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各自的心思与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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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李羡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严乐瞧见，手上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轻柔地给李羡上药、包扎道：“百将大人……您忍着些。”
“嗯……”
片刻之后，李羡浑身上下全被白色的绷带裹住，看过去凄惨无比，屠铮最后的一记大招着实恐怖，毕竟这种大范围攻击，顾头顾不了尾。
要不是李羡当时用赤焰保护好头颅，怕是大意之下直接给反杀了。
王敬麟坐着椅子上，笑眯眯地祝贺道：
“不过还是恭喜一下百将大人……接下来王家将会倾注全部资产助大人突破至合一境。”
他捧着一杯茶，手捏着茶盖，轻轻把盖碗中浮起的茶叶刮动几下，随后茶盖呈倾斜状，把盖碗送到嘴边微微抿了一口，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屋内角落。
那里，小六子双眼无神，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正拿着木筷子投食呢，地上则是一条成年男人手臂长的青黑小蛇。
蛇爷张着巨大的蛇吻，各种千奇百怪的毒物纷纷落到它的嘴里，舒服得眯上了竖瞳。若是之前它还有逃跑的想法，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包吃包住，每天都有小伙子定时喂饭，这日子赛神仙呀。
有道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蛇爷彻底是堕落了！
小六子在空荡荡的篮子戳了两下，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说道：“没了……”
“嘶——”
蛇爷腹部鼓鼓胀胀，吐了吐蛇信，看了一眼桌椅上的王敬麟，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盘起来睡觉。
‘装模作样。’
“你们小心点……摔坏了，你们几条命都赔不起。”
小院外停着好几辆装饰低调的马车，王林正催促、叮嘱着下人将一堆又一堆上好的肉食、珍贵的药材、丹药统统搬进屋子里。
李羡仰靠着椅背，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王敬麟。
不是他故意装模作样给王敬麟，实在是体内的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无法言喻的痛！那种被严重烫伤的烧灼感带来的疼痛，甚至快要让他麻木了。
另一方面，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两次被火种能量淬炼过后的经脉，骨骼竟然隐隐泛着不起眼的赤金色。
没过一会，前些日子半空的屋子又重新堆满了肉食、丹药，也不知王敬麟哪来的本事，存了这么多药效各异的丹药。
这点却是李羡不知道了，这段时间一直持续不停的丹药、肉食，总共耗费的银两可以说将自王敬麟掌管王家后几十年赚来的资产耗了个干净。
这里的大头出自丹药！
丹药不同于肉食，以各种名贵药材、妖兽血肉精华凝练而成，这玩意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炼制而成的，丹药的炼制法牢牢掌握在纯阳宫等名门大派手里！属于垄断产业！
哪怕王家在原野算是顶尖家族也没有资格去碰这玩意，王敬麟能提供这么多丹药给李羡，完全是拿真金白银去买的。
这时，王林手里拿着篮子径直走到王敬麟身边耳语了几声。
王敬麟点点头，平静的脸颊一下子变得春风满面，站起身子笑吟吟道：
“百将大人，敬麟手里有个‘好东西’，请大人好好品尝品尝。”
闻言李羡挺直身子，疑惑地看向王敬麟。
只见王敬麟掀开篮子上的红色布条，拿出一条长有双翼的鱼！
“文鳐？！”
“大人见过？”
不止见过，还吃过，上次去上党群明镜司的时候，卢广信请他吃饭，上桌的那一盆鱼肉就是文鳐，这鱼口感又酸又甜，而且大补！最能补充气血，也不知王敬麟从哪里搞到的。
李羡道：“嗯……”
：“又西百八十里，曰泰器之山。观水出焉，西流注于流沙。是多文鳐鱼，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游于东海，以夜飞。”
王敬麟笑道：“这鱼正适合给大人尝尝鲜。”
“老王，辛苦你了。”
这一声，亲密的称呼无疑让王敬麟喜笑颜开。
