衣襟内。同时起身将书案上的揣入怀中，拿起炕上早就整理好的简易包裹，走出了卧房。
青云穿过小院落来到了爷爷的灵堂。这里本来是一间小仓库，爷爷走后青云才请求乡亲们帮忙把这里改建成灵堂，以供奉爷爷的灵位。平日里青云推演棋道之余也时常会来这里祭拜一下，而且只要在棋道上有了新的突破，便会来此与爷爷的在天之灵分享喜悦。
今日青云不同往日的随意，行足了叩拜礼数。因为今天是爷爷的忌日，是青云守孝三年的最后一天，同样也是青云准备远行追寻天人弈法的第一天。可以预见未来很久都未必能回来，所以青云叩拜之礼行得一丝不苟、分外用心。
“爷爷，如今青云已经长大了，可以独立做很多事情了。今天，青云便准备远行去大同郡追寻天人弈法之路，爷爷一定要保佑青云此行顺顺利利的。”说完，青云起身为爷爷的灵位上了一炷香。
青云刚刚上好香，便听到了院落中传来邦邦的敲门声。
“青云是我，大胖！”青云刚出灵堂便听到了门外洪亮的吆喝声，随即快步走到大门前，取下门栓。
大门打开后，不出意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厚厚棉衣，比青云矮了大半个头，看起来圆滚滚的小胖子。
小胖子姓陆名虎，乃是龙垂县世代经商的大户人家陆家的长孙。因其身材过于圆润，所以被一众同龄玩伴戏称为“大胖”，不过他生性大大咧咧，对此也不甚在意。
这陆家与爷爷本家张家世代交好，陆虎自然也逃不了要跟着爷爷学习的命运。尽管经常因为课堂上打瞌睡而被爷爷罚站，但他还分得清好坏，不仅不怨恨反而很尊敬爷爷。只是时常苦恼地抱怨自己读书实在是提不起劲，一看到那一个个长得似乎都一样的文字就瞌睡得不行。
自从爷爷走后，小胖子便会时常来看望青云。有一次看到青云在推演棋道，注意力一下子便被这神秘的黑白棋子吸引了过去，嚷嚷着也要学，还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自己很快就能学会。结果是三年过去了，依然要被青云授九子，但即使如此小胖子对围棋的热情也是分毫未减。
后来听闻青云准备远行追寻天人弈法，小胖子既放心不下好友独自远行，又对神奇的仙迹向往不已，所以干脆要求一同出发，也好有个照应。只是陆虎的父亲不放心自己的儿子和小青云，于是借着出商的名义准备陪同二人前往大同郡。
“你怎么来了？”青云疑惑地问道，“不是说今天巳时在县城门口和商队汇合，再一同出发吗？”
小胖子嘿嘿一笑，有点嗫嚅道：“这不今天是张师的忌日嘛，就想在走之前拜祭一下。”
青云恍然一笑：“你倒是有心，快进来吧。”
小胖子也不和青云客气，吃力地抬腿跨过了门槛。
到了灵堂前，小胖子一下严肃起来。在青云示意下，独自迈步进去，面向老师的灵位认认真真地行了一个稽首礼。上过香后，又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老师放心，学生一定会保护好青云的，他回来时肯定不会缺胳膊少腿，还能……还能白白胖胖的。”
小胖子刚一开口就有了词穷的感觉，顿时有些后悔当初没好好读书。脑筋急转之下又补充了一句：“古人诚不我欺，书到用时方恨少，学生终于理解了老师的良苦用心。”说完又深鞠一躬，在青云略显呆滞的目光中退出了灵堂。
“呼……”，小胖子出了灵堂后长出了一口气，“老师的威严给我印象太深，刚才一时紧张，紧张啊”。说完冲青云嘿嘿一笑道：“行李收拾好了吗？要不咱现在就出发？”
青云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小胖子尴尬地解释，拍了拍身上的包裹道：“早已经准备好了。”
很快，二人便走出了大门。青云看着那居住了十五年的小院落，心中充满了不舍，但转瞬间便被其追寻爷爷未竟之路的决心强行冲淡，转身迈步离开。
二人沿着街道一路向前走，准备在巳时之前赶到龙垂县城门口约定的地点与商队汇合，一同前往大同郡。
走着走着，青云似想起了什么，突然发问道：“大胖，刚才祭拜爷爷的时候前面你口不择言也就算了，这古人诚不我欺是说古人的话不会欺骗你，用在此处确是何意？”
说完青云感觉身边的大胖好像突然崴了一下脚，紧接着又开始顺拐，头也撇向了另一边，外强中干地高声答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昼夜交替、四季更迭。自青云学习棋道始，转眼间已是七年过去了。