“羡哥，喜欢就行！”
李羡失笑摇头，这头老狐狸，打蛇上棍还挺快！
王敬麟恭敬地拱手道：
“那羡哥……敬麟还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
“嗯……我这样子不方便送你，不要见怪……”
王敬麟连连摆手：
“不会……不会。”
王林将篮子递给严乐，转身跟着王敬麟离去，小六子起身相送。
两人径直上了马车，随着车夫高高扬起鞭子，“驾——”一声高喝，体型壮硕的马匹拉着装饰低调的马车缓缓离去。
车内，
王敬麟一脸笑意渐渐收敛起来，古井无波，靠在背后柔软的垫子闭目养神，右手轻轻敲击着面前的小桌面。
王林跪坐在一旁正襟危坐。
“百将大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离开原野县，前往上党群，上党群有咱们的产业，到时候你先行一步把那里打点好。”
“知道了，义父。”
“嗯……”
王林紧握的拳头一张一合，看着王敬麟欲言又止。
似有所感，王敬麟看着王林那一番模样，无奈叹了口气：“有事你就说……”
“义父……咱们这段时间往百将那边送的丹药包括肉食，已经将几十年攒的银两全部耗光了，值得吗？”
“百将大人！”王敬麟皱着眉头，语气严肃道。
王林低着头点头应是。
“哎——你呀，你呀，眼光呢，要放长远点……”
王敬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一字一句郑重道：
“虽然今日武举，没有亲自到场观看，但你听听外面的声音，还在议论羡哥跟屠铮的比武。”
“屠铮，何许人也……合一境武者！在幽州境内小有名气，人送外号“小蛟龙”。
“羡哥以内锻境武者的身份反戈合一境，你明白这里面的重要性吗？”
王林手里沾满了汗渍，微微颤抖，继续问道：
“义父……我明白的，但是接下来上党群举办的武举到时候高手更是群星汇聚，百将大人怕是未必能突破重重围堵……”
接下来王林没说，但是王敬麟何尝不明白，他这个义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注可以下，但是要及时止损，毕竟幽州武状元岂是那么好拿的？
靠当时酒桌上一张嘴皮吗？
“糊涂！”
“小家子气！”
王敬麟挑了挑眉头，怒喝道。
“这才几十年……王家还有数百年的资产可以下注，你呀就是眼光短浅，有时候敬小慎微是个要命的东西！”
王敬麟沉声道：“要突破王家目前的局限……只有不顾一切地下注！”
“赌的是——未来！”
王家有不少门客是合一境的武者，所以他更明白两者之间的差距……李羡有靠山、有底牌，心性样样不差，日后跟随他的人会越来越多，
如今李羡起于微末，王家要是再畏畏缩缩，不梭.哈，努力争取在未来的蛋糕上多分一点砝码，到时候就会被更有实力的家族挤出去，到时候才是哭都来不及。
王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其实……
当初王敬麟邀请在听香坊见面时，说先去把林家残留的产业吃掉时，就已经在做另一手准备了，如果不继续增加自身体量，到时候还真怕供不起李羡。
先前送的丹药与今天送的丹药，两者之间的品质是不一样的，随着李羡武举突围出圈，送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之前也好，现在更好！
王敬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商人，利益为先！
当初在酒桌上，口头说是口头说，但你真傻乎乎信了那王敬麟的鬼话，那才是真的有傻。
退一步说，当初李羡要是没帮王敬麟向吕阳求上一嘴，王敬麟也未必舍得这么下血本。
两者之间，情分夹杂着利益，哪边重只有这头老狐狸自己知道。
……
……
另外一边。
小六子目送马车离去，刚转过身子就瞧见小严乐拎着篮子走进院里的灶间，脸上挂起笑容，径直走回屋，刚一进门就听到。
“小六子，你帮我把恢复气血的丹药给我拿过来。”
“好的，李大哥……”
小六子从桌子上挑挑拣拣抱了一大堆药瓶放到李羡面前的小桌上。
“都打开！“
“好。”
小六子一愣，点头应是，把所有药瓶全部一一打开。
只见李羡一瓶接着一瓶把恢复气血的丹药如同倒豆子般吞进肚子里，连咬都懒得咬了！
小六子懵了，担忧道：“李大哥……”
俗话说药是三分毒，哪怕这些是再纯正不过的温养气血的丹药，也经不住李羡如同倒豆子般的吃法。
“没事的……放心。”
“你在帮我把温养五气的丹药拿过来。”
李羡脸上露出笑容宽慰道，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他体内如今的情况已经如同严重损坏的高铁，开都开不动了，哪怕这些药效加起来只等于劣势的电力，但好歹吃下去，短时间内他还有再次作战的可能。
体内的胃如同高功率粉碎机一般，刹那的工夫就将丹药给消融掉，药效在体内爆发，温顺的血气瞬间变得极为狂暴，如同脱缰的野马。