一日清晨，张史家中。青云身着一袭白衣，正伏在案上奋笔疾书，从其容貌中依稀可看出幼年时的影子。那是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眨眼时偶尔泛起一丝灵光。眼眸上长长的睫毛横立着，尾端微微上挑，似勾连着如刀锋般纯黑的剑眉。眉间鼻梁高挺，一股刚毅的气息顺着似水银流泻般的线条划至鼻尖，上承天庭之巍峨，下启地阁之方正。鼻下的双唇微抿、牙齿紧扣，面容严肃而不严厉。俨然一副仪表堂堂的君子之相。
半个时辰后，青云停下了笔。晾了晾包装材质欠佳，但做工却十分用心的册子，最后用嘴轻轻地吹了几口气方才将其合上。册子正面写着四个大字，里面记载着爷爷生前对棋道的理解和感悟。
三年前，苦修了四年棋道的青云已经可以在饶先的情况下和爷爷杀得难解难分了，爷爷也时常感叹，平生从未见过有如青云这般天赋的奇才，并笃定青云他日必将成为叱咤棋坛的名手。只可惜爷爷的年纪实在太大了，接近八十岁，这在整个大熙王朝凡俗间也算是高寿了，而在这苦寒的北方边镇中，可以说百年难得一见。
爷爷平常戏称小青云乃是他的福星，还说自从捡到小青云后自己的身子骨居然越来越健壮了，不仅淋了寒雨都不会生病，而且好些年轻时落下的陈年旧疴居然自然地痊愈了。并且一跟小青云待在一起就会感觉心里热乎乎的，精神头十足。若不是人有大限，恐怕还有信心再活三十年呢。
不过爷爷最终还是走了，在三年前的一个冬夜。青云清晨醒来发现爷爷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是爷爷走得很安详，甚至嘴角还噙着笑容，仿佛夜里做了一个把平生遗憾都补全的美梦。不过有一件事比较奇怪，就是爷爷走后直到下葬身体都还温热着。
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人们理解不了的事情时有发生，乡亲们有的认为是爷爷教书育人三十年，积下了功德，所以上天赐其肉身不腐；也有人说是爷爷寻访灵山道场得到了奇遇，服食过神奇的丹药，等等。
青云并没有悲伤太久，因为爷爷可以算是得享天年了。而且这个世界的人们并不太畏惧死亡，普遍认为逝者可以神游星汉、归化大千，并遁入新的生命轮回，这是天地万物都逃不脱的宿命。
悲伤或是短暂的，但缅怀确是永远的。每当青云回想起爷爷的音容笑貌，总是会一个人呆呆地笑一会，而后便会愈发努力地推演棋道，向爷爷的未竟之路继续前行，誓要在其上走出个所以然来。至于生活的来源，青云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因为爷爷去世后青云将继承属于爷爷由官家发放的俸禄。
大熙王朝的俸禄有三种形式，分别为天人俸、职官俸和丧死俸。天人俸是专门针对那些为王朝效力且已成功沟通天地的修行之人设立的，目的是让其可以专心修行以期在玄奇之路上再进一步，好为王朝贡献更大的力量；职官俸是为文武百官而设，官职越高自然俸禄越多，以保证人才尽可能地流向官府；丧死俸则是为生前对王朝有功绩之人设立的，可以保证其死后有一个体面地丧礼，并且家人不会过早地为生存而忧心。爷爷在官家学堂执教三十余年，对龙垂县百姓有教化之功，其丧死俸足以保证两口之家十年衣食无忧了。
不过青云确信，虽然目前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但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不仅要走完爷爷的未竟之路——棋道，继续追寻天人弈法，还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世。
想着想着，青云从衣襟内翻出了一块小木牌。这小木牌长三寸三，宽一寸，一面用古篆刻着仙机二字，另一面则是今文镌刻了青云两个字。据爷爷所说，当初还在襁褓之中的自己被遗弃在了龙垂县外的冰天雪地里，恰好被路过的爷爷发现。当时这小木牌就裹在自己的怀里，因此爷爷也省了起名的力气，直接将木牌背面的青云二字给自己做了名字。这木牌是目前追寻自己身世的唯一线索。
青云端详了一阵小木牌，这个木牌模样十分古旧，还有一些神奇的地方。比如说爷爷用尽了法子也没能在其上留下哪怕一点的痕迹；而且这木牌会为佩戴的人营造出一个舒适的生存环境，天气寒冷会自然散发出温热的气息，而天气炎热又会给人带来清凉。