但体内如饥似渴的细胞、骨头乃至于五脏六腑，它们才不管你野不野！争先恐后地吞咽着胃部融化的丹药营养，生怕抢慢了！虽然以李羡这样的吃法，‘口感’会差很多，但它们已经饿得已经发疯了，才不管你好的坏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桌子上的空瓷瓶越来越多，然后掉落在地上，叮叮叮地滚落在一旁，小六子用担忧的目光看向李羡，忍不住道：
“李大哥……”
李羡的脸上闪过异样的潮红，然后吐出一口浊气。
“小六子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小六子唇角微张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重新咽回去：
“李大哥……那我先出去了。”
李羡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再次宽慰道：“放心好了，真没事……”
李羡这么着急、不顾身体的安危强行吃丹药，固然可以一时解决体内‘战场’的燃眉之急，却为日后埋下了隐患。
小六子既是军人也是武人，如何不懂这一点，他都懂的话，李羡能不懂吗？
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不能帮助到李大哥，这种无力感他很痛恨！
说句现实残酷的话，小六子以李羡的亲卫自居，实际上若是真遇到棘手的敌人，他上去也只是单纯的送死罢了。
只不过小六子目前的武道修为来说，其实并不差！毕竟不是谁都有黑龙这样的大腿，可以迅速打好基础。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李羡真没骗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把握。
前几天夜里，他特地出城跑去原野附近深山老林中杀了几只成了精的妖兽，攒下了不少血炁，但若是遇到棘手的敌人的话，这点血炁是不够的，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时间对他来说目前是最紧缺的。
可别忘了，武举结束了，但是崔胜对他的考验还没结束呢，严老的事情也还没有解决。
好在血炁的治疗是从根源上恢复，他也不知道崔胜准备的考验到底是怎样的，有备无患，他并不打算现在就用血炁来帮忙自己恢复。
房门轻轻关上，屋内略显昏暗。
李羡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小六子的心思他懂，曾几何时狗子也这样发自内心的着急，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身不由己，他只能拼命地往上爬……
“嘶——”
李羡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严乐瞧见，手上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轻柔地给李羡上药、包扎道：“百将大人……您忍着些。”
“嗯……”
片刻之后，李羡浑身上下全被白色的绷带裹住，看过去凄惨无比，屠铮最后的一记大招着实恐怖，毕竟这种大范围攻击，顾头顾不了尾。
要不是李羡当时用赤焰保护好头颅，怕是大意之下直接给反杀了。
王敬麟坐着椅子上，笑眯眯地祝贺道：
“不过还是恭喜一下百将大人……接下来王家将会倾注全部资产助大人突破至合一境。”
他捧着一杯茶，手捏着茶盖，轻轻把盖碗中浮起的茶叶刮动几下，随后茶盖呈倾斜状，把盖碗送到嘴边微微抿了一口，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屋内角落。
那里，小六子双眼无神，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正拿着木筷子投食呢，地上则是一条成年男人手臂长的青黑小蛇。
蛇爷张着巨大的蛇吻，各种千奇百怪的毒物纷纷落到它的嘴里，舒服得眯上了竖瞳。若是之前它还有逃跑的想法，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包吃包住，每天都有小伙子定时喂饭，这日子赛神仙呀。
有道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蛇爷彻底是堕落了！
小六子在空荡荡的篮子戳了两下，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说道：“没了……”
“嘶——”
蛇爷腹部鼓鼓胀胀，吐了吐蛇信，看了一眼桌椅上的王敬麟，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盘起来睡觉。
‘装模作样。’
“你们小心点……摔坏了，你们几条命都赔不起。”
小院外停着好几辆装饰低调的马车，王林正催促、叮嘱着下人将一堆又一堆上好的肉食、珍贵的药材、丹药统统搬进屋子里。