光是这两个特性便可以断定这木牌定非凡物，爷爷还建议以后若有机会拜见得道真人，不妨询问一翻，运气好便可以借此机会走上天人弈法的道路。
片刻，青云将挂在脖子上的小木牌放回衣襟内。同时起身将书案上的揣入怀中，拿起炕上早就整理好的简易包裹，走出了卧房。
青云穿过小院落来到了爷爷的灵堂。这里本来是一间小仓库，爷爷走后青云才请求乡亲们帮忙把这里改建成灵堂，以供奉爷爷的灵位。平日里青云推演棋道之余也时常会来这里祭拜一下，而且只要在棋道上有了新的突破，便会来此与爷爷的在天之灵分享喜悦。
今日青云不同往日的随意，行足了叩拜礼数。因为今天是爷爷的忌日，是青云守孝三年的最后一天，同样也是青云准备远行追寻天人弈法的第一天。可以预见未来很久都未必能回来，所以青云叩拜之礼行得一丝不苟、分外用心。
“爷爷，如今青云已经长大了，可以独立做很多事情了。今天，青云便准备远行去大同郡追寻天人弈法之路，爷爷一定要保佑青云此行顺顺利利的。”说完，青云起身为爷爷的灵位上了一炷香。
青云刚刚上好香，便听到了院落中传来邦邦的敲门声。
“青云是我，大胖！”青云刚出灵堂便听到了门外洪亮的吆喝声，随即快步走到大门前，取下门栓。
大门打开后，不出意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厚厚棉衣，比青云矮了大半个头，看起来圆滚滚的小胖子。
小胖子姓陆名虎，乃是龙垂县世代经商的大户人家陆家的长孙。因其身材过于圆润，所以被一众同龄玩伴戏称为“大胖”，不过他生性大大咧咧，对此也不甚在意。
这陆家与爷爷本家张家世代交好，陆虎自然也逃不了要跟着爷爷学习的命运。尽管经常因为课堂上打瞌睡而被爷爷罚站，但他还分得清好坏，不仅不怨恨反而很尊敬爷爷。只是时常苦恼地抱怨自己读书实在是提不起劲，一看到那一个个长得似乎都一样的文字就瞌睡得不行。
自从爷爷走后，小胖子便会时常来看望青云。有一次看到青云在推演棋道，注意力一下子便被这神秘的黑白棋子吸引了过去，嚷嚷着也要学，还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自己很快就能学会。结果是三年过去了，依然要被青云授九子，但即使如此小胖子对围棋的热情也是分毫未减。
后来听闻青云准备远行追寻天人弈法，小胖子既放心不下好友独自远行，又对神奇的仙迹向往不已，所以干脆要求一同出发，也好有个照应。只是陆虎的父亲不放心自己的儿子和小青云，于是借着出商的名义准备陪同二人前往大同郡。
“你怎么来了？”青云疑惑地问道，“不是说今天巳时在县城门口和商队汇合，再一同出发吗？”
小胖子嘿嘿一笑，有点嗫嚅道：“这不今天是张师的忌日嘛，就想在走之前拜祭一下。”
青云恍然一笑：“你倒是有心，快进来吧。”
小胖子也不和青云客气，吃力地抬腿跨过了门槛。
到了灵堂前，小胖子一下严肃起来。在青云示意下，独自迈步进去，面向老师的灵位认认真真地行了一个稽首礼。上过香后，又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老师放心，学生一定会保护好青云的，他回来时肯定不会缺胳膊少腿，还能……还能白白胖胖的。”
小胖子刚一开口就有了词穷的感觉，顿时有些后悔当初没好好读书。脑筋急转之下又补充了一句：“古人诚不我欺，书到用时方恨少，学生终于理解了老师的良苦用心。”说完又深鞠一躬，在青云略显呆滞的目光中退出了灵堂。
“呼……”，小胖子出了灵堂后长出了一口气，“老师的威严给我印象太深，刚才一时紧张，紧张啊”。说完冲青云嘿嘿一笑道：“行李收拾好了吗？要不咱现在就出发？”
青云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小胖子尴尬地解释，拍了拍身上的包裹道：“早已经准备好了。”
很快，二人便走出了大门。青云看着那居住了十五年的小院落，心中充满了不舍，但转瞬间便被其追寻爷爷未竟之路的决心强行冲淡，转身迈步离开。
二人沿着街道一路向前走，准备在巳时之前赶到龙垂县城门口约定的地点与商队汇合，一同前往大同郡。
走着走着，青云似想起了什么，突然发问道：“大胖，刚才祭拜爷爷的时候前面你口不择言也就算了，这古人诚不我欺是说古人的话不会欺骗你，用在此处确是何意？”
说完青云感觉身边的大胖好像突然崴了一下脚，紧接着又开始顺拐，头也撇向了另一边，外强中干地高声答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