李羡仰靠着椅背，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王敬麟。
不是他故意装模作样给王敬麟，实在是体内的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无法言喻的痛！那种被严重烫伤的烧灼感带来的疼痛，甚至快要让他麻木了。
另一方面，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两次被火种能量淬炼过后的经脉，骨骼竟然隐隐泛着不起眼的赤金色。
没过一会，前些日子半空的屋子又重新堆满了肉食、丹药，也不知王敬麟哪来的本事，存了这么多药效各异的丹药。
这点却是李羡不知道了，这段时间一直持续不停的丹药、肉食，总共耗费的银两可以说将自王敬麟掌管王家后几十年赚来的资产耗了个干净。
这里的大头出自丹药！
丹药不同于肉食，以各种名贵药材、妖兽血肉精华凝练而成，这玩意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炼制而成的，丹药的炼制法牢牢掌握在纯阳宫等名门大派手里！属于垄断产业！
哪怕王家在原野算是顶尖家族也没有资格去碰这玩意，王敬麟能提供这么多丹药给李羡，完全是拿真金白银去买的。
这时，王林手里拿着篮子径直走到王敬麟身边耳语了几声。
王敬麟点点头，平静的脸颊一下子变得春风满面，站起身子笑吟吟道：
“百将大人，敬麟手里有个‘好东西’，请大人好好品尝品尝。”
闻言李羡挺直身子，疑惑地看向王敬麟。
只见王敬麟掀开篮子上的红色布条，拿出一条长有双翼的鱼！
“文鳐？！”
“大人见过？”
不止见过，还吃过，上次去上党群明镜司的时候，卢广信请他吃饭，上桌的那一盆鱼肉就是文鳐，这鱼口感又酸又甜，而且大补！最能补充气血，也不知王敬麟从哪里搞到的。
李羡道：“嗯……”
：“又西百八十里，曰泰器之山。观水出焉，西流注于流沙。是多文鳐鱼，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游于东海，以夜飞。”
王敬麟笑道：“这鱼正适合给大人尝尝鲜。”
“老王，辛苦你了。”
这一声，亲密的称呼无疑让王敬麟喜笑颜开。
“羡哥，喜欢就行！”
李羡失笑摇头，这头老狐狸，打蛇上棍还挺快！
王敬麟恭敬地拱手道：
“那羡哥……敬麟还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
“嗯……我这样子不方便送你，不要见怪……”
王敬麟连连摆手：
“不会……不会。”
王林将篮子递给严乐，转身跟着王敬麟离去，小六子起身相送。
两人径直上了马车，随着车夫高高扬起鞭子，“驾——”一声高喝，体型壮硕的马匹拉着装饰低调的马车缓缓离去。
车内，
王敬麟一脸笑意渐渐收敛起来，古井无波，靠在背后柔软的垫子闭目养神，右手轻轻敲击着面前的小桌面。
王林跪坐在一旁正襟危坐。
“百将大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离开原野县，前往上党群，上党群有咱们的产业，到时候你先行一步把那里打点好。”
“知道了，义父。”
“嗯……”
王林紧握的拳头一张一合，看着王敬麟欲言又止。
似有所感，王敬麟看着王林那一番模样，无奈叹了口气：“有事你就说……”
“义父……咱们这段时间往百将那边送的丹药包括肉食，已经将几十年攒的银两全部耗光了，值得吗？”
“百将大人！”王敬麟皱着眉头，语气严肃道。
王林低着头点头应是。
“哎——你呀，你呀，眼光呢，要放长远点……”
王敬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一字一句郑重道：
“虽然今日武举，没有亲自到场观看，但你听听外面的声音，还在议论羡哥跟屠铮的比武。”
“屠铮，何许人也……合一境武者！在幽州境内小有名气，人送外号“小蛟龙”。
“羡哥以内锻境武者的身份反戈合一境，你明白这里面的重要性吗？”
王林手里沾满了汗渍，微微颤抖，继续问道：
“义父……我明白的，但是接下来上党群举办的武举到时候高手更是群星汇聚，百将大人怕是未必能突破重重围堵……”
接下来王林没说，但是王敬麟何尝不明白，他这个义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注可以下，但是要及时止损，毕竟幽州武状元岂是那么好拿的？
靠当时酒桌上一张嘴皮吗？
“糊涂！”
“小家子气！”
王敬麟挑了挑眉头，怒喝道。
“这才几十年……王家还有数百年的资产可以下注，你呀就是眼光短浅，有时候敬小慎微是个要命的东西！”
王敬麟沉声道：“要突破王家目前的局限……只有不顾一切地下注！”
“赌的是——未来！”
王家有不少门客是合一境的武者，所以他更明白两者之间的差距……李羡有靠山、有底牌，心性样样不差，日后跟随他的人会越来越多，
如今李羡起于微末，王家要是再畏畏缩缩，不梭.哈，努力争取在未来的蛋糕上多分一点砝码，到时候就会被更有实力的家族挤出去，到时候才是哭都来不及。
王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其实……
当初王敬麟邀请在听香坊见面时，说先去把林家残留的产业吃掉时，就已经在做另一手准备了，如果不继续增加自身体量，到时候还真怕供不起李羡。
先前送的丹药与今天送的丹药，两者之间的品质是不一样的，随着李羡武举突围出圈，送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之前也好，现在更好！
王敬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商人，利益为先！
当初在酒桌上，口头说是口头说，但你真傻乎乎信了那王敬麟的鬼话，那才是真的有傻。
退一步说，当初李羡要是没帮王敬麟向吕阳求上一嘴，王敬麟也未必舍得这么下血本。
两者之间，情分夹杂着利益，哪边重只有这头老狐狸自己知道。
……
……
另外一边。
小六子目送马车离去，刚转过身子就瞧见小严乐拎着篮子走进院里的灶间，脸上挂起笑容，径直走回屋，刚一进门就听到。
“小六子，你帮我把恢复气血的丹药给我拿过来。”
“好的，李大哥……”
小六子从桌子上挑挑拣拣抱了一大堆药瓶放到李羡面前的小桌上。
“都打开！“
“好。”
小六子一愣，点头应是，把所有药瓶全部一一打开。
只见李羡一瓶接着一瓶把恢复气血的丹药如同倒豆子般吞进肚子里，连咬都懒得咬了！
小六子懵了，担忧道：“李大哥……”
俗话说药是三分毒，哪怕这些是再纯正不过的温养气血的丹药，也经不住李羡如同倒豆子般的吃法。
“没事的……放心。”
“你在帮我把温养五气的丹药拿过来。”
李羡脸上露出笑容宽慰道，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他体内如今的情况已经如同严重损坏的高铁，开都开不动了，哪怕这些药效加起来只等于劣势的电力，但好歹吃下去，短时间内他还有再次作战的可能。
体内的胃如同高功率粉碎机一般，刹那的工夫就将丹药给消融掉，药效在体内爆发，温顺的血气瞬间变得极为狂暴，如同脱缰的野马。
但体内如饥似渴的细胞、骨头乃至于五脏六腑，它们才不管你野不野！争先恐后地吞咽着胃部融化的丹药营养，生怕抢慢了！虽然以李羡这样的吃法，‘口感’会差很多，但它们已经饿得已经发疯了，才不管你好的坏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桌子上的空瓷瓶越来越多，然后掉落在地上，叮叮叮地滚落在一旁，小六子用担忧的目光看向李羡，忍不住道：
“李大哥……”
李羡的脸上闪过异样的潮红，然后吐出一口浊气。
“小六子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小六子唇角微张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重新咽回去：
“李大哥……那我先出去了。”
李羡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再次宽慰道：“放心好了，真没事……”
李羡这么着急、不顾身体的安危强行吃丹药，固然可以一时解决体内‘战场’的燃眉之急，却为日后埋下了隐患。
小六子既是军人也是武人，如何不懂这一点，他都懂的话，李羡能不懂吗？
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不能帮助到李大哥，这种无力感他很痛恨！
说句现实残酷的话，小六子以李羡的亲卫自居，实际上若是真遇到棘手的敌人，他上去也只是单纯的送死罢了。
只不过小六子目前的武道修为来说，其实并不差！毕竟不是谁都有黑龙这样的大腿，可以迅速打好基础。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李羡真没骗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把握。
前几天夜里，他特地出城跑去原野附近深山老林中杀了几只成了精的妖兽，攒下了不少血炁，但若是遇到棘手的敌人的话，这点血炁是不够的，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时间对他来说目前是最紧缺的。
可别忘了，武举结束了，但是崔胜对他的考验还没结束呢，严老的事情也还没有解决。
好在血炁的治疗是从根源上恢复，他也不知道崔胜准备的考验到底是怎样的，有备无患，他并不打算现在就用血炁来帮忙自己恢复。
房门轻轻关上，屋内略显昏暗。
李羡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小六子的心思他懂，曾几何时狗子也这样发自内心的着急，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身不由己，他只能拼命地往上爬